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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说红楼:宝琴身世及婚姻

气吐虹倪扫日寒 唐都浪子 2021-10-04

一、宝琴身世梳理

七十回末尾,众钗填柳絮词之后又有放风筝一段情节。宝琴放的风筝,名为红蝙蝠红蝙蝠生性嗜血,隐隐有了一股血腥的味道。从此宝琴基本失踪。后面文字偶尔几句说,宝琴与馒头庵众尼亲近,又不见结局,仿佛有了和妙玉相似的特点。


从头梳理宝琴出场的各种信息,再对照生活细节描述可见:作者最初高调渲染的高贵出身,与其生活中的表现极为矛盾;明显又感觉她身世贫寒。而宝琴诗词言情的见识、见解及文化修养,却令人叹为观止。尤其她十首怀古谜诗寓意对历史古迹和文化典故的非凡见识,令人对其身世更加好奇。作者如此行文究竟意欲何为。


依据前面的解读,《红楼梦》就是一部写实性的历史小说,仿佛使其文学艺术的意义和价值受到影响。但鲁迅先生曾说,一部红楼单是命意,因读者的眼光便有种种: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其实再加一句也不算多:史学家看见史。因此可见:说《红楼梦》写历史,并不影响其文学艺术的意义和价值,反而使其意蕴更加广大雄伟。历代多数读者也认为:《红楼梦》隐藏着一部二十四史


倘若从历史文化角度观照,《红楼梦》的创作正是曹雪芹经历人世磨难之后于人生最为失意落魄之时,对中国历史和民族文化的深刻反思;他把自己对中国历史和民族文化的感悟和见解极其恰当地融汇一处,体现在妙笔下的薛宝琴形象之上;他体会到历史变迁动荡时代对民众生活的打击和对女性生命的残害。难能可贵的是,他对历史文化的见解更具有无可比拟的前瞻性。


那么,具有与作者相似情怀的薛宝琴,究竟会是什么身世呢?倘若对照《红楼梦》的成书背景,对照历史变迁动荡时代各类优秀人物的特征可以判断:薛宝琴的出身,就是当时南明列国某朝贵族或官族文化人物的代表形象;薛宝琴就是贵族或官族阶层出身、学识和见识不凡的汉族优秀女子。

薛宝琴不幸生逢末世乱世,自幼跟随当官的父亲不停迁移,跑了许多地方;经历无数战乱和南明列国逐个灭亡,使她对中国社会和历史文化的感悟更加深刻。薛宝琴自小多有颠沛流离的阅历,使她对生活与爱情、对人生及生命更加珍惜。宝琴原本具有极高的文化修养再经过战乱和亡国之痛,使她对天下苍生倍加珍爱。因此,她就能写出那么优秀的具有悲悯意识、具有忧患意识和人文情怀的诗词;同时对中国历史文化具有无比绝伦的见识与见解。


以此再来推断她和邢岫烟及李氏姐妹初进荣府的情景,当时情况应该是这样:随着南明小政权的逐一灭亡,清廷新政开始对南明贵族和官员展开惩罚、屠杀和追捕,她们自然成为亡国奴;相对清廷新政而言她们地位变得低下,且一贫如洗。战乱夺去她们的地位、毁灭了她们的家园;她们只好来到北方投奔亲戚。因是逃难,自然要搭帮结伙。因是匆匆逃荒性命难保,自然她和邢岫烟等人都没来得及带上冬衣和雪袄。


因为她们是南明亡国奴;贵族官员如同罪臣,所以,宝琴原来已到婚期的婆家即梅翰林家,应该早就降清或南迁;哪里敢来认这门罪亲的婚姻?所以,宝琴的婚事也就不了了之。

因为宝琴和邢岫烟及李氏姐妹一伙都是中国南方的汉族女儿,她们平时饮食清淡;加之鹿肉又是清廷贡品;所以,她们对烧烤这个原在塞北草原流行的满族生活方式,自然视为平生罕事。南中国水土养育了她们,孕育了她们美丽而水嫩的容颜相貌,自然晴雯就夸她们像四根水葱儿。等等。


宝琴在后面七十回的柳絮词,更有其它另外寓意。如若以此种思路解答一个红楼疑问:薛宝琴为何没有进入金陵十二钗正册?应该又是一个令人断肠的答案;将于后文再解。凡此种种,较之钗黛而言,薛宝琴更加完美形象的刻画,是曹雪芹把自己对中国历史和民族文化的真知灼见经过人生打击和生命苦痛反思之后,如史上颓堕的魏晋名士一样于无耐之下艺术式的展示与喷发;更是他以薛宝琴形象警示世人:究竟应该如何正确感知历史对待现实,才不愧于历历揪心的历史教训。

