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塔什干小记:千年风雨过,一世温柔乡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一知 Author 闻青

 前 言  

塔什干是个一不小心就梦回的地方,不是因为她旖旎的风光,或者丰富的物产,而是因为她再朴实不过的生活。一点关于乌兹别克斯坦的消息,总能勾起漾漾心波,何况是彼地一代伟人的逝去。如果说中亚是一块巨大的画板,那么这里从来不缺少铁腕强人的夺目亮色,同样也从来不曾褪去民风淳朴的憨厚底色。本文作者有幸用人生的四年感知感悟了这里的“日子”,写作一段文字讲给大家听。

——闻青(青年外交官)



塔什干市中心帖木儿铜像,横刀立马、意气风发,定格在威武雄壮的永恒瞬间,无声诉说着当年帝国的辉煌。在中亚这片古老而又深邃的土地上,从来不曾缺少传奇的英雄和悱恻的故事。但历经千年风雨摇曳与洗礼,没有褪去的却是温柔的底色,令人陶醉于淡淡余香。



帖木儿铜像


我时常诧异于这样一个摇曳千年的地方,又怎会存留如此温和的性格。从波斯到马其顿,从阿拉伯到蒙古、沙俄,哪一次入侵没有书尽中亚民族的血泪。站在这片曾被东西帝国铁骑来回践踏无数的土地上,想象当年金戈铁马、残垣断剑、血流成河的残酷与悲凉,每每让现在的我产生错觉和恍惚。


这里的一砖一瓦都写满了古老故事,一石一柱都倾诉着动人的传说。



乌兹别克斯坦的香料市场


遥想千年之前,如血夕阳映红了浩瀚的沙漠。天际沙丘上行走着一列驼队,孤单而寂寞。风沙和着清脆的驼铃声,断断续续自远方吹来,虚无缥缈。那时,这片土地充斥着四海的语言,不同肤色、不同口音,相互理解或不理解地比划着,一片熙熙攘攘的热闹与繁华。东来西往的商贾,奔波着自己的生计,一步步丈量着东西方的距离。或许彼时的他们压根不会想到,自己注定将成为这条文明大动脉的历史主角,为千代万世传诵。如今,曾经的故事已经变成了夹于书页间弯曲的线条,只剩下斑驳的土城墙,孤独矗立,默默无语。一列列火车呼啸着从它身侧奔驰而过,那驼铃仿佛穿越了时空,至今回荡在耳边。



晚霞下的国际论坛宫



乌兹别克斯坦的高速列车


这里干净、温和、宜人。走过四季,愈发觉得她让人宁静,让人心安。塔什干的天总是蓝的,甚至少有云,伸出手仿佛就能够弹出清脆的声音。阳光很好,极少倦勤,每天都慷慨地洒下,照耀一切亮晃晃的,像铺了层晶莹白皙的细沙。这里到处都是树,道路两侧尽是郁郁葱葱,厚重的树叶剪碎了一地阳光,零散撒在草皮上。喷灌的水枪在草丛间喷涌着,水雾轻拢,淡淡氤氲。到了夏秋,路边随处可见的果树开心地结出香甜的果子,大个的樱桃、嫩黄的桃杏、酱紫的桑葚、红软的柿子,还有那一串串饱满沉甸甸的葡萄,熟透了就啪啦啪啦掉了一地。忙活的永远是那些种类多得叫不上名字的鸟,大摇大摆自顾享用美食,从来不回避来来往往的行人。路边的小店多有烧烤,大块牛羊肉在火上滋滋流油,和着刚出炉的面馕,散发着勾心诱人的香气。乌兹别克斯坦人三三两两悠闲地聊着,一笑露出了满口的镶金的牙齿。



塔什干郊区水库



悠闲的乌兹别克斯坦人


伊斯兰古风在此浸润了千年,与现代文明水乳交融。林立的摩登大楼间掩映着高耸的宣礼塔和圆顶的清真寺,西装革履里掺杂着大袍,吊带露脐装混合着面纱,没有突兀与冲突,却有一番相映成趣的别样景致。《古兰经》复杂晦涩的符号,没有改变这里人们直率而热情的性格。在这里马路不宽但不会堵车,车子也会停下来礼让过路的行人;偌大的集市有序而整洁,即使忘记带钱了也可以下次再给;走在大街上不用紧攥着背包,不必担心会有飞车党和扒手;擦肩而过的路人脸上多是幸福和满足,地铁和车站等待的人们一脸轻松。到了周末,商店和饭馆多会关门,人们忙着去享受假期或团聚,而这也曾让我一度难以适应和无法理解,久而久之才醒悟,或许生活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清真寺前的两代人



传统建筑与现代婚礼的鲜明反差


  如果说北京是一个让人爱极又恨透的妩媚女子,诱惑着人向往,折磨着人坚强,那么塔什干就是一个纯朴敦厚的老大哥,多数时候总是在羞赧憨厚地笑着,给人厚重踏实的感觉,让人放松、倦懒、安逸。让生活快起来,实得努力,让日子慢下来,或许更需智慧。这千年风雨洗礼下不曾褪色的温柔,大概就是一种原始“笨拙”的智慧了。



来源:“一知”公众号

本文经授权发布

文章内容均由本平台整理发布

转载请标注来源“乌国新观察”

如需广告、商业合作请联系后台

大家都在看


威胁后的妥协?乌兹别克斯坦做出艰难抉择!

中亚大崛起or大博弈?撒马尔罕这场年度大会告诉你答案

本月起乌国立法有变更,第一条可能就与你有关



丝路新观察网站:www.siluxgc.com

监制|张兴鼎 责编|宋欣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