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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新娘:你在中国过得还好吗?

2017-10-30 魏雅华 魏雅华



在中国东北长白山区,有很多因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生活所迫而背井离乡,偷渡越境到中国的朝鲜女子,并加入了中国人的家庭,国际上把她们称作“朝鲜新娘”。

在她们的心里有一个天堂,这就是中国。也许我们该想想,我们应该怎样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善待她们?

 

“朝鲜新娘”们说:“我们的梦想就是能大米饭吃个饱,而我们听说,在中国,连狗和牲畜都能吃米。”

当你在听到这些善良柔弱的女人们,含血带泪的泣诉的时候,你还能不悲天悯人吗?


 

站在丹东市鸭绿江畔,就能眺望到不远处的朝鲜。仅仅一水之隔,可两个国家的差异却令人惊讶。

晚上7点,你可以看到华灯初上丹东市的万家灯火。城市壮观而美丽,在丹东市宽阔而繁华的街道上,无数辆各种各样的汽车在奔跑,汽车的灯光组成了一条条光彩夺目的河流,美丽而灿烂!充满了现代文明的呼息。

可鸭绿江的对面,一片漆黑。很难看到点点星星的灯光,你很难想象,在这个黑幕的下面,存在着些什么?在这样的黑暗中,人们又如何生活?



世界银行对这件事情是这样解释的,朝鲜有2/3的居民用不到电,

而我们奇怪的是,朝鲜的煤炭资源非常丰富,可为什么煤炭资源不能转化成电力?我们找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为什么会一条河流?就将这个土地分割成了这样的完全不同的两半!

这是边境线上国门,站在国门处我们不禁由衷地感到自豪。有种“身后就是我强大祖国”的荣誉感。连接两国国门的是一条并不太长的边境公路,横跨在鸭绿江上。公路上有蓝色和红色两条标线,代表着两国的地域界限,从这里开始。

许多边境上的朝鲜女性,不时会望着对岸的中国国土产生遐想。在她们心目中,那是一个非常富强的大国。丰衣足食,有私家车,有手机,有网络,各家各户的电视机里,有将近百个频道可以观看。可在他们的国家,2/3的居民家中,居然连电都没有。更不用说家用电器了,可能也就有个手电筒吧。



没有电的日子,对于中国人来说,那几乎是原始人的生活,让我们一天都不能忍受。

许多朝鲜女性选择嫁到中国来。因为中国是她们心中的天堂,那是离她们最近的天堂,而且这在朝鲜是被鼓励的,因为朝鲜可以从这种涉外婚姻中得到外汇。

当中国人因为他们的手中的外汇太多,不能充分得到利用而犯愁的时候,朝鲜对外汇的需求如饥似渴,对他们来说,那就像沙漠里的水。

朝鲜的美女很多,她们在朝鲜收入很低,只能维持最基本的生活最低生存需求。这就让许多中国人产生了一种幻想,有游客打听,如果把她们娶回中国,容易吗?



今天在中国人的眼里,娶一个外国姑娘,或者是嫁一个外国丈夫不算什么难事,只要双方有爱情,再长的国境线都能跨过。

朝鲜的饥饿严重到如此程度,在联合国所发布的,《2016年全球饥饿指数排行榜》中,朝鲜位列第二,在亚洲位列第一。



饥寒交迫的朝鲜姑娘渴望有顿饱饭吃,她们想借助婚姻改变她们的现状。她们最渴望去的地方是中国,因为中国人丰衣足食,但是正常的涉外登记渠道被朝鲜政府封闭之后,她们便想到非法偷渡。中国和朝鲜的边境线很长,也很容易通过。

