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恩平：无怨无悔爱一生
无怨无悔爱一生
——读席慕容的诗
文|郭恩平 摄影|郭陆盛
爱情是诗的永恒主题，而席慕容是爱情至上的。她在《一条河流的梦》中说：我一直相信，世间应该有这样的一种爱情：绝对的宽容，绝对的真挚，绝对的无怨和绝对的美丽。而在《我的信仰》诗中，她表达了对爱情的坚信不移：
我相信爱的本质一如，
生命的单纯与温柔。
女为悦己者容。也许每一个女人，都希望他在自己最美丽的时刻出现，都渴望让他得到最美丽的自己。《一棵开花的树》里，她祈祷：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莲的心事》里，她感慨：
无缘的你呀
不是来得太早
就是太迟
而在《生别离》里，她更是希望自己的美丽永远定格在爱人的心中：
请再看
再看我一眼
在风中
在雨中
再回头凝视一次
我今宵的容颜
请你将此刻
牢牢地记住……
在无法预知的重逢里
我将再也不能
再也不能
如今夜这般美丽
爱是生命的全部。人生一世，只要爱过便无怨无悔，也许不在天长地久，而在曾经拥有。席慕容在多首诗里表达了对真爱一次的渴望与追求。《抉择》里，她希望：
假如我来世上一遭
只为与你相聚一次
只为了亿万光年里的那一刹那
一刹那里所有的甜蜜和悲凄
那么，就让一切该发生的
都在瞬间出现。
在《盼望》里，她表白：
其实，我盼望的
也不过就只是那一瞬
我从没要求过你给我
你的一生
如果能在开满了栀子花的山坡上
与你相遇
如果能
深深地爱过一次再别离
那么，再长久的一生
不也就只是
就只是
回首时
那短短的一瞬
在《印记》里，她勇敢地说：
不要因为也许会改变
就不肯说那句美丽的誓言
不要因为也许会分离
就不敢求一次倾心的相遇
爱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而《缘起》，只是：
在千层万层的莲叶之前
当你一回眸
有很多事情就从此决定了
这与《古相思曲》所写异曲同工：
只缘感君一回顾
使我思君暮与朝
但总是难免会错过。有时是自己错过他人，如《送别》：
我并不是立意要错过
可是我一直都在这样做
错过那花满枝桠的昨日
又要错过今朝
有时是他人错过自己，如《青春之三》：
总是
在凋谢后的早晨
你才会走过
才会发现昨夜
就在你的窗外
我曾经是
怎样美丽又怎样寂寞的一朵
我爱，也只有我
才知道
你错过的昨夜
曾有过怎样皎洁的月
有时，又被为命运所错，如《与你同行》：
我一直想要
和你一起
走上那条美丽的小路……
而朝我迎来的
日复以夜
却都是一些不被料到的安排
还有那么多琐碎的错误
将我们慢慢地慢慢地隔开
让今夜的我
终于明白
所有的悲欢都已成灰烬
任世间那一条路我都不能
与你同行
有些爱，始终没有说出口。如《疑问》的叹息：
我用一生
思索一个问题
年轻时如羞涩的蓓蕾
无法启口
等花满枝丫
却又别离
而今夜相见
却又碍着你我的白发
可笑啊
不幸的我
终于要用一生
来思索一个问题
有些爱，本来不该。《如果》表达的也许便是：
四季可以安排得极为黯淡
如果太阳愿意
人生可以安排得极为寂寞
如果爱情愿意
我可以永不再出现
如果你愿意
除了对你的思念
亲爱的朋友
我一无长物
然而，如果你愿意
我将立即使思念枯萎，断落
又如《白鸟之死》：
你若是那含泪的射手
我就是那一只
决心不再躲闪的白鸟
不该爱，又难忘，只好《让步》：
只要在我眸中
曾有你芬芳的夏日
在我心中
永存一首真挚的诗
那么就这样忧伤以终老
也没有什么不好
爱过，痛过，快乐过，忧伤过，这才真正地理解了爱情，真正地《悟》了：
曾让我那样流泪的爱情
在回首时
也不过
恍如一梦
因此有了《无怨的青春》：
在年轻的时候
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
请你
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他……
若不得不分离
也要好好说声再见
也要在心里存着感谢
感谢他给了你一份记忆……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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