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右任
缅怀于右任先贤二首
作者:林峰(香港)
一代文才亦将才,江流遗恨陝西来。
苍涼滿目诗人泪,慷慨当年志士灰。
瘦马穷途悲日落,英雄终古喚春回。
残笳化作風雷气,百卅秋云故垒开。
立马风前老栋梁,孤身瘦影旧戎装。
关河破碎遗臣恨,家国苍茫夜角霜。
日暗江头悲大海,剑沉浪里哭斜阳。
高山岸遠秋寒甚,空吊当年古战场。
梦欣评:
这二首七律,把诗人于右任的壮烈人生及晚年滞留孤岛的锥心之痛,描写得淋漓尽致。真是泪影愁颜,哀伤纸上矣!第一首侧重从于右任的文才武略及胸怀大志的人生轨迹入笔,情动于英雄垂暮,壮志难酬。瘦馬、窮途、日落之臨終飲恨,何其慷慨悲傷。然而,「英雄終古喚春回」,隔苍茫之海,尋江流之声,于右任對故乡故國的家國情懷,何其深邃地展現紙上。
第二首側重写于右任站在高山之上,面对关河破碎、家国苍茫之痛苦而无奈的心情。晚年的于右任困居台岛時,经常到海岸高处隔海遙望,并高吟「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故乡⋯⋯」可是擺在于老面前的卻是日暗江頭、剑沉大海。其乡思之苦,乡愁之痛,已成千古绝唱矣。「高山岸遠秋寒甚,空吊当年古战场」不是于老先生当年的绝望写照乎?
林峰先生此诗写于困锁台海堅冰初破之时,可惜于老先生沒有等到这一天。此位太平老人(于老自号)若健在,已過130岁了。但林峰先生妙笔一转,把「百卅秋云」之后,人们终于看到「故垒开」的局面与于右任「终古喚春回」的努力,联系在一起。而「殘笳化作風雷气」就使得于右任的千古绝唱終于沒有白唱。正是用其丹心、用其正气、用其血泪、用其真情,呼喚出时代风雷,呼喚出时代契机。也許兩岸统一的时间还遙未有期,但「故垒开」无疑是走出了最关键的一步。这是足让太平老人深感欣慰的。凭这二首,林峰先生足領风骚矣!
(梦欣先生,毕业于华南师范大学历史系,当代知名诗词评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