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羯座的爱情
命运就是这么顺理成章地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着他们和她们一一上场。
说起来,玉瑾其实是先认识剑凌的。他们是老乡,都来自北方的一个小城。那个小城有好多的法国梧桐,到了夏天,梧桐的叶子长开了,长绿了,整个小城都笼罩在法国梧桐浓浓的绿荫里了。小城有两所重点高中,玉瑾是市一中,剑凌是市二中。那一年,全市就他们两个考入北大。有热心人把他们的信息交换。快到9月开学时,有一天,玉瑾听到敲门,打开门,看到一个高高瘦瘦带着笑的少年站在门外:“我叫剑凌。” 然后就不说话了。玉瑾也听说了这么个人,回说:“我叫玉瑾。”却也无话了。她把他请到门里。他们说起结伴南下去北大,又说起一中还有一个叫马达的考到了清华。“要不我们去找找他,我们三个可以同行啊。” 玉瑾提议。剑凌说好啊。两个人就一起走路去马达家。阳光下,叶子浓郁的绿色上闪闪烁烁,碎玉一般。他们并排走在法国梧桐的荫凉里,不紧不慢地说着一些家常,玉瑾觉得记忆中的那个夏天好清凉,盛夏的燥热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甚至都闻到了一丝丝的清香。
马达不在家,后来也没联系上,剑凌就和玉瑾两个人一起坐火车去北京。一路上两个人再加上邻座的两个小伙子,四个人玩牌,玩的是一种叫真话假话的游戏。对方说自己手里是什么牌,你猜他是否撒谎,如果猜错了,就要把对方的牌收过来,看谁最先把牌脱手。剑凌不动声色的,每次出牌,玉瑾总是猜错,结果收了他一堆的牌。玉瑾怨恨自己总是信他的话。火车是晚上的时候到北京的,火车徐徐开进北京城,窗外是一片片的灯火辉煌。大家也不玩牌了,都盯着窗外看。玉瑾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心里有一丝惶恐,又想着到了站,就不太有机会见着剑凌了,更是添了一丝愁。再看看剑凌,一脸的沉着,还带着一丝微笑,玉瑾就愈发觉得自己傻。
果然到了北大就不太有机会见着剑凌,毕竟两个人不是一个系的。玉瑾走到哪都想着要是能碰到剑凌多好,可是总也是碰不上。开学好一阵了,有一天,宿舍喇叭里说楼下有人找玉瑾。玉瑾下楼一眼看到剑凌,还是笑笑的,旁边还有一大群人,原来是老乡聚会。有一个清华的姑娘,梳着两个油亮亮的辫子,站在剑凌旁边,他们是中学同学。玉瑾心里有一丝醋意。大家一起跑到学三食堂,北大的做东,打了一大堆菜,几个清华的连说北大的伙食好,以后要常来北大蹭饭吃。吃过饭,大家说去北航,因为有两个老乡是那里的,说要请大家去那里看电影。大家就决定一起骑自行车去,那个清华的姑娘还没有自己的车,剑凌说他可以载她。玉瑾恨自己怎么那么早买了车,不然还可以找个理由坐他的车啊。
到了北航,剑凌的姐姐来了,他姐姐也在北航念书,她把脚蹬在剑凌的自行车上,头一歪:“好小子,还能载人了。”说完看看清华妞,又看看玉瑾,笑了。假小子似的性格,玉瑾挺喜欢她的。大家看完了电影,要回去了。清华妞有个闺蜜在北航,决定晚上就在北航住一晚上,最后决定回北大的就只剩剑凌和玉瑾了。玉瑾心里暗自窃喜。那个晚上的风好像特别的柔和,学院路是那么的宽敞,两个年轻的人在夜色里,一路轻骑。玉瑾不是个话多的人,剑凌也不是,但是两个人那晚好似聊得很开心。那样的记忆,那样年轻的欢颜,就刻在玉瑾的记忆里,再也忘不掉了。到了北大东门,剑凌要请玉瑾喝汽水,玉瑾不肯,“男女平等啊。”她坚持要自己付钱,到底没有争过剑凌。到了31楼,玉瑾说:“我上楼了。”她其实很希望剑凌要她再在校园里走走,然而剑凌迟疑了好一阵,只是说:“好。”玉瑾就锁了车,上楼,也不敢回头,心里是一气儿地难受。
这样子又过了大半个学期,玉瑾有一天收到一封信,是寄给剑凌那个系的一个人,大概是寄错了。她跟捡了个宝似的,鼓足勇气跑到剑凌的宿舍,把信给他,他却是有一点懒懒的,倒是他同宿舍的一个男孩,对玉瑾热情有加。又是给倒水,又是请她坐。玉瑾却不想多留,匆匆告别,她是个心气儿高的女孩子。离开他宿舍,她去了海淀书店,却看见剑凌远远地跟在后面,和他宿舍的那个男孩。玉瑾后来知道那个男孩叫魏方。
