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空法师：《僧伽吒经》讲记 第二十八讲（7-9）
未来世有无老少众生作生灭
【尔时，药上菩提萨埵摩诃萨埵大誓庄严，为然法炬，欲问大事，白佛言：“世尊！当来世无小众生（注：有的版本为“少众生”）、无老众生作生灭者？”】
你看，这部经和别的思路都不一样，人家外道问了一个问题，突然药上菩萨起来打断。为什么打断？这就是个秘密啊！如果药上菩萨不问这一段，这部经核心的问题就不能展示出来，很重要。
佛经里说当时药上菩萨“大誓庄严”，是什么意思呢？药上菩萨曾经发过大誓——要广度众生，他也观察这些众生的因缘，知道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没啥意义，因为这些外道提的问题本身是有毛病的，得把佛法的真正义理给他们讲清楚，才能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外道没有佛法的基础，你直接讲众生界为什么不增不减，外道会问：“你不是说佛教能度人吗？佛度了那么多人，众生界还是这么多，也没见减少，为什么？”你怎么回答？关键他是外道，佛法都不懂，你怎么办？这时候你回答为什么没减少，他死活也不会明白的，这时候就得先教他了解一点佛法的义理，他才好理解这个问题，所以不能直接回答。你看，一尊佛讲法的时候，弟子们也得成器啊，要知道怎么配合，要当个好配角才行，你得衬托出佛的伟大。
“为然法炬”，就是法的火炬照亮世间，法的火炬可以燃起熊熊烈火把众生的“烦恼柴火”全部烧光。药上菩萨知道这些外道的毛病在哪里，就要把外道的知见全部“烧”干净。你说光回答生灭有什么意思？本来他们是一句刁难的话，你给他回答了，他最多说一句：“哦，我明白了，你回答得挺好，我走了，拜拜了！”那没用啊，是不是？关键是得想方设法叫他解脱啊！他问的是件小事，但是药上菩萨一看，得通过这件小事给他讲一件大法，所以“欲问大事”。厉害吧！
药上菩萨为了引导这些外道走向解脱，就对佛说：“佛陀啊，是不是将来世就没有小众生也没有老众生这样生灭变化了吧？”光这样讲大家不容易明白，关键是大家要注意——什么叫小众生，什么叫老众生啊？小众生就是小孩儿，老众生就是老人。也就是“当来世是不是就没有小孩儿、老人这种从小到大的变化了吧？”因为咱们众生都是从小慢慢到老，这就叫生灭。小时候那个状态慢慢灭了，老年状态慢慢生起，这不就是生和灭吗？众生一直在生灭变化当中。
药上菩萨问的这句话意思是说，就像刚才那些尼揵外道讲的，如来度生死众生，生死众生当然会有从小到老、从老又转下辈子从小再到老，一直在生灭变化，这就是生死轮回，对不对？药上菩萨说：“佛陀啊，诸佛菩萨度众生，是不是把这些众生度得以后出离六道轮回，就没有生命从老到小、从小到老的六道轮回的变化了？”再转个角度说吧，也就是我们众生都想了生脱死、脱离六道轮回，是不是脱离六道轮回了就再也不会有六道轮回的境相，就在一个清净的境界里生命永恒，永远是一种相貌、一种存在形式，这样永远存在，会不会这样？
你看，稍微地换几个词儿你们就知道答案了。所谓的脱离六道轮回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脱离六道轮回的众生就永远不能进入六道轮回，不会显现从老到小、从小到老的变化？这其实是个大问题。不过如果只看文字感觉有点别扭，我们一般人认为什么是了生脱死呢？就是保持生命一种状态永远不再来生死当中了，成了佛的人永远不可能再现人身，永远不在人间受苦，永远不到世间来，就这种感觉。
