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第107回 大江高歌孟德明志
第107回 大江高歌孟德明志
庞统在曹操面前献了连环计之后，他辞别曹操，回江东大营。刚走到江边儿这儿，他就听身后边儿有人跟他讲话，可把庞统吓坏了，人家张嘴就把他这连环计的秘密给说了，同时还把黄盖苦肉计，阚泽下的那诈降书，都给端出来了。
诶哟，吓得庞统出了一身冷汗呐。心说这是哪位呀这是？嗬~~~这曹营里边儿有能人呐。
庞统抹过身来这么一看~~~哈哈~~~~敢情是这位~~谁呀？自己的老朋友，徐庶徐元直。
庞统赶忙上前呐，抬手~~就把徐庶的嘴给捂住啦。“元直，别嚷嚷啦。”
徐庶往左右看了看，“嗨，士元我兄，你看看，这地方儿是空旷无人呐。咱们两个人说话，只有江里边儿的鱼~~~能听见。”
“哦~~~~”庞统一听，“那也够吓人的呀。我说元直，你可千万别给说出去呀。你要一说出去，那周郎这一片心血就算全完啦。不单周郎的计策完全断送，你把江东~八十一州~~也给断送啦。”
徐庶一听，“啊？好哇，我说士元亏得你想的这么周到啊，你光想着~那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啊，哦，因为你~~搬家离开襄阳到了江东了~~随乡入乡~~你向着江东。那么我们曹丞相这八十三万人马~~就是一撮鸿毛嘛？”
“诶哟，我说元直，这么一说，你是想说破周郎这条计？”
“嘿嘿嘿~~~”徐庶把头摇了摇，“不能，士元呐~我这是跟你开个玩笑。我怎么能把这条计说出去呀。刘皇叔待我有知遇之恩，至今~我还没有报啊。曹操杀死了我的老娘，士元你是知道的呀。我曾经跟皇叔说过，我虽然身在曹营，终~身~不设一谋哇。这么大的个事情，我怎么能说出去呀。不过~~~我说士元，你把连环计献啦，你想过了没有，我~~可在曹营呐。等到周郎一把大火，火烧曹操的战船的时候，那是玉石俱焚呐，到那时~~我上哪儿呆着去呀？你得给我想个主意。”
“嗨嘿嘿~~~”庞统一听，“算了叭，你是多聪明的个人呐，虽然不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呀，可你也是一位~~料事如见的人呐。你干嘛用我给你出主意呀。”
“啊~~~”徐庶一听，“好哇，士元，你不管我啊？你甭夸我，不有那么句话嘛，聪明一世~还有莽撞一时的时候呢。我要真有办法，我问你干嘛呀。你不是不管我嘛？那好，你走你的，我现在回到大营，禀~报~曹丞相，派船抓你。不单把你逮回来，你的连环计呀~~也使不成啦。再会。”
“哎喂诶~嘿别别别~~~”庞统一把把徐庶抓住了，“哎~士元，你~不是那样个人呐。”
“哎，我现在是这样的人了。”
“啊呵呵~~得得得得~~好，我给你出个主意。元直你附耳过来，如此这般，你不就脱身了嘛。”
“诶~~庞统啊~~不愧是 凤雏先生哦！你看看，你要让我自己憋这主意啊~~憋他个十天半个月我也憋不出来。实不相瞒，我在曹营啊~已经憋了这么长的时间啦，我现在是一刻~~也不想在曹操身边呆下去了。行了，以后咱们再找时间长谈叭。哎~~士元，你回到江东，如果见到孔明先生，你替我问候他啊。”
“哎我一定给你问候。哎，我说~元直，你那嘴可严谨着点儿啊~~”
“嗨你就放心叭。恕~不~远送。”
徐庶回了大营了。回到自己的营帐之后，他把身边的几个亲随找来，“你们~~如此如此~~~给我去说去。”这几个领命走了。第二天一早啊，哎，曹营中出现谣言了。什么谣言呐？说是西凉太守马腾啊~~和他的好友韩遂，起西凉大兵数十万，要兵~进~许都。要拿曹操的许昌。也就是说~~要抄曹丞相的后路。这消息传得才快呢，由士卒到将军~唰~~~的一下儿，这风儿就刮到曹丞相耳朵里去了。
