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根廷探寻切·格瓦拉的生活轨迹 | 冰川周末
从他与哮喘抗争的童年到激情飞扬的南美旅行青春,从阿根廷的青春岁月到古巴的革命成长再到玻利维亚的丛林游击,一幕幕生活战斗的画卷扑面而来。
冰川思想库特约撰稿 | 向群
时光总是在不经意的日子里滑过,今年10月9日,已是切·格瓦拉离世50周年的日子。
50年,半个世纪的光景, 对于岁月的长河或许只是一小朵浪花,很多人很多事慢慢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出我们的视野。
但作为革命理想主义的符号和象征,切·格瓦拉却一直未曾远离我们。
12年前,因为电影《摩托日记》和其中的主题曲《在河那边》,我第一次在屏幕上认识了那个充满着激情和理想的年轻切·格瓦拉。
岁月轮回。仿若有缘,没想到,12年后,在他离世50周年的日子里,我会在切·格瓦拉的祖国——阿根廷向他致敬。
记忆深处的闸门就这样打开,脑海里再度浮现那个金黄秋日探访切·格瓦拉曾在科尔多瓦居住过的小镇阿尔塔格拉西亚的美好回忆。
1930年,年仅2岁的小切·格瓦拉和父母搬到小镇阿尔塔格拉西亚定居,这个地方距他出生的城市罗萨里奥382公里,距他以后上大学的布宜诺斯艾利斯700多公里。
小镇终年气候温和,空气纯净,海拔553米,周围绵延着高低起伏的丘陵,绿绿葱葱的森林、湖泊点缀其间。
无论是气候还是海拔高度都很适合小切·格瓦拉治疗自小患下的哮喘病,父母特意为年幼的小切·格瓦拉挑选这个地方居住,可谓用心良苦。
那是一个明媚的清晨,汽车在山谷里穿行,到达的时候已是中午时分。
小城很安静,放学的孩子们在广场上笑着向我们友好地打招呼,天空中飞过的小鸟不时掠过高大茂密的橡树,叽叽喳喳叫着,仿佛在欢迎来自远方的我们。
小镇人不多,一路上只有偶尔驶过的汽车,偶尔擦肩而过的路人。沿着小路往前,一幢幢欧式小房映入眼帘,路边的草丛中开满了小花,蝴蝶飞舞其间,小鸟在欢唱。
我想,小切·格瓦拉从孩提时代起就在这个美丽安详的小镇上生活,那一定是一段美好纯真的岁月。
汽车停在一片绿地前,没有很多的游客。与罗萨里奥和布宜诺斯艾利斯那样的大城市相比,这里的空气清爽新鲜,我大口地呼吸着。
故居是一幢典型的欧式小别墅,门口可以看到切·格瓦拉标志性的大幅画像。画中,格瓦拉凝视着远方,目光坚定深邃。
沿着故居前鹅卵石铺成的小径,我们走进了博物馆大门。整个故居分成前后6个展室,依次按照时间顺序用大量的图片、实物展示了切·格瓦拉的波澜壮阔的革命一生。
从他与哮喘抗争的童年到激情飞扬的南美旅行青春,从阿根廷的青春岁月到古巴的革命成长再到玻利维亚的丛林游击,一幕幕生活战斗的画卷扑面而来。
切·格瓦拉出生在一个富裕的阿根廷贵族家庭。他的父亲埃内斯托·格瓦拉·林奇是西班牙后裔,曾是南美最富有家族的后代,母亲塞莉亚·德·拉塞尔纳略萨是爱尔兰后裔,祖上曾任西班牙驻秘鲁末代总督。
切·格瓦拉拥有西班牙和爱尔兰血统,是家里的长子,他还有四个弟妹,最小的弟弟和他相差15岁。
切·格瓦拉家族当时在罗萨里奥、布宜诺斯艾利斯市郊以及科尔多瓦、阿尔塔格拉西亚及西北部马黛产区瓜拉瓜塔伊都拥有家产,属于典型的上流阶层。
小切·格瓦拉在罗萨里奥出生后,就和父母来到西北部瓜拉瓜塔伊镇居住,他的父母在那里经营着一个马黛茶庄园,但小切·格瓦拉自小患下的哮喘改变了家里宁静的田园生活。
父母听取医生的建议,选择搬到了气候更加温和的阿尔塔格拉西亚。切·格瓦拉从两岁开始在这里居住,一直住了17年,直到去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医学院读书。
如果要探寻切·格瓦拉在阿根廷的生活轨迹,没有哪儿比阿尔塔格拉西亚作为起点更合适了。
整个展厅中最吸引我的是切·格瓦拉大学时,跟好友纵穿整个南美时骑的一辆摩托车。虽然只是复制品,但却让我一下回忆起自己在12年前看过的一部描述切·格瓦拉游历南美的故事的电影《摩托日记》。
这部电影根据切·格拉瓦自己写的日记《革命前夕的摩托车之旅》改编而成,那是我第一次在大屏幕上认识切·格瓦拉。
记得当影片中年轻的切·格瓦拉向河对岸的光明游去的时候,主题曲在阿根廷大师桑塔欧亚的吉他伴奏声中在大屏幕上悠扬地响起:
把你的桨插入水中
把你的桨放到我手里
我相信我已看见河对面的光芒……
这天或许会越来越冷
但我相信我已看见河对面的光芒
因为 我深信自己尚未遗失所有
多少泪,多少泪和我,而我 已是一只空玻璃杯
我听到一个几乎是叹息的声音叫我
奋力划啊! 奋力向前划!