偷渡有两个方法:一个是冬天趁鸭绿江结冰,晚上从江面上偷偷跑过中国去,另一个则是行贿朝鲜的边防人员。



如果是哪个中国人看上了朝鲜美女,大多是用行贿的方法把她弄回国,一百来块人民币就可以办到。这点钱还不够我们到街上吃顿饭。

可问题是,中国也要提供正规的户籍手续才能登记结婚,中国的户籍制度像一座大山,难以翻越。因为办不到,很多朝鲜新娘都生了孩子,还是黑户。依然要东躲西藏。如果被人举报,还会被遣返回朝鲜。

如今在吉林延边地区的农村,很多人家还是在伸出援手,帮助饥寒交迫的朝鲜姑娘,帮她们介绍人家做媳妇。多的村有10几个朝鲜新娘。有很多还是从人贩子手里以一万块的价格买的。这些朝鲜姑娘长得都不错,吃苦耐劳,孝敬老人。能听说中国话,对中国住得好,吃得好的生活满意。



可是担心被举报一直困扰着她们。向往美好的生活是没有错的!

在中国的人口普查中发现,中国目前处于婚龄阶段的男性比女性多出3000万人。这就意味着:中国有3000万的男人找不到配偶!

3000万,这是一个巨大的数字,在欧洲,这是一个大国的人口!这种性别比例失调的状况,必然会导致朝鲜和越南的新娘,流入中国,应该说这种流动是良性的,是对性别比例失当而进行的一种校正。是应该被尊重的,

如果被周围人举报,朝鲜新娘会被遣返回朝鲜。而等待朝鲜新娘的将是一顶“叛国者”的罪名,会有牢狱之灾。按照朝鲜的法律,第一次从中国遣返后判劳动改造1年,第二次则是3年,第三次5年。

UNFPA的2008人口普查报告显示,以2008年10月1日零时1分为基准,朝鲜的总人口为2405.2231万名。65岁以上人口209.6648万名,比重为8.8%,男性1171.1838万名,女性1233.0393名,呈现出明显的女多男少现象,男女比例在100:95到100:97之间。

那么,为什么同样是女多男少的朝鲜,为什么没有出现合法的朝鲜新娘嫁到中国呢?



这是因为朝鲜一直闭关自守,政府严厉限制一切与他国的民间交往。

如果从朝鲜明媒正娶要花多少钱?

据韩国《中央日报》报道,朝鲜以引进外资为名,对朝鲜女性与外国企业家间的国际婚姻实行奖励政策

想与朝鲜女子结婚的企业家们须预付30万元人民币的订金,方可取得朝鲜的结婚许可。支付订金后,即可与经朝鲜国家方面选拔并经过培训教育的朝鲜女子结婚。

外国企业家在与朝鲜结成“亲家”之后,朝鲜将通过她们向这些企业家们提出投资提议。

如果不能达成投资,朝鲜将对其征收100万美元(约11亿韩元)的追加金。600多万人民币娶一个朝鲜媳妇儿,这件事既荒唐又可笑,金正恩到底是多么缺钱啊?



据2009年世界粮食计划署(WFP)表示,朝鲜居民的营养失调程度严重。“女性的三分之一受到营养失调和贫血的折磨,朝鲜女性通常生下标准体重以下的婴儿,很多女性由于营养不良无法进行母乳喂养”。

那么,逃往中国的朝鲜新娘,生活的怎么样呢?

    一些饥寒交迫中的朝鲜女性在中国嫁作人妇,但当她们受到丈夫的虐待时,就面临着艰难的选择:是否抛弃子女逃往韩国。那些走出了这一步的妇女,多年来生活在负罪感和耻辱感之中。

 

 

但其中有一些打破了沉默,让我们来听听这些不幸的朝鲜新娘的自述(以下文字来自外媒报道):

    金正雅(音),40岁,选择通过偷渡离开朝鲜,是因为她无法忍受贫穷和营养不良。

    金正雅抛下自己在中国的女儿再次逃跑之后,嫁给了一个韩国人。

    金正雅说,她到了中国之后,蛇头曾几次带着买主来看她。她被要求站起来、转一圈,以方便买主看清她的长相身材。后来沈阳农村的一名男子花2万元人民币把她买回了家。


                        为尊重隐私,图片不是本人

   

