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上班途中的鸟儿丨元大都遗址公园

豆豆豆荚 城南花事
2024-09-05
上班路上,从牡丹园地铁站出来,如果时间充裕,我会过桥到小月河南岸,进元大都遗址公园的鞍缰盛世景区。

鞍疆盛世景区有八骏雕像

晨练的老爷爷总是要打个招呼的——无数次的不期而遇后,他先开口跟我说了话,是老人家真挚而无保留的叮嘱:拍的照片,一定要按地点或类别整理啊,打印成册,时不时翻看……
先探望我今年的观察对象柳大王和柳小伴,再寻觅一番准备在大王枝头筑巢的乌鸫,之后就近找个斜坡爬上土城墙。
柳树花落,乌鸫筑巢,小水坑活了丨观察一棵树08·清明
在柳大王树杈上筑巢的乌鸫

这是在柳树上看到的“最稀奇的”鸟儿——谁家的虎皮鹦鹉逃逸了





在土城墙行走时的关注点和收获,因季节而异。
冬天,视线越过错乱的枯枝,我总想看清土城墙南坡下的小水洼里,除了乌鸫、珠颈斑鸠、喜鹊、灰喜鹊、灰椋鸟、斑鸫、白头鹎等常客,还有哪些鸟儿清晨在那里惴惴地饮水。

半米见方的小水洼,却是土城墙附近的鸟儿们冬日饮水的“圣地”










2月前后,来小水洼饮水的鸟儿们。只能隔着树丛远距离拍摄,图片都比较糊

流浪猫独自散步或结伴嬉戏,似乎总是圈定在北坡,公园管理处复杂的房顶,可能有它们的藏身之处。

早春,跟花搭子在土城墙阳坡的洋槐枝头发现太平鸟、小太平鸟后,每天的期盼就变成了去给它们“点到”。起初要走到近处,用长镜头看清它们才放心,后来熟悉了其风铃般的鸣啭,没过桥我便闻声心安。春节期间,希望假期无限,又担心太久没去土城墙,太平鸟已迁徙见不上最后一面。

土城墙南坡的刺槐、榆树上时常有太平鸟扎堆。应该也不是对这些树有偏爱,只因它们离小水洼最近


4月7日,是我最后一次在元大都公园里见到太平鸟。后来早晨我觉得自己也听到过它们的叫声,但没再见着

春意渐浓时,榆树上最是热闹,白头鹎、燕雀、麻雀等欢快啄食。脖子仰疼了,才欣喜地发现锡嘴雀在斜坡的林下踱步觅食。如果不是前一天恰好在《博物》3月刊章鱼哥的文里看到它——章鱼哥说它是杨树上的常客,我一个每年都爱看杨树的人,竟然从未见过——听到它用粗壮的喙啄食,瞄见翅膀上的斑块时,我可能会想当然地认为是黑尾蜡嘴雀。多谢章鱼哥打开了我的视野,让我不再那么“盲目”。

灰喜鹊、燕雀啄食鲜嫩的榆钱


锡嘴雀,终于认识了你



元大都的水关遗址

元大都水关遗址为早上的土城墙徒步之旅画上句号,依依不舍从北坡下行时,瞥见过洋白蜡树下结群嗑瓜子的金翅雀、黑尾蜡嘴雀,最大的惊喜,则是不经意一抬头发现天空密密麻麻看不出是排成一字还是人字抑或其他队形迁徙的鸟群。脖子上挂着黑卡和望远镜,口袋里还有手机,我激动得不知应该借用哪个设备看清或留存下这意外的邂逅——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在城里看到如此大规模的鸟类迁徙。


黑尾蜡嘴雀、金翅雀等在地上啄食洋白蜡、元宝枫飘落的翅果



仔细看,树冠斜上方有鸟群


灰椋鸟夫妻连连看

下坡后,从景观木桥以及晨练的阿姨们一旁绕过,就差不多要出公园了。作为早起的鸟儿,除了要去单位赶稿子或给我柳树作业排版,我总会有时间给塔院桥跟前的“柳绿红花”——一棵绦柳与一棵山桃比邻而立——拍张合影,让它们在相册中形成更长的时间线,也能转过身再找个光线合适的角度,给水沟边的“寄生柳”拍一下房客们的近照。
“柳绿桃红”组合2024年这几个月的变化。它们背后就是22路公交总站,旁边的桥叫塔院桥,我也是去年经花友提醒才知道那桥还有名字
这棵大柳树在树干四五米高的位置上,北侧有个被修剪掉枝条的巨大分叉,上面住着几棵小榆树和构树。虽然地面上正常生长的榆树会早于柳树发芽、开花,但“寄人篱下”的小榆树到柳树开花展叶之时才攒足能量发了芽,小构树似乎还在睡着懒觉,芽有没有真正萌发,我没有看确切。
红色箭头所指处,“寄生”着榆树和构树

2024年2月27日,柳树复活时,树杈上的榆树和构树还在沉睡


2024年4月9日,榆树展叶,构树还在积攒能量

——当然,这不能怪我,也不能怪我还没使用熟练的望远镜,最近大柳树让人分心的事儿太多了。它柔枝上果序,在谷雨前分批咧嘴,灰喜鹊成群结队在枝头喳喳喳喳,它们是要啄食果序,还是要取枝筑巢,抑或是求偶婚配,怎么能不让人好奇呢。