也就是现在一般人会问的问题——成佛了还会不会成众生？这是不是一个大问题？
这个问题很厉害，当然佛经也从各个方面讲过这个问题，很多经中都回答过类似的问题，就是“成了佛了还堕落不堕落”的问题。佛陀说“成佛了当然不堕落了”，你说成佛了还会堕落吗？要是成佛了还堕落，谁还成佛呢？但是所谓的成佛不堕落是什么意思啊？这里的佛说的是人的觉性、法性，人的这个灵知了了的真心，它会堕落吗？它永远不会堕落！所以成佛是不堕落的，佛是永远不堕落的，是这个意思。
但是我们成佛的这个肉体形相，比如我们现在是凡夫的形相，是不是？我们现在理解的成佛，一般是释迦牟尼佛三十二相、八十种好的肉体形相，对不对？我们往往把这个形相当成佛了，其实这个根本就不是佛，这是个形相。
我们认为的所谓的成了佛永远不轮回，是说你现在是凡夫的形相，成了佛，像释迦牟尼佛一样非常庄严，永远保持那个形相不再变了。我们一般都是这么感觉，对不对？当然了，从自性上，众生自性永远不会变，不会堕落。但是，我问你：你由凡夫的这个身相，修成像阿弥陀佛或释迦牟尼佛这样无量相好、无量庄严的肉体形相之后，你还会不会再变回来，再现个凡夫的形相，会不会？
你看，外道的观点认为：“你不说度人了吗？你度一个人，这个人走了。”他讲的人是形相，肉体的形相，对不对？“你度一个人这个形相消失了，你再度一个人那个形相又消失了，这样子世间慢慢地就没有人了嘛！”你看，他的毛病错在哪？他是把肉体形相当真了，而佛陀讲“成了佛绝对不堕落”不是讲的肉体形相，是讲的“法性”不生不灭。如果说成佛了之后就是肉体形相消失，不再来了，确实就应该像外道讲的，那世间的众生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最后都成佛，都是金光闪闪的佛身，没有众生形相了。
这也能看出来外道的毛病在哪里了，这些外道老是把外在形相当真，不知道外在形相是个假相、是件衣服、是个房子。他们轮回也就是因为认衣服为人，错把衣服当成人，所以他们理解的成佛是一件衣服，不是人。你说佛怎么给他回答这问题？必须把这个问题给他讲清楚才能回答。
所以药上菩萨要是不提问的话，佛都没办法给他们回答。因为他们概念理解错了，和佛陀讲的解脱生死不是一个概念。
这个就是逻辑学当中讲的，要想辩论，必须确定一个概念的内涵和外延，如果辩论的双方用的词语不能统一，概念的内涵外延不统一没办法辩论，那说话就是鸡同鸭讲，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不过谁。这药上菩萨逻辑学学得好，逻辑学在佛教就是因明，如果这个问题不把概念的内涵外延确定了，佛也没办法回答。因为外道是根据自己的思路来理解的，佛教和它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它拿它理解的那个概念思路来问你佛教，你怎么回答？所以必须插这么一段儿，讲讲佛教的义理，其实讲清楚了，你不用回答他就明白了，因为它那个认识是错误的。
药上菩萨问所谓的小众生、老众生的生灭，人一辈子有从小孩儿到老人的变化，这是一种生灭；到老人之后，慢慢地死亡，死亡之后慢慢地又从老变小，这就六道轮回。药上菩萨问：“佛陀，是不是我们修行到了最后，就永远不会有肉体形相的变化了？”这个小众生就是小孩儿、年轻人；老众生就是老年人。在这部经的后边又变了一个词，叫少众生、老众生，意思是一样的。用“少”是最好的，老少对应。
也就是，当来世是不是就没有老少的变化？生死轮回不就是老少的变化吗？天堂、地狱也是老少的变化，天堂相当于少年，美好；地狱是老年，不好！人永远是老少之间的变化，小时候美好，老年不好；天堂美好，地狱不好。反正永远是好、坏、好、坏之间的变化，这样形成一个六道轮回。但是这个轮回是讲的什么呢？是外在形相。老年少年所谓的变化是讲的什么啊？肉体相貌啊，这是相上的。