魏方第一眼看见玉瑾就挺喜欢她。他喜欢她的鹅蛋脸和她清亮的眼睛。玉瑾是那种不张扬的女孩子,很安静,其实是和剑凌挺像的一种人。魏方却是个爱热闹的。大概没什么想什么,他觉得玉瑾这样性格的女孩子特别有味道,有内涵。魏方是个不掩饰的人。周末就跑到31楼,喊玉瑾去看电影。玉瑾还沉浸在剑凌的打击中没缓过劲来呢,自然推说有事不去。魏方也不恼。
到了第二个周末,魏方又来了。这回他学乖了,知道玉瑾不喜欢热闹的,就问她去不去一体打羽毛球, 玉瑾喜欢运动,这一两周都不太动了,就想动一动,再说周末实在无聊,就答应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魏方却是个羽毛球高手。他初中时候是少体校的,是专业运动员,后来高中考上了重点高中,成绩好,不用走运动员这条路了,才放弃了羽毛球专业运动员的路,不过一直是喜欢打。一场球打下来,玉瑾对魏方多了好多好感。他技术好,让着玉瑾,做得却是很巧妙,他要把真本事拿出来,估计玉瑾连球都接不起。玉瑾后来知道他是专业运动员出身的,心里暗暗佩服他做事不显山露水,这点倒是和剑凌挺像。可是剑凌为什么不像魏方这么直接主动呢,玉瑾想,大概自己还是没有入他的眼。
魏方也是个用心的,他打听到玉瑾是车协的,第二天就去车协报了名。车协有很多体能训练,还有校园内的小活动,魏方都是积极主动参加。主要是能和玉瑾抬头不见低头见。他每次跑上去特别热情地打招呼,玉瑾也是客气地回应着,不咸不淡。
车协深秋的时候有一项大活动,一起骑车去卢沟桥。魏方直接问玉瑾有无报名,玉瑾早想着去看卢沟晓月,回说报了。魏方欣喜不已,忙说:“那我也去。”玉瑾觉得他和剑凌太不一样了。他们那个系文理都招生,剑凌是理科生,魏方是文科生。文科生,理科生到底还是不太一样。剑凌是那种什么事都放在心里的人,虽然时时都带着笑,玉瑾却觉得总猜不透他,就像永远也猜不到他手中的牌。魏方却是个把心情写在脸上的人,有一些些的孩子气,玉瑾觉得和魏方打交道还真挺容易。
车协规定早上7点在北大南门集合签到,说是过了7:30视为迟到,到了卢沟桥罚表演节目。玉瑾最怕唱歌表演抛头露面,早早就起来了,生怕迟到。出了31楼,却看见魏方站在楼底下等着呢。手里拎着几个从学三买来的冬菜包子。看见玉瑾下来,忙迎过去,把包子递上去,笑说要多吃点才能骑得动。玉瑾这下真有点小感动了。
那天天公也做美,暖暖的秋阳照在身上,天空是瓦蓝瓦蓝的,蓝得动人。一大队人马穿着一色的运动服,装备齐全,真是挺拉风。大家伙儿像出了笼的小鸟,玉瑾也是觉得开心,也不似前一阵,心里只是想着剑凌了。到了中午终于骑到了卢沟桥,玉瑾已经累得不行了,坐在路沿边不想动,魏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手里还拿着瓶矿泉水。玉瑾拿过水,冲他笑了。大家在卢沟晓月的石碑下照了张大合影,魏方站在玉瑾旁边,玉瑾觉得他们个头也还蛮般配的。
回去的路上,玉瑾的车子出了点状况,被一块尖石头扎了个口,要补胎。车协的会长是个明白人,抓了魏方,要他陪着玉瑾:“我们车协就委托你做护花使者了!大部队先撤了!”说完意味深长地一笑,大队人马就走了。玉瑾是个遇事不慌的人,要魏方先到周围找个修车铺,她先原地等着。魏方心想真是天赐良机,又看玉瑾有条不紊的,更是觉得自己没看走眼。魏方找好了修车铺,两个人把车推过去,修车的师傅说要等一个小时。魏方说附近有个小吃街,不如我载你去那逛逛?玉瑾想想也是。可是她是个害羞的人,坐在魏方车后,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哎,你就不能扶着我的腰?好歹给点动力吗。” 玉瑾心想他还有点贫呢,但是心里又有点喜欢。 那天下午玉瑾就听魏方说话了。他还真挺能侃,天南地北,曲里拐弯的。玉瑾是理科生,以前没怎么接触过文科生,心想文科生的表达能力真是强呢。
她认真地想想魏方除了比剑凌矮,还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两个人长得也都算帅,不过一个单眼皮,一个双眼皮。性格却是大不一样,剑凌的理性和沉着吸引着玉瑾,魏方却是个外向开朗的,纯真热情,她也喜欢。其实魏方脑子也快,还挺有幽默感,总是逗得她笑。玉瑾想,这不挺好的吗。可是到底觉得他和剑凌是一个系又是一个宿舍的,玉瑾心里总不太爽快。
