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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我从肯尼亚室友身上看到了什么

李先生 一毫厘 2019-11-23

我在伦敦上学。

我有一个肯尼亚室友。

我们认识八个月了。

 

1、论肯尼亚的经济水平

半个月前,和室友进行了长达三个小时的对话。

对话始于他告诉我他想搬出去。我问他原因,他说,住这太贵了

聊着聊着,他告诉我他的人生轨迹:

2008.09 – 2012.06,内罗毕大学,本科四年,生物医学专业。

2012.09 – 2014.06,内罗毕大学,研究生两年,生物信息工程。

2014.06 – 2015.03,找工作,接近一年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2015.03 – 2016.09,工作一年半,任职于肯尼亚政府的某研究院。

2016.09 – 至今,入读KCL,博士,专攻癌症(宫颈癌、肠胃癌、乳腺癌)方向。

于是开启了我和他认识八个月以来的第一次正式意义的“谈心”。


顺着聊伦敦的房价,我问到了他当年在肯尼亚工作时的经济收入。

他说,内罗毕(肯尼亚首都)的平均工资每个月大概三四百英镑(约三千人民币)。

我问,你当时工作的工资多少?

他换算了一下,九百英镑(约八千人民币)。

我说,那你的工资是平均工资的三倍啊!那是相当高了!

那一瞬间我在想,北上广的平均工资六七千,名牌大学硕士毕业生的平均工资(起薪)能否达到平均工资的三倍,每月两万?


然后我问物价。

室友说他租了一个house(套房),两卧一厅,卫浴厨房,是咱们现在的厨房的五倍大。

我估摸着大概有100平米,就问他多少钱。

他说,一个月80磅。

轰地一下,我俩都笑了——现在住的房子,一个星期160磅,8倍的差价;而之前他住的是两卧一厅的套房,现在只是个二十平不到的小房间。以八倍的价钱住着面积只有之前五分之一的房子,我终于明白他说贵的原因。

按照中国人的逻辑,除了房,还要看车。我问他那边车卖多少?

结果室友直接说,新车大概五六千英镑,我买了一辆二手的,大概一千多英镑。

我惊叹地说,你一个多月的工资,就可以买一辆二手车!

那时候我想,他在他们国家最好的大学(内罗毕大学)读生物医学Biomedical,又在本校深造读BioinformaticEngineering专业的硕士,在那样一个相对落后的国家,硕士文凭就已经很了不起,更何况他学的是生物医学这种前沿专业。事实也证明,他的收入能在肯尼亚能生活得非常好。

可来了伦敦后变得怎样?他之前没想搬出去,可为什么现在要搬出去?

原因很简单。

他自己没有积蓄,家里更没有积蓄,是拿奖学金过来读博的,每个月大概1300磅,这个房子,每个月租金640磅,交通100磅,他还需要给肯尼亚家里的妹妹们每月打500磅,这样算下来他已经没多少钱。所以他每个月的生活费其实来自他在学校里当助教,刚开始我以为他只是帮忙改改作业、指导实验那种,但他纠正我说,他其实在代课。

但一个月前,他踢足球时腿受伤了,做了小手术,现在在休养,把代课的工作辞了,也就没有了生活来源。每个月的奖学金真的不少,但交通费用逃不了,家里人的生活费也得给,每个月自己的生活费最低标准300磅得留着,所以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一个更便宜的房子住。

那么,我就问:你为啥还要出来读博?而且这里还这么贵?

 


2、论你为什么要读博

他苦笑了一下。

他问我知不知道两个词,“free” and “independent”(自由和独立)?

我猜了下,很委婉地问,你是说“you have to follow others’ orders”,你必须听别人的吗?

他说,是的。有两个原因想辞职,一个是我研究院的老板,经常让我干这干那——我一听就懂,搬砖嘛。但后来发现没这么简单。

他接着说,在肯尼亚找工作也需要关系,并且当地公司更倾向于找有工作经验的老人家,而不是刚毕业的学生。他想找一个“适合”研究生的工作,结果找了半年都“找不到”,最终没办法,屈尊就驾,只找到了一个本科生的工作;结果工作一年,他身边的人甚至不知道他其实是硕士,都以为他是本科生。原本是能够自己设计实验,每日做的都是最低级的数据统计类的工作,还被使唤来使唤去。


我们像开玩笑一样聊这些话题,但是我能想象他屈尊就驾做这些事情,是多么憋屈——仿佛伟大的灵魂被塞进了一个太小的盒子,那感觉我懂。

然后我紧接着问,第二个原因呢?