   "我感觉糟糕透了。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他们根本没有把我当人看待",她说。在被卖给沈阳那个农民的时候,她已经怀有身孕。那个男人也收养了她女儿。她35岁。

在中国,她允许了一个陌生人将自己嫁给他的一个朋友。丈夫比她年长14岁,她不知道这桩婚姻交易其实是为了清偿债务。

    "当我第一次看到我的丈夫的时候,他真的像我爷爷辈的人。他就像个农民,不修边幅,一个30多岁的男人怎么会看起来像个老头呢?我想他应该是隐瞒了真实年龄",她回忆道,"我伤心极了,流了很多眼泪。"

    丈夫几乎每个月都会殴打她一次,而且他总是奚落她、看不起她。


                                       为尊重隐私,图片不是本人,


    "他总是说自己娶了个叫花子一样的人回家。……他还威胁要去派出所报案,抛弃我",她说,"你知道这样的威胁让我感到多么屈辱吗?"

……

    朴静华(音),44岁,她将自己交给了人贩子,但在被卖给一个中国男人之前逃跑。朴静华说,自己在第一次逃跑未果之后,遭到了人贩子的毒打。

    "我当时只是祈祷能够遇到一个好丈夫",她说。"被当作新娘贩卖的女子,在朝鲜都是来自最底层社会的。我们的梦想就是能够吃大米饭吃个饱,而我们当时听说,在中国,连狗和牲畜都能吃米。"

    朴回忆道,她当时和六个其他女子被塞在一辆大卡车的拖斗里,那里还装载了好多圆木料。在大约12个小时之后,人贩子开始挪动圆木。"只要有一根木料掉下来,我们就可能全部被砸死……我们都吓哭了。太可怕了……我们手挽着手,一起唱歌",她回忆道。

 


    蔡玉玺(音),48岁,在中国生活了大约16年。她不是人贩子的牺牲者,但是她在首尔有很多朋友和亲戚都曾经被卖给中国男人做媳妇,后来又跑到韩国。

    "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她的中国丈夫把她拥脚镣锁起来,以防止她逃跑",蔡讲述道。

    她还有一个25岁的外甥女,从朝鲜跑出来之后,嫁给了一个"有点孤僻"的中国男人,后来在2014年跑到了韩国。

    "她说她丈夫没有打过她,但是她在人贩子的帮助下,半夜里偷偷跑出了家,当时身上只穿着内衣。蔡说:"她逃到这里来是因为不想再和那个男人一起生活。"

 


    当你在读到这些血泪俱下的倾诉的时候,你难道不会心生怜悯吗?当饥寒交迫的生活,求生的本能把她们逼向中国的时候,她们实际上是一批难民。难道不应该得到救济吗?

在她们融入中国人的家庭之后,她们就已经实际上成为了中国的国民,难道我们不该善待她们吗?难道我们不该接纳她们吗?


 

金顺姬说,在她的家乡,十分之一的女人为了生计到过中国。有很多是像她一样受过朝鲜政府的高等教育的人。没有文化的人自然没有冒险到中国的胆量和能耐。”

在长白山区的一个小镇上的朝鲜族教堂里,朝鲜籍女子金顺姬讲述了她7年来的经历:

沿着冰冻的鸭绿江面向西出逃, 36 岁的金顺姬已经先后三次进入到中国境内,两次被中国边防部门遣返回朝鲜。

7 年前的冬天,在朝鲜中部一个城市的铁路医院做护士的金顺姬,和3个并不相识的朝鲜女人做伴,从朝鲜中部的家乡一路讨饭来到鸭绿江边,又沿着冰冻的江面进入到了中国。

“我们开始并不知道到了中国,但是听当地人说话发现听不懂了。”金顺姬说,边境上的一个小镇上的居民告诉她们,如果被边防武警抓到,就要被遣返回朝鲜。

而金顺姬她们知道,如果被遣返面临的可能是极刑。

于是,她们躲到了长白山里面,冬天长白山的气温常常零下几十度。晚上,她们为了躲避野兽的袭击,藏身在荒草之下,把雪盖在身上。她们顺着长白山中的小路继续往中国内地前进,她们知道,越往里走,可以吃饱饭的机会也越大。



