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军究竟出了什么岔子，陷入可能毁天灭地的顿巴斯会战？

异乡的过客啊

请带话给斯巴达人

说我们忠实地履行了诺言

长眠在这里

——西摩尼得斯

1 温泉关！

近20万战无不胜的俄罗斯大军，分成120个营级战术小组，由北往东到南，兵分六路倾巢出动，试图在两天内，或者72小时，最多一周，攻取乌克兰首都基辅，实现乌克兰全境去军事化。

俄军大军进兵，是否有点像，疆土西抵爱琴海东临印度的波斯大帝薛西斯一世，亲率十万雄兵和千艘战舰，长驱直入小国寡民的希腊众邦？

六周过后，据西方的宣称，俄军约有1万名士兵牺牲，7名将官殉国，数万人受伤或被俘，120个小组中的29个，已经无法行动。克里姆林宫发言人承认，俄军有重大损失，这是一个大悲剧。

眼见的事实是，克里姆林宫改变指挥体系，临阵任命中央战场指挥官，调查对外情报局的对乌情报官员，而国防部长绍伊古的露面也日渐见少。

更重要的是，俄军从基辅和北部其他城市撤退，将重心投入到乌克兰东部和南部。这意味着俄军将从全面进攻转向重点进攻——读过现代史的中学生，对这个概念应该不陌生。

俄军需要进行大量的重装和整修，还须调用更多的兵力。目前正在动员大约6万名预备役军人，以填补缺口。北约预计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或几周，才能实施这种重点进攻。

另一方面，俄军可能会对基辅卷土重来，乃至采用坚壁清野法。俄军还可能空袭基辅，摧毁民用基础设施，成千上万人可能死亡。

但就目前而言，距离基辅这个珍贵目标，俄罗斯似乎很远。

乌军防守基辅，是否有点像，斯巴达城邦的三百勇士，血战温泉关，如拜伦勋爵所言，三百余一？据西方的判断，乌克兰的士兵损失不会少于俄罗斯。

虽然波斯大军最终攻破温泉关，但三百勇士缔造了血战精神，赢得了战略时间，希腊联军得以从容布局，打赢萨拉米斯海战，薛西斯大帝仓皇败北。

在残酷的征鼓再擂的间隙，可以思考一个关键的事实问题：

俄罗斯有更多的军队和火力，而且羽纶谈笑，志在必得，为什么没能夺取基辅？大卫对决歌利亚的现代版本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俄乌战争的下一步如何演化，是成为废墟式车臣战争，还是泥潭式越南战争，抑或以弱胜强的希波战争？或者，会发生世界大战吗？

这场强者和弱者的战争博弈，能给未来世界带来什么启示？「强者为所欲为，弱者受其必受」，这条伯罗奔尼撒战争法则，将得到怎样的检验？

2 轻敌

基辅是俄罗斯的终极战利品：它是乌克兰的心脏，俄罗斯试图更替那里的政府。数周以来，俄军一直从第聂伯河两岸，向这座城市发起进攻。

但城市越大，越难夺取。基辅方圆325平方英里，陆地面积比纽约市还大，是俄军一直试图占领的马里乌波尔的五倍。

俄罗斯大大低估了乌克兰人保卫家园的决心。针对开放空间而受训的俄军，也一直在努力应对城市战的艰难现实。即便是精心策划的一支军队，想要拿下基辅，也会面对逐街区的战斗。俄军甚至没能包围它。

战役在第一天就出了问题，当时俄直升机袭击了霍斯托梅尔的军用机场，该市距离基辅约20英里。但俄军遭到了顽强抵抗，乌军对降落在该机场的第一波俄伞兵，协调组织了一次多管齐下的攻击。由于未能控制机场，俄军无法迅速建立进攻首都所需的空降兵力。

第二天，俄军还是直接派遣一支小纵队进入基辅，似乎打算迅速推翻乌克兰政府。但争夺基辅这样的大城市，是出了名的困难、血腥和耗时。城内有很多地方可以隐藏。敌人可以在高大的建筑物中扎营。瓦砾可以像耸立的建筑物一样隐藏战士。

当时一队俄军卡车和装甲车，成功地沿着通往基辅市中心的主干道佩雷莫伊大道行进。如果得到步兵和空中力量的良好支持，坦克和其他装甲车辆，对进攻城市的军队非常有用。

但这个纵队基本上是靠自己的力量。有几辆装甲车被隐藏在建筑物高处的乌军干掉了，最后纵队被迫撤退。

战争还暴露出，俄罗斯没有足够的能力，将其地面部队与情报、空中力量和工程协调起来。因此，即使俄军兵力以10比1超过乌克兰，也可能不足以拿下基辅。没有任何真正的证据表明，俄军接受过大规模城市战争的训练。

