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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听雨》庚子诗词年鉴|王建强(卷)
庚子年,可谓山河作色、天人困顿,好在历经煎熬之后,我们都还活着,都还平安,都还能提起笔来,记录时代,记录生活,记录我们的喜怒哀乐,记录这个终将被历史铭记的一年。
浣溪沙避疫时光亦可怜,将雏挈妇侍椿萱。熏风初拂减春寒。诗道从今归简静,生涯最好是平安。且凭杯酒过中年。
浣溪沙·获赠小山词有寄欲寄香笺恨已迟,知非不合说相思。近来何故损腰肢。入户杨花吹复起,美人簪子小山词。恼人天气暮春时。
浣溪沙·题照天气新凉秋未深,偶然得见小杨君。而今常在网中寻。素手轻摇香草梦,红颜一笑美人心。碎花裙子瘦腰身。
卖油条暑天油热两相蒸,一角路边撑一棚。案桌躬身难以近,怀胎九月子将生。
晨兴佳禾将熟望无边,花雀群飞去复还。秋月半轮悬曙色,白云缺处小青天。
无题笑从微信展新衣,负笈三年曾一归。父母不妨儿女志,任凭来去任高飞。
送别友人于正定机场前日驱车百里迎,别君今日见霾生。笑说多霾行不得,霾多又恐误君行。
无题斜阳乱红树,新月静如眉。一自长为别,重逢无定时。
与女儿视频避疫网间课,归期未可知。家中亦无事,爱抱小侄儿。
夏至日牵牛花开有记采得路边籽,春时种在家。削竹以为架,常开五色花。
晨兴袭人花草气,随步鸟虫鸣。白云拂绿树,一塔入天青。
无题雨霁白头翁,空翠鸣复止。倏然下高檐,翻啄石榴籽。
无题绕屋支棚架,瓜同去年稀。草头时带露,曙色上人衣。
栾城道中霜气增寒重,白云林隙浮。萧萧堕黄叶,忍踏一街秋。
杏子黄风翻木叶杏子黄,我怜我儿思故乡。故乡万水千山隔,杏子应熟不得尝。乳燕新飞乳雀鸣,榴花满树雨初停。晚花艳艳照人眼,早花已谢结榴瓶。榴瓶如家安榴籽,我儿别家千万里。久闭房间网课多,大疫环球四处起。诸国纷纷罢空客,异乡月夜凉如水。有时视频多欢欣,有时视频泪不已。爷爷奶奶须伴顾,久病娘亲独凭你。我虑儿少衣食否?儿劝我莫多饮酒!我言无事莫乘车,儿劝居家少游走。小侄在侧闹且喧,笑说画个时空门。天涯海角触手回,到家不须花一元。碌碌生涯闲有几,种花种菜避蝼蚁。惟愿中秋是归期,小枣红透葡萄紫。
鹌鹑歌是月武汉大疫,百业凋敝,道路塞阻,波及数千里,有友养鹌鹑为业,饲料断供,无奈葬万只于沟渠,作长歌以记其事。养鹌鹑,欲脱贫。九月起屋忘晨昏,十月十日迎回门。育雏同育亲生子,三十九度须高温。汗衫湿透蜇双睛,雏儿在笼各奔奔。殷勤看护月有五,雏儿生蛋踮脚数。雏儿生蛋逐日多,皴手污粪不言苦。商家喜购往来频,日赢三百多欢欣。大儿高校不日归、学费来年不问人。流光无计又逢年,两儿笑争贴春联。衣食更比往年足,老妻杯酒酡衰颜。大年初一走节际,忽宣封路避时疫。居家安好待家人,远归人等须在册。初一初五多寂寥,尚怀春思度良宵。初十望路三百回,料车不至蛋不销。檐头饥雀乱啾啾,鹌鹑饿死无人收。大儿高校不得返,小儿拍手看春晚。老妻蒙头不食声呜呜,哭说当年日子尚安稳。一把黄纸祭鬼神,掘地三尺埋鹌鹑。时在正月十五夜,月高风急如箭射。鹌鹑欲飞扑楞楞,大铲挥土纷纷下。
跋王建强《鹌鹑歌》从最初应梅关雪女士邀,为建强兄《鹌鹑歌》作序,到今天约有一周了。从序言自调为跋文,然而仍是无法交稿。 开端几日似乎只是惯例的懈怠,每临到想及,便总是能寻出一些其它的琐事来做。 然而近三四夜,每每枯坐至天明。楼下开始恢复生机的烧烤晚市中,说笑声,唤酒声,以及青年们突如其来的情歌声。一直到人烟消歇,街声渐渐回归微冷而寂静。一个个春夜里,春灯下,草拟着无数的开头,却仍然在晨鸟叽啾时分废然掷笔,不能成篇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之前的所谓拖沓,也不过是另一种无力,或者逃避罢了。 或许果然如建强兄所说,这是一个“太痛”的任务,乃至不忍相托。 或许是自己从一开始便已领悟,即便一次次翻检心头的疼痛,也实在很难寻出适当的文字,来匹配这直指人心,撞出泪来的佳作。 建强兄的诗,一向不乏人间情味,也还是以清新温醇为主调。而这首作品,却远远超越了他自己。面对这样文字冲击,与及透纸而来惜及微物的大悲悯,导读、解析、定义或评说,显得如此多余。 那么,就只单纯地谈谈感觉吧。 即便早已深谙“一切的悲剧本是将美好亲手毁灭给人看”的老生常谈,深谙人世间有多少新生与希望,就有多少扼杀与绝望。然而读到骤然斩截的末梢,竟有一种强烈的窒息感。恍如站在毒气室内,看着密封门拉合,那长方形的明亮光斑渐渐狭窄至一线,永失永灭的黑暗在每一个角落狰狞无言地伺伏,即将张牙舞爪扑面而来。 鹑耶人耶?人耶我耶?一时竟难以分明。 “欢迎你来此,凭吊你自己”(张二棍诗句)。 这绝不是一种愉快的体验,正如此诗,本并不为传递美好感受而来。 它只是“不得不为小人物们咳嗽一声”(建强兄如是说)。 诗与诗人于此,只是克尽天职,完成了存在的本旨。而恰恰凭借这一点点细微的、出自胸臆的声音,平视、忠实地记录与呈现这岁末与年初的交界时段。读者抬起眼,似乎这才第一次真切地感知到,整颗蓝星,已如此满地疮痍,而众生仓皇,终于再也回不到过去。 时间若是河流,一切的文字无非书写于水面。然而其中,总有少数的涟漪,以涓滴之力,可以一直漾溢开去。在我看来,这首并不算工整的诗,已经具备了漾溢所必需的品质。 这样的涓滴与涟漪,大抵可以将丧乱,荼毒,哀鸿遍野,骨肉相失的疼痛,传递到目力所不及的幽暗彼端。 这样的涓滴与涟漪,终将渐渐凝结,把“时间”拼合成为“历史”。 他们与它们,虽不足以拯救,乃适足于救赎。 并以此证明,飓风之中,何以必须有诗。 程 皎2020年2月26日于滇南《庚子年鉴》作者添加中……张庆辉 楼炳文 于文清 星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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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游盖竹山
章雪芳(浙江)
山盖青青竹,风描水墨图。
孤身随细雨,踩痛落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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