可是,长白山区的居民是很少的,往往是走上一天的路程也很难遇到一个村庄,所以,饥饿仍然是无法排解的难题。是长白山林区的护林工人救了她们,在她们饿得无法支撑的时候,一个个在山中的护林点上的工人拿出不多的口粮,把她们救活了。



不知走了多少天之后,她们来到一个小镇,这里距离中朝边境的直线距离只有数十公里,而如果顺着公路,绕开座座大山,却有近300公里的路程。这是长白山边缘地带惟一一个盛产煤炭的地区,大大小小的煤矿遍布在一个个山上,而每一个煤矿周围都形成了一个小镇,来自全国各地的矿工和这里的土著居民混杂在一起,组成了这里的人文特色。金顺姬和同伴决定留在这里,最初的希望是找份工做。金顺姬第一次的中国婚姻就发生在了这个小镇。



第一次被遣返,她用10元人民币买通了朝鲜士兵。

第一个中国丈夫也是一个矿工,是一个赌徒,只要从井下上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人赌,家里的日子因为丈夫的好赌而异常艰难。生活了将近1年之后,金顺姬离开了这个丈夫,之后,她来到长白山腹地一个由林业工人的聚集形成的城镇上。

1997年春天,为了谋生,金顺姬依靠离开那个矿工时留下的一点点钱,做起了卖朝鲜小菜的生意。林区有大量的朝鲜族人生活,于是,金顺姬的生意靠着朝鲜族同胞的照顾做得还算可以,除了能够维持自己的生活,还有剩余的钱存下来。她计划着赚些钱给朝鲜那边的家里邮寄过去。

在朝鲜的家里,金顺姬有一个在工厂里开车的丈夫,一个男孩。“现在,孩子应该有9岁了。”提起孩子,她哭了起来,离开家以后,她再也没有见到过孩子。



关于孩子的消息只是在后来两次被遣返回朝鲜时,从认识的人的话语中多少知道一些。  

卖朝鲜小菜的生意并没有给金顺姬带来太长的吃饱饭的安稳时光。一年以后,有人向长白山区的边防武警告发了金顺姬。中国边防部门很快对金顺姬采取了措施,她先是被送到吉林省的一个边境城市,那里有专门关押朝鲜人的看守所。

(我们能不能不这样做?能不能不要去拆散人家的家庭?能不能不让人家妻离子散?)

几天后,金顺姬被遣返到朝鲜边防。在离开中国看守所之前,她将5张10元的人民币卷成卷,用塑料口袋缠上,吞进了肚子里。这是很多朝鲜人的做法,这样才能把人民币带到朝鲜而不被查出。”她说,有了人民币就可以打通关节。

(对于这样的行贿受贿,你该如何评价?)

在朝鲜的监狱里,朝鲜边防花了三天的时间核对金顺姬的身份,并将她的情况向她的家乡和原来所在医院的领导进行了通报。之后,审讯人员对金顺姬每天都要提审一次,每次都是相同的问题,每次她要交代了在中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审讯人员告诉她,按照朝鲜的法律,第一次从中国遣返回朝鲜后要判劳动改造1年,第二次则是3年,第三次5年。

在被审讯了不知多少天之后,金顺姬和其他从中国遣返的人一起被押送上了一辆卡车,他们都因为偷渡到中国而被判刑,他们将被送到朝鲜北部的一个劳改农场。

(把这些为了追求温饱生活的不幸的女人们关进监狱,这究竟是良法还是恶法?)