喜鹊集群在柳树枝头叫喳喳

红尾鸫和斑鸫更是莫名其妙的访客,时不时出现在枝头,左顾右盼,一副来意不明的样子,它们是大柳树和近旁的洋白蜡当作歇脚的驿站吗?
丝光椋鸟不知是怎么看中这棵柳树的,那儿简直是它们的“掐架圣地”。有时是三两只互掐,时常是一群,还不断有从四面八方赶来围观凑热闹的。

丝光椋鸟总是精力过剩的模样

丝光椋鸟的“荒野乱斗”
它们斗得最精彩那天,我因为包里背了厚厚的书稿回家加班就没背相机,真是让我悔断肠。北斜的大枝子上先是站了几只,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不知是争地盘、抢对象,还是纯纯地一群青少年荷尔蒙旺盛就是想秀一下肌肉争个高下。这些都不重要,它们在树杈里、柳枝间穿梭翻飞、撕扯互啄。有的鸟儿息事宁人,惹不起我躲得起,被啄了就赶紧躲一边;有的非常恋战,双方胶着,忽而南忽而北,怎么都不肯罢休;还有的像刺儿头,如果我没盯错的话,它应该是不停地变换着对手,见谁跟谁叫板……

向北侧横斜的这根大树杈,似乎特别受鸟儿们青睐。丝光椋鸟最爱“谷堆”在上面

有两只鸟儿从树上打到了树下,落在树旁干涸的水沟里继续撕扯,相持了两三分钟,真是按在地上摩擦。我离得有点儿远,手机拍成渣,但又不敢贸然前去,怕惊飞了它们。
丝光椋鸟演示“按在地上摩擦”
拍了段视频后,看着它们胶着的姿势,我忽然怀疑它们是不是在。。。交配?用望远镜看了看,因为它们在沟里,看不清全貌,当时觉得占下风那只鸟儿的表情比较平静,不像恋战的样子。难道真的是我偷窥了人家的隐私?

上班打卡时间告急,我斗胆又往前走了两步拍了张照片,然后遗憾结束围观,边走边搜“鸟儿交配”,查到了这个↓

“推鸟”公众号文章截图

看到图D的时候,我在心里确认:对啊,就是它呗。
到单位后跟小o分享,她说两只丝光椋鸟应该是在打架,“如果是交配的话也不是这样的动作,它们是泄殖腔接触,几秒钟瞬间就完成了然后分开”。
我这才顾上认真阅读截图里的文字,B-D是缝叶吸蜜鸟独一无二的pose,丝光椋鸟的婚配方式是A。
小o看了视频和照片,从“发色”判断,打架的两只应该是雌鸟,雄鸟的头很白。“懂鸟”上说,雄鸟白头红嘴(头部羽毛呈披散的矛状),雌鸟和亚成鸟的头部灰色。


“懂鸟”小程序截图

这只头很,应该是丝光椋鸟的

哦哦哦,原来是女汉子掐架。“下面那只不动了,是它不想缠斗或者是暂时认输。小鸟们也不会打得太狠,否则受伤就不划算了。”也是哦,什么物种都得有生存智慧。

两只丝光椋鸟在洋白蜡枝头追逐。小o说,椋鸟本身就比较好斗,它们掐架可能是求偶期间争领地、伴侣

我在北极寺公园和元大都遗址公园都多次见到过丝光椋鸟,最初看到那次,远观时以为是灰椋鸟,它们的体型还是挺像的。拉近了了看,才留意到它们的发色有白有灰。白头的,像包着白色头巾或披肩,“披肩”边缘并不齐整,带穗子。

一群得有七八只,在草地上觅食。丝光椋鸟喜欢结群,它们『主要取食植物果实、种子和昆虫,爱栖息于电线、丛林、果园及农耕区,筑巢于洞穴中』。大柳树的主干高处有一个树洞,之前我一直好奇它是不是啄木鸟的家。现在看到丝光椋鸟如此眷恋这棵树,又开始怀疑那是它们的家。
丝光椋鸟是我国的特有鸟类,于北京感觉是留鸟,去年初夏初识它后,似乎时不时就能偶遇。
懂鸟里说,丝光椋鸟『性较胆怯,见人即飞,鸣声清甜、响亮』。鸣叫声确实很有穿透力,但“清甜”我没有同感,哈哈。至于说它“性较胆怯”,我怀疑大柳树跟前这些可能见惯了每天园子里遛弯闲聊、舞剑练拳以及跳广场舞的热闹阵仗,已对来来往往的人没那么忌惮。而且,这些丝光椋鸟好像都挺爱闹的,像荷尔蒙爆棚的青春期少年,怎么都安静不下来也闲不住。蛮好的,少年就该有少年的活力。
先到这里吧。在元大都公园里拍到的其他鸟儿还没有整理。
这篇的内容偏重于丝光椋鸟,是因为最初的文章标题是《丝光椋鸟的“荒野乱斗”》。感觉零七碎八地扯了太多,临时改了现在的名字~
春安。
修改于
继续滑动看下一个
城南花事
向上滑动看下一个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