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款记忆中的美味,你试过没?
春日载阳,有鸣仓庚。女执懿筐,遵彼微行,爱求柔桑。
——《诗经·豳风·七月》
走过街口,我如往常一般往那水果铺子走去。铺子里用各种大小不一的笸箩装了各样果子售卖,橙黄桃红,很是诱人。我正想挑几个香梨,不经意竟看到了紫红色的桑葚,刹那,惊喜漫上心头。
一回家,我就迫不及待地去洗桑葚。洗好的桑葚装在一个玻璃碗里,我端了去,坐在阳台的小马扎上,丢了一个进嘴巴,酸酸甜甜的味道立刻溢满了整个口腔。呵,久违了的味道啊!我忍不住连吃了几个,抬眼望望高楼林立的城市天空,记忆却一路疾驰,回到了过去……
阳光如金子一般洒遍大地,放学了,同桌东东约上我和其他几个同学一起去采桑葚。小学的后门正对着一片开阔的田野,清明时节栽种的秧苗现在已长得青绿可爱了;稻田里是浅浅的一泓清水,被田埂分割成一块块不规则的玻璃镜子,映着蓝天白云,景色宜人。和风吹来,我们走在田野上,一路走一路还背诵着刚学的古诗:“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走了不过一里路,我们就来到了一个桑园前。
这桑园的主人是东东的姑母。
因是同姓,
我也跟着喊她姑母。
桑园占地约三亩,远看蔚然成林;桑树载得并不密,长得矮的比我们稍高,有些高大的则不过三米。在嫩绿的桑叶掩映之间,一颗颗紫红色的、诱人的桑葚露出了头角。我们欢喜极了,分头行事,钻进桑林里,专门找那些又大又紫的桑果下手。不一会儿,大家就吃了个够本,牙齿都感觉软软的。张开嘴巴一看,牙齿、舌头都染了色,就好像戏剧里涂了油彩的小旦。有时大家也搞恶作剧,在桑林里追逐嬉闹,用那满是汁水的手指往小伙伴的脸上一抹,顿时就抹出了个花脸猫。
吃饱了,也玩够了,大家又唱又跳地往不远的村子走去。姑母就在刚入村口那里,低矮的泥砖墙爬满了牵牛花,围着一个大大的院子;屋子呈七字形。
进了院子,右手边是一棵比屋子还高的老桑树,树下有一口井,两只番鸭正在井边咕咕地吃着拌了糠的菜叶。我们去西侧的蚕房,还没走近,就隐隐地听到了屋里传来如春夜细雨般的沙沙声。
进了蚕房,只见一间大屋子,从门口通到尽头,无遮拦、无阻隔;东侧挨窗放了几篓桑叶,还有些簸箕、镰刀之类的杂物。中间是一米多高的木架子,上面一溜摆了共二三十个竹匾,竹匾里撒了桑叶,蚕宝宝吃得正欢呢。进门那几个竹匾装的是蚁蚕,黑黑的小蚕在桑叶上蠕动,密密麻麻的。再往里走,就是长大了的,蜕过皮的蚕,白白的,吃起桑叶来,大口大口的,好像饿了很久一样,那萌样子挺讨人欢喜。而最里面的就是蜕过多次皮的蚕子,有的已趋向透明,依稀可见皮下青色流动的血管。这些蚕宝宝,身子圆滚滚的、胖乎乎的,放在手心里凉凉的,爬动的时候又痒丝丝的,甚是可爱。
西边那一侧架了蚕山,都是竹子编的,一张张像院子的篱笆门,斜斜地挨着墙,上面结满了白花花的蚕茧,细细一看,还有蚕宝宝在吐丝呢。东东告诉我们:“过了今晚,它就把自己裹起来了。”我们正四处看看,姑母却在正屋那边喊:“都过来吃蚕蛹吧。刚炸好的!”
把酒话桑麻。如今,家乡再也找不到成片的桑林了,农户也早已不再养蚕了,而我却永远忘不了挂满桑葚的枝头下,农家人欢乐的笑脸,还有桑葚那酸甜味儿寄托的缕缕乡愁。
许多年前
肇庆君也是个爱采桑葚的姑娘
也与蚕宝宝做过亲密伙伴
肇庆君想说
待阳光明媚之时
大家不如带上家人来一场采摘踏青之旅
也是不错的选择呢~
肇庆发布编辑部
内容来源 肇庆旧时风物美文
作者 何金莹
实习编辑 陈晓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