二、薛宝琴与柳湘莲的姻缘

宝琴随家兄北上进京,表面文章是因为与梅翰林家的婚事在即。然而,如此重要的人生大事,作者却用宝钗后来一句不经意的话做为结束,再不见音讯。宝钗说:梅翰林家因离京赴任,故改变婚约和婚期。宝琴婚事,从此不了了之。如此不得不令人生疑;以此引发的红楼八卦,均在情理。


前文已对宝琴身世得出结论:她同一伙贾氏亲眷北上,是因战祸落荒匆匆逃难。宝琴与梅翰林家的婚约,看来确有其事。对照上述重重矛盾,可以重新推断:王朝更替大战之初,梅翰林之家应该是京官,而薛家在江南履职;因战祸已起无法联系,婚事暂时搁置。之后北方大局已定而薛家在江南继续遭难。


北方大战之后的梅翰林家,在新政之下被招安屈从或被新政接收留用,皆有可能。再后南中国战事频发,薛家在江南无法立足即北上投奔亲戚来到荣府。合理推测:薛家应该是想借助贾氏、王氏之势寻找契机成就从前婚约,也好安身立命。所以生出许多故事。

不知从何时起,有了薛宝琴与柳湘莲姻缘之说;越看越像。当对宝琴身世有了新的认识,再从头梳理薛宝琴的婚姻状况,我赞成她与柳湘莲的姻缘一说。起码作为写实性的文学代表形象此说可以成立。柳湘莲,是流落江湖的前朝世家子弟,他一直在寻找自己因战争失散的绝色情人。而和宝琴有婚约的梅翰林之家,其实就是前朝的京官府宅


宝琴怀古诗中说:不在梅边在柳边。薛宝琴作《梅花观怀古》诗,表达了她对自由爱情和自主婚姻的迫切渴望。以《牡丹亭》梅花观发生的故事看,梅翰林家,可以说就是柳湘莲家。所谓柳梦梅,即可解作梅原本同是一家。柳湘莲是因战祸破落的前朝世家子弟,他只好身居江湖,以演戏卖艺为生。


前面宝钗说梅翰林家离京赴任,或者是梅家反水南投、或者遭受新政打击制裁而被发配离京皆有可能;柳湘莲因年龄尚幼或未被追究、或漏网逃脱也有可能。南明列国和清廷的政治军事对峙,是导致薛柳两家各处一方无法团聚的主要缘由。薛宝琴和柳湘莲都在这场历史浩劫中失去家庭地位,以致亲人死亡和情人失散。


薛宝琴一伙逃难投亲初到荣府,贾母和凤姐要给宝琴做媒撮合的人就是柳湘莲;因牵扯政治隐情,没有说透而已。贾琏曾出于好心缀合柳湘莲与尤三姐,此时柳湘莲获知宝琴的下落,所以又很快反悔退亲。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尤三姐竟如此美丽而刚烈。无论出于对三姐的伤感还是对宝琴的愧疚,柳湘莲只好出家远遁。

宝琴作柳絮词说:偏是离人恨重;这是她心中深久的创痛。所谓明月梅花一梦,是忠贞不渝的表达;他们都在不断地在寻找对方。柳湘莲心中始终无法丢下宝琴,故而他放出话:一定要寻找一个绝色女子作伴。柳大侠在江湖颇得人心;他的意愿与他相熟相识之人都明白。难免贾琏不告知凤姐,宝玉不告知贾母。


以上推断的依据,是薛姨妈一家,殷勤为柳湘莲准备婚事那段飘渺离奇的描述。曹雪芹此段春秋笔法,着实“”得大有味道,实应来回细品反复推敲。相对当时清廷新政而言,柳薛两家如同罪臣,如何又敢此时相认?其他人也都无法说透此事。此类相当于亡国奴的人群中不只是柳湘莲、薛宝琴和邢岫烟及李氏姐妹;另外应当还一人;她就是很早就来到贾府住在栊翠庵,带发修行的妙玉。


薛宝琴和妙玉两个形象之间究竟又有何种关联?对照后文黛、湘、妙三美凹晶馆联句的内涵将可以见证:宝琴形象和妙玉形象,是一种互映互补关系


 唐都浪子《浪说红楼》之:宝琴妙玉合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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