剑凌其实和他的名字很不符合,他是慢热型的,总是慢条斯理,不慌不忙,看起来很踏实,很沉着的一个人,一点也不露锋芒,还总是带着笑。他其实心里也喜欢玉瑾。他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跟他像,话不多,感情也不轻易外露。可是他总没有勇气做点什么,那天两人从北航回来,他其实也很想和她再说几句,到底没那个勇气,实在也是不知说什么好。那日她来他宿舍,他头晚上刚熬夜看球赛,第二天早上还没睡过劲来,人也疲惫,哪知玉瑾是个那么敏感的人,他后来拉了魏方去海淀,其实也是想再找机会和她说话。可是话都让魏方说了,他直后悔拉了个魏方。魏方后来问他要玉瑾的信息,他也不好意思不给。再后来就眼睁睁看着魏方一步步地靠近玉瑾,每天回宿舍玉瑾长,玉瑾短的。他也不再多想了,他从来不是个主动的人,心性散淡,不爱和人争。有就有,没有也不刻意。更何况,他觉得对于玉瑾,大概也就是喜欢,但是终究没有那么喜欢。
有一天,玉瑾来他宿舍敲门,玉瑾显然也没想到是剑凌开门,有点慌:“魏方在嘛?”她说。剑凌一听她是来找魏方的,心里有点凉:“他不在,打开水去了,马上就回,你要不要坐一坐?”玉瑾说好。玉瑾进了宿舍,看看宿舍没别的人,站在那像是自言自语:“魏方要我做她的女朋友。”剑凌想,这一天还是到了。 他迟疑了一会,说:“魏方人挺好。”玉瑾点头,笑了笑,说:“我不坐了。你要魏方来找我吧。”然后人就走了。剑凌从二楼窗户后面看着她高高挑挑的身影越走越远,心里对自己说:“good bye,玉瑾。”
剑凌是大三的时候认识杜纯的。说起来简直叫无巧不成书。大三刚开学的一天,剑凌一个人在宿舍看书,听到了敲门声。他开了门,看到了她,典型的江南姑娘,大大的眼睛,瓜子脸,一张灵动的脸,剑凌心里一动。“我找魏方,他在吗?” 剑凌心想,又是找魏方啊:“他不在,和他女朋友吃饭去了。”剑凌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特意说魏方有女朋友了。魏方现在和玉瑾就跟老夫老妻似的,一起吃饭,一起泡图书馆,一起上新东方的托福班。“哦,这样子啊,我叫杜纯,是魏方同一个中学的学妹,现在是德语系的新生。”杜纯眼睛一眨,一股脑自报家门。剑凌想,到底是一个学校出来的,这跟魏方还真是一脉相承呢。“可以麻烦你告诉我最近的学生餐厅在哪吗?”杜纯看着剑凌,笑笑的。剑凌看着那笑容,不由的想到了“明媚”那个词。“噢,学五,你下楼,拐个弯就到。”“不如你陪我去吧,你不要吃饭吗?”杜纯又笑了。剑凌简直吓了一跳。这么直接,哪像大一的新生。 “那也行啊。”剑凌的口头禅就是这个,他好像永远那么好说话。
两个人一起走在校园里,剑凌才意识到他还是头一回和女孩子肩并肩走在校园里。这几年,宿舍里的几个哥们都找了女朋友了,他一直是一个人,习惯了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现在又多了个新东方。他也没觉得一定要找个女朋友,虽然有时候看着魏方和玉瑾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有一点异样的感觉,然而也就是那么一小会儿。杜纯显然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四处儿张望,问这问那,剑凌就耐心地回答她。但是也就是把问题回答了就住嘴。“哎,你的回答总是这么言简意赅,能不能再丰富一点,不要这么干巴巴的吗。”杜纯给他提意见了。剑凌笑,觉得这个女孩子真是可爱。
到了周五的晚上,杜纯又来了。“魏方又不在唉。”剑凌心里其实是挺高兴看到杜纯。“他和他女朋友看电影去了。”他又一次强调魏方有女朋友的事实。“哦,没关系,你要陪你的女朋友看电影吗?”剑凌又吓了一小跳,这么直奔主题啊。 “我没有女朋友。”他老老实实地说。“哦,原来是王老五。”杜纯开心地笑了:“要不你陪我去未名湖走走?听说那个湖挺有名。新生都要去那朝圣哎。”杜纯穿着一身白裙子,像个小仙女,剑凌实在想不出来什么理由拒绝笑得这么妩媚,看起来又这么纯情的女孩子。