比较一致的看法是，俄罗斯决策层出现了误判，以为乌克兰会在战斗的第一个迹象出现时就崩溃，以为总统泽连斯基会逃跑。

这种误判的原因，可能包括，决策层被情报和军事部门的信息误导，同时沉溺于乌人会箪食壶浆的想象，自满于乌军的不屑一击；还可能受缚于军事技术措施的承诺，或者俄乌两个民族的关系，乃至国际上的政治影响。

情报部门本应该预料到，或者本应该向上汇报，俄军闪击基辅，会遭到敌对反击。误判导致俄罗斯犯了多个错误，包括对进攻乌克兰的各线俄军，只提供了有限的保护。

俄军没有遵循自己的原则，利用俄版「震慑战术」发动攻击。他们原本应通过快速和大规模的武装部署，建立空中和地面优势。而实际上，俄军试图派遣轻型部队进入乌克兰纵深，这些部队装备简陋，难以击退激烈抵抗，而且远离补给线。

这堪称对乌克兰社会和国家了解的一个灾难性错误，一如希波战争时的波斯、朝鲜战争时的美国、越南战争时的美国、阿富汗战争时的苏联，是大国和小国博弈时最需要注意的事情。

3 基辅

在灾难性的初步尝试后，俄军采取了不同的策略：包围基辅。

方法是对基辅建立内外环包围圈。外环阻止关键武器和补给进入。内环封锁乌守军，为更强大的攻击提供一个坚实的基础。但俄军没有完成任何一个环，攻势依然停滞不前，乌军得以保留从南边直抵基辅的四条补给线。

即使在俄军比较接近基辅的阵线，他们也几乎没有进入城市的主要途径。这种可预见性，是一座防御严密的城市，难以攻陷的部分原因。因为俄军关键的攻击路线，可以被乌军封锁、设防和设置路障。

乌军无情地攻击了主要道路上的俄罗斯阵地。在基辅东北郊的布罗瓦里附近发生了一场战斗，反坦克导弹部队炸毁了很多辆俄罗斯坦克。乌军的方法是寻找能看到一段长路的射击阵地，他们知道最终会有一支俄军纵队在路上行进。

即使俄军进入基辅东边，另一个防御资源也森然逼近：将城市一分为二的第聂伯河。至少三座桥梁进一步限制了俄军的推进。乌军很容易看到俄军什么时候过来，会根据自己的补给需要，在可能的最晚时间炸毁桥梁。

在越过其中一座桥后，俄军仍需要爬上河西市区的一个陡峭斜坡，那里是基辅中心的天然掩护。

这场战役最大的意外是，俄军从未完全控制过基辅上空的空域。乌军将其防空设施集中在这座城市，他们利用城市地形提供掩护。俄空军一直神秘地缺席。结果在某种程度上，俄乌双方都否决了空域作战。

当然，如果对基辅实施战略轰炸，这场战争的性质将进一步恶化，违背俄罗斯决策的基准承压力。归根结底，还是来自最初的误判。

俄军对基辅的进兵，也因一系列后勤失败而被削弱。在第聂伯河以西，成千上万的的部队，不得不沿着一条狭窄的道路推进。由于缺乏一条铁路，俄军用卡车从白俄罗斯运来补给，这些车队屡屡遭到伏击。

乌军还利用决堤放水法。他们通过炸毁桥梁和水坝，淹没了基辅以北的地区，进一步限制了俄军的推进。

俄军曾在基辅西北边的郊区接近过该市。但在迄今为止最关键的一些战斗中，乌军拖延了俄军前进的步伐，伏击了装甲车纵队，并造成了重大损失。在河东的俄军，不得不与他们自己的补给问题作斗争。由北面推进的俄军，也未能占领切尔尼戈夫，给乌克兰人留下了在该市以北作战的空间。苏梅在基辅以东约175英里，俄军在这条轴线上的推进，同样孤单和脆弱，从未获得一条稳定的攻击路线。它受到了乌军频繁和破坏性的反击。

基辅周围的进攻停滞不前，反映了俄罗斯在战争规划上更广泛的战略错误。全面进攻使军队的力量过于分散和单薄。士兵们在没有足够支持的情况下被扔进了战场。较弱小的乌军被大大低估了。