他问我,你知不知道一个词叫“corruption”。

我说我知道啊。

他说,肯尼亚政府其实很腐败:他所在的研究院曾经是英国(殖民)的,几十年过去,现在当权的还是之前那些人的亲友学生(按我的理解应该是一种阶级),研究经费都掌握在他们手里。其他人想要研究经费,根本批不下来。

他说到这里,我就明白了。我追问,如果你博士读完了,你能有什么待遇?

他笑着跟我说,工资嘛,至少在原来的基础上可以翻一倍,每个月2000英镑,也就是平均工资的6倍。而重要的是,我可以自己设计实验,甚至拥有一个实验室。

这么高的经济回报,还有满足精神需求,的确是应该满足了。我问,这就是你说的“free” and “independent”,他憨厚地笑了下说,YES!

——我微笑着没有说话。

 

 

3、论你想不想留在英国

再后来,聊到签证问题。我问他想不想留英国。他坚定不移地说,想。

他说,在英国,医疗、教育水平都要比肯尼亚好很多。而且他还说了最重要的一条,英国比肯尼亚安全——我突然想起半年前我跟他抱怨我们的小区不安全时(按照大部分中国同学的看法,黑人太多),他的表情是多么惊讶。或许在他看来,即使在我们中国人眼里看来很不安全的New Cross,也比他们肯尼亚安全吧。

 

我听他这样讲,就顺着说,那就留呗。

他却说,很难。最重要的有两件,一个是在伦敦的生活成本太高。

根据他的描述,伦敦的生活成本的确比肯尼亚高出十倍甚至几十倍。但也要考虑收入。我问他博士毕业后工资估计多少,他说,3.7万英镑一年。我知道伦敦国王学院研究生的工资大概是2.1万英镑每年,三万七的年薪在伦敦其实已经相当高,跟大学讲师的工资是一个水平。我就问他,这么高的工资,在伦敦也消费得起啊。

这个时候他跟我说第二个条件:拿到永久居住或者英国国籍。他解释说,如果是外来人,房价、医疗还有各种税费都得多花钱,但如果拿到永久居住证或者英国国籍,很多费用就会便宜很多。而要想拿到永久居住,要么是娶一个英国老婆,自己自动拥有英国身份;要么是在英国待满6年,在四年博士毕业后,再想办法再待两年。这就意味着必须在博士毕业前就找到工作。他苦笑着。

——如果没有娶到英国老婆但又没找到工作呢?

——那我只能回肯尼亚吧——他又苦笑。

突然也觉得他很不容易。他是肯尼亚少有的硕士,干着本科生的工作干了一年,但即使如此他都能在肯尼亚生活得很富足;可他终究不满社会现状出来读博,在高昂的生活成本下拮据地生活,处在伦敦的边缘,却也不想离开。



就像他因为腿受了伤而被迫辞掉工作,没了生活费来源就被迫搬出去一样,生活得并不好,也还是不想离开。

我知道英国社会是多么地阶级分化。精英阶层固守在顶端,中产阶级盘踞在中层,外来移民挤压在下层。各自小心翼翼地维护自己的圈子和利益。如果他要想在英国生活一辈子,他很可能一直盘旋在英国的下层。一张博士文凭,又能帮他打破多少阶级的屏障呢?

我问他,既然留在英国这么难,你有没有想过去美国、去法国、去意大利?