我先给大家稍微一解释，下边你们就容易懂了。
众生外相有老少变化，如是生灭
【佛告药上：众生有老作少，如是生灭。】
佛陀说：“即使将来世，你也不能说没有这种老少变化了，这个变化永远有。”这个变化是一种大机大用，要是没有了之后，这个世界也不美好了。
不过呢，这两句话合起来应该是中国古代的一种修辞方法，叫互文。这两句话互相照应，如果我们写文章应该这么写，药上菩萨问佛说：“当来世，是不是无少众生、无老众生作生灭者？又无老众生、无少众生生灭者？”就是说，是不是将来世就没有从少变老，又从老变少的这种变化了？佛告诉药上菩萨说：“不会，当来世，也会有从少到老，又从老到少的变化。”根据互文来讲，是这个意思。
这样一讲就比较容易明白了。因为前边讲，无少众生到老众生的变化，佛又告诉药上菩萨说，众生有老众生变少众生的变化。怎么觉得不太一样了呢？这叫互文，你可以根据前后文给补齐，就更全面了。并且前面一句有“当来世”，佛陀讲的没有“当来世”，你也给补上就容易明白了。不然你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佛陀就告诉药上菩萨说：“即使你修行修得再好，等你修成佛了，你也不能说外在形相上，就不能有从老到少、从少到老的变化，还是有的。但是这都是外在形相的变化，真正的我们所谓的不生不灭的‘东西’不在这个形相变化上。”
不过要细讲，这个问题很大，我现在讲的觉得都有点儿别扭，有点儿累。这是大问题，非常大。也就是说，成佛的人，我们以为他永远是三十二相、八十种好，那请问：他还会不会变成咱们肉体的形相，能不能变？（弟子：“能！”）要是变，那不就是轮回了吗？变也不一定是轮回啊！你如果变得太厉害，变晕了那就叫轮回；如果你有把握，我再变、再转，我不晕，那不是解脱吗？
不在乎转不转，关键是你晕不晕！“晕”换个词不就叫“迷”吗？佛经用词非常准确，用的是“迷”。我们众生是迷了，佛菩萨是觉了。再换个词儿，就是众生晕了，佛菩萨呢？不晕！我就清楚。这就明白了吧？
所以凡夫眼里的六道轮回，在佛菩萨眼里就是神通；我们认为的烦恼，在佛菩萨那里正是智慧。六道轮回有什么不好呢？我们凡夫玩不起这个六道轮回，所以你就觉得很痛苦，想摆脱。如果你有本事玩得起，那就是自己的功德了。
所以说凡夫是被六道轮回所转，而佛菩萨是转六道轮回，区别就在这里，这就是出六道轮回。其实离开六道轮回也没有佛菩萨了。离开六道轮回还有国土没有啊？也没有。
那我问大家一下，你说极乐世界在不在六道轮回里？（弟子：“在六道轮回。”）因为你们听我讲法讲多了，你们肯定说在。但是你要给念佛的人说，给修净土的人来说，他肯定说，极乐世界怎么能在轮回里呢？极乐世界没有轮回了。
什么是轮回呀？变化就是轮回。极乐世界的人有没有变化啊？有。你站着，一坐，这就叫轮回，为什么叫轮回呢？你站一会儿又坐下了，坐下你不能永远坐着吧，又站起来了，这不又回来了吗？轮回像轮子一样转了一圈儿又回来了。你说极乐世界有没有这种轮回？肯定有的，变化就是轮回。极乐世界有没有变化啊？要没有变化，那个树永远长得一个样，成静态的了，它也不美了。
这个变化就是千百亿的化身，就是千变万化，非常美好啊！没有变化那就成死的了，有变化才是活活泼泼的法界呀！其实变化就是轮回，我们众生抓住这个变化不放，被变化带着一直变来变去，甩起来了，就晕了嘛，这就叫轮回，是不是？佛菩萨明白了：“我就不抓你，你随便变，我在这儿看着你，你变吧，我光欣赏。”
