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

那兰:一个为人类找回了道德感的经济学家

2017-05-30 那兰 博雅书院理论视野

康德说过,“在我们德国,也能找到一位能把道德品性写得如此到位的人物吗?”伏尔泰则道,“在法国我们找不到任何一位,可以与他匹敌的人物,我为自己亲爱的同胞们感到汗颜。”这两位思想界巨擘毫不吝惜所夸赞之人,叫亚当·斯密,所夸赞之作,却不是这位经济学开山鼻祖的经济学名著《国富论》,而是他的另一部作品。天才的亚当·斯密到底为人类做出了多大贡献?今天推荐一篇思想酷原创首发文章供您参考(2239字,阅读约需5分钟)。文末酷哥就为您推荐这部直接催生出了《国富论》、被誉为“两本书改变了整个世界”其中之一的《道德情操论》。交流、转载、投稿及合作,请联系微信caiyunpeng789或18910623426。想探讨更多真问题,酷哥欢迎您在淘宝选择店铺搜索“先知书店”。想每天读到同类好文,请关注思想酷。


亚当·斯密(1723—1790),经济学主

要创立者。苏格兰启蒙运动最重要人物之一


1760年,当卢梭的粉丝们在巴黎的沙龙里聚会时,爱丁堡的小酒馆里,也常常聚起一些人。威士忌还未开始在苏格兰流行,这些人喜欢喝红葡萄酒,有趣的是,一顿饭能喝多少酒,人们就称那个人为“二瓶人”或“三瓶人”。


红酒虽美,并非聚会的目的,学术交流才是最重要的。这些人中间,有大名鼎鼎的哲学家大卫·休谟、历史学家亚当·弗格森、道德哲学家休·布莱尔,还有我们非常熟悉的亚当·斯密。


现在通常被当作经济学家的亚当·斯密,当时,他把自己归入道德哲学家群体。不过,他的运气差了一点,那个时代,道德哲学家的日子很不好过,因为他们需要面对一个忽然出现的大捣乱鬼——大卫·休谟。休谟宣称,“理性是并且应当是激情的奴隶”。这句惊世骇俗的宣言,动摇了自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以来,延续了两千多年的道德哲学的基础。


大卫·休谟(1711—1776),苏格兰思想

家。苏格兰启蒙运动最重要人物之一


休谟之前,哲学家们都崇尚理性,将理性视为人类所有行动的指导。但休谟指出,人类此刻没有、也从未受过理智的支配。理性的作用是纯工具的:它教我们怎样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我们想要什么东西,取决于我们的感情和激情——愤怒、欲望、自我满足和虚荣心。我们能够克制破坏的冲动、维系道德和社会的存在,并非因为理性,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需要、谋求自身的利益。


作为哲学家,同时也是休谟最为密切的好友,斯密比谁都懂休谟。可是,作为道德哲学权威哈奇森(主张道德是天生的,是上帝和自然赐予的礼物)的学生,他无法接受如此离经叛道的观点。斯密最关心的问题是,是什么让我们行善?是哈奇森主张的因为“天生的、自然赐予的道德感”,还是休谟所说的,“道德感是外界强加给人的,惩罚和报偿制度把我们塑造成适应社会的动物”? 


斯密选择了折衷路线。他接受休谟的观点,承认人是激情的造物,但认为激情并非必然导致恶的结果。他不否认人的动机往往以自身利益为出发点,但他提出,人性中还有一套可以用来认识道德原则、做出道德判断的情感。这种情感使我们的行为接受德性的指引,使我们结成社会并实现道德生活。这种情感叫“同情”。


所谓“同情”,就是人类在其他人中间自然产生的身份认同感。看到别人痛苦,自己也有所怆然;看到别人好运,也会让我们高兴起来。“同情”不仅使人具有对别人遭遇感同身受的能力,还使人在意别人的看法。斯密说:“大自然塑造人类时,就赋予了某种原始本能,让他们愿意使同胞高兴并讨厌触犯同胞。他教导人类在受到同胞欢迎时感到愉快,在遭受同胞反对时感到痛苦。”


