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以苏联解体为分水岭,乌国电影工业前后差异明显(2)

邹赞 孙勇 乌兹别克斯坦新观察 2020-08-25

【原标题】从中亚电影走向“亚际电影”——图绘乌兹别克斯坦电影

乌兹别克斯坦电影以苏联解体为分水岭, 前后两阶段呈现出鲜明的差异性。20世纪八九十年代之交, 随着柏林墙倒塌、苏联解体、东欧剧变, 世界地缘政治格局由冷战进入后冷战时期。在这样的历史语境下, 原苏联加盟共和国独立以后即面临着重述历史记忆、重构身份认同、重新汇入全球体系的艰难使命。>>>从中亚电影走向“亚际电影”—乌兹别克斯坦电影工业(1)


独立后的乌兹别克斯坦共和国尝试通过“去俄罗斯化”以凸显民族文化主体性, 除了推行乌兹别克语取代俄语成为国家通用语言以外, 还对具有身份认同意味的象征符号进行大规模清除或改写, 从“硬记忆” (hard memory) 和“软记忆” (soft memory) 两个维度重构历史叙事。


在“硬记忆”维度, 大量拆除携带鲜明历史印记的各种纪念碑、博物馆和城市地标性建筑。在“软记忆”维度, 通过重新调整历史教科书内容, 刻意淡化苏联政府对乌兹别克斯坦文化、教育、传媒等领域的援助史实, 在电影生产领域也和俄罗斯隔断联系。


“20世纪90年代初, 乌兹别克斯坦停止派送学生到莫斯科电影学院 (VGIK, 苏联时期称为‘全苏电影学院’) 深造, 国内电影从业人员均在塔什干艺术学院电影系接受培训。”

月亮情人          

1992年3月9日, 卡里莫夫 (Karimov) 总统颁布法令, 明确规定电影业完全由政府掌控, 此举旨在确保电影工业成为传递国家形象和构建文化认同的媒介载体。


国家政策导向直接决定了乌兹别克斯坦独立初期电影工业的叙事惯例, 即热衷于以喜剧或科幻电影类型批判苏联时期的社会政治。


扎尔菲克·玛索科夫 (Zulfiqor Musoqov) 执导的科幻喜剧片《阿卜杜拉简》 (Abdullajon) 就是典型范例该片视听语言有着向斯皮尔伯格 (Steven Spielberg) 致敬的鲜明痕迹, 叙述者是一位乡间杂货店的保安, 他在一封写给斯皮尔伯格的书信中绘声绘色描述了一件具有轰动效应的稀奇事:一架外星来客的宇宙飞船搁浅在乌兹别克斯坦卡尔哈兹村, 村民波佐波尔 (Bozorboy) 发现并收养了这位天外来客, 给他取名为阿卜杜拉简。阿卜杜拉简是白种人, 会讲多种语言, 具有呼风唤雨的神奇本领, 被邻居误以为是波佐波尔的私生子。很快莫斯科的科学家就预测到外星人会降落到卡尔哈兹村, 并要求该村村民及时汇报消息。电影多次以特写镜头展示了阿卜杜拉简的超凡能力, 比如可以使农民在锄头上飞行, 让母鸡每分钟下50个蛋, 西瓜大得离谱。波佐波尔想利用阿卜杜拉简的神奇能力大赚一笔, 该村村长也希望借助阿卜杜拉简的神力建立权威。最后莫斯科派人前来抓捕外星人, 在关键时刻, 波佐波尔夫人拿出自己偷偷隐藏的报警器, 帮助阿卜杜拉简脱离险境。


电影的表层叙事充满着轻喜剧和魔幻色彩, 但深层结构却呈现出浓厚的社会批判色彩, 真切地反映出独立后的乌兹别克斯坦力图“脱苏入欧 (美) ”的对外交往心理。


梅拉简 

乌兹别克斯坦政府及时调整本国电影生产策略, 积极寻求瑞士等欧洲国家在电影技术、专业人才队伍培养方面提供帮助, 但是并没有亦步亦趋走欧洲艺术电影的发展模式, 好莱坞及宝莱坞痕迹明显。