他摇摇头告诉我,他当初在考虑留学的时候,就只考虑过英国。肯尼亚文化和英国文化是“类似的”,这个“类似”,他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殖民。所以肯尼亚官方语言是两种,英语和肯尼亚语,所以他的“母语”之一也是英语,所以他来到伦敦不会觉得太“陌生”。而他需要一个“home”,英国和肯尼亚是很像的。

他很早之前跟我说,肯尼亚有很多中国人,他对“武夷”这个名字很熟悉,因为在肯尼亚有一家中国的建筑施工集团叫这个名字。我告诉他,中国有座山,叫做武夷山。他便记下了。

他家里兄妹5个,大哥已经结婚了,他是老二,老三老四是龙凤胎,老五是个妹妹。老三现在正在一家中国公司里工作,我问是在武夷建筑集团吗?他说不是,在一个他也不知道名字的公司——也可能只是在某个中国包工头那里工作吧。


有一次他问我,他能不能娶一个中国老婆?当时我没法回答他。现在我也没法回答他。如果他对中国女生的印象来自中国在英国的留学生,那我可以说,绝对不可能。来英国留学的中国女孩可能大部分都看不上非洲小伙子吧——哪怕对方是个医学博士。

现在,看到他这么拼命想留在英国,我也在想,是肯尼亚人留在英国要更容易,还是中国人想留在英国更容易。

后来我觉得,都不容易吧。人活在世上,稍微有点理想的,可能都不容易。

 

 

4、论“会不会糊”与“鸡肉是不是甜的”

而要说起肯尼亚室友和我的生活细节,也有很多。最难忘的是他教会了我一道菜和一个道理。

两个月前的一天,去厨房做晚饭,他也在。我拿起鸡肉,打算放在水里焯一下去血水,他以为我要直接把鸡肉煮熟。

他急忙站起来摆摆手说,来来来,我来教你做鸡。

而他的做法竟然是:不加油不加水,直接把切好的鸡肉放进锅里,大火烧,一直烧。

我被吓到了,这是什么做法?——事后我发个票圈纪念这伟大的烹饪法,有很多人问我这样做会不会糊锅。我说不会。但如果我没有亲自做过的话,我肯定也会这样问。


但真实的情况是:鸡肉里本身就含有水分,把鸡肉里的水分煎出来,仿佛是肉里的水分在翻滚着沸腾,就这样把鸡肉“烧”熟。

而我尝了之后,更是万分惊讶。那时候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肯尼亚室友每次形容鸡肉都说“sweet”“so sweet!”——中国人可从来没有用“甜”来形容鸡肉的味道吧。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鸡肉是甜的。没有加任何调料、连水都没有加,吃的是鸡肉本身的味道,但的确是甜的。

而更重要的是,还那么好吃。

第一次吃那么酥软滚烫的鸡肉,真的很好吃,好吃到沁人心脾。

因为是干烧出来的,鸡肉本身的温度非常高。而且是把鸡肉内部的水给烧出来了,结果鸡肉的皮有些焦脆,但里面的肉却保持相对较高的温度。含着一大口热乎乎的肉在嘴里,即使滚烫滚烫,也不忍心吐出来,而是在嘴巴里咕噜咕噜好几圈,一大口咽下去,口中的快感呼之欲出,舌尖的幸福油然而生。真是好吃啊。

是的,吃过很多次鸡,但从来没吃过这种味道的鸡。一种完全不敢相信,超出认知范围的味道。而最难以置信的是,这竟然是鸡本身的味道。

肯定有人问——如果只是干烧鸡的话,那怎么调味?当时我室友的做法是,把洋葱和番茄用同样的方法干烧,烧成酱,拌进鸡肉去。类似的做法还有他的另外一道菜,炒一种类似于菠菜白菜菜叶子那样的蔬菜,也是以洋葱为调料,直接干烧,那真叫一个香。

 

那时候才反应过来,我们吐槽英国的食物,吃的都是各种酱的味道。其实我们中国人也没什么区别,除去蒸螃蟹、煮鸡蛋这些,谁做饭不放调料?

