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游戏与医疗的次元壁破了，游戏化数字疗法给予行业什么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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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游戏更多偏重娱乐因素，只要好玩就可以，对于数字疗法或医疗器械软件而言，则需要更加关注核心原理部分的内容。
文丨漆叶青
编辑 | 刘聪、魏江翰
2022年以来，国内数字疗法在审批上接连迎来突破。据亿欧大健康此前统计，2022年第一季度，共有5款数字疗法产品获得二类医疗器械认证，涉及视景医疗、觉华医疗、奥视医疗、博斯腾科技、望里科技等企业。
近日，积极信号再度传来。亿欧大健康从波克城市获悉，其开发的一款游戏《快乐视界星球》已获批二类医疗器械注册，适用于12周岁前的斜弱视及双眼视觉功能异常的儿童，这被视为国内游戏行业数字疗法第一证。
玩游戏来治病的设想正在照进现实。有行业专家指出，游戏可以为用户提供更多的控制感和反馈，让他们沉浸在游戏带来的环境中，且大脑处理信息的过程和能力可以通过游戏的各种指标来体现。
此前不少研究也发现，电子游戏对老年人的认知能力有一定的改善作用，动作类电子游戏使用经验可以改变大脑的特定脑区和脑网络，提高注意和感觉运动等认知功能。
实际上，美国几家数字疗法先驱也或多或少与游戏有所联系，Happify Health在其心理数字疗法产品中引入了游戏环节，Akili Interactive(以下简称Akili)推出的用于治疗注意力缺陷与多动障碍（ADHD）的产品EndeavorRx本质上就是一款视频游戏。
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这些游戏与数字疗法产品结合的实践能给行业带来哪些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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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化设计提高依从性
弱视，又称懒惰眼，是一种由神经系统发育缺陷导致的长期视力损害，是儿童视力损害的最常见原因，发病率高达3%。
现有弱视治疗方法主要包括遮盖治疗、精细目力训练、光学刺激等，治疗过程漫长且枯燥，就算很多医疗器械厂家引入了更为新鲜感的硬件，患儿依旧难以坚持长达3-6个月的重复内容训练，或者在治疗过程中敷衍了事，无法达到治疗效果。
波克城市医疗顾问陈航向亿欧大健康指出，“斜弱视治疗整体的核心原理方法、疗效验证是比较成熟的，但存在比较明显的依从性缺陷。”
《快乐视界星球》融入了光栅、红光刺激、精细目力等多种光刺激疗法，同时特邀儿童故事作家编写故事剧情，通过无厘头人物设定、绚丽的星球场景、丰富的图鉴系统，打造起童真星球世界，玩家在游戏中扮演一只小恐龙，拾取“花朵”来打败敌人——兼顾治疗性与娱乐性。
陈航强调，疗效=有效的原理+患者的使用，“为此我们在内容上进行了独特的创造，小朋友在《快乐视界星球》能找到5块梦幻大陆、解锁15种道具、探索16块特色地图、发现46种奇特生物，这些内容是非常吸引小朋友的。”
至于如何将严谨的医学语言转化为游戏中可表达的内容，在陈航看来，这之中的关键在于研发团队机制的建设，除了完整的游戏开发人员，团队也融入了非常多医学科研机制，如定期学术内容分享、医学学习会等等。
除了精美的游戏设计，《快乐视界星球》还强调精准的个性化治疗：训练前，通过小游戏为玩家评估弱视眼的视力，匹配出最合适的训练难度；训练中，AI实时监测保证专注度，对错误姿势进行提醒，确保训练有效；训练后，在线生成训练报告，帮助家长、医生判断情况。
对于家长普遍担忧的游戏成瘾问题，对应到《快乐视界星球》这款医疗器械软件，意味着可能伴随“过量、超量使用”的问题，为此，其特别引入了防沉迷系统，家长可以在家长端控制训练时长，设置训练开始和结束的消息推送，还有一键控制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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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原理、疗效验证是关键
实际上，《快乐视界星球》并非波克城市的首个数字疗法尝试，这家成立于2010年的游戏公司，早在2019年就开始尝试游戏与医疗的结合，与复旦大学智慧城市研究中心合作探索利用棋牌游戏实现轻度认知障碍早期筛查。
这一研究不仅产出了论文，初步建立了相应的模型，也最终产出了一款游戏化软件《定制式链接记忆游戏》，目前该产品还处于临床试验阶段，由上海养志康复医院实施实验。
不只是波克城市，从国内外企业的实践来看，游戏与医疗的次元壁正在被打破，游戏已经逐渐成为一种医疗手段。
去年5月，腾讯NExT Studios和陈天桥雒芊芊研究院（TCCI）转化中心联合推出了一款大脑认知游戏《巴甫洛夫很忙》，通过20款玩法各异的头脑锻炼小游戏，重点训练大脑五个不同领域的认知能力：注意力、信息处理速度、工作记忆、归纳推理能力和空间认知能力。
再如文章开头提到的——AKili开发的EndeavorRx游戏，其于2020年6月15日获得了FDA的处方药批准认证，ADHD的治疗，这也是全球第一款有临床随机试验数据支持、并正式获批用于医疗处方的电子游戏。
由于画面的可视化呈现乃至精美设计、参与过程的交互和体验感、训练的可坚持性，以及游戏产品本身具有的互联网属性，游戏疗法可以充分发挥其优势，解决治疗中的依从性难题，做到全面覆盖患者人群，同时与传统的治疗方法相比，其成本也是一大优势。
关于游戏与大脑的联系，TCCI与腾讯合作的研究负责人杨志博士曾指出，游戏也是大脑科学研究和应用的重要媒介，用户在玩游戏时会有典型的行为特征，从游戏时间到清关时间，再到遇到挫折时的行为反馈——许多详细的指标可以通过游戏产生，也就是说，游戏可以模拟情境诱导认知活动，并根据多个指标进行测试，从而评估用户的多方面能力。
然而，并不是任何游戏都可以起到治病的效果，不管是EndeavorRX还是波克城市的《快乐视界星球》《定制式链接记忆游戏》，前提在于明确的治疗原理和疗效验证。例如，在EndeavorRX游戏研发过程中，开发团队会同时扫描和监控被试者的大脑区域，观察哪些游戏操作会激活大脑对应区域，从而确保游戏以特殊的方式对大脑前额叶皮层施加刺激。
陈航也在采访中强调了这之中的本质区别：游戏更多偏重娱乐因素，只要好玩就可以，对于数字疗法或医疗器械软件而言，则需要更加关注核心原理部分的内容。
“比如，整个呈现的过程到底哪些东西起到了最强的治疗作用，哪些是无用的？需要有对应的科学的论据、研究成果和临床应用。此外，还需要关注产品使用过程中有没有出现对应的不良反应乃至恶性医疗事故等。”其具体说道。
本文首发于亿欧网2022年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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