相比而言, 印度宝莱坞电影对乌兹别克斯坦的影响更是清晰可循, “宝莱坞就是白日梦, 即使观影需要好几个钟头, 我们也心甘情愿融入其中”。  此类电影具有相当明显的文化混杂性质, “电影主人公就像印度电影一样高于生活, 但结局却像俄罗斯戏剧般悲伤凄迷”。 艾西瓦娅·雷 (Aishwarya Rai) 、普丽缇·泽塔 (Priety Zinta) 、阿米塔·巴强 (Amitabh Bachan) 等宝莱坞影星在乌兹别克斯坦可谓家喻户晓, 成为该国青少年亚文化的重要表征。


独立初期, 乌兹别克斯坦经济落后, 电影工业投入严重不足, 每年由政府资助拍片的数量不超过十部, 商业电影发展举步维艰, 整个电影产业链条面对市场经济转型显得无所适从。


1998年, 乌兹别克斯坦电影工业发展势头愈发稳健, 迎来了本土电影工业的“繁荣时期” (Uzbek boom) , 凸显历史叙事, 代表性的有阿巴索夫的史诗片《父辈的土地》 (The Earth of My Fathers) , 以家庭为微观窗口, 展示宏大历史的发展和变迁。1999年, 《夜莺》 (Nightingale) 在莫斯科国际电影节动画片单元摘取“金鱼奖”。


作为处于世纪之交的乌兹别克斯坦著名导演, 玉苏普·拉兹科夫 (Yusup Razykov) 执导的《演说家》 (The Orator) 以苏联时期为历史背景, 通过个体悲剧命运展示大历史的变迁, 透露出沉重的现实关切。2002年拍摄的《波肯扎耶夫同志》 (Comrade Boykenzhaev) 与果戈理小说《外套》有着相当明显的互文关系。影片以主人公波肯扎耶夫的“小人物”视角透视政治生态里四处弥漫的犬儒主义。


拉兹科夫另外几部代表性影片特别注重对人物内心世界的探寻, 1999年拍摄的《女性王国》 (Women’s Kingdom) 颇具荒诞意味, 主人公是一位中年男性作家, 深陷错综复杂的异性关系之网而苦闷不已。他请求泥瓦匠帮助他将肉身砌入土墙, 寄望通过自我毁灭的方式逃逸到另一个世界, 但他始终无法摆脱女性他者的窥视。主人公所处的空间即便是处于“幻觉的丛林”, 也能遭遇女性他者的在场。最终, 他在漫游过程中被女性偷走了眼镜。此处眼镜或可理解为镜像之喻, 主人公尝试在镜城中迷失和逃避, 但作为镜像的女性他者却无处不在, 她使得主人公无处逃遁, 只能在正视现实的过程中完成自我身份认同。拉兹科夫此后拍摄的《男人之舞》 (A Dance for Men) 、《治愈者》 (The Healer) 、《牧羊人》 (The Shepherd) 等影片注重对大众日常生活场景的展示, 通过寓言式情节或仪式反思生命的意义。


尽管中亚五国在电影工业领域存在明显差异, 各自面临着迥然有别的历史情境, 分别以契合本土审美心理的电影叙事构建“民族寓言”, 但是通过联合制片的电影生产方式, 中亚五国电影工业能形成某种区域性互动, 联合制片也是前加盟共和国电影业的重要策略, 其中也包括了区域内国与国的合作, 较为典型的‘制片组合’有‘俄乌’, ‘俄白’和‘俄哈’组合”。 


月亮爸爸


 1999年, 巴克迪亚·古度那佐洛夫 (Bakhtyar Khudojnazarov) 导演的《月亮爸爸》 (Luna Papa) 就是一部成功的合拍电影, 参与方包括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俄罗斯等八个国家。该片借用“腹中之子”的叙述视点, 以极富卡通风格的表演方式, 讲述了一个兼具魔幻与荒诞意味的神奇故事, 电影画面和配乐呈现出浓郁的中亚风情。


来源:新疆大学人文学院  黔南民族师范学院

作者:邹赞 孙勇

为您精选


围观

乌确诊人数再增135例,感染病毒女子就医5次才被确诊


热文

乌兹别克斯坦电影工业


监制|张兴鼎 编辑|杰瑞

丝路新观察网站:www.siluxgc.com

更多新鲜有趣中亚咨询尽在新浪微博:《丝路新观察官微》



文章内容均由本平台整理发布

转载请标注来源“乌国新观察”

如需广告、商业合作请联系

微信:z13565801531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