所以想出离六道轮回怎么出啊？很简单，不抓。这个“抓”，用佛教的词语就是“执着”。执着就是抓的意思，你抓住不放就被别人带走了。比如说你喜欢钱，抓住钱不放，好，你赚钱去吧，天天忙碌，跑吧；你求地位，好，你就要天天忙忙碌碌，跟着这一个地位跑了。永远没有完，这样人就成为变化的“奴隶”。
世间还可以变化，成佛了还有没有变化呀？（弟子：“有！”）肯定有的嘛，没变化世界就不美好了。关键是凡夫执着变化，抓住变化不放。而佛菩萨知道它是变化，只是欣赏变化，不再参与变化就行了。甚至于他还随着变化玩呢，知道这是变化，“我也跟着它变，我也不抓住它不放，我也不排斥它”，就变成一个游戏。
换个词儿，变化就是轮回，是一个意思。这样一讲，其实这问题都已经回答完了，就是当来世有没有少年到老年的变化？也就是说，是不是修成了就没有少年到老年的变化了？佛陀又说：“肯定有啊，就是将来修成了，不仅仅修成了，任何一个国土，任何一地方，肯定也有变化呀！”
变化再用个词儿就叫生和灭，成佛了有没有生灭呀？照样有生灭，你不跟着生灭走，你知道那个没有形相的、不属于境界的真心没有生灭。生灭的是外境，外境这个生灭，你成佛了它也不会消失，还是有。只是你不上它的当，不跟着生灭去变化，你就怡然自得。
这就是出离了轮回，解决了生灭，达到不生不灭。
（9）
我们理解的成佛误区：
成佛后外相永远美好
我们都知道佛菩萨是不生不灭，其实，不生不灭就在生灭里。在生灭变化当中，你不受生和灭的影响，不会因为生而喜，也不会因为灭而悲，你永远清净、永远快乐，不就解决了生灭的问题了吗？解决了生灭的问题就叫不生灭。
我们一想到不生灭，就好像是一种静静地、不随着生灭变化的一种状态了，对不对？“不生灭”，应该这么说——没有生灭这回事了，这样说比较好。生灭不是事儿，就叫不生不灭。这还是古代文言文和现代汉语有点差别，另外印度语和中国汉语又有点差别，我们不好明白。我们一想到“不”，就好像是和生灭不相同的另外一种状态，不是这样的。这个“不”也可以理解成没有这回事儿，生和灭的这个问题我解决了，不是事了，这就叫不生不灭。
这是个大问题，一般人到现在还在犯这个错误。很多人都认为，成了佛，就是永远像佛一样身放金光，永远不会再换这个身体了，他说：“即使换也是化个身体，幻化一个形相，像个影子在那儿玩呢。”我说：“你别幻化呀，你成了佛还可不可以像我们凡夫一样在这儿受苦、在这儿难受啊？可不可以？”(弟子：可以)我这样一说就可以了，但是，你平常要是这样一讲，成了佛还可以像凡夫一样在这儿受苦，那不又是轮回了吗？
这个问题我都觉得难讲，这部经其实也回答完了，将来讲完这部经大家还会争论，就是成了佛还会不会再成众生的问题。再换一个吓人的词，就是成了佛还会不会堕落的问题。你说成佛了还会不会堕落？咱们很多人都不愿堕落，肯定说不堕落，因为这个堕落还讲的是从佛的那种金光闪闪的身体变成众生的身体的问题。
我们众生啊，这个肉体给我们的痛苦太多了，谁都不愿意有了，想着我永远没有这个身体了，我得换一个光明身，永远放光。就这个问题，因为我们太恐惧这个身体了。佛也不敢说将来你还可以再换一个身，要说成佛了还可以回来，还是这个身，你能吓死，“哎哟，那我可不学了。”
就像一个笑话说：一个人走路突然跌倒了，趴在地上，有人说：“你爬起来呀！”他问：“那我爬起来还会不会跌倒啊？”“会！”“会？我就不爬起来了，我就一直趴着。”我们众生容易犯这个错误。那佛只能告诉他，“你爬起来，不会再跌倒了，起来吧！”他才高兴。但是真的你只要起来了就一定不会跌倒吗？还会！但是跌倒了又有什么呢，跌倒了你爬起来不就完了嘛，这不是个事儿！
