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飞行的女子,我的诗与远方
九月的浅草,一直行走在远方,回来后的她忙于工作,我也就一直在静侯着她远方的大片,这个神奇的女子,拍摄的美照总是与众不同,触人心弦!
平沙落雁说:“一个会写诗写文章的男人就会把我的未来带走,这就是我的魔咒。”那么,是不是会拍独特美照,能触动我灵魂的摄影师就是我的魔咒呢?
浅草说,这篇文里的照片,只是她海量照片里撷取的一小部分,我也就恨不得,飞到她身旁,暂时去不了远方,那就让我先一饱眼福吧!
精灵
2016.10.29
◆ ◆ ◆
“那个地方有什么吸引你的?”
收到她微信朋友圈回复的时候,我正在仲巴县去往萨嘎的途中。
她是我在大昭寺天台上捡来的驴友。那晚,为了去一个据说能看布达拉宫夜景的饭店吃饭,我们搭时搭了个伙。
那顿饭吃得很值。老鱼饭庄的菜性价比挺高,重要的是,我们的确从另一个角度看到了布宫的瑰丽。
药王山的灯光亮起来的刹那,红白两色的布宫熠熠生辉,是当之无愧的藏区地王,傲视群房。
一顿饭的缘份之后,我们互留了微信,各奔东西。
她跟旅行团去了林芝,我和别人一起包车去了阿里。她问我“那个地方有什么吸引你”的时候,正是我走阿里的第5天。
那个下午,从冈仁波齐转山下来,拐道仲巴县城,寻找一座叫扎顿的小寺。未果,复又出城。
那天黄昏的急雨似个任性的孩童,噼里啪啦掉过一阵金豆之后,立马又展露出了明媚笑颜。
天边出现半道隐约的彩虹,就在县城入口处,金色草地与蔚蓝天空的交界点。
我把图片传给她看,算是回答了她的提问。
这一趟藏区之行,我好似一直在重复一句话:最美的风景永远在路上。
“那个地方”或许并不能吸引我,但通往“那个地方”的过程充满了奇遇。那些等在路口的未知惊喜,才是吸引我的魅力之源。
这一点,在踏上阿里南线的第二天,我就已经充分领略了。
当时车子行驶在漫无尽头的无人荒野,路边突然出现一个小湖泊。
那一刻恰好风和日丽,云层似棉团,低低悬浮于头顶。湖泊的水极浅,却平波如镜,纤毫无损地,倒映出远处连绵的灰色群山,顶上蓝玉般的天空,白色絮状云团,湖岸的青青绿草,废墟似的土黄色平房与荒凉山丘。
(相机出品)
我们一车四人,目瞪口呆地站在公路边缘,望着这部以猝不及防之姿出现在视野里的大片,一时间,竟不知要以何种角度去摄取。
一男生干脆在路边躺下,招呼同伴将他与他身后的美景一并拍了进去。
(手机出品)
地图上的这个地方,从前我闻所未闻,旅行手册上也罕有介绍。你要问这个地方有什么吸引我?未抵达之前,我肯定说不上来。
而路过的那一天,倘若天不够蓝,风不够定,云不够多,我们说不定会目不斜视开过去。
与美景的相遇就像遇见爱情。发生的时候,需要对的时间。
它的美,美在不可预期,无法被设计。
类似的遇见还有很多。
比如在一个赶路的黄昏,遇见一座惊鸿一瞥的古堡。
它已经有了些年头,墙体上洇染着岁月的成色。在阴沉的暮光里,它的存在如色系凝重的彩铅画,如幻如真。
即便不知道这里曾发生过一则悲壮的战事,站在这堵墙下,依然会感到莫名的悲伤。像耶路撒冷的“哭墙”。
还有无意撞上的路景。
晚上七点,阿里的天空依然明亮。夕阳的余晖把公路与山体都晕染成了浓郁的赤金色。对面见不到一辆来车,视野里,是起伏不尽的山脉。
头顶突然出现一方巨大的云团,车子开了很久,云团依旧在头顶岿然不动,似一架外星舰船,居高临下地戏弄着渺小的地球人。
我居江南,从未见过这般浩荡的云色,被压迫得心跳加快之余,又恨不得就这样一路开进永恒里去。
在开阔疆域,很多的美,都降临在黄昏。
去往塔钦的路,一直向西。明晃晃的落日就招摇在路的尽头,斜晖如镭射光线,强烈得让人睁不开眼,戴了墨镜也无用。司机一边叫着“看不见,我看不见了”,一边依然将车开得飞快。
车上所有的人都沉默着,在炫目的强光中惊魂。在那种近乎目盲的疯狂中,路过了冈仁波齐。
万山之神,佛教世界的中心。她那标志性的圆弧型雪峰之巅,果然飘浮着据说终年不散的云。
她的脚下,匍匐着被金光扫射的大片草原,同那个黄昏的落日一样,教人目眩神迷。
