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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学习: fan大学一日实验 antiuniversity now

TST Platform 跳水台 2021-09-26

(一)

前身:伦敦反大学 Antiuniversity of London


1968年2月,伦敦反大学(Antiuniveristy of London)在伦敦开学了。当时社会的反战运动热情增长,欧洲各个地区有不同程度的民众抗议,正是英国“反文化”(counter-culture)的全盛时期。一个多月前,一群激烈的年轻人常常在伦敦街头聚集,他们选定文顿街49号(49 Rivington Street)作为反大学的校址。那是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一般都是通过找到街对面的一个小酒吧来找到校址的。



当时的教育系统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学校里不停地再生产着同样的知识,缺少批判性的反思,没有空间留给年轻学生关心的问题。与此同时,社会又充斥着结构性暴力和不安定因素。那一代的人在体制的夹缝中,已经慢慢开始了对社会的批判:从黑豹和反越战运动、法国工人运动,再到墨西哥、布拉格......世界各地的青年开始了面对社会问题的探索。


“大学”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很多时候都是体制的产物,而且似乎有着不可被挑战的条条框框。当时欧美资本主义社会的教育制度只是一个填鸭式的生产线,只是教学生如何为体制服务,成为社会的螺丝钉。


“大学”固然指代这是个学习的地方,但也可以理解为以大学为代表的僵化体制对人们行动和思想的控制。


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反大学所谓的办学宗旨围绕着“反体制”的主题,挑战像学校、大学、医院这些组织的体系。反大学希望提供一个人们可以抛掉自己被赋予的社会身份、毫无顾忌地相识的空间。


创办者之一是一个女性主义者和精神分析家,Juliet Mitchell,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女性、嬉皮、年轻人、学生都在质问塑造他们的体制,并且尝试提出完全不同的社会形式:一个可以替代中产家庭的公社集体;自由的交流和非传统的媒体;攻击挑战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反大学生们。这些抨击是具体的、落地的、和我们切身相关的。当矛盾冲突的观点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便有了新的可能。”


加入反大学在当时需要付8英镑的入会费,早注册的同学还可以有5英镑的早鸟价。宣传单张上写着“no formal requirement”(没有正式要求),大学申请、入学考试都是没有的。反大学的课程内容非常丰富,从课程名字来看,这些课在当时来说可以说激进或反叛的,甚至是有些怪异的,很多都由欧美文艺界的比较激进的人来执教:


  • 革命精神病学(Psychiatry of Revolution)

  • 诗歌和排版 (Typography in Poetry)

  • 困难的重要性 (The Importance of Difficulty)

  • 世界革命社会学 (Sociology of World Revolution)

  • 游击战社会学 (Sociology of Guerrilla Warfare)

  • 实验性音乐 (Experimental Music)

  • 地下通讯传媒理论 (Underground Communication Theory)

  • 无题(Untitled)

  • 小团体的政治(The Politics of Small Group)

  • 杰夫·努塔尔真肥(Jeff Nuttall is Fat)

  • ……



课程内容很多都涉及社会问题,包括种族、性别、战争,而在文学艺术、心理学研究上也有创新的探究,有不少课程都是跨学科的(反大学的课程介绍和传单上都会印有“音乐”、“艺术”、“诗歌”、“黑人力量”、“疯狂”、“革命”的字样)。但在那个时候,学习形式比较单一,以讨论为主。所以,也有人批评反大学的教学只是纸上谈兵,而没有实践上和形式上的创新。

反大学并不孤独。在20世纪60年代,欧美社会有一股“自由大学”的风潮,著名的纽约自由大学(Free University of New York)也是这种非传统的、共同学习的形式。和反大学差不多,纽约自由大学想回应美国社会里“知识破产”、“精神世界空虚”的现状,以师生讨论、合作的形式,进行对课程的探究和创新,希望能填补教育制度、学术圈子和社会的间隙。而在伦敦反大学创立的时候,也有几个纽约自由大学的成员参与策划教学、提供资料,作为反大学的参考。


在文顿街校址只保留了六个月,到了1968年的8月份,因为欠交租金等各种费用,学校没有办法拥有一个校园,反大学的委员会解释:“为了减少阶级化和体制化,反大学决定在无校园的情况下办学。”后来的一年多,那些激烈的研讨会大多发生在伦敦街头的小酒馆和反大学成员的公寓里。


