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随处净土

关于这一次疫情的思考

与以往重大事件发生时的情形一样，这一次疫病肆虐，席卷华夏，殃及全球，除了各种常规的和非常规的防治工作之外，在网络上又一次掀起了一场舆情“狂欢”。不同的是，这一次狂欢的参与度更广，兴奋度更高，持续的时间更长，至今方兴未艾，只是略显疲倦之态。

网上各种浮躁、急躁、烦躁，各种槽点、笑点、泪点，各种恐慌、恐惧、恐吓，各种卖乖、卖傻、卖弄，各种装疯、装逼、装嫩，各种撒野、撒谎、撒娇……正经的、严肃的，高雅的、庸俗的，理性的、非理性的，专业的、非专业的，冷静的、情绪化的，聪明的、反智的……阴阳怪气，插科打诨，搞笑搞怪，冷嘲热讽，装腔作势，弄巧成拙，吮痈舐痔，互相攻击，帅锅的，洗地的，内疚的，自责的，痛苦、气愤、震怒、悲伤、感动、感怀、感慨……

现实比小说更魔幻，生活比戏剧更离奇，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做不到的。跌宕起伏，险象环生，腾挪翻转，高潮迭起，天风海雨，扑面而来，看得人眼花缭乱，惊得人花枝乱颤，害得人坐卧不宁……谁也不肯“闭上Chou嘴”。俄国作家契诃夫说：有大狗，有小狗，所有的狗都应该叫，就让他们各自用上帝赐给的嗓门尽情地叫吧。

如此重大事件，不要等到痛定思痛，现在就要反思，要严肃、认真、深入、细致地反思。

要反思的地方很多，要反思的问题太复杂。谁来反思？怎么反思？回答是，所有人都可以畅所欲言，这是前提。言路不畅， Road以目，防—民—之—口，甚—于—防—川，2000多年来，这个道理一直被史家铭刻在皇皇正史中。但是，难道真的如黑格尔所说，人类唯一能从历史中吸取的教训就是，人类从来都不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莫非历史就是用来让人遗忘的，悲剧就是用来重演的吗？这个民族是不是该长点记性了？

现在，我们偶尔能听到一点理性的声音，看到一些比较深刻的反思，但他们或者稍纵即逝，或者很快淹没在众声喧哗之中，就算很多人看到听到，也只是感慨一番，徒唤奈何。大家似乎都知道问题的根子在哪里，但谁也无力改变。密不透风，水泼不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面对这样一个庞大的巨型怪兽，犬儒化、平庸化似乎是唯一出路，精致化和流氓化也成了人们的不二之选，整个社会壁垒日固，壕堑日深，隔膜日厚，这又强化了人们的无力感和瘫痪感。

这种力量感的消失源于精神瘫痪和价~值~观坍塌，而重振精神和重塑价值不能靠宣传和口号，只能靠个体的自觉，而个体自觉，现阶段而言，只能靠读书和思考。集体不读书，集体不思考是这个民族近四分之三世纪以来最可悲的事情。

这段时间在网上浏览，更加迫切地感到，读书和思考的重要。

贩卖焦虑、尽显浮躁、表演深沉、绑架道德、竞相无耻，刷存在感、秀优越感，玩崇高感，蹭流量收割智商税，耍聪明吃 人  血 馒  头，找噱头纵情狂欢……如果叫他们读读书，一个个都傻眼了。有一次我在一个教师群里劝大家读读书，马上遭人白眼。还有一个备课群，在一个特殊的日子，我说：你们消停一天吧，那个破课有什么好备的！立马被群主踢出。还有其他的教育教师教学方面的群，我就不说了。总之，实在让我失望。这本来是最应该认真读书、严肃思考的一个群体，但他们都在干什么？你能想象他们会教出什么样的学生！

在这段特殊的日子里，我的心境也被牵动得不得安宁，我希望能静下心来看看书。

我不喜欢这一句话，总觉得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清高，但在这个漫长的凛冬，无论是为人为己，倒好像也蛮适合的——

读书随处净土，闭门即是深山

202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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