相对于兵凶战危，这是一种很不严肃甚至蒙蔽的态度。这不是写好剧本的军演，这是流血引起流血的战场。

布查事件正是在这种背景下触发。布查镇位于基辅西北郊，和东南方向的基辅近郊镇伊尔平，隔着布查河相望。俄乌两军在伊尔平激烈地交战，战火波及到布查。挫败感让最初谨守战争法的俄占领军逐渐冷酷，他们还担心兵民难分的间谍危险。

无法得知布查事件的准确真相，但客观的事实就是，基辅西北郊的布查事件，正式宣告战争超越和平结束的临界点。

4 指挥

轻敌和笨重带来的恶果，都由俄军的坦克承担。

俄坦克车队和补给卡车，跟刘备打夷陵战役似的，动不动连绵数十英里，耗尽燃料，停在路上动弹不得。数以百计的军用车辆被摧毁，还有一些被遗弃，有时是因为机械故障和劣质设备。

俄军的这种行进队列，很容易受到乌国土防御部队的袭击，他们大量利用西方提供的轻型便携式导弹，比如标枪和NLAW。Bayraktar TB2无人机的攻击，同样发挥了很大作用，这种武装无人机由土耳其制造。

俄军没有使用「震慑战术」，但乌军可是娴熟「叛乱战术」，就是通常的游击战。

乌军凭借这种战术，摧毁俄罗斯运载燃料的卡车、坦克和装甲人员运输车。这些车辆往往需要穿过树林和村庄，村民会向乌军传递情报，这类行动我们不难在中国的老电影里看到。

基辅郊外的布罗瓦里伏击，乌军的得力武器就是无人机。当时俄军这支纵队由几十辆坦克和装甲车组成，车队在前方和后方，遭到明显来自于无人机的袭击，造成了俄军的一片混乱，中间的车辆困在原地不能动弹。

当俄军士兵逃离燃烧的车辆时，后续爆炸又吞没了他们。其他坦克惊慌失措地转向，履带碾压着路面，试图撤退，但最终还是被从路边位置发射的炮火和反坦克武器摧毁。

部队以车辆首尾相连的方式行进，明显反映出，这些是未经训练或缺乏纪律的士兵。前美军驻欧洲指挥官本·霍奇斯中将称，此时需要有军士或军士长不断告诫士兵们分散开来。当身处危险中时，聚在一起是人类的本能。

主战坦克和战斗机等新式武器，对俄军没有发挥相应的作用。但至少从冷战结束以来，或许实际上真的可以从二战结束后算起，俄罗斯人还从来没有在这类冲突中，真正实际运用过这些复杂的系统。

令人惊讶的是，俄军这次的战斗方式，没有遵循一贯的战斗理念，使用被称为营级战术小组的机动部队，并搭配统一的系统来指挥部队。

本来，这样的战术能使军队更加灵活地对付敌人，而不用在乌克兰境内冒着危险，拉长后勤补给线。

大量将官牺牲，是指挥系统和部队机动出现故障的突出表征。这些将军们的指挥位置，离前线都很近，表明前线部队里更低级别的指挥官，可能无法做出决定，或者不敢向前推进。约占参战部队25%的义务兵，相对于合同兵，训练和战力都严重不足。

与此同时，在加密通信系统失效后，俄军改用开放式电话和模拟无线电通信，这使得他们的通信容易受到拦截或干扰。很可能是在自身位置因使用开放式通讯暴露后，俄军官成为了攻击目标。

在这场战争中，俄罗斯的武装部队内部以及军队各部门之间，明显缺乏协调。四大军区指挥官，东中西南，互不相属。这给乌境内俄军的补给和协调攻势带来麻烦。

这是俄罗斯军事史的一个共性，无论是赢是输，俄军经常遭遇复杂行动和指挥控制的严重困难。

基辅顿挫就跟指挥系统的问题相关。包围基辅的俄军来自东部和中部军区，而在俄军的现代化过程中，这两个军区一直处于次要地位。

克里姆林宫意识到了这一点，任命南部军区指挥官亚历山大·德沃尔尼科夫将军，担任最高战场指挥官，监督和协调在乌克兰的整体行动。

从2008年开始，俄罗斯耗费了数以千亿计美元，进行军事改革。改革的重点是，把以义务兵为主的大规模建制，转变为规模较小和战备程度更高的战斗单位，由合同兵组成。在建制改革的同时，还实施了陆海空军和核力量的装备现代化。

