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柳大王,有访客~丨观察一棵树03·大寒

豆豆豆荚 城南花事
2024-09-04

1月22日清晨的柳大王和柳小伴

天气预报说,周日有雪,但那天我要去赶火车,应该没法给柳大王拍雪景照。
昨天(1月30日)早上出地铁站时,有雪粒子零星落下。恰好我跟花友寿带约了中午一起看柳大王,如果雪努努力,当天也能实现雪中访柳的愿望。
遗憾的是,在下雪这件事时,北京一向是躺平的,想让它努力?哼,做梦。

1月31日清晨的柳大王和柳小伴

花友先到的,她凭借我前面文中的描述和照片,精准地找到了柳大王。本想着她能帮我跟柳大王拍张合影,弥补一下我始终没有观柳“工作照”的遗憾。不过聊起来就把这事儿忘光光了,继续遗憾。
1月30日中午的柳大王和柳小伴,还有藏在马背后的花友寿带
大寒节气的柳大王和柳小伴,依旧线条简约,我给她描述初春时,柳大王萌芽的万千柔枝如烟似雾,夏日的习习凉风撩动它的长发时美不可言……后来我意识到,我像一个护犊的妈妈,生怕客人只凭孩子简单的一言一行就对他下了错误的判断。

2023年3月7日,柳大王春芽萌发

寿带说,柳大王真是威武雄壮,照片里看着没有那么大。
可能是我每次为了拍全景用了广角,把柳大王给拍变形了。当即也回忆了一下元大都遗址公园远远近近的柳树,柳大王的体量没准儿真是数一数二的。
河边并肩而立的绦柳,都是年轻后生;夹杂的那棵馒头柳也只是树冠浑圆;离岸稍远的大柳树,有一棵树杈里钻出了洋白蜡,前年花友晨雾来访时,我俩合抱拍了合影,也确实是有些规模。我一直很好奇这种“寄生树”的树根是怎样的走向,它们的生命节律是遵从自身还是趋向于与“母亲树”同步。比如说,母亲树柳树春天醒来较早,跟毛白杨、榆树等勤奋生不相上下,而洋白蜡是爱睡觉的孩子。那么,柳树开始旺盛的树液流动时,洋白蜡会不会也被惊醒而提前起床?元大都这边“树寄生”的案例较多,今年倒是可以留心一下,让事实说话。

塔院桥附近的一棵柳树,被截肢的树杈成了植物的乐土。有不止一种树相中了它。你能从枯枝认出主人吗?2024-1-31



答案揭晓,是构树和榆树。附近有榆树,但构树的播种,应该是鸟儿的杰作。2023-8-7

寿带做自然教育,也带孩子们跟着节气持续观察过大树朋友。我们聊各自的观树方式,发现大家的做法异曲同工:以自己的树朋友为中心,“解剖麻雀”,去观察和学习树木的一个个补件。比如说,观芽阶段,不光看自己树朋友的芽,也会通过理论学习弄明白芽的类型,然后在树朋友周边去观察邻居们的芽的模样和类型,在对比中,强化理解和认识。
我最近在写一个关于观柳的约稿,把前年的观树记录和照片大致翻看了一遍,最大的感触是,还是应该有一个固定的观察枝,定期拍照,在对比中能看出很多规律。柳树枝条细长,动辄数米,手机和相机都很难对枝条单独对焦。而且长枝条很容易因各种原因断头或被断头。所以,找一根长度合适的枝条带回家扦插,可能是破解此难题的最佳选择。

寿带也观鸟,我请她看柳大王和柳小伴身上的各种洞,从位置和洞的模样看,她觉得应该不是鸟啄的。如果高度和位置合适的话,鸟儿倒是非常乐意捡现成。

视线收回到柳小伴脚下时,我发现南向的一面有一根水管模样的树根横亘在脚底。它太像一段树枝,有树皮、有疤痕、有皮孔。这皮孔是为了适应地面上的生活吧,如果根没有露出地面,它应该不需要皮孔吧?