剑凌带着她从图书馆出发,穿过一教的飞檐走瓦,从临湖轩一路旖旎穿插下去,先是一小片水塘,再走一阵,就看见未名湖了。微风习习,垂柳抚面,湖水安静得很,再衬着远处青灰色的博雅塔,和湖边一对对的小情侣,真是有别样的风情。“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说的就是这个吧。”杜纯这下子也挺安静的了。剑凌也喜欢她这小淑女的样子,心里又佩服她出口成章,想夸夸她,到底没有说出口。他们一路沿湖走着,走到博雅塔下,又穿过一体,德才均备四斋,再从办公楼那绕过来,绕湖一周,走了一大圈,两个人又经由南北阁,到了静园的草坪。有校园的歌手坐在那弹吉他唱歌。他们静静地坐在草地的一旁听他们唱歌。剑凌从来没觉得北大的校园有那么美。那一路的风景,一路的欢声笑语,让他觉到了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欢喜。
杜纯也感慨地说:“北大校园这么美,不谈恋爱太可惜了。”剑凌想这小丫头整天都想什么啊,也不知道怎么考进北大的。到了杜纯住的35楼,她说:“不如我请你吃煎饼果子吧,今天有劳师兄陪我走这么一大圈。”剑凌刚想说他来请客,杜纯又开口了:“不过礼尚往来,下次你请我到艺园吃小炒吧。”剑凌笑了,他知道这小姑娘是把他吃定了。“记住了,我住35楼321?” “嗯,记住了。”“好记性抵不过烂笔头,我还是给你写下来吧。”杜纯一把拉过剑凌的手,用她的手指把35/321写在他手心。剑凌觉到了一丝电流,有一点麻酥酥的。
快到圣诞节的时候,杜纯已经和剑凌混得很熟了。有一次剑凌问杜纯德语的I love you怎么说。“依稀力本儿地稀。”“鸟语,还挺花香。”剑凌笑着跟杜纯说。杜纯也笑了。剑凌真喜欢她笑起来的小模样。杜纯正式给剑凌发了男朋友的聘书,白底黑字,写在硬纸板上,她还画了两个笑脸。剑凌想也就是杜纯有这么多花花心思了,他把聘书收在抽屉里,不敢有怠慢。
魏方嘲笑剑凌说咱们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啊。玉瑾是在他们的宿舍第一次看见杜纯的。她看着剑凌看杜纯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败得一塌糊涂了。她心里有一丝酸,心想自己真是可笑,又还贪心,魏方不是很好了吗?杜纯是个聪明的,她看着玉瑾的脸色,心里已明白大半,忙出来打圆场:“哎呀呀,不如我来给你们算命,你们都把生日报上来啊。”这一报,大家都吓了一跳,剑凌和玉瑾都是12月的,摩羯座,前后就差一天。魏方和杜纯都是11月的,射手座,前后刚好隔了一周。剑凌想怪不得见着玉瑾只觉得两个人像,原来是一个星座的,虽然他其实也不大信这个。玉瑾也是觉得好巧, 心下暗忖,终归还是有缘无份啊。杜纯特别高兴:“你们知道吗,摩羯座和射手座是最佳组合耶!一个理性,一个感性。咱们两对天作之合啊。”“切,太玄了。还都是初恋吧。”魏方也在旁边起哄。剑凌和玉瑾只是笑,并不作声。
元旦新年的那一晚,四个人约了一起去未名湖滑冰,听新年的钟声。未名湖上到处都是人,有一阵,好多人一起拉着手,拉成了一个大圈圈,剑凌一手拉着杜纯,一手拉着玉瑾,玉瑾又拉着魏方,大家转啊转,每个人都带着笑颜。剑凌心里有一点点恍惚,他突然想,这四个人要是打乱了,重新排列组合,他和玉瑾,魏方和杜纯,两个北方人,两个南方人。两个理科生,两个文科生,两个摩羯座,两个射手座,那该是什么效果呢,也许会更合适呢。但是他知道生活根本是无法假设的。摩羯座的他和玉瑾就只会在那静静地等待射手们靠近他们,猎取他们。因为他们永远是那么理性,那么被动,那么随遇而安。而射手的他们总是对于和他们不一样的东西充满好奇,充满征服欲。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办法彩排,大概也不需要彩排。命运就是这么顺理成章地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着他们和她们一一上场。
玉瑾也是有些恍惚了,又有些莫名的惆怅,她想大概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同时拉着魏方和剑凌的手了。那一夜的未名真美,她是再也不会忘记那样美好的新年之夜了。
注:原载忆乡坊文学城。正式发表在《文综》2017年6月刊。谢谢主播芸香茉莉,本文语音版已经上传喜马拉雅,搜索“二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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