所以说这问题很严重，不太容易明白。爬起来还可能会跌倒，你走不好就会跌倒，你走好就不跌倒。但跌倒不要紧，跌倒再爬起来，这不是个事儿，你害怕这个事儿干什么呢？有问题就解决问题，没问题你就好好走路。佛法本来就是这样的，就是解决问题的。
所以佛法告诉你，成了佛永远不会再成众生，脱离六道轮回再也不来六道轮回了，是这样的，因为只能这么劝人。但严格来讲，你成佛了不能轮回，不是少了一法吗？佛应该圆满具足一切法呀。你说，成佛了就不能再来？你说能来，来是个化身。我不说化身，不说像影子一样的那种砍一刀不疼的化身，那一个不算。砍一刀还疼的，就是咱们众生这个身，你说佛会不会现这个身呢？肯定现！这才是自在。只是我们觉得是痛苦，在佛那里是自在。
再说一个词，我们都知道成佛了就有智慧。那我问你，成佛了是不是永远有智慧？成佛了还会不会像咱们众生一样，又什么不知道了、没有智慧了啊？讲法的这些知识学问都不懂了，可不可以？这么一推论好像可以。但我断定很多人不敢相信，“那还学干吗？我们忙活了半天学成了，最后又忘了，又像凡夫一样了，那不又堕落了吗？”
你说成了佛，就像阿弥陀佛已经成佛了，将来他还会不会像我们凡夫一样什么不知道了，就这样和我们坐在这里说话，也受苦，能不能？要是不能，那不是他缺了这一法了？佛不是穷证三界吗？穷证法界就是证全了这个法界，受苦也是法界当中的一法。如果说他不能再现这个相了，他不就少这一法了吗？
你再想想这个问题，这是个问题，我相信还会一直辩论下去，这肯定有两派意见。但我这样一讲，大家一推论，觉得肯定还能行嘛！但是这真的是佛教的一个秘密，弄得我现在都不太好讲，因为这个问题太绕，很别扭。这样一分析大家都能知道了，当然我刚才也看到摇头的，现在这个分成两派，一派认为成了佛，还可以像凡夫一样在这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就在这受苦；一派认为不可能，还得永远知道那些事，学的那些知识学问都还有。
所以这个问题我告诉你，只有《僧伽吒经》讲，别的经当中都没讲到过，你随便找本佛经看，都讲的是成了佛就不轮回，成了佛永远解脱，不可能再像我们凡夫一样在这里受苦。
好了，你看《僧伽吒经》怎么说的，佛陀说可以有生灭啊！也可以这么说，我们凡夫生死轮回很痛苦，就相当于一个老人，经历太多，遍体鳞伤，很痛苦；然后开始轮回，又没有痛苦，不遍体鳞伤了，又成少众生了。佛就相当于少众生，一切美好啊；众生相当于老众生啊，身心痛苦。那好，我们这些老众生现在想学佛、想变成少众生，就相当于成佛。那成了佛，这个佛还会不会慢慢再变成老众生，像我们现在一样在受苦，会不会？有没有这种变化？相上的啊，形相上的，肉体形相的，有没有？（弟子：有。）
对，我告诉你啊，除了自性不生不灭之外，另外一切永远在生灭变化当中。即使佛身也不例外。我们每个人都可以从这个肉体修成金光闪闪的佛身，那从金光闪闪的佛身还会不会回到咱们众生这个身相？绝对可以。道理是不是这样？绝对可以的。
也就是说，你不要执着肉体形相金光闪闪、三十二相八十种好的那个形相为佛身，如果执着的话，你会失望，因为它也会变化。比如释迦牟尼佛三大阿僧祇劫苦行，证成了金光闪闪的佛身，真的金光闪闪啊。佛一出生身上就真放金光啊，从小孩刚出生的时候就有，但是现在还有没有？没有了吧，看不见了吧，这不还在生灭当中吗？肉体形相一样生灭。
只是释迦牟尼佛证到了不生灭的那个自性，他知道，不管肉体怎么变化、怎么生灭，真正的那个“我”不生灭，就行了。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我也不担心肉体生灭了，肉体生灭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