嗯？曹操心里头咯噔一下子。曹操啊，自从领人马兵取江南那天起，他就担心西凉太守马腾。他唯恐马腾啊~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截断了他的后路。所以他在散关那儿派了很多人马在那儿驻守。也就是说监视西凉人马的行动。今儿个一听这个信儿，曹操是半信半疑呀。马腾真来了吗？不一定叭~~~诶~~可也别说不一定啊，万一他要来了呢？我还真不得不防。
曹操想到这儿把众家谋臣全找来了。说：“你们都听到了叭，如今~~有人传言，西凉马腾~和韩遂要进兵许昌。咱们怎么办呢？”就是说咱们这江东这仗还打不打呀？咱是把人马撤回去呀还是怎么的呀？
众谋士一听，“那哪儿行啊。已经~~和周郎是箭在弦上了，那怎么能撤兵呢？”
“不撤兵？那马腾~~要取我的许都~~该怎么办呢？”
“这么着叭，派个探报去得了。丞相，打探打探虚实，然后回来听他一报。”
“嗯~~~~”曹操摇了摇头，“那样耽误事儿啊。派探报去打听明白了等再回来，说马腾来了，咱们想回兵也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徐庶站起来了。“啊~~丞相，庶蒙丞相收录，”说我很感谢你呀，你把我是收到曹营啦。“至今，我是寸功未立。一直~~心里很愧对丞相。今日，我想和丞相你请一支将令，带几千人马，兵进散关，监视马腾。如果马腾不来，我就在散关镇守。如果马腾来了我立刻飞报丞相得知，您派兵去救也不迟。不知丞相~尊意如何。”
“嘿呀呀~~”这下把曹操乐坏了，你看看，曹操心说，这人呐~~他都怕感化呀。就是铁石心肠，我也能给你捂热乎喽。虽然说~~徐母死啦，徐庶一直很不高兴，但是我没有错待他呀。今儿个他自动请令了。本来徐庶也不错，谁说没给我出过谋划过策呀？那在长坂坡前，不是给我出过主意吗？曹操一想，反正那个主意呀~~也不太怎么样。就因为他这一说，所以我要活赵云~~不要死子龙，让这位赵云将军给杀了个七进七出哇。嗨，那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徐庶又来讨令，这可太好了。“元直如果兵进散关，监视马腾，那我没有什么顾虑啦。散关的人马~~也归庶公统领。”归你带。当即曹操拨了三千人马派臧霸为先锋。
徐庶是立刻起兵啊，他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呆了。在曹营他是瞧哪儿哪儿别扭，看哪儿哪儿运气。所以，请令之后收拾收拾连夜一声炮响，拔营起寨~~走~了。
怎么这么痛快呀？哎，这就是庞统啊~~给徐庶出的那主意，那几句耳语。你只有如此，才能脱离曹营。这就是~凤雏一语~~教徐庶，好似游鱼~~脱钓钩哇。
徐庶走了，曹操也放心了。第二天一早，曹丞相吃完了早饭带着几个谋士出来散散步。哪儿是散步啊，曹操啊~~想看一看那大船小船连接的怎么样了。走出营房来一看~诶哟~~今儿这天气怎么这么好啊，晴朗天空是万里无云呐。连块云彩丝儿都没有。那浩瀚的长江，是风~平~浪~静。曹操一回身，问身边的谋士程昱：“哎~程先生，今儿个是几儿啊？”
“啊启禀丞相，今天是建安十三年冬十一月十五。”
“哦~~原来是个望日。”朔望之期嘛。朔，初一，望，十五哇。曹操点点头，“呃~~程先生。”
“丞相。”
“今儿晚上，在长江龙~头~战舟上，设摆酒宴，我要大~宴~文武，饮~酒~赏月。”
“遵命。”
等到天刚一眼擦黑儿，那皎皎月光映入长江。长江啊，就好象是一条飘动的素白色的锦缎一样。曹营的水旱大寨灯~火~齐明，映红了半边天呐。那连环战船是一字排开。正当中，是一只龙~头~凤尾舟，那就是曹操的帅船呐。桅杆顶上高悬一面大旗，素白缎色帅字旗，掐金边走金线红飞火焰，上拿金线绣出几个大字~汉丞相~曹~~是迎~风~飘摆。左有许褚虎贲军刀~枪~如麦穗，右有张辽弓箭手是剑戟似麻林。每个船头上都暗藏着弓弩手啊。看那些文官们一位位都是披裘佩玉武将是盔甲鲜明啊，跃~武~扬威。这真是~将军肃穆武士威风，赴汤蹈火~百战成功啊。
桌子上早已经把酒宴摆好了。高摆着~那金鼎玉杯银樽翠盏呐。今儿晚上吃什么呀？嗬~~太丰盛啦。燕窝，鱼翅，全羊蟒肉，驼峰熊掌~~~这不是要开仗了嘛，得饱餐一顿。