这首主题曲叫《在河那边》,是奥斯卡历史上第一首获得最佳歌曲的西班牙语歌。那一年是1952年,切·格瓦拉23岁,他休学一年,风尘仆仆环游了整个南美洲。
路上的所见所闻,让他开始真正了解拉丁美洲的贫穷与苦难,开始重新思考自己未来的道路。
我们觉得自己呼吸到了更轻快、更自由的空气——一种充满冒险味道的空气。我们躺在行军床上,身体虽然疲累,但仍然不肯入睡,一任种种遐想——遥远的城市、英雄事业、漂亮的姑娘,在我们的想象力里盘旋。
——切·格瓦拉《革命前夕的摩托车之旅》
听当地人讲,古巴领导人卡斯特罗和委内瑞拉总统查韦斯曾在2006年利用在阿根廷出席南方共同市场首脑会议的间隙,特意一起来到这个小城,向昔日的革命战友致敬,蜂拥而来的记者和群众一度让这里水泄不通。
当看到切·格瓦拉一张幼年的照片时,卡斯特罗开玩笑地说:“奥,切,你是在哭吗?我真不敢相信。”
查韦斯则说:“能受邀拜访这座切曾居住过的房子很荣幸,对我来说,能到这里真的很荣幸,就像在历史中走过一样。”
后面关于切·格瓦拉的故事是我们大家都熟知的,二次游历拉美的经历改变了切·格瓦拉的理想和信仰。
就像《在河那边》所唱的那样,切·格瓦拉此后一直朝他向往的光明游去:
1954他离开祖国阿根廷,1957年在墨西哥结识了菲德尔·卡斯特罗和劳尔·卡斯特罗兄弟,参加了他们的革命组织,并很快成为卡斯特罗最得力和信赖的助手和杰出的军事指挥官。
1959年,他和卡斯特罗一起领导古巴起义军,推翻了美国支持的巴蒂斯塔政权,建立了古巴革命政府,在古巴起义军中,切·格瓦拉被誉为“游击战大师”。
古巴革命胜利后,1959年31岁的切·格瓦拉担任古巴国家银行行长。后来为了心中的革命理想他选择离开古巴转战非洲和玻利维亚,直到1967年,39岁的切·格瓦拉的生命在玻利维亚戛然而止。
参观完毕,来到故居后面的院子。院子不大,但树木繁茂,绿草葱葱,还有一个小秋千。站在树下,我想象着童年的切·格瓦拉当年也许每天都曾在这里和弟弟妹妹们一起玩耍嬉戏的岁月。
长椅上切格·瓦拉坐着的雕像也微笑着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我来到他身边,凝视着这位对拉美革命乃至世界格局有着重大影响的阿根廷人。
虽然后来古巴政府授予切·格瓦拉古巴国籍,但阿根廷人民一直没有忘记切·格瓦拉,视他为国家的骄傲。
在阿根廷独立200周年的时候,阿根廷人民投票选出了最能代表阿根廷文化的名人和文化符号,切·格瓦拉得票最高,和艾薇塔、马拉多纳等一同入选“阿根廷十大文化象征”,足见他在阿根廷人心中的崇高地位。
走出切·格瓦拉故居,我回身凝视,看到小切·格瓦拉的铜像也在庭院的长廊上凝神般注视着我,夕阳的光辉洒在他身上,这光辉一直从这里照耀着整个世界,思绪万千。
切·格瓦拉的时代渐行渐远,但他的名字、形象和经历却定格成符号、图腾。
作为一个富有浪漫主义气息的伟大革命者,切·格瓦拉最终实现了自己在《摩托日记》里写下的话:“我不会在任何地方扎下根来”。
短暂的一生,传奇的经历,让他实现了“或许,世界可以改变你,但你同样也可以改变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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