炖个鸡汤,洒点八角葱花;

烧个鸡块,兑点生抽老抽;

烤个鸡翅,染点胡椒孜然;

——咱们吃的都是各种调料啊。

我后来给朋友做这道菜,他们个个惊叹,这真的是鸡肉吗?我告诉他们,这是鸡肉,而且这才是真正的鸡肉,没有任何调味品包装的鸡肉。

在中国呆惯了,对自身的文化视为自然而然、理所当然,因此没有了自我反省。

对于饮食文化来说,中国人对中国美食世界第一的美好印象从不动摇。可偏偏就是中国人对饮食文化的绝对自信,反而让它想不到在非洲,还能用最原始、最质朴的方法在烹饪,烹饪出这么美味的食物。

(图为本人后期改良的小土豆烧鸡,从未失手,人人好评)


所以,从室友那里学到了最质朴的烹饪技术,不加油不加水,啥都不加,直接丢锅里,大火,干烧,烧出肉本身的质地来,就是最好的调味。

所以,也从室友那里学到了最质朴的调味技术,不加盐不加辣椒,啥都不加,直接把有味道的菜放锅里,大火,干烧,烧出菜本身的香味来,就是最好的调味。

永远记得天外有天,返璞归真。

 

 

5、论我有没有胆量给室友看个小品

因为我的室友来自非洲肯尼亚,所以我不由自主地对肯尼亚格外关注。当今年春晚节目中突然出现肯尼亚时,我非常激动。

但当我看到歌舞完毕,郑恺出场,肯尼亚高铁小姐要假装“相亲”,却隐约觉得不对劲。


这个小品叫《同喜同乐》,按照网上的介绍,该小品由来自加纳、肯尼亚、乌干达及科特迪瓦等国的表演者与郑恺、娄乃鸣、大兵等共同演出,这些非洲裔表演者在春晚中操流利普通话,故事提到中国在非洲修建铁路,有非洲人希望去中国留学,嫁给高富帅等等,整体而言是歌颂中非合作,显示非洲人受惠于中国投资,对中国表示感激。


小品中扮演肯尼亚高姐妈妈的演员,其实是中国演员娄乃鸣把脸涂黑、臀部加大饰演的。中国人扮演外国人,讲着滑稽不通的“中国话”,最后用高喊“I love China”。


至于让非洲人来演猴子,这个不多评价;神雕侠侣里的雕也是人演的,如果在艺术表演中把动物也看作和人在同样重要的“角色”的话,让非洲同胞演猴子也无可厚非。

而18岁肯尼亚少女争相担当中国铁路的乘务员,还以极其崇拜的语气说“要来中国上大学”,“要嫁中国高富帅”等等,一播出就有争议了。


其实这个小品想表达的东西很简单,一带一路发展又好又快,给非洲人民带去了基础建设和就业机会,非洲人民对此感恩戴德,中国人民与非洲人民友好往来。

但总觉得怪怪的——我室友就是肯尼亚人,我不知道那位饰演高姐的肯尼亚小姑娘内心会想些什么。

那时候我很想把这个小品给我室友看看。我不知道我的肯尼亚室友看到中国春晚里展示了这样一幅肯尼亚同胞的景象,他会有什么反应。但我觉得这像是赌博一样,赌我的室友会不会原谅我,能不能理解我的祖国。


而在这个小品之前,还有很多类似话题的节目:

一群歌唱家唱着“我爱你中国”,“我的母亲,我的祖国”,而歌唱者名单里却发现很多都是外国人。


从台湾带回大陆的特产,结果被发现是山东产的,中国制造的“影响力”真大,一个细节想要暗示的东西太多。


至于成龙和吴京为啥不动手动嗓子两位老艺术家一个卖萌一个装傻,这是另外一回事。

——我只能说这届春晚想要表达的东西太多。代表组织教育群众,代表群众感谢组织,都有。至少拿这个小品来说,文化自信和万国来朝,是两码事。混为一谈容易被扣帽子。

知乎里有人总结过:

“评论里有人问台湾和非洲那两个作品,我客观评价下:那两个作品都属精品之作,立意高远,形式新颖,以小见大,深入浅出。老百姓喜闻乐见,老干部点头称赞。在春晚小品历史上,是可以有一席之地的。”

最后一句说得最好:“能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别再问了。”

 

 

6、中国人要来了

却也想起之前看的一个BBC纪录片《The Chinese Are Coming》,讲一个记者去非洲的几个国家,安哥拉、赞比亚、津巴布韦、刚果、坦桑尼亚。


透过安哥拉的建筑工地,纪录片展现出来中国工人真勤奋。

透过安哥拉大铁路,纪录片告诉我们中国修建的大铁路成为了安哥拉的经济命脉。

透过赞比亚的动物园,纪录片展现出来中国游客带动了当地旅游业发展;