这样一来,能够“同情”以及在意他人看法,使人类具有了一定程度的利他性。这样的逻辑,让斯密在休谟与哈奇森之间,有了一定的回旋余地。


斯密写道:“当我努力审视自己的行为,努力对自己的行为做出判断,并表示赞许或谴责时,在这种场合,我设想自己被分成两个人,一个是观察者和评判者,另一个是被观察者和被评判者,第一个我以旁观者身份观察第二个我。“尽管斯密想象出来的这个“无偏旁观者”给人类造成了一种人格上的分裂,但却为人类找回了道德感。



不同于哈奇森,斯密想象的这个旁观者并非自然赋予的,而是人类自社会生活和经验中习得,倘若一个人在与世隔绝中长大,他就不会在意他的性格品德。这样的诠释,与“同情为一种本能”并不矛盾,因为同情是一种潜在状态,只有在社会中、与他人交往时才能展现出来。因此,斯密说,如果把他带进社会,他会立刻具备道德感。


在斯密所建构的模型中,在道德判断上,每个人都是自足自由的,且是内在的自足自由,无需外在的强制。于是在道德领域,人可以自治,为自己立法。人的心中有一个内在法庭,无偏旁观者不仅是行为的裁判者、法官,一定程度上也可以称之为立法者,因为世间一切法律的基础亦源自人性本身,需要得到无偏旁观者的认可。 


康德说,“启蒙运动就是人类脱离自己所加之于自己的不成熟状态。”从这种意义上看,斯密的道德哲学无疑具有强烈的启蒙色彩。1759年,他的《道德情操论》出版,获得学术界极高评价。然而,在历史的发展过程中,斯密的这一面被严重忽视了。 


从人类“同情的本能”出发,以“无偏旁观者”理论为基础,斯密弥合了休谟和哈奇森之间的巨大裂缝,但他也意识到,“同情”并不足以支撑起整个人类社会的大厦:“对人性中那些自私而又原始的激情来说,我们自己的毫厘得失,会显得比一个和我们没有特殊关系的人的最高利益重要得多,会激起某种更为激昂的高兴或悲伤,会引出某种更为强烈的渴望和嫌恶。” 


“假如中国这个伟大帝国连同其全部亿万居民突然毁于一场地震,那么一个和中国没有任何关系的很有人情味的欧洲人,会有什么反应呢?我觉得,他首先会对这些不幸的遇难者表示深切的哀悼,他会忧心忡忡地想到人世无常,人类创造的全部成果就这样顷刻间灰飞烟灭。可是当悲天悯人、深谋远虑全都过去以后,他会像平常一样优哉游哉地做生意、寻开心,好像这种不幸的事件从未发生过。哪怕是他自己遇到的最小的麻烦,都会让他更为紧张不安。” 


同情心的强弱,会随着人际关系的亲疏远近而显著变化,但问题就在于,斯密所面对的,正是一个越来越庞大的陌生人大规模协作的共同体,这个庞然大物到底是依靠什么力量运转?到底是什么保证了无数互不相识的陌生人相互协作,创造出数量惊人的财富?


这无疑需要更新的视角来解释,也直接促成在《道德情操论》出版后的第十七年,斯密另一经典巨著《国富论》的问世,在英国本土、欧洲大陆乃至美洲大陆接连为这部划时代巨著疯狂的同时,亚当·斯密也从此被尊为“现代经济学之父”和“自由企业的守护神”,一部伦理学名著能够催生出一部经济学名著,这实在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文章转自微信公众号:思想酷如有版权问题,请联系我们。)


学术理论课题探讨,

社会热点问题研究,

思想文化信息交流,

人文风物艺术欣赏,

网络热贴精品推荐,

学子原创佳作撷萃,

为全国高校和世界各地的中国学子构建社会人文科学的交流平台;

读者交流、投稿等事宜请联系博雅书院邮箱:zgxzbysy@163.com。

长按以下二维码关注。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