一条走向奇特的树根,表皮上有皮孔

树北面也有一条细长的根,挨着树的一段浮于泥土表面,然后潜入土地,应该是伸向了不远处的水坑。

柳小伴的北向,也有一条较细的树根露出了地表


柳小伴的树干跟地面约成60°角,不知在幼年经历了什么。树和人一样,坎坎坷坷,走过一生

既然看脚丫,我就顺带把水坑周边的元宝枫、紫叶李的脚丫都拍了一遍。要说有什么观察目的吗,我也说不上来。

树坑东沿的元宝枫和紫叶李群像


元宝枫的脚丫也露出了地表。仔细瞧前后两棵元宝枫,树干都拧巴了。树杈部分很黑,是甜美的树液被燕雀等啄食流淌浸湿了树皮


元宝枫的脚丫↑


紫叶李的脚丫↑


柳大王的脚丫↑

聊天时,有一群燕雀停栖在附近的柳树上,我们举起相机和望远镜,都没有发现它们啄食柳芽。有“坚果”和“甜品”供应的元宝枫近在咫尺,燕雀为什么要在柳树上观望呢?

柳树上的燕雀

土城墙的斜坡上,有人撒了一大片黄色的谷粒,太远了太不是是玉米还是小米,一只大斑啄木鸟在惬意地啄食。吃了一会儿又就近踱上了树干,是吃干的吃渴了,去吸食些树液润润喉吗?关于鸟儿们的习性,我需要学习的太多。


大斑啄木鸟啄食谷粒,上树
冬天的柳树看了树皮、芽和分枝方式后,我们觉得可以到此为止了,就一起去登土城墙。站在土城墙脚下,我回头给柳大王、柳小伴拍了一张照片,我发现那是一个我之前没有留意过的视角。有花友来访真好,让我打破自己的固定模式,看柳,谈柳,思考柳。

站在土城墙下,向北看柳大王和柳小伴

土城墙不高,但很有山的味道——两侧构树、洋槐、榆树等杂木丛生,荆(牡荆)、棘(野酸枣)自然也不会缺席。
我跟着寿带去追看一只灰头绿啄木鸟时,听到了一阵阵有点儿像银喉长尾山雀的鸣啭,又有些像夏夜里蛐蛐的和鸣声。我们发现,洋槐林的枝梢停栖着一大群鸟儿。鸟的体型像黑尾蜡嘴雀——元大都这一片总能看到它们在洋白蜡上噼里啪啦嗑瓜子,所以我首先猜想的是它们。端起相机,看到翅膀上的斑块时,我心里几乎进一步确认了……正在这时,一只鸟儿向我展示了侧颜,我朦朦胧胧看到了它蓬松又傲娇翘起的羽冠。



寿带说,应该是太平鸟。她用手机里的视频给我展示太平鸟和小太平鸟的区别,我激动地听着、拍着。没想到我也有缘与这对我来说只是传说中的鸟儿相遇,而且是一大群。
似乎是为了给我们激动的心情再掀高潮,不大会儿,又呼呼啦啦飞来了一群加入午餐会。
土城墙南侧有栅栏,栅栏边有个水坑,十多只太平鸟结伴飞下去饮水。寿带用望远镜看到饮水鸟儿翅膀上红斑和光斑,确认应该是太平鸟和小太平鸟混群。我太过激动,录像时点错了按钮,没正经录到喝水过程,只留下了两张照片。

不知是飞来起哄的喜鹊,还是栅栏外的人车声惊动了鸟群,四五十只太平鸟哄的一下向北群飞,但很快又折回来,落在土城墙上方的榆树上。我们尽量放慢脚步,慢慢向前靠近。鸟儿们对我们的存在不太在意,我们就走近一点儿拍一拍,随时准备迎接它们再次集群飞离。


一群太平鸟在榆树上,能听一下声音。小o同学说像风铃,我觉得像夏夜的蛐蛐声,哈哈
直到我要赶回单位上班,太平鸟群都还在榆树上休息。我们俩兴奋地回忆这幸运的偶遇。我特别感谢花友的到来,否则虽然近在咫尺,我可能也想不起到土城墙上走一走,开辟另外的天地。
观柳和刷园,确实时不时都需要有人交流和碰撞,才能走得更广、更远。
继续滑动看下一个
城南花事
向上滑动看下一个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