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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诗歌·集体记忆(上)

吕震 WilliamFranz 2024-03-14

这又是一篇即兴之作。几天前,和一个老朋友通了长电话,倍感欣慰。刚问候完彼此,我们就都说:你的声音还是以前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一点都没变这个评价,其实是一种最高的褒奖。16年夏我回母校看望一位熟悉我的老师,他见面后不一会儿就看着我说:一点都没变啊。我当时的第一感是并不高兴,因为我觉得自己明明有许多改变。日后我才体会到,朋友间久别重逢,最怕的就是对方变了,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年纪上去了,心在这样的时刻却比往日更敏感。

这个老朋友多年来用的网名是莱蒙(Lemon),下文就用这个名字称呼她吧。我和莱蒙认识是在大三的一门选修课上,这门课对于上课的所有人都弥足珍贵。一八年的时候我写过一篇回忆本科上课的长文,其中关于这门课的内容是这样的:

         印度佛教經典選讀:

由哲學系的周學農老師開設。這是我在北大上的彌足珍貴的一門課。當時正值我對佛學熱情最高的時期,一度超過了對西方哲學和社會理論的興趣;而我中意的佛學是印度的佛學,覺得它比中國的佛學博大精深很多。這門課選課的人只有七個,因為人少,所以課堂上參與、互動的程度遠非其他課程可比。現在想來,這不就是seminar(研討班)嘛?這門課頗多花絮,其中之一是,最後一節課上研讀的是《大般若經》中介紹七種的選段,我們七個小夥伴遂以七空自命。在課程結束後的新學期裡,我們七個人還時不時地聚起來討論佛學,一般是在泊星地。我和他們之間的友誼雖然在過去的七八年間漸次凋萎,但是在回憶中那份情意是永恆的。課程完結的那一天,周老師請我們在燕南食堂的點菜餐廳吃了一頓,那一頓的彩彈不要太多。比如我們中有一個男生,給我們喚作大師,周老師問他說:你吃素嗎?”“大師答曰:吃。兩秒後他補充道:我也吃肉。另外一個我印象深刻的橋段是:周老師回憶起【以下刊落109字】……

文中我说:我和他們之間的友誼雖然在過去的七八年間漸次凋萎,但是在回憶中那份情意是永恆的。当时的我不会想到,在疫情期间,七空的一个小伙伴会从北美横渡而来,我们之间的联结比本科时候还要密切和深入。而和莱蒙前两天的通话,也让我能够欣慰于心:噫,我们都还在这里!

但是也有伤感的地方。莱蒙在电话中和我说,当年的那门课给她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记,以至于她在日后的求学生涯中一次次地希望能再现当时的感觉,然而却是一次次的失望。我说:年少时的友情是容易的,很自然地就走到一起、产生火花。现在的话友情是需要维护的,不管是老朋友还是新朋友,都得付出努力,尤其是如果要维持一个圈子。莱蒙说:你说得好伤感呀!我说这话时并不感觉有什么伤感的,但是后来却也被这种情绪侵染。当年的我们,毕竟大部分都散了。

一八年的文中最后还说到,学生在草坪上齊聲背誦九九乘法表……的意涵,今天的本科生恐怕沒幾個人能領會了【以下刊落103字】

和莱蒙通话后,看了看她的公众号和B站账号,发现在这方面有许多可以向她取经的地方。对于学习方法、手账、心理等主题感兴趣的朋友,可以通过我以沉默回复她的爱这篇文章关注起来。也是在这周,我去尘封了不知多久的微博个人账户上除了除草,主要是推介一下我自己的公众号文章。定睛一看,最后一条发布居然是2013-7-19,整整十年之前!这时候还是古代的文字更能表达心情:仙鹤来归,辽东之城郭犹是;灵乌代谢,汉南之陵谷已非。(来自语文读本中的骆宾王的文章)我站在今天回首怅望2011年之前的新浪微博,就像上一辈人回首怅望他们的八十年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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