但目前看，俄军全面改革的成果需要重估。分析人士指控称，俄罗斯的军事改革可能过于分散，而且推进现代化的行动，因为欺诈和腐败行为而被削弱。

有一句绕口令评价道：现代化的部分规模不大，而大规模的部分没有现代化。

5 后勤

持续的后勤问题，同样严重阻碍了俄军的如意算盘。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不难理解。袁绍在官渡之战中的失败，根本上败于后勤补给线被摧毁。而淮海战役，按陈毅的说法，是小推车打赢的。战斗部队的生活、移动、通信和战斗，都仰赖于后勤的保障和服务。

俄军车队经常停滞不前，破损坦克显而易见，这在在证明后勤保障的缺陷。前线士兵持续缺乏燃料和弹药，以及食物和衣物，俄方一直在苦苦运送，甚至发动边境城镇和社交媒体，给士兵募集食物、衣服、袜子和鞋子。

俄军似乎没有克服红军时代遭受的许多后勤问题。在历史上，和指挥系统问题一样，后勤问题破坏了许多军事行动，面临紧张预算的军队，有时会在后勤方面有所吝啬，以专注于新武器和战斗力。

俄军上一次做这么大的事情，是1968年占领捷克斯洛伐克，但当时并没有一个活跃的敌人。

俄军近20万兵力，投入到大约130个营级战术小组。对比而言，2003年美国及其盟国入侵伊拉克时，类似数量的美军，仅被投入到近50个营级战术小组。造成这种差异的原因是：美军中有很大一部分被用于后勤，以及运输燃料和弹药、水和食物。

于是，人们被美国在过去三十年里采用的奢华后勤系统欺骗了，以为所有军队理当如此。

而俄军实际上想做的事情，对后勤而言很疯狂。他们试图支持五六个不同的推进轴线，从基辅以西、乌克兰东部的所有突出部，一直到克里米亚，形成一个巨大的拱形。

俄军后勤面临的最大问题之一，是缺乏一个有效的协调后勤指挥部，这迫使俄罗斯西部、东部、南部和中部军区的部队，相互竞争以确保补给线。将战斗重点转到东部的计划如果实现，因支持进攻基辅而拉长的薄弱补给线，将能转移到顿巴斯，从而缓解后勤问题。

俄军最初的战争计划，由空降部队闪击基辅，本不需要精心设计的补给线。结果俄军完全没有做好持续进攻行动的准备，一些部队在战役的第三天就耗尽了燃料。

乌军还从侧面和后方骚扰拉长的俄罗斯补给线。尽管有些乌军可能是被俄罗斯的快速推进甩在后面，并决定自行骚扰俄军脆弱的补给和燃料卡车。游击队也参与了这类行动。

俄军在国内严重依赖铁路来运送兵力和补给。但除了在南部占领赫尔松市外，俄军没能确保任何其他主要的铁路枢纽，不得不依赖公路和卡车，这使他们成为了容易攻击的目标。

后勤问题成倍增加，并因通讯不畅而更加恶化。军队推进得越多，后勤线就越长，复杂性就越高。

几乎没有证据表明俄军在乌克兰境内建立了自己的补给站，再补给的卡车不得不长距离地来回穿梭，自己也需要加油。许多卡车还没有得到很好的维护。路程越远，加油的挑战就越大，补给线路也得不到安全保障。

俄军此番广泛部署重型摩托化部队，其补给存在特殊挑战。虽然俄军坦克通常比西方坦克要轻，但却并不省油。俄军主战的T-72B改型坦克，怠速时每小时耗油5.8加仑，移动时每加仑只能走1英里或更少。

俄军第12和第13坦克团，是唯一使用T80U坦克的编队，在从俄边境向西推进的战役中，遭受了严重损失。40多辆坦克被遗弃或被俘虏，但未受损坏，有三分之一可能刚刚耗尽了汽油。这些坦克有强大的燃气轮机发动机，但有一个主要的缺点，非常严重地消耗燃料。

在闪击失败后，俄军改用其老办法之一：使用火炮。大多数炮击都使用非制导武器，对物流产生了繁重的要求。

火炮弹药非常重，一些大型的俄罗斯火炮系统，可以迅速消耗数吨弹药。像自行式BM-27 Uragan火箭炮，可以在几分钟内发射16管。基本上需要一辆同样大的卡车，来装载同样数量的火箭弹。俄军优先考虑为炮兵运送弹药，这又导致和其他军种的后勤竞争。

