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言论自由的消亡
客观性是一种陷阱。
△前华盛顿邮报执行主编小伦纳德·唐尼
1、证言
由于扎克伯格的坦白,人们现在从最核心的玩家那里得知,美国的极左如何摧毁言论自由。
西方这么干,从前只在奥威尔的反乌托邦小说里看到过。比如一九八四里,老大哥的思想警察,通过电幕监控大洋国的公民,比如动物庄园里,拿破仑的亲信斯奎拉,通过洗脑操纵动物庄园的动物。
但现在,这样的事情切切实实发生在这个建国诸贤缔造了宪法第一修正案的国家,事实上,扎克伯格坦白的真相,仅仅是冰山的一角,言论自由正在这个现代罗马共和国坍塌。
扎克伯格说,2021年,拜登政府逼迫他审查与新冠有关的内容,包括幽默和讽刺的。
更严酷的真相是,民主党和社交媒体平台以及专家组织,结成一个审查工业联合体,联手打击关于新冠的真实信息。
其中,民主党需要捏造[manufacturing]公众同意,社交媒体平台需要获得营业执照,而所谓专家则寻求扩大他们的认证权力。
马斯克披露的推特文件显示,斯坦福网络观察实验室,就是这样一个完美的三位一体工具。作为民主党的政府代理,每天能够审查令人难以置信的5000万条推文。
它的核心职责之一,竟然是指导推特封杀可能会引发疫苗犹豫的真实内容[true content]。
这些内容指的是,个人表达疫苗犹豫的病毒式帖子,或记录疫苗副作用的真实故事。它们显然不是错误信息[mis-],或虚假信息[dis-],但被民主党视作误导信息[mal-information]。
这些内容甚至还包括,可能加剧犹豫的真实帖子,例如个别国家禁止某些疫苗。
从前,左右两翼无论如何定义虚假信息,或者选择性打击虚假信息,真相的概念至少依然神圣不可侵犯。
但现在,民主党已经开始打击真相,只要它觉得真相会伤害人民,伤害国家,伤害他们垄断信息,伤害他们掌握权力。
个中的荒诞,可以对比一下药品广告。通常药品制造商都不得不提醒一长串副作用,这是法律以公共安全的名义要求的。但按民主党的逻辑,这些真实内容是误导信息,会影响美国人民正确认识药品的作用。
就这样,民主党打击新冠的真实信息,传播虚假信息,并据此统治,社交媒体卑躬屈膝地予以配合,最后,因此死亡的美国人远远多于获救的美国人。
扎克伯格又说,2020年,联邦调查局逼迫他压制与亨特笔记本有关的报道,说是俄罗斯的虚假信息宣传。
更严酷的真相是,这是民主党贼喊捉贼。对亨特的审判,已经证明笔记本是真实的,拜登家族腐败是真实的。
但当时,由拜登的外交政策顾问布林肯牵头,前代理中央情报局局长迈克尔·莫雷尔纠集另外50名前情报官员,签署一封公开信,驳斥纽约邮报的真实报道,称其包含俄罗斯信息行动的所有典型特征。
这封信对2020年总统大选实现了决定性的干涉。
随后,拜登的盟友和深层政府成功操控社交媒体巨头,推特甚至封杀纽约邮报长达15天。在最后一场总统辩论中,拜登面不改色地谴责纽约邮报,说它是一堆垃圾。
就这样,民主党打击亨特笔记本的真实信息,传播虚假信息,并据此竞选,社交媒体卑躬屈膝地予以配合,最后,拜登成功夺回椭圆形办公室。
2、媒体
沦陷早就开始,社交媒体平台自不用说,即便所谓的第四权力,也是如此。
很多有用的白痴,依然津津乐道美国媒体的独立、纽约时报的光荣。这是些完全不知世事的人。
现在的美国左翼媒体最大的特点,就是抛弃独立性,高举倡导性[advocacy]。
前纽约时报撰稿人尼科尔·汉娜-琼斯宣称,所有新闻都是行动主义[activism],她是普利策奖得主,因这个看法广受赞誉。旧金山纪事报主编埃米利奥·加西亚-鲁伊斯倡言,客观性[Objectivity]必须消失。
前华盛顿邮报执行主编小伦纳德·唐尼和前CBS新闻总裁安德鲁·海沃德,通过对超过75位媒体领袖的一系列采访,重申了这一新的新闻观。
唐尼解释说,客观性是一种陷阱,否定了记者自身的许多身份、生活经历和文化背景,使他们无法在工作中追求真理[truth]。