曹丞相~~抬头遥望南屏山真是山色如画。它东探柴桑之境，西观夏口长江，南望樊山北看乌林。曹操四顾，那广阔无垠的大地长江，他抬头看了看天空的月色，只见~~那月照灯光光映月，江中月色似白银呐，银月光辉如白昼~皎皎月色喜人心。
曹操举~杯~大笑，“呼哈哈哈~~~列位大人~~将军请了！”
“丞相~~”“丞相~~~”都把酒杯举起来了。大伙儿是洗耳静听，曹丞相的训教。
“我孟德自起兵以来，为国除害，誓愿扫清四海削平天下。所未得者，江南也。今，我曹操统雄兵百万战将千员，更赖诸公用命，何患大功不成。待收复江南之后，天下太平，我与诸公~~共享富贵，以~乐~生~平。”
嗬，文官武将听到这儿是异口同声，“我等~~皆~赖~丞相福音呐。”托您的福叭。“愿丞相早奏凯歌！”
“干~~干呐~~~啊~哈哈~~~”
“挖！”
干嘛呢？喝酒呢。怎么这动静儿？嗨，好几百人一块儿往嘴里倒酒~~挖~~~就喝下去了。
曹操吩咐，“左右，行~酒~来。”行酒啊~~就是都满上。
这酒啊，一直喝到半夜，嗬~~这曹操是越~喝~越高兴，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吗？不是。曹操今天晚上，他不光是赏月，也不是说和知己在这儿碰杯，他大宴文武啊~~是因为他心里有特别高兴的事儿。什么呢？一个是凤雏先生~~来到他的大营，给他献了这个连环计，二呢~~徐元直领兵~~兵镇散关监视马腾，他没有后顾之忧啦。你说曹操怎么能不乐呀。所以现在喝得呀~~曹操都有点儿醉意了。他用手一推胡须~~~提杯不饮了。
大伙儿一看怎么了，丞相有什么话说么？
果然，曹操抬手指了一指江南岸，“周郎啊~~娃娃~~~嘿嘿诶~~~我看周郎、鲁肃，不识天时啊。”
众文武一听都点头。嗯，丞相~~说的对。
“今日，有贤人庞士元前来投我，嘿，已成江东大患呐。此乃~~天~助~操也！”说到这儿曹操~啪~用手一托胡须，仰面看了看天空的明月。
嘶~挨着曹操旁边儿坐着的荀攸把眉头一皱，心说这个丞相~~在这广庭大众的酒席宴前讲这个好吗？不行，我得提醒丞相一声。他借着给曹操满酒的时候，“呵呵~丞相，您~~小心机密。”就是说您别逮什么说什么。
“嗯~~~~”曹操摇摇头，“荀先生，你看~~座上诸公~~都是我之左右乃操之股肱啊。”都是我的骨肉我的胳膊腿，这儿有什么外人呐。“言之奈何？”我说什么也不要紧。“你快坐下叭。”曹操一把，把荀攸给摁那儿了。
他转过脸来看了看夏口，“刘备~~大耳贼！村夫孔明啊。尔等~以蝼蚁之力欲撼泰山何其愚也。”嗬~~~说到这呵儿，曹操把嘴这么一撇~~~那团神气呀~~~十足？十足都拐了弯儿啦。他说就凭你刘备~和孔明~~就你们那点儿兵马~~象一小堆儿蚂蚁似的，想啃动泰山~~~谈何容易。
说到这儿他看了看手下的文武，“嘿嘿嘿~~老夫今年五十有四。”
大家这么一听，“丞相，正是天命之年呐。”这话什么意思啊？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嘛，五十而知天命。就是说丞相您呐，已经很成熟了。
曹操点点头，他并不反对。“我欲得江南，窃~有~所喜呀~~~~~”我没告诉你们，我这心里头哇~~~还有点儿特别高兴的事儿呐。
众文武愣啦，“呃~~不知丞相~~心中~~有何喜事？”
“嘿嘿诶~~列位将军大人，孤与乔玄当年至厚，”我跟江东乔国老我们俩不错。“乔公膝下有二女人称凤凰二乔啊。此二女皆国~色~天姿。”长得呀~~是美貌无比哟。“这姊妹两个是一文一武，大乔以武闻天下，小乔才华过人呐。后来，大乔配给了孙策，小乔~被周瑜所娶。老夫今日，在漳河之畔修筑铜雀台一座，我如果得过江南，我必将二乔置于铜雀台上，是以裕晚年，吾~愿~~足~矣。嘿嘿哈哈~~哈~哈~哈~~~~~”曹操是仰面大笑。
在座的文武啊，都绷不住了，全乐了。哈哈啊，敢情咱丞相~~心里头~~还藏着这么档子俏事呢。
