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义珍”们在国外其实过得挺好,有数据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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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的名义》持续霸屏,除了题材、尺度上相对新颖和开放,还得益于诸多实力演员的演技。尤其是剧中的“达康书记”收获了很多年轻人的追捧,而“达康书记”的“化身”,潜逃海外的贪官丁义珍也给人留下深刻印象,虽然出场时间有限,却也备受观众调侃。
丁义珍作为官场老狐狸,不仅在诸多利益方间游刃有余,而且生性乐观、开朗,无论是通过安检后得意的眼神,还是飞机着陆后向空姐索要香槟的轻佻举动都能佐证,因为他似乎已经忽略了自己刚刚从实权官员沦为在逃犯人的现实。
好日子来得快去得也快。丁义珍到了美国想寻找旧友儿子的帮助,却被顺势欺压,遭受掌掴,还不得不接受一个扫地的工作。
尽管他懂外语,可由于怕被抓整天不敢出门,加上被人持枪威胁,只能打打“临时工”。住在小旅馆里,整天不敢出门。晚上也是夜不能寐,过的日子,那叫一个惨。
据媒体揭秘,这位丁副市长的原型,就是辽宁省凤城市委原书记王国强。
王国强曾自述在美国的生活:
这两年零八个月期间(逃亡期间),浪迹天涯、亡命天涯、生不如死、苟延残喘、过街老鼠等等,这些词我都是用身心来感受了。
我又怕中国发现我,又怕美国抓获我。就连乘坐交通工具也只能乘坐不使用护照的“灰狗”巴士。至于我们当时的心境,那简直都没法形容。
在美国我只能住那个“inn”,就是小旅舍。我专挑三十块钱、二十块钱的住。整日不敢出屋,靠面包果腹,白天只能像犯人放风一样,在不足十平米的斗室里转圈踱步。
后来分别在南加州(靠近墨西哥湾)租住过三次合租屋。合租屋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房客人高马大,声大如钟,少有修养,看到我爱人时就目露淫光,实在是让人惊恐。
……
从媒体上来看,外逃贪官的生活也多是惶惶不可终日,十分悲惨,不过这种悲惨生活在所有外逃贪官中占比几何?是否是一种普遍现象?他们之中又有多少有着电视剧中的结局,最终因各种压力主动或被动回国?
▌外逃贪官画像
2003年到2012年的外逃贪官卷走了超过2003年全年国家财政收入的资金。最厉害的一人卷走62.27亿。
通过对近年来外逃贪官的案例进行分析,基本可以总结出这样一条外逃路径:转移资产——家属先行——准备护照——猛捞一笔——辞职或不辞而别——藏匿寓所——获得身份。俗称“外逃七步法”。当然,从这里面可以总结出出逃征兆。
最多的一天有51名贪官外逃时被抓;绝大多数外逃贪官来自金融系统和国企。
中国的外逃贪官藏身于世界的各个角落,其中美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是中国外逃贪官最集中的地方。与中国台湾关系“友好”的国家和地区,例如中美洲一些国家和太平洋岛国,也被一些贪官看成是庇护所。
外逃人员多发地和经济发展程度有一定关联,以沿海省份为主,但并不完全一致。其涉嫌罪名也以贪污受贿为主或者与之有关。此外,以男性为主,平均年龄47岁,40-60岁之间的比例约为75%,一把手占了近半壁江山。
下图是《南华早报》整理的百名红色通缉令信息:
在成功逃至境外后,摆在贪官们面前最大的两个问题是:一、如何藏匿自己,以避免被国内追逃部门发现,保证自身的安全;二、如何处理卷走的大笔钱财,使其保值增值,让自己继续在国外过上挥金如土的奢华生活。而处理好这两点的贪官或者其子女,往往可以继续奢华的生活,甚至有所升华,如鱼得水。
▌风光的海外生活
“爸爸给我树立了很好的榜样,在别人眼里他是成功的商人,但他一直很谦虚,从不轻言放弃……”2015年初,当面对加拿大华文媒体的访问时,漂亮且自信的女大学生程颂莲如是回答。
