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证学派孟岩访谈，通证经济干货全讲透【全程音频+文字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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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证经济 Token Economy」是随着区块链发展而诞生的一个全新概念，众多区块链项目都是通过发行有价值的通证 Token，并制定与之相对应的通证分配及流转制度，达成促进项目关联方的共同协作、优化区块链生态体系的最终目的。每个区块链项目通证经济系统设计的是否合理，决定着项目未来发展前景。

为了分析透彻通证本身的潜在价值以及通证经济系统的设计理念，4 月 12 日晚，链闻 ChainNews 旗下区块链知识社区「链闻社」特别邀请到通证学派创始人之一、柏链道捷 CEO 孟岩，向 1 万余名区块链创业者、开发者、投资人及相关专业人士，分享他的通证经济体系理论架构，以及如何设计更加合理的通证经济系统的心得。

万人在线，讨论热烈，盛况空前。链闻 ChainNews 专门把孟岩分享的干货悉心整理，发表于此，以飨读者。他的分享主要从区块链创业选择、通证经济内涵与架构，以及区块链行业发展趋势三个板块展开。

以下为对话访谈实录：

Q：为什么选择区块链行业？你个人如何实现从古典互联网到区块链的转型？ 

A： 我是在 IBM 工作期间，就选择区块链作为自己未来的发展方向的。在 2015 年 7 月，那时 IBM 换了一位 CTO，新 CTO 上来之后很快提出了一些新的主张跟想法，在 IBM的 内部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其中一个很重要的一个新的战略，是把区块链作为一个公司级别的战略，提到最高的战略级别上。对于我们来说，这是耳目一新的，所以我花了很多时间去研究区块链。因为我本人是技术出身，所以可以进入到代码级，还有密码学这个层面去看区块链技术。当时我觉得区块链在很多方面满足了我的一些诉求和理想，应该说最重要的就是看到了区块链对于社会关系、生产关系、组织与组织之间关系的一种改变，而这种改变本身是我在以前的职业生涯当中一直期望看到的。所以我当时就决定要投入区块链的研究当中。

Q：为什么不叫「代币」而叫「通证」，它的意义是什么？「通证」和「加密货币」又有什么区别?

A：通证是可流通的加密数字凭证，而加密数字货币是通证中的一种。

通证，顾名思义是可流通的加密数字凭证。它跟数字货币的关系是：加密数字货币是通证当中的一种，它是一种特殊的通证。由于它太特殊了，所以我们一般就不管加密数字货币叫通证了，就叫他币或者叫加密数字货币，或者叫数字货币。

加密数字货币跟通证的关系其实很简单，大家知道中本聪的伟大贡献是在计算机网络里面实现了数字现金，这串数字本身就有价值，然后你只要看到这串数字，你就可以相信它本身有价值。比如说你看到一枚比特币的时候，你就相信他确实是有一枚比特币那么多的价值，你不需要知道这枚比特币是谁发过来的，以及它是不是在一个账本里面对价值进行了确认和权威的背书，都不需要。你看到比特币的时候你就知道它有价值，这样一来你就不需要第三方来为你们之间的交易去背书和作证。

目前，我们表达价值是有两种方法的，一种是现金，一种是记账，这两种方式其实很不一样。现金可以让我们在彼此互相不认识的情况下，在任何地点，只要抛出现金，对方就会把东西卖给我，因为他对于价值的信任绑定在现金上，他不需要去跑到某一个银行账户或者某一个中心数据库里去看我是不是把账转给他了，账本是不是权威，有没有人在做假，他不需要，他只要看到现金付过来，他就相信这个交易是可以做的，所以中本聪伟大贡献就是把这件事实现在了电脑和网络里面，因为电脑和网络本质上只能用来记账，现在居然在能用来记账的网络里面实现了数据现金，这是中本聪最伟大的贡献！

通证简单地说，既然中本聪已经实现了货币放在网络里面，那么我们遥想未来，是不是可以把包括股票期权期货发票各种各样的身份证信用卡，优惠券门票这样的东西统统都用中本聪已经发明出来相同的技术放到区块链上。这就是我们把数字货币的种类做了一个扩展，扩展之后的东西我们就叫它通证。

不叫代币最主要的原因是，在很多场合下，通证代的真的不是币！我举一个加密猫的例子：加密猫的每一只猫都是基于以太坊 ERC721 的协议来创建的 Token。那么加密猫的一只游戏猫，而不是代币。所以在类似这样的场景下，我们就不能在管 Token 叫代币了。

未来的 Token 可以赋予它更多含义，所以不能只说它是代币。但是当 Token 真的就是代币的时候，代表区块链里的数字货币这样的一个情况下，叫他代币也是可以的。严格的来说，我们在通证体系中一般管代币叫一阶通证。

