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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耸人听闻的“不当言论”,居然一个个都出自大牛人

魏剑美 文字客老魏 2021-05-21

老魏评论,痛快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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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智慧的累进与科学技术的飞跃离不开大师们的真知灼见,但一个值得深思的现象是:很多卓有建树的大学者、大思想家、大科学家并不总是对的,他们甚至会提出一些有乖基本常识的“奇谈怪论”,甚至还会发表诸多让人瞠目结舌的“不当言论”。即便是被誉为“人类科学史上的两座巨峰”的牛顿和爱因斯坦也不能例外。

 

众所周知,牛顿建造了古典力学的宏伟殿堂,他的名字一度等同于“科学”。但后来的他却沉浸在神学的泥沼中不能自拔,从1687年到其逝世的1727年,整整40年中,他苦心研究“炼金术”和注释《圣经》,自觉运用自然科学知识来宣传教义。牛顿竭力在天体力学中寻找上帝存在的论据,他认为行星之所以能有序地围绕太阳运转,是由于上帝的“第一推动力”。这样一个科学巨匠,最后甚至得出如此完全反科学精神的结论,让人完全不敢置信。 

而作为现代科学史上首屈一指的大人物,爱因斯坦26岁即提出了著名的“狭义相对论”,36岁建立“广义相对论”。但此后他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建树了,因为他沉迷于建立一个“统一场”理论,有了这个“统一场”,电场、磁场、力场等就可以归于一统了。事实证明,他穷其一生的努力,几乎可以说是完全不得其法,甚至在根本方向上就错了。

 

至于“永动机”的伟大梦想,更是让不少学者看上去特别可笑。早在13世纪,法国人亨内考就宣称实现了这个梦想,但他耗尽心血制造出来的“永动机”仅仅运转了几圈就宣告失败。传奇人物达·芬奇也做过尝试,同样遭遇失败。此后又有很多人试图攻克这一课题,在17世纪的法国,曾经有不少人宣称研制成功,乃至于申请鉴定的人多得让科学院都忙不过来。


自然科学界的荒诞人与事尚且如此之多,人文社科领域的奇谈怪论和不当言论那就更不用说了。痴迷“哲学王”的柏拉图一辈子都瞧不起诗人,他曾经将人分为九等,诗人被排在第六等。因为他认为诗人之所以能写出优美的诗歌是因为神灵附体,诗人不过是“神的代言人”,就像巫婆一样。将诗人类比于巫婆,换在当下,柏拉图肯定成为众矢之的,不被“立案调查”都没办法对义愤填膺的诗人们作出交代。

 

最有意思的是,很多学者感叹于诸多学科,特别是社会科学领域论争太难,不比数学很容易分个是非明白,因此设想“用数学的方法来解决一切的争议”。从古希腊的毕达哥拉斯和欧里几得,到文艺复兴运动之后的伽利略、开普勒、笛卡儿、斯宾诺莎、罗素等。最激进的要数莱布尼茨,他毕生想发明一种“万能算学”,以便用计算来代替思考。他认为有了这种东西,无论是在科学问题还是道德问题上发生争执,都可以像两个会计师那样坐下来拿起笔来计算,而根本无需辩论。现在看来,这当然是荒诞得离谱的。


与莱布尼茨异曲同工的是,自然主义作家左拉一直致力于将文学变成一门科学,他说:“既然医学是门艺术而又正成为一门科学,那么文学本身借助实验方法为何不能成为一门科学呢?”在他之前,泰纳曾试图将达尔文的进化论运用于文艺领域。他们都强调运用“实验方法”,把小说视为科学的一种。


马基雅弗利可能是所有研究“帝王之术”的学者中最有争议的一个,他在《君主论》中提出,聪明的君主要维持他的统治,其行为应当“与真理相反,与博爱相反,与人道相反,与宗教相反”。对君王来说,作恶比行善更为有利;只有当守信有利于国王时才守信,否则就不必守信;一个君主不必具有很多的美德,但必须表面上装着具有这些美德;君主与其让人爱不如让人怕。——这一系列论述无一不让草民、屁民毛骨悚然。也幸好那时候的底层民众并不识字,要不然这老马非得让人肉搜索不可,弄不好还面临“肉体消灭”的威胁。 


叔本华以极端歧视女性而闻名,他曾经专门写过一篇《论女人》,说女人就像小孩,“既愚蠢又浅见”,指斥女人“是精神上的近视者”。由于“理性薄弱”,所以她们只好靠“狡计”和“虚伪”来生存。他反对法律上的男女平等,理由是“若法律给予女人和男人相等的权利,便也应该赋予她们和男人相同的理性”。认为女人不配占有和管理财产,她们天生需要接受男人的支配。 


和叔本华比起来,尼采对女性的歧视丝毫不逊色。他的名言“你是到女人那里去吗?那么别忘了带上你的鞭子”几乎尽人皆知。提倡“超人哲学”的他认为人比之于“超人”,就好像猴子比之于人,只是“一场笑话”、“一个伤心的玩笑”而已。这样的两个人还不仅仅是“言论不当”,更是“言论反动”了,肯定是不可能有机会站现代的大学讲台,也不可能有进行公共活动的机会,哪家出版机构出这样的书籍,也必定会被“团灭”和“秒杀”。

 

而提出“泛性论”的弗洛伊德也是一个涉嫌“诲淫诲盗”的低俗学者,他居然认为性本能不仅是个人创造性活动的动力,而且也是一切社会现象的基础。不仅一切文艺活动都与艺术家潜在的性欲有关,甚至国家、军队、宗教、教会等都是通过性本能(亦称力必多、原欲)来维系的。最最历史虚无主义的是,他居然丧心病狂地提出“人类的历史也是由性本能推进的”。

 

中国学者惊世骇俗的言论也颇为壮观。在五四新文化前后,“怪物”辜鸿铭发表了一系列完全背时代精神而动的荒谬言论。游历欧美、精通西学的他,居然大力推崇古代中国的“周公治礼”,他主张纲常名教是万世不易的科学法则,礼赞缠足纳妾,甚至还提出“一个茶壶配四个茶杯”的理论。


 “怪物”辜鸿铭。


相比辜鸿铭的极端保守,笃信进化论的钱玄同则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他认为人一变老就容易保守,阻碍社会发展,因此提出了一个彻底解决问题的方案:人一到40岁就应该枪毙。

 

这些人的上述观点无一不属“不当言论”,有的甚至上升到“反动”乃至于“极端反动”也并不为过。但与此同时,我们亦必须承认,这些人都是了不起的大科学家、大学问家和大思想家,他们都为人类科技文明或者人文社科的发展作出过杰出的贡献,很多人同时还是影响过很多后来者的教授和学者。这其实揭示了一个简单的道理:真理从来都不是单独而来的,它总是伴随着诸多偏差、错误甚至荒谬。

 

同样,杰出人物甚至伟大的人物,也不可能只有正确没有错误,更不可能永远错误。尤其重要的是,很多一度被公认为“不当”“错误”甚至“反动”的观点和主张,经过时间的检验,很可能包含着真理的成分。如果我们动辄以多数人现有的认知水平,去否决、打压乃至于惩治他们,那实质上就犯下了文明发展的大忌。

 

思想认知领域的分歧,应该通过观念辨析、逻辑推理、理论争鸣的方式来展开论争。此外的压服手段,不仅不能解决分歧,反而会导致思想领域的恐慌,激发仇恨与加剧社会撕裂,是一种严重的倒退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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