程颂莲(英文名,Linda Ching)出生在香港,四岁时随家人来到加拿大,后入籍加拿大。现年二十二岁,在读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系三年级。
接受采访时,20岁的程颂莲是加拿大联邦青年自由党卑诗省分部主席。作为一名年轻的华人政治领袖,程颂莲受到瞩目并不难理解。“there's always an asian that's better than you.(总有一个亚洲人比你更优秀)”在加拿大社会里,程颂莲正是“别人家的孩子”,阳光、漂亮、有作为。
在谈到自己未来志向时,程颂莲说,“想当律师,因为希望可以利用司法制度去维护公平公正,帮助客户争取应有的利益。”
当中国发出红色通缉令之后,她的另外一个身份更受人关注:她是原中共河北省委书记程维高的孙女,她口中的“爸爸”则是程维高的儿子、位列100名外逃人员红色通缉令之中的程慕阳。
“他在温哥华很活跃,有很多大的地产项目。”一位曾经接触过程慕阳的温哥华政界人士说。因为受此案牵扯,程颂莲已离去其自由党职位,而程慕阳时至今日尚未抓捕归案。
像程慕阳这样高调的外逃人员不多,大多数人都过着一种低调奢华的生活,且不为人知。
“美国是乐园,加拿大是天堂。”据说这是中国外逃贪官总结出来的“经验”。位于加拿大西部太平洋沿岸的大温哥华地区,由于气候宜人,生活方便,而且距离中国较近,已成为中国贪官藏身的“理想之地”。
西温哥华的一处中国贪官聚集区,与温哥华市区只隔一座五公里的跨海大桥。“那里都是全海景大豪宅,可直接看到太平洋。传统上都是英国贵族住的地方,现在基本上是华人住。”“那里房子比较大,是温哥华最贵的地区,一套大约三四百万加币(1加币约合5元人民币),有些甚至要一千万加币。因为只有一条路通进去,平常不会有闲杂人等过去。”
外逃到加拿大的贪官基本以花老本为主。有些资金雄厚者看准加拿大房地产市场比较红火的时机,靠做房地产生意赚了不少钱。另有一批官员绝不出头,只让老婆出面打理生意。有的儿女已经成人,则可以直接靠他们赡养。
▌通缉,永远在路上
究竟有多少外逃贪官,官方语焉不详,而民间和学术界则多有议论,版本众多。尽管现阶段各版本给出的数据存在差异,但外逃贪官数量大体介于4000到18000人之间。
截至2014年10月10日,“猎狐2014”行动已经从40余个国家和地区抓获在逃境外经济犯罪嫌疑人128名。
实际上,“经济犯罪嫌疑人”指的就是字面意义——经济犯罪,这个概念涵盖了贪污、贿赂等跟经济有关的犯罪,但跟外逃贪官的联系并不那么紧密。例如,在被抓回来的“狐狸”里,有天津某电梯公司业务员,有勾结建设银行某支行员工进行诈骗的人员,也有骗取货物者等等,真正落网的外逃贪官(被公开报道的)仅是很小的一部分。
从2004年至2015年,美国仅向中国遣返过两名贪官,分别是原中国银行开平支行行长余振东和原黑龙江体改委主任宋士合。两名外逃人员之所以能被成功遣返,并非因贪污问题,而是两人非法进入美国境内,涉嫌签证欺诈。例如余振东就是被美国政府以签证欺诈、洗钱、非法入境等罪名起诉。
截止2015年9月,100名列入红色通缉令的外逃腐败分子中,目前已经有10人被抓捕归案。这一数字是首次对外公开披露。
2016年11月16日,在中央反腐败协调小组国际追逃追赃工作办公室的统筹协调下,经中央有关部门和浙江省追逃办密切协作,潜逃海外13年之久的“百名红通人员”头号嫌犯杨秀珠回国投案自首。这一案例也被国内媒体频繁报道。
▲ 杨秀珠是回国投案自首。 © 中纪委网站
总体上讲,这两年的外逃贪官抓捕行动与过去相比取得了相当明显的进展,但是回国的贪官占外逃贪官的比重还是很小的,大部分外逃人员还在逍遥法外,且不知所踪。通缉和抓捕的相关工作任重而道远。
原标题《其实丁义珍在国外过得挺好,有大数据为证》,文中所引"Illicit Financial Flows from Developing Countries: 2004-2013"报告数据由南都观察编辑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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