Q：区块链与通证的关系应该是怎么样的？公有链需要通证或激励机制来维护和运营，那么联盟链和私有链呢？这种从某种意义上是解决信任问题的链条，是否通证也是必须的？ 

A：区块链与通证是最佳拍档，有通证的联盟链更能解决企业间利益一致的问题。

在区块链出现之前，也有通证，QQ 币就是通证。当区块链这样一个可信的去中心化的分布式账本技术出现之后，它就毫无疑问地成了运行通证最好的一个平台，以至于好到了有它的存在之后，在其它平台上运行通证，都不能够获得人们充分的信任。所以说区块链是通证的最佳搭档。

对于联盟链，我认为也是可以有通证的，它同样可以在一个相对封闭的体系内进行价值转移，然后具备信任传递这种能力。事实上如果把联盟链做在云上面，然后把它的一系列服务对外开放，联盟链上的通证也是可以放到每个人手上的钱包里的，所以联盟链通证是个非常 powerful 的想法，可是现在大部分的联盟链没有通证也没有币，这跟我们国家的政策有相当大的关系。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讲，既然国家不赞成，链上有币有通证，那么项目就应该遵循国家的法律法规。但从原理上来讲的话，区块链如果没有通证即便是联盟链也好，它缺少一个重要的激励机制对联盟链联盟的形成是有很大的制约。所以，我认为联盟链的难点在于联盟不在链，首先要能解决在参与联盟链的各方结成联盟的问题，然后才能谈得上用这个链来解决它们之间的问题，很多情况下是在没有激励措施的情况下，联盟都很难形成，就更不要谈到后面有链。

如果不需要激励机制，就能把多个企业拧在一起建立一个联盟，其实很多的情况下做一个中心化的系统也就可以满足大家的需要。所以，联盟链真正适用的场景比人们一般设想的要少一些，但这绝对不是说联盟链没有用，实际上联盟链在很多场合下我们还是看到有它切实的用途，比如说双方或者是多方共同认可同一个规范或者协议，但是在执行过程当中又彼此相互猜忌，这种情况下，联盟链是可以发挥很大作用的，

联盟链有价值还体现一种情况，本来用纸质或者用其他的方式来进行的票据或者是价值载体的流转，现在放到区块链来进行。不管是在审批还是在流转这些方面的可信任程度大幅度的提升，所以联盟链还是很有用的，只是说缺少了这个激励机制之后的话，会给联盟链的建立带来很多的障碍跟麻烦。

Q：中心化组织或机构在通证体系中的价值和定位应该是什么？在当下，中心化与去中心化的争论愈演愈烈，您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A：绝对的去中心是有问题的，但中心化的黑箱也是不可取的，两者需要平衡。

我并不是一个去中心化原教旨主义者，我认为在实践中完全去中心化是不可能的，完全去中心也是有问题的。但是中心化的机构如果在区块链社区里面，它的决策、它的整个机制以及决策依据尽量要公开透明，我们反对的是中心化的黑箱。中心化效率高，但是如果有中心化黑箱的话，走向腐化是必然的。

Q：优秀的通证经济系统应该包含哪些要素或条件？现在您认为哪些项目具备这些条件？

A：优秀的通证系统应该达到币值逻辑和整个经济系统逻辑完美契合。

我认为，优秀的通证系统最终要达到目标就是它的币值逻辑跟整个经济系统的逻辑是能够完美的配合在一起。比如说选择了本币要升值的逻辑，怎么能够做到本币升值？通过什么样的应用或者市场的一些行为能够促进你的本币升值？本币升值之后又怎样吸引更多的资源进入到你的经济体系之内。还有最重要的是怎么样促进生产率的提升，包含创新，包含更大范围内的这样一个资源优化，包含更细致更经济的分工协作。

如果币值的逻辑能够促进刚才提到的资源要素的投入增加和劳动生产率的提升，以及整个经济体更加的繁荣，而同时，经济生态也能反向推动币值升值，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完美的螺旋上升的模型。币值，也就是一个市场价值的变化，正好跟整个经济体里面的一个繁荣程度相互推波助澜，不断的把整个经济体推向繁荣，变成一个正反馈的过程。

目前大家想了解优秀的经济系统，我推荐大家仔细去看一下以太坊的设计，另外像 MakerDAO 设计了双层代币制度,也是比较完善的。

Q：你提到过区块链经济系统设计中存在大量的伪解问题，什么是伪解问题，能否举例说明？

A：行业存在很多伪解问题，不要因为区块链而用区块链。

伪解问题就是说一个问题根本不需要用区块链来解决，然后费很大劲说服了一堆合作伙伴，最后终于建起一条链，然后把应用漂亮的部署在上面。但是，在运用过程发现有问题，这个好像不需要区块链一样也可以完成得很好。这样的项目，现在不管是在中国还是世界是不少的。大家在做项目时要考虑清楚，做一个系统之前应该先想一想我这个系统都要解决什么问题，可不可以不用区块链也能做成？！