多年来,美国大学的新闻学院一直在教育学生摒弃仅仅报道事实的陈旧观念,正如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所言,要抛弃中立[leave neutrality behind]。
正是出于这种新闻观,CNN的名声已经彻底败坏。以至于左翼的深夜节目主持人斯蒂芬·科尔伯特说,我知道CNN很客观,他台下的观众都会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
正是出于这种新闻观,纽约时报会公然撒谎。它完全知道拜登的身体内情,但在总统辩论不到一周前,依然信誓旦旦地说,拜登犯迷糊的系列视频,是欺骗,是误导,是廉价的假货。
正是出于这种新闻观,英国的卫报会在两周内,三次呼吁逮捕马斯克。仅仅因为马斯克担心双重执法加重种族冲突,警告无节制移民导致英国内战。
正是出于这种新闻观,华盛顿邮报记者会在白宫新闻发布会上,主动要求白宫审查虚假信息,审查川普重启的X账户。
人们已经知道,这些极左不仅有权单方面定义虚假信息,单方面查封虚假信息,单方面发布虚假信息,甚至有权单方面铲除真实信息。
正是出于这种新闻观,美国新闻研究所和美联社的联合民调显示,只有14%的成年公众,对他们从全国性新闻媒体获得的选举信息,表示非常有信心。所谓的全国性媒体,基本上是左翼媒体。
现在的美国左翼媒体,早已不是什么第四权力,而是沦为党派打手,拿破仑的斯奎拉,老大哥的思想警察。它们的最高功能,就是编造虚假叙述,以推进政治议程。
3、疯狂
当媒体放弃第一修正案的信念,民主党政府更可以肆意侵犯第一修正案,哈里斯和她的搭档沃尔兹就是急先锋。
哈里斯多次呼吁封杀时任总统川普的推特账号,无论在初选辩论中,还是接受采访时。理由仅仅是,她离谱地声称,川普与埃尔帕索枪击案有牵连,但事实上,川普并不对此负责。相反,案发后他第一时间声明:我们国家必须齐声谴责种族主义、偏见和白人至上主义。
这种对第一修正案的公然蔑视,当时甚至连她的极左阵营都惊诧不已,包括参议员伊丽莎白·沃伦、CNN主持人杰克·塔珀、MSNBC主持人克里斯·海耶斯,都当场予以批评。尤其是沃伦,她好歹是法学教授。
2022 年,沃尔兹则恐吓说:虚假信息或仇恨言论的言论自由没有保障,尤其是在我们的民主国家。
然而,美国宪法确实保护仇恨言论,有时甚至保护谎言[falsehood]。最高法院一直裁定,在大多数情况下,仇恨言论、错误信息、虚假信息或故意撒谎[deliberate lying]都是被允许的。
所以,虽是左翼但睿智的HBO主持人比尔·马赫说:声称2020年大选或任何选举被窃取,都不应该受到审查。这是受保护的言论自由。
甚至,宪法也保护这个撒谎症患者的言论自由,才使得他一路躲过假造履历的惩罚,扶摇直上到今天副总统候选人的高位。
正如已故教皇约翰·保罗二世所警示,强大的公共道德文化是政治和经济部门正常运转的关键。没有美德,就没有自由。
而对言论自由的持续打压,逐渐让美国人习惯了言论审查,民主党政府这么干时,也越来越明火执仗。
从参众两院,到政府部门,到奥巴马,提出算法正义法案,成立虚假信息治理委员会,发表审查演讲。无论如何美其名曰,虚假信息,仇恨言论,唯一的指向就是反对他们的人。
至于他们自己,只要选举需要,统治需要,关涉人命的新冠,关涉拜登的腐败,甚至关涉经济的命脉,劳工统计局一年多算80多万个就业数据,这都不是虚假信息。
而打掉马斯克,就能敲山震虎,一了百了。英国想逮捕马斯克,巴西想摧毁马斯克,美国本土更是一点没有闲着,甚至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极左参议员伯尼·桑德斯呼吁美国国防部审查马斯克的联邦合同。为了控制[rein in]马斯克,为了禁止他们定义的虚假信息,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波音无能,把美国的宇航员困在太空,正需要马斯克去营救,也要杀死他的SpaceX。