没过多久(传闻是九个月之后),因为财务问题、大量讲师流失、行政混乱等问题,反大学就关门大吉了。没有人很清楚地知道最后的课程情况,有多少学生上课,我们对反大学的认识与它是否成功,似乎就停留在了刚创办时的声明里。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反大学这个词仍代表着非传统的教育、自发形成的组织、反精英主义、没有等级区分的体制、激进的学习等等,但已是江湖上的传说。








二)

教育作为直接行动:Antiuniversity Now 现在就反大学吧


在关门的数十年之后,“反大学”又以新的形式重生了。温奇(Emma Winch)、布朗(Alex Brown)、沙洛米(Shiri Shalmy )三位在哈克尼博物馆的研究项目中偶然了解到1968年的东伦敦反大学。如今,激进青年也逐渐开始在正式机构之外的地方举办自己的课程,试图抵抗教育的商业化。在1968年的激进主义的启发之下,他们三位合作发起了第一届“现在就反大学吧(Antiuniversity Now)“节日,通过在官网 www.antiuniversity.org 发布公开招募,邀请任何人都可以在任何地方以任何形式来教授和学习任何学科,重温和重新想象1968年的伦敦反大学,挑战当代教育的精英主义和特权结构。


相对而言,1968年的“反大学”的许多核心部分是与传统大学相同的,课程主要由当时知名的激进学者开课,形式也是研讨会为主。而2015年开始的“现在就反大学吧”,是以“节日“的方式来组织和举办,为期数天,分散于英国全国各地,不再是课程而是活动,在短短几天里集中了“在大学可能要用一个学期来安排“的一切。每个人都被邀请开发和组织学习活动,可以采取任何形式:讲座、圆桌讨论、画廊参观、演示、放映、公共阅读、实践研讨会、徒步旅行……并涵盖任何主题。许多前沿理论和思考不再困于文字语言,而是以游戏、剧场、艺术、实践的形式成为身体和生活的一部分。活动的组织者不只是专家或学者,参与者也不必通过考试或付费。没有申请流程,也没有人被拒绝进入。每个人都是老师,每个人都是学生,每个人都被欢迎参加。


2015年11月10日到11月22日,第一届“现在就反大学吧”节日吸引了大约有1200人参加。在英国各地90人自行组织了近60场公共活动,从英国的小村庄圣艾夫斯(St Ives)到英国的中心城市谢菲尔德(Sheffield)都有举办活动,活动场地不限于图书馆、画廊、酒吧和私人的家中。其中有趣的活动包括:


  • DIY女性主义实践(DIY Feminist Practice)、

  • 城市采矿(你的手机)(Urban Mining (of your phone))、

  • 激进档案(Radical Archiving)

  • 新工党后的艺术教育(Art Education post New Labour)

  • 实验性有声表演(experimental sound performances)

  • 希腊戏剧莱西斯特拉特的参与性阅读(a participatory reading of the Greek play Lysistrata)

  • 三球门足球比赛哲学课(a three-sided football match)

  • 西斯威尔2号核电站周围散步(a walk around Sizewell 2 nuclear power station)。

  • ……



2015年活动:西斯威尔2号核电站周围散步




自2015年11月第一届的“反大学”重演以来,“现在就反大学吧”成为一个替代性教育的重要平台,有艺术精神的人们在平台上探索、分享、实践。2016年的“反大学”节日更加盛大,由120项活动组成,从6月9日至12日,为期四天,在英国各地举行,还包括在伦敦举行的“另类艺术教育峰会“(Alternative Art Education Summit in London)、纽卡斯尔“新桥梁项目”中的“不要学校的社会“(Deschooling Society),以及在梅德韦举办的“深入探究在全球背景下当一个本土的艺术家意味着什么“(an investigation into what it means to be a local artist in a global world)。到现在已经是第五年,从为期三天到现在扩展到为期七天。



2019年节日,为期七天(已经结束)