Q：站在通证派的视角，目前众多的区块链项目存在哪些共性问题？

A：共性问题只有一个，就是对通证的内涵挖掘不够。

共性问题如果要我说的话，可能只有一个就是对于通证的挖掘不够。通证派所设想的未来区块链应用系统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对于通证的内涵要充分的挖掘。到底通证能代表什么东西？我们现阶段看到更多的是通证代表股票、黄金、资产以及货币。

延展来说，通证可不可以代表荣誉证书、身份信息，或者代表期权期货债券，甚至一些高阶的金融衍生品，这些东西之间又是什么关系？通证可以合并拆分吗？通证可以衍生吗？这些关系有没有人去设想？我觉得这些东西在当前看到的所有的通证系统当中，真的没有很好的去思考和发掘，这是一个最大的问题。

Q：您曾经在文章中提到过超级通证市场这个概念，能简单描述一下这个市场是什么样子的吗？

A：超级通证就是交易所的扩展和延伸。

超级通证市场是指希望不同链上发行的各种通证能够在同一个市场里面获得交易，实际上是现在交易所的扩展，它不仅可以交易币还可以交易通证。

Q：我们已经看到区块链在试图颠覆银行票据，请问颠覆股票有可能吗？

A：区块链可以优化票据和股票的流程和运营机制，但远远达不到颠覆的目的。

我认为看你怎么定义颠覆，实际上银行票据和股票都可以运行在区块链上，而我相信未来这一定是个大方向，我们国家在很多地方尝试把银行票据移到区块链上，但是仅仅转移到区块链上是不是意味着一种颠覆？我个人其实是有质疑的。不管是银行票据还是股票，如果仅仅只是把它们放到了一个新的平台上，所有的规则和交易原则跟原来是一样的，我觉得这只是一种优化，而不是一种颠覆。真正的颠覆，可能要比大家想象的精彩和激烈的多。

Q：请问对于很多创业者来说，现在开发底层的区块链公链，价值还大吗？

A：公链还有很大潜力可以挖掘，但需要找到合适的痛点和场景。

公链现在是万马奔腾。我们目前看到在中国正在筹划的公链可能有一百条以上，而且百花齐放，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有技术实践。

总体上我认为公链里面还有很大机会。但是如果你的公链仅仅只是提升了性能，提高了 TPS，可能在 EOS 上线之后，你的项目会遇到比较大的困难和危机。你有没有真正的洞察和真知灼见，或者更有独创性的想法，这个是关键。像有的公链瞄准的是 IOT 领域，它需要的是快速甚至是实时确认，那么 EOS 等项目对其冲击会小一些。

另外像公链协议、跨链协议等新的体系结构，都是有巨大空间的。我现在认为如果把你的公链创新完全寄托在性能上提升，万一 EOS 搞得不错，可能日子就会不太好过。

Q：目前 ICO 的机制在未来会改变吗？

A：ICO 正在发生改变，正在从单纯融资层面向多个领域扩展延伸。

我们看到在国外的社群里，ICO 是在不断反思和进化的。本质上讲，现在 ICO 在发生一些改变，它已经不单纯局限于融资范围，它会逐渐的进展到用智能合约重写整个公司法和公司章程，它会扩展到融资、决策、日常管理、员工绩效考核、激励、分配等各方面。其实我们的观点是用这样一个智能合约通证的模式，会重构整个公司组织和协作，到那个时候就已经不是单纯的公司了。这也就是我们所说的 DCO 了，我对这个领域是最感兴趣的。

Q：您认为在区块链领域创业，在设计通证体系时应该注意哪些问题？能否给出 2-3 个建议？

A：在设计通证体系时应该考虑合规及可流通两个条件，同时国外的双层代币制度可以作参考。

关于设计通证经济系统，我就给出几个具体建议：

1. 一定要遵守中国的法律法规，目前其实在中国是不允许你做可以上市交易可以换手的区块链通证的。如果一定想做这样的通证，你找海外资源在海外来做。

2. 通证可流通，你可以像国内单功能预付卡以及一种内部记账工具，用这样的一种方式来尝试做一些通证系统。

3. 如果你能够在国外。去做一些原汁原味的通证经济系统的话，一定要仔细研究一下双层代币模式。并不是说双层代币适合于所有的场合，很多场合是不必要的。但是我发现相当多的应用场景下，双层代币是一个比较良好的设计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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