透过赞比亚的野生大象,纪录片展现出一个矛盾的中国印象:一方面中国也出台了非常严格的禁止象牙贸易的政策,但另一方面中国依然是象牙黑市贸易的最大市场之一。

而透过赞比亚的养鸡场,纪录片展现出来的是:中国的养鸡户来到赞比亚,抢走了赞比亚养鸡户的生意;

而对于津巴布韦,纪录片展现出来的是:当地人因为觉得中国在支持他们的独裁政府而厌恶中国,但是中国却奉行实用主义外交政策,保持政治经济友好往来就好,不干涉他国内政。

透过刚果,纪录片展现出来的是:中国挖矿公司被当地人指控压榨劳动力。

透过坦桑尼亚,坦桑尼亚人民更喜欢和中国商人打交道,因为商业合作的程序简单,效率也高。坦桑尼亚人还说,中国模式至少比西方模式更适合中国。



本集纪录片的最后,主持人称:“在中国人眼里,非洲穷国并不是需要帮助和援助的国家,他们从中看到的是无限商机,非洲只不过是中国政府全球化战略的一小部分而已。”

而纪录片的第二集有一句话很有意思,有人指责中国是在掠夺拉美国家的资源,一位巴西商人回应说,“中国都是通过贸易途径,花钱买到的资源,这和过去英国殖民地时期的掠夺资源是有本质区别的。你见过中国搞殖民侵略吗?”而一位巴西群众接受采访也说,“我们依赖廉价的中国商品来提高生活质量”。

“中国能充分给予巴西想要的一切,巴西需要资本投资来拉动经济,创造就业,同时呢巴西也有中国想要的东西,也就是铁矿石和其他矿产资源——石油,当然还有大豆和一些农产品。”

身在国内的时候,看不清国外的局势;如今身在国外了,却也开始雾里看花了。

我现在能够表达的,也只有——我越来越雾里看花了。


 

7、最后,论消极地生活

昨天武大说要办一个比赛,叫咸鱼大赛。

参赛规则是:参赛者必须睡在沙发上,不能吃喝,不能交流,不能坐或站。总之就是不能做任何除了睡以外的其他事情,睡姿不限,坚持时长最长者成为咸鱼冠军。

这比赛会不会真的举办,我不知道,何况是愚人节发放的消息。


但如果这比赛真要办,我也替武大的学弟学妹们担心。谁都知道这只是闹着玩,但也可能落个导向问题——不好好比学习,怎么还比咸鱼?这可是个大问题啊。

何况,比赛规定“在睡的同时,工作人员与其他参赛者可以对你进行各种干扰与诱惑,如零食大法、吃鸡大法、学习大法。抵抗住诱惑,才有可能获胜。”

如果这个比赛在室外,人来人往谁都看得见的地方,那么工作人员在“诱惑”时,比如吃个零食,打打游戏,会不会被过路的老人家指责说,玩物丧志;会不会被带着孩子来“参观”武大的家长指责说,伤风败俗。

所以啊,古代的那句“人在做,天在看”,放到现在其实变成:人在做,人人都在看。

而现在也早已不是眼睛这种器官最发达的时代,而是嘴巴这种器官最发达的时代。人们不仅要看,而且还要说。

我越来越意识到,要学会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任。

过去总有人问我对某某事情是什么立场,但很多时候我说我没有立场。但总还是有人想从我的话里给我挑出立场来,再盖上帽子或者贴上标签——这种事情我避免不了,但以后更谨慎地说话写文章就是了。


 ——若问我从肯尼亚室友身上看到了什么,有很多呢,答案都在文中了。能说的我都说了,别再问了。

为什么呢?——因为总会有很多人在看着你。

而这段时间,我越来越学会的一件事就是,尽量只是去描述一个事物,而不是判断它是好是坏。

其实也没什么,想通了就好。依旧像往常一样,向上走,向前看。让我们在这个被互相看着的时代里开心地生活吧。

我们一起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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