后来呀，唐人杜牧，为此是作诗一首哇：
折戟沉沙铁未销，
自将磨洗认前朝，
东风不与周郎便，
铜雀春深锁二乔。
正当大家笑的前仰后合的时候，忽然由东南方向飞过来几只乌鸦~~嘎嘎嘎嘎~~~~由这船上是一掠而过。
“啊~~~~？”曹操一愣，“乌鸦为何~~深夜飞鸣？”这半夜怎么乌鸦叫唤呢？
左右谋士一看，“哎呀丞相，乌鸦~~见月明疑是天晓啊。”它一看见月亮这么亮啊，它以为天亮了呢。“为此~~是离~树~而鸣。”
“哦~~~原来如此~~~~”曹操听到这儿站起来了，站起来~那身躯微微这么一晃，敢情曹操此时啊，已经醉了。他吩咐：“取槊来。”
手下武士立刻递给他一把金顶大槊，曹操右手持槊左手托杯，走到船头这儿~~哗~~~~把这杯酒~~~奠了长江了，洒到水里了。这什么意思？古代不是讲究祭天祭地祭大纛旗嘛。曹操这不眼看着要和周公瑾开仗了嘛，他把这杯酒洒到江里呀~~也带着点儿祭奠的意思。然后，他把大槊往手中这么一横，“列位将军大人，俺孟德~~凭此槊破黄巾擒吕布灭袁术烧袁绍，深入塞北直到辽东纵横天下，颇不负大丈夫之志也。”嗬~~曹操这气派可太大了。那真是趾高气扬~~志~得~意~满~呐。
他说我就凭着这把槊，就办了这么些个事儿。这槊呀，是当时古代年间很厉害的一件武器。那时候讲究剑~戟~槊~戈~矛嘛。曹操，就凭他手中这把槊，他就办了这么些个事儿。今天晚上他手横宝槊~面对江景~感慨万分呐。
曹操当时告诉众文武，说：“我当作歌~~汝等和之。”作歌~就是作一首诗的意思叭。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亡，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皎皎如月，何时可辍，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宴，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无枝可依，
山不厌高，水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曹操唱罢这首短歌行，船上那些文武是鼓掌喝彩呀，点头称赞。称赞什么呀？称赞他们这位曹丞相~~~是才华横溢~~这诗作得好。
曹操确实很有才呀。不是有人说，这位曹孟德~是东汉末期的一位大文学家嘛，说他写的那诗啊，是清俊洒脱~苍劲雄浑，而且说他是开创了建安文学~~一代新诗风。
曹操~在船头上横槊作罢这首《短歌行》，是感情充沛悲凉慷慨呀。这主要是啊~~曹操在抒发自己招贤纳士~~建立大业的雄心壮志呢。
那么这首《短歌行》是什么意思啊？这意思就是说呀，人生短促，应该对酒高歌，这人生就象那早上的露水一样一见太阳就干了。曹操~说是我虽然是慷慨高歌呀，但是我也难忘忧愁。愁什么呢？是求贤不得呀。这种忧虑呀，我是永远也不断。有些话，是对着他这些文武说的。说你们这些文臣武将啊，都是我的知己重臣，今儿个我把大家聚在一块儿，喝这么一顿酒，在这儿谈谈心。天下归心，那些贤明高士，要是都投到我曹操这儿来，那我是霸业必成啊。我这儿不嫌高人多，是越多越好。
曹操刚念完这首《短歌行》，众文武再这么一鼓掌，嗬~他是更为得意呀。
正在这喜不胜收之际忽然从座位上站起一个人来，谁呀？扬州刺史刘馥。“哎呀丞相，在这两军对阵之前~~丞相何出此不吉之语啊？”
啊？他说曹操说着话不吉利。曹操火儿了，“我有何~~不吉之处？”
“无枝可依~~即无家可归，此言~~于我军不利呀。”
“呸！匹夫！焉~敢~败我诗性！”
曹操说着话一抬手~噗~~~举手一槊，刺死了~~刘馥~~刘~元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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