很快,落日的剑芒就扫射到了神山上空的云团之上。那一刻的神山,变成了一座战场。头顶上方猎猎燃烧的,是烽火台上的狼烟。而佛教尊者米拉日巴和苯教徒纳若本琼仿佛随时可能出现,在冈仁波齐接着斗法。
旅行手册告诉我们:神山很美。但旅行手册没有告诉我们:接近神山的路更美。
在这样的黄昏里路过,如蒙一场神灵的恩典。忽然羡慕起那位住在B612星球的小王子,他可以在一天中看44次日落。而这样的日落,让我看100次都不嫌多。
除了神山,还有圣湖。
玛旁雍错有两张不同的脸。一张幽蓝深邃,静如深渊,似圣母般端庄。
而车子只消再往前开个数公里,拐过一道弯,她便会呈现给我们另一张脸。
湛蓝轻盈似鬼马少女,湖岸的羊群不知何故受惊,结队飞奔,蹄下扬起的漫天粉尘,让人蓦地有了置身牧区的错觉。
跑马的藏地,大美无言。
一天之中无数次路过。路过冰川、路过雪山,路过草原,路过湖泊。
有那么几次,雪山离得非常之近,仿佛跑个几百米就可以企及,但理智却告诫我切勿尝试。
因为已经有了前车之鉴,望山跑死马。看着只有200米远的湖水,同行的伙伴想去洗个脸,拿着毛巾走了N个200米,湖水依然在200米处等你。
这事成了我们一路的笑柄。
进入珠峰大本营的道路蜿蜒曲折。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的词作者,肯定没有来过珠峰,不然,他估计会改写成三十六弯。
但是三十六弯之上,云与山齐。
站在云上看风景的惬意,若没有这三十六道弯铺垫,又如何能凸显它的壮丽?
藏地之美,还在于地貌的丰富多元。
若非亲历,似我这等地理盲,根本不知道藏区也会有沙漠。
其实也不是沙漠,只是一截严重沙化的路段。
它就在湖边,蜿蜒堆叠,凹着迷人的造型。
光影就是它的化妆师,在天与地、水与土、远与近,明与暗之间,变幻着莫测的容颜。
草地的边缘就是沙线。一侧寸草不生,另一侧,青黄不接,着实奇异。
还有那些他们“只道是寻常”的路过,都让我一次次惊艳。
路边民居之上的山体,扳着指头,能数出十多种颜色。
那片红色山岩,巨石嶙峋,若兽盘踞,与当年走新疆中巴公路时经过的红山谷有得一比。
合谐天地,有红就有绿。
走阿里的第六天,走进了一个陌生的星球。放眼望去,世界只剩下三种颜色:黄,绿,褐。走在这样的画面里,就像走进了地图里。
这一路,见得最多的就是山。
叫不出名字的山,有的形体呈流线形,像鱼的脊背。
有些则圆圆润润,错落有致地凹出一个个漩涡,似美人的锁骨。
早上出门,你看到的或许还是一脉水草丰美,形似小江南的青山。下午,你就可能来到如同火山喷发后的现场般,满目焦砾,寸草不生的荒岭。
同一片山脉之下,前一公里,青稞仍油绿。后一公里,已黄得灿然。
同样,一天之中,可以变换四个季节。
早上出门,阳光明丽,春风拂面。
中午经停小镇吃饭,似行走赤道边缘,帽子、头巾、口罩、墨镜,一层层抵挡骄阳直射。
下午行过一个无名湖,发现湖上大雨如注。湖岸边的山体颜色,一层渐比一层淡,宛如一副水墨画的运笔。
下得车来,吊诡地发现,车门的右侧在飘雨,而左侧的车身依然干爽。
站在车身中间,左臂沐着微阳轻暖,仍在初夏。右臂挟着冷雨深寒,已然入秋。
傍晚来到佩枯措,阴云突至,毫无征兆地下起冰雹来。
而不远处的西夏邦马峰上,白雪已皑皑。
本文里配的照片,只是海量照片里撷取的一小部分。除少量几张是所谓的“景点”外,其他都是无名的胜景。
在“诗与远方”又一次被文艺青年和2B青年玩坏的今天,倘若你来问我,远方到底有什么吸引?
我这篇文章,够不够份量回答你?
作者|摄影
浅草:文能提笔洋洋万言,武能用牙开啤酒盖儿;以酒会友,以书暖心。现居宁波。
公众号:乌有乡 qiancao_77
那些发现不了的 不管走多长多远的路 都只能叫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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