非制导武器的确更便宜，但给后勤带来了压力。俄军可能需要发射60发炮弹，才能达到北约一次精确发射的效果。显然，从维持角度来看，这非常困难。

当然，乌克兰人别指望俄军会败于后勤。历史表明，俄军通常善于吸取后勤教训。

6 温泉关？

俄军通常善于吸取教训，更在于作战。

接下来，俄军的主要目标似乎是，夺取东部顿巴斯地区尚未被莫斯科控制的部分。俄军可能试图摧毁乌克兰最优秀的部队，然后再次尝试夺取该国的其他地区，包括基辅。

这一带的地形平坦而贫瘠，利于坦克、大炮和飞机参与，俄军能够利用它的装备优势，包括空中支援，俄军的补给线也更短。

新的俄罗斯坦克和炮兵部队，以及从基辅周边地区撤出的部队，最近几天开始抵达伊久姆市以北的进攻集结地，伊久姆属于战略要地，位于哈尔科夫以南，卢甘斯克和顿涅茨克以北。乌军也开始从北部地区向顿巴斯移动战斗部队。

这将会是一场会战。听过莫斯科会战或徐蚌会战这样的名词，就知道会战是什么性质。几次会战通常组成战略决战，战略决战意味成败生死。

这是不同类型的战争，更偏大兵团作战，而非机动游击战。严重情况下，可以让人想起二战，成千上万的坦克、装甲车、飞机和大炮投入战场。

这是泽连斯基表示急需重型武器的一个主要原因，这些武器包括大炮、坦克和防空炮，而大多数西方国家迄今不愿提供。甚至，乌克兰最初寻求的苏制重型武器系统，已经难以满足会战要求，因为这种装备和弹药的供应有限，所以泽连斯基想要北约标准的重型武器。

这场战争正在进入争夺资源的阶段，与乌克兰相比，俄罗斯的资源几乎是无限的。

到目前为止，乌克兰得到英国的120辆装甲车和新的反舰导弹系统，还有星光短程防空导弹、800多枚反坦克导弹，以及可在目标上方徘徊以进行精确打击的高科技弹药。欧盟共拨付价值15亿欧元武器。美国的军援总额达14亿美元，都是些标枪反坦克导弹、毒刺防空导弹、Switchblade无人机和反火炮雷达，没有基辅要求的重型武器。

只有捷克向乌克兰提供了苏联设计的T72M型坦克。斯洛伐克在部署了替代的爱国者后，向乌克兰运送了S-300防空系统。

俄罗斯公开的意志，也预示着宁静的战争间歇之后，顿巴斯接下来可能会是怎样的惨烈。马里乌波尔是打通顿巴斯和克里米亚大陆桥的战略城市，是能否将乌克兰变成朝鲜半岛的关键。对乌克兰而言，这座城市已经岌岌可危。

俄罗斯国家电视台军事评论员亚历山大·斯拉德科夫写道，马里乌波尔被夷为平地，是为了给乌克兰其他地区树立一个榜样。

顿巴斯会战将意味着什么？

顿巴斯有可能变成车臣。虽然整个乌克兰不太可能；然后就是，乌克兰有可能变成朝鲜半岛。但如果拉长时间，相比于作为个人的领袖，乌克兰拥有时间优势。

还有一种可能是美式越南战争和苏式阿富汗战争，战争一旦陷入泥潭，基本上是大国的噩梦和坟墓。如果需要下注，这种可能最大。

一种较小的可能是，会出现以弱胜强的希波战争吗？要想做到这一点，乌军必须拥有足够的攻击性武器支持，还必须诞生战争史上的经典名局。这非常不容易。

永远不要忘记最后一种可能性：世界大战。泽连斯基千方百计，心心念念，就是要把北约和西方拉入战争。另一方面，战争正在对平民加剧伤害，而武器的使用也正在升级。泽连斯基在前方牵拉，后者在下边点火。

如果泽连斯基越战越勇，以及战场残酷升级，欢迎进入世界末日，或者泥潭惨景。

也不妨考虑，接下来的顿巴斯会战，会不会成为俄乌决战前的温泉关战役？泽连斯基会成为列奥尼达王吗？那意味着死去。他曾说不愿意成为列奥尼达，但最近又说乐意为国捐躯。

但至少到现在，「强者为所欲为，弱者受其必受」，这条伯罗奔尼撒战争的铁律，可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他不是简单的国土和武器的算法。人心、意志和策略，几乎同样定义强弱。读过现代史的读者，同样耳熟能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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