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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军阀往事:高官死亡之谜

文学之友 2019-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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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纯(1874~1920),直隶天津人,他追随袁世凯而发迹,曾调兵镇压“二次革命”;后依附冯国璋,反对段祺瑞“武力统一”政策,并主持各派军阀之间的“南北调停”,一时风光无限。然而1920年10月12日凌晨4时许,江苏省督军公署却传来枪声——江苏省督军李纯开枪自戕。

仕途不顺自戕?

关于李纯之死因,当时就有种种流言,但李府对外的说法是“为了国家和平统一,自杀以促国人觉悟”。

1911年的辛亥革命推翻了清政府,但民国之后,军阀混战,北京政府与南方护法军政府势不两立。20年代初,江苏督军李纯受北洋政府的委托,主持南北议和,却因为双方意见差距太大,根本谈不拢,致使议和徒有虚名。李纯见议和毫无成效,心中懊恼异常,加上官场上其他许多烦心之事,遂经常大发牢骚,且有厌世之谈。

在对江苏省的施政上,李纯冠冕堂皇的“治苏方针”是“力除隔阂、重惩贪墨、为民除害”。但他治江苏3年,却聚敛自肥,任用非人,而遭全省民众及舆论的严厉谴责。

当时,江苏各界代表的一封通电说:“江苏公民致大总统、国务院文云:李督藉词筹饷(指借口财政收入),百计敛财,以墨吏(指贪污分子)管财政,恃武人为护身符……江苏人民困于水火久矣,痛极唯有呼天。请中央明令准其休息(指让李纯辞职),以苏民命而惠地方。江苏幸甚!”李纯读了此电文后痛哭流涕,说:“我在江苏数年,抚衷自问,良心上可对得住江苏人。名誉为第二生命。今无端辱我,活之无乐趣。”遂萌发轻生念头,最终选择自杀。

捉奸时被副官击毙?

这个突然的消息发布之后,震动了国内外,“为痛心国事而自杀”,这理由不够充足,人们总疑掺杂着别的缘故,最多数的猜测认为涉有房帷之私。

影响甚广的蔡东藩《民国通俗演义》即持此说,还渲染了许多丝丝入扣的生动细节:纯之死,非出自戕,乃因多内宠之故,而为马弁所误杀。纯有新宠妾,但宿有定所,不料某夕,纯饱酒过量,不能自持,信步所之,不按定所。平昔虽有随身侍卫,但到上房门口,即不再跟进去。是夕,这房的宠妾恰与马弁巫山云雨会襄王,我我卿卿之际,而将军自天而降,误会为捉奸而来,实则纯烂醉如泥,一无所知。马弁心慌情急,掏出手枪,一击而中,纯以一世英豪,从此与世长辞,马弁亦同时就逮,置之于法。宠妾自杀未果,后削发为尼……齐燮元骤睹斯变,十分伤感,深叹纯以名将死于非命,若据实发表,不仅影响治安,亦且为身后之羞,殊非后死者所应尔;于是临时从权假造遗嘱,以南北不能和平统一,引咎自戕,通电南北政府,促其觉悟……

从上所述,李纯的死,是为了姨太太偷马弁,误会捉奸,一枪致命。齐燮元为了遮掩长官家丑,不使外扬,因而说他自杀。

遭心腹篡位被谋杀?

还有一种说法是,李纯心腹齐燮元(参考《民国往事:斜眼司令当汉奸,死不认账)等高级军官勾结帝制派势力,密谋政变、复辟,事泄而先发制人,杀李纯灭口,并蒙蔽真相……

刘灏年曾在李纯幕中充参议,对李纯之死,他认为齐燮元早就布下天门阵了。据说在李死前的一个月,有一天,齐到督署谒李,他走惯了,不待通报,一直跑到李的签押房来,刚好李到上房午睡去了,还没下来,齐便在房里坐候,忽闻签押房的套间里,有人咳嗽声,齐便踱到套间里来,一看,有个老头在桌上写字,笔迹书体,和李仿佛,几乎可以乱真,齐和他打着招呼,知道他是巡帅的同乡亲友,自乡里来求差事,巡帅便叫他在签押房里担任内收发,闲来无事,仿摹巡帅的书法消遣。齐默记于心。

不久,李纯一觉醒来,出来相见,齐把公事回了之后,临走的时候,轻轻地向李查问套间里老头的来历,并说:“这人字体和巡帅太像了,若重要文书给他稍加点窜,毫厘之差,谬以千里,实在太危险了,不如派他外边去,或且给赀遣回,较为妥当。”李纯细想也不无道理。便给他五百元赆仪,撵了出来。那齐燮元暗地却把这老头接了去,给他安顿下来,每月给予厚薪,同时还代他不平,说巡帅富贵易交,太不念旧了。那老头哪知齐的妙用,反引齐为知遇,便乖乖地给他利用了。

1920年10月10日夜,李纯宴请合城文武,举觞连酌数大杯,到了酩酊大醉的程度;第二日,忽传巡帅病笃,实际是被谋杀了,齐秘不发丧,从容布置了一整天,12日便宣布巡帅蕲望和平统一,自杀以促国人觉悟。那遗嘱恍惚看之,确为李纯亲笔,实为那个老头的代笔。李死之后,齐代理督军确为事实。

李纯之死因迷雾重重,连《民国通俗演义》作者也未把话说绝,还作了一首“存疑”的诗:“无端拼死太无名,宁有男儿不乐生?疑案到今仍未破,江南流水尚吞声。”李纯之死堪称继清末张汶祥“刺马”案之后,发生在南京震惊全国的又一大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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