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十一区之:雨花码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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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花什么最多?如果你回答雨花石,那我只能呵呵哒。在雨花,你什么时候在路边捡过一块雨花石了?雨花多码农哎。
不相信?那就飞个无人机,早高峰到软件大道地铁站溜达一圈。乌泱乌泱的码农们正拖着沉重如上坟的脚步向厂里走去。他们春夏格子衬衫,秋冬冲锋衣,这异于常人的穿着喜好,大老远就暴露了码农体质。
衬衫的格子数目暗示着技术水平。爱上冲锋衣,纯属图个方便。项目忙起来,一件外套对付一个季节了。
在那个明明可以靠脸吃饭的年纪,错误地选择了靠键盘。青春的光辉岁月,基本可以一言以蔽之了:卿本佳人,奈何做码农。
2
无人机掠过头顶的时候,码农抬头厌恶地瞅了一眼。在菊花厂浸淫了多年,头顶的毛越发稀少,却对头顶出现的飞行物异常敏感。岁月残酷如杀猪刀,这每一刀下去都要先剃点毛。他真心害怕这样的画面被无人机抓拍到。
码农很少有颜控。现实早就说服他们相信,生产力自古都是由大脑转速决定的。一天产码多少,是大脑指挥双手的结果。脑回路太长的人,产码量肯定不行。
混迹码农圈,颜好并没有卵用,只有被当成水货的命。你以为放张吴彦祖刘诗诗在电脑桌面上,程序就能完美运行,编译器预处理就直接改掉bug?
你发际线还没往后移位呢,却发现比自己年轻的90后抢先一步秃了,会被怀疑搬砖不够努力的。谁先秃谁骄傲。
3
招个室友而已
一个雨花区,聚集了大大小小的科技公司:华为、中兴、宏图高科、东软、润和……
每一家科技公司,其实就是一个动物园,程序猿,产品狗,设计狮……至于谁才是动物园里的王者,每个物种内心都有答案。
程序猿还是容易满足的:咱好歹还是灵长类,而产品已经是狗了哎。
其实吧,灵长类比狗也好不到哪儿去。在雨花呆得时间久了,人与人见面的问候语都变得高度统一。我曾经亲耳听到两只灵长类打招呼。灵长类A:嘿,最近怎么样?灵长类B只回了两个字,却把我震出了三米远:“汪!汪!”
4
你问我在雨花做一名女码农是什么体验?
她们可不是去动物园活跃气氛的。举头望明月,低头写代码,女码农的征途同样是星辰大海。
日撸代码三千行,毁了容貌也就算了,奈何世人那些要命的刻板成见,全然对女码农的贡献熟视无睹。中兴家的女码农们一直对花神庙地铁的站名很有意见。什么庙不庙的,应该改名花神庵才对。
5
放眼望去,整个雨花区就是码农集散中心。
多少码农们把青春通通留在这里了啊。日复一日地埋头耕码灭bug,无数次众人皆睡我独自写代码。菊花厂食堂再高大上,也补不了早已被掏空的身子。那些年少时热爱的打球爬山,早就没有了继续热爱下去的精力。时间久了,一个个都变成了死废宅,变成了键盘侠。
他们在离公司很近的地方租房买房,阅城国际、翠岛花城、将军大道都是他们置业的最爱。
6
Code is poem.
想开点,少吹牛逼多搬砖也没什么不好。
每天早晚跟自己说一遍:Coder is poet.
洗脑成功的盆友,请相信我:CPU一定会选择优先执行你写的代码。一旦人码合一,开始用二进制思考人生,眼前的世界就变得简单又辽阔了,欲望也越来越少。
文艺青年听歌泪流满面,码农们产码潸然泪下:世界那么大,我想要的只是一个不会疼的颈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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