在发布推特文件后,拜登政府已经对马斯克发起11起诉讼或监管斗争,涉及7个不同的政府机构。
这包括司法部、联邦航空管理局、联邦贸易委员会、证券交易委员会、国家劳工关系委员会、纽约南区检察官,乃至美国鱼类和野生动物管理局。
民主党政府这样调查一位成功的科技领袖,其恶毒程度前所未有,堪称恶意骚扰。至于对Starlink削减补贴,对特斯拉强制召回,更是家常便饭。
对民众更是纳粹式地扣帽子,从前说起恐怖,极端,总以为是蒙面长袍的大胡子,现在就是最普通的人。
那些投诉激进跨性别教育的家长,是拜登司法部的国内恐怖分子。那些传统的天主教徒,是拜登联邦调查局的暴力极端分子。拉宽看英国,如果你发表厌女的言论,以后将属于可以被逮捕的极端主义——厌男不算。
那些屈服于觉醒政治的企业,则像社交媒体平台一样为虎作伥。就在前几天,一名男子仅仅因为穿着印有川普图案的T恤,就被达美航空赶下飞机。
推而广之,欧洲主流各国发生的一系列逮捕,对反对移民暴力的发帖者,对拒绝泄露用户信息的平台拥有者,对不支持跨性别意识形态者。
一幅广阔的图景正在呈现,西方曾经引以为傲的言论自由,正面临历史的终结。
4、终结
互联网最初的传播,打破了机构对公共领域和民众生活的控制。而逮捕Telegram创始人帕维尔·杜罗夫,猎巫马斯克,像一个分水岭,表明全球各国正在收紧其掌握。
互联网早期的自由主义精神已基本消亡。而这一切发生在宪法第一修正案从建国初期持续到现在的美国,尤其让人感慨。
第一修正案的支撑是言论自由的文化,这种文化的基础,是对当权者的不信任,以及对任何人得出明确真相的能力的谦卑。
建国诸贤和当时其他开明的思想家认为,反击坏言论的最好办法,就是出现更多的言论。审查坏思想,会迫使它们转入地下,并疯狂滋长,最后的结果,就是不健康的冲突和不团结的国家。
此外,他们还相信,大多数人理解的正确或好的思想,可能是错误的。因此,对新的思想和少数人的意见,持开放的态度,对于社会进步和确定真相,至关重要。
相反,只有相信自己绝对掌握真相,才会允许将对立的观点贴上错误信息或虚假信息的标签。这就是当前美国极左的思想,他们自视为唯一的英明的领导阶层,有权统治容易被误导的群氓。
很难理清楚这种演变的确切逻辑。可以肯定,秉持这种建国信念的盎格鲁-新教文化逐渐衰败,人种结构发生巨大裂变,原教旨伊斯兰主义的渗透,批判性社会正义理论的兴起,自由主义国际政策的穷兵黩武,奥巴马式身份政治的加重撕裂,全球化导致不平等的加剧,包括互联网彻底解放一切阶层的声音,而年轻人又天生更左倾,这一切,步步催命,互相促发,蚕食美国的立国精神。
直到川普的登台,民主党心安理得地接受一个纳粹式的逻辑,川普是民主的敌人,他的支持者是群氓,为了拯救民主,一切手段都是正义的。这个逻辑,同样被西方的极左,套在对付本国的民粹主义右翼身上。
当初,德米特里·梅德韦杰夫要求杜罗夫交出乌克兰抗议者的用户数据,这位互联网的原教旨自由主义精神的捍卫者予以拒绝,他说:这是我的原则性立场。那么,在任何国家,你都会面临严重问题。这位俄罗斯前领导人忠告他。
杜罗夫选择离开俄罗斯。他狡兔多窟,拥有多国护照,飞行于世界各地。但他终究会落地。他选择相信给他护照的法国。然后梅德韦杰夫不幸言中。
荒诞的是,据信,杜罗夫是被马克龙以共进晚餐的名义,诱骗到法国落网。无论是马克龙的自作主张,还是由美国授意,可以肯定的是,杜罗夫忽视了互联网的革命性政治变化。
彻底拥抱马基雅维利主义的美国和西方的极左,已经抛弃宪法第一修正案,抛弃开放社会,抛弃言论自由,他们相信,像动物庄园里的拿破仑,像大洋国里的老大哥那样统治,是正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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