“发起这个项目最初的想法是希望:知识是由民众创造的,也要在民众之间分享。“


“我们完全惊讶于这么多人从这么多不同的角度表现出的兴趣、慷慨和承诺,”发起人沙洛米(Shiri Shalmy )说。“事实证明,在每个大学、每个城市,都有一群人认为需要做些什么。他们可能是艺术家,可能是活动家,可能是社区组织者,也可能是家长。


“现在就反大学吧“是一个无报酬、无资金来源、无隶属关系、没有固定体制的组织。它的官网介绍说:“它是由每个人,不管是作为组织者、主持人还是参与者来塑造的“。有趣的是,虽然每个活动组织者都在“现在反大学吧”节日的公开邀请下以此名义在英国各地自组织进行知识共享,但大多数人并不认识对方,即便是反大学的三位发起人也从未见过大多数活动组织者。“反大学”为人们提供了一个框架和一个环境来想象、组织和进行他们自己的活动,像一个推动的平台,像一场大型协作的实验。







(三)

广州的“反大学”一日小实验!---------------------


这个周末,我们想在广州做自己的反大学,一起学习玩耍。有几位朋友参考了反大学最近的活动和自己玩耍的经验,想要做几个好玩的实验,欢迎大家来参加。看到有想法的、想要一起创造的实验,也可以认领活动、成为该活动的主持人。


:2019年7月28日 星期日 全天   (具体各活动时间报名后通知)

地点海珠区昌岗附近集合 (具体各活动地点报名后通知)

报名:扫描下方二维码填写报名表,以及在文末自由打赏支持每个自发组织者,即可报名成功!



白天/上午:自我导游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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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去散步。不管有没有来过、了不了解,每个人都可以是这里的导游。根据看到的建筑、人、招牌、路边的单车......录制自己的导览音频,关于这个空间背后的故事、历史,可以是真实的,也可以是想象的,可以是认真的,也可以是搞笑的。然后我们可以交换音频,导游和又被导游,给空间赋予不同的意义。”


午后(感觉午后比较适合无聊):打发时间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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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停地学会怎样把时间填满,结果忘了如何“无聊”“浪费时间”。我们来一起研究一下怎么打发时间吧!做没有结论的实验,交流无用的知识。我们的目的是探索非生产性活动,有目的的无目的性,以及不易被商品化或资本化的方法。我们的策略是占领空间,收回时间,以及行走思维谈话的实践。在第一次活动,我们邀请参与者分享不是他们专业的、而是业余爱好者的日常知识。欢迎所有人。”


下午:未来工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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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实际的、为了能在未来生存下去而自己制造工具的工作坊。我们将分享技能,一起即兴制作各种有用的工具。利用木材、电力、和魔法制作手工艺品,我们可以做一个工具包,可以预防我们对未来虚拟的预测、对生态的希望和焦虑。我们将积极探索材料在困难时期的应用。请与我们一起思考我们可能走向的未来,以及我们可能需要的自给自足和幸福的工具。”


下午:当代艺术教育DIY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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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去印尼的艺术学校Gudskul交流的时候做了一套一百张的卡片,我们一起来通过玩卡片来创建自己的实验艺术教育课程。这个指南卡片集主要不是关于如何仅仅成为当代艺术欣赏者或消费者或职业生产者,而更多是关于如何尽可能成为“艺术家”本身——反思的、社会的、因而当代的、艺术的实践者。


晚上:即兴肢体新玩法,以及街道夺还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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肢体舞蹈的一大障碍是:“跳着跳着不知道做什么动作”,一个迅捷的解决方案来啦~我在北京学习了一点即兴喜剧的。其中有几个练习游戏,能很快构建出好玩的故事。我将这些游戏调整为适合创作肢体舞蹈的玩法。于是,大家可以快速构思出肢体动作,然后就能跳的很开心啦~然后!我们去街上,去到夜晚无车的街上, 去街上!跳舞!马路就是舞台!我们一直不能控制街道的发展,我们在这天晚上,做街道的主人!


参考来源:

https://antihistory.org/image/70416626607

http://strikemag.org/antiuniversity-now/

https://www.a-n.co.uk/news/antiuniversity-now-festival-the-idea-is-that-knowledge-is-created-and-shared-by-people/?platform=hootsuite


攥写:kaiqing, lowmeuy, r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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