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笔者侥幸以小县城（浙江海宁）理科第一的考分考入浙江大学本部玉泉校区。那时懵懵懂懂，但年轻气盛，加之那个年代经济类、管理类的专业十分火红，我于是读了一个听上去很高大上的专业：国民经济管理，简称“国管”，属于宏观经济学的研究方向。虽然我浙大毕业，也拥有了经济学的学士学位，但恕我不才，对经济学，其实我是不懂的，甚至是一窍不通的，哪怕到了现在（毕业到现在，已经快三十五年了）也还是不懂。所以，偶有人问起“你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我一般只能是支支吾吾，避而不谈，因为觉得不好意思，因为感到惭愧。那时大学毕业，工作还是国家包分配的。大学一毕业，发落在一个二轻大集体的机械厂工作一年后，我被分配安排到敝邑（浙江海宁）的“计经委”工作。“计经委”就是后来的“发改委（局）”“经贸委（局）”和“经信委（局）”之类，合在一起的前身，算是个综合部门。“计经委”只是一个简称，它的全称（含义）本身也经历了重大的变化。先是叫“计划经济委员会”，后来改为“计划与经济委员会”，公章上多了个“与”字，也是时代大变迁的一个见证。我发现：“计经委”的头儿（主任），与我一样，也是不懂经济学的。但我与头儿主任两者的不懂，还是有区别的：我是属于“不学无术”那种，而主任则是属于“不学有术”那种。后来渐知人事后，我才慢慢明白，“不学有术”，才是混迹这个社会（主要指衙门）的最佳路数之一。但我还是喜欢较真，也就是太当回事了。不仅在浙江大学读书时喜欢较真，其实在高中时就这样了。高中时教“政治经济学”的老师，讲到C+V+M的老马经典学说，我认为此说在逻辑上似不太成立，于是下课后在走廊上我追住老师以诘其疑。追住老师的次数多了，老师也不耐烦了，于是，也就只能算了。大学里有一门叫《资本论导读》的课程，授课的是一位老先生（副教授），脸上从来都是一副木木的样子，没有任何的表情，无从探知他内心真实想法的那种。这门课，又讲授起了与高中时几乎一样的内容。我再次向副教授请益，并提出异议。那时江浙一带的私营企业已经慢慢兴起，C+V+M的老马经典学说更已经是脱离实际和实践。但副教授就是不愿意给我多讲什么，只是“这个……这个……”地敷衍了一两句。现在想来，那位副教授当时如果能对我厘清我有异议的地方，或告诉我他内心对C+V+M的真实想法，我或许也就心安了。在衙门计经委工作几年后，有了一个进一步去浙江大学在职“深造”的机会，叫“XX研究生班”，是官费的，期限为两年半。时过境迁，当年的“社会科学系”“经济系”已经升格为“工商管理学院”，姚先国院长也是亲自前来授课。到后期，有一门课的考试，论题是“XX主义必然战胜XX主义”，我当然也知道此题的“标准答案”，但我还是决定最后一次表达一下自己的真实想法，以示纳入学术研究、探讨的范畴。结果，任课老师诚惶诚恐，姚院长亲自找我谈话……最后让我按“标准答案”补考了事。那是1998年到2000年间的事。正好那时我在衙门也是没有按“不学有术”的牌理、套路出牌，常常与计经委的头儿闹矛盾，甚至指着头儿的鼻子破口大骂，所以混得实在是不太好。故此，我一时冲动，主动炒了衙门的鱿鱼，下海经商了（直到今天）。老子不干了总可以的吧？！这是我当时的怒吼，怒吼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把浙江大学的毕业证书给烧了。本来是尝试着用手撕的，奈何那个年代浙江大学毕业证书的纸质不错，材质很硬，其克重足、刚性强，表面又复合了一层绸缎一类的布料，整个本子，硬度与韧性完美结合，所以手撕是不行的。以这种比较不环保的火烧办法表达了某种不良情绪，这是我需要表示歉意的。但这也不能太怪我，这是因为，后来兴起的浙江温州苍南一带的印刷厂要是提早崛起，大量流水线生产的劣质毕业证书就非常容易手撕，就用不着借助火力了。每年到教师节，看到朋友们对他们老师们的诚挚祝福，我非常羡慕。我可能是不太走运，从小学、初中、高中再到大学，都没有遇上特别优秀的教师（或者说，由于自己的顽劣，良师在眼前我也没有意识到）。如果说，我今天也还算稍稍有一点点识见的话，那都是靠自己后来自学的。不客气地直说一句：1985年到1990年之间浙江大学本部（玉泉校区）经济系的所有老师，没有一个是合格的，无一不是滥竽充数的。我那时虽然才十七八岁，说他们全部不合格，因为有两个显而易见的原因或事实：
一是他们基本都不讲逻辑，或者说他们讲课的大部分内容都经不起逻辑上的推敲；二是他们或许在内心也是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但他们不肯嘴上承认，这是明显的不诚实。这第一点，或许还属于水平问题、智商问题，第二点，就是人品问题了。1985年上大学的大部分学生，大多还怀着追求真理的情怀的。老师和真理，哪个更爱？当然是后者。亚里斯多德说“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轮到我读浙江大学经济系时，老师似乎并不掌握半点的真理，那倒也算了，但人品不行（不诚实），所以我只能是只爱真理、不爱老师了！浙江大学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我祝浙江大学能长命几百岁。我叙述一下自己在浙江大学经济系的求学经历，意在提醒一下广大莘莘学子和家长们，千万不要神化浙江大学，千万不要神化任何大学。第一、后来，原杭州大学、原浙江农业大学和原浙江医科大学并入浙江大学。原杭大、浙农大和浙医大的经济学有关课程授课情况如何，我并不知情。我的经历，只是四校合并前的浙江大学玉泉校区（本部）的情况。第二、浙江大学的数学、光仪、医仪、化工、材料和机电等很多理工科类专业，还是十分强大的。第三、大学毕业三十多年来，我深深地觉得，对大部分莘莘学子来说，大学其实不读也是没有关系的，尤其是人文类的很多专业，如经济贸易、管理、市场营销一类的专业，大多是以忽悠为主的，大学里的老师哪怕是教授博导，大多是滥竽充数的、水得很的，所以基本是不能相信的，这样的专业，建议不要去选去读。上大学是为了自己的幸福，所以一定要学一技之长的理、工、农、医类专业，而不要去读上面说到的这类忽悠专业。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类理论上忽悠的专业，如果要有所得，一定要在实践中学习，在“没有吃过梨子而在头头是道地说梨子味道如何如何”的教授博导身上，是永远学不到的，要想足下生辉，这类教授博导的功用，还不如我做的一双竹纤维袜子呢。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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