 

半途上,金顺姬拿出在中国境内吞进肚子里,又在朝鲜监狱里排便出来的50元人民币,从中取出一张,给了她身边一个持枪的人民军士兵。金顺姬随即被放下了车。

(50元人民币,在朝鲜是一笔大钱,一位著名的大学教授的月薪只有七元人民币。这已经是一个教授半年的月薪了。)

她没有继续向前走,她知道,往前走是家所在的地方,有孩子和家人,但是没有粮食。

她看押送她的汽车走远了,转身又朝鸭绿江的方向走去。

(向前走是天堂,向后走是地狱。她没有退路,没有选择。她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第二次遣返,曾经是法官的父亲说,我养活不了你。

1999年初,金顺姬再一次越境进入中国,有了第一次偷渡中国的经验,第二次的偷渡就非常顺利,



这一次,她选择了在中国朝鲜族聚集更多的吉林省延边自治州的一个边境村庄上岸。从这里沿着铁路一直向西是人口稠密的地方,而不再像第一次经过人烟稀少的林区,讨饭都很困难。因为有了在中国境内生活近两年的经历,金顺姬此时对中国东北的生活习惯和语言都比较熟悉了,即使在不是朝鲜族人多的地方,她已经基本上可以和汉族人交谈。所以,在向西行走的过程中,没有人怀疑她是从朝鲜偷渡来的人。

她没有回到那个林区小镇,虽然在那里生活不成问题,但是因为当地人知道了她的朝鲜人身份,对她来说,安全是最大的问题。



还是第一次收留她的那位阿妈尼帮了她的忙。有一天她打电话给阿妈尼,善良的老阿妈尼给她说可以去哈尔滨找一个养鸡场的老板。从延边州到黑龙江省会哈尔滨,金顺姬一路讨饭过去,从年初走到北方的天气渐渐有了暖意的时候,才找到了这家养鸡场。

老板果然是一个好人,将金顺姬安顿下来帮她养鸡,包吃包住之外,老板每个月还要给她500元人民币的薪水。

“我现在还得要感谢那个老板。”金顺姬说,那是她在中国遇到的和阿妈尼一样的好人。就这样,金顺姬在哈尔滨的养鸡场一直工作到了2001年秋天,她说这是很难得的一段生活安稳的时光,不再有挨饿的感觉,但是在一个人的时候,她还是要想起孩子,家乡,父母,死去的丈夫。在此期间,通过几个中国人的帮助,金顺姬获得了吉林省一个地方的户口和合法的居民身份证。但是,在公开场合,她仍然不能暴露自己原来的身份。

就在金顺姬拿到中国居民身份证之后一个月的一天,为养鸡场运货的卡车司机将她告发给了黑龙江边防部门,随后,她再次被遣返回了朝鲜。



这次,她用塑料袋包着吞下了250元人民币。金顺姬被朝鲜法院判决在朝鲜北部的一个监狱农场做3年苦力,并且被通知,在她家乡的那个城市,她已经被官方注销了户口。”我们每天的工作是搬运外国支援朝鲜的粮食。”金顺姬说,监狱里的犯人有的是像她一样从中国被遣返的人,有的是政治犯。”

每天要干很重的活,但我们吃的只是很小的一个玉米面窝头。”金顺姬用拳头比划了窝头的大小,还有一大碗盐水。”每天都有人因为严重的饥饿而死去,还有很多人被看守的警察打死。”我们含着泪,就在劳动的地方,挖一个坑,把死去的人埋掉。”金顺姬说到这里哭了起来,常常是刚刚埋葬过一个人,就又有人倒了下来。



在金顺姬被送进监狱之后,她的家人在外面托人找关系,想把她从监狱里弄出去。她的父亲是退休的法官,在朝鲜政府方面还有些朋友。金顺姬委托刑满出狱的同乡把她的250人民币带了出去,父亲用这些钱贿赂了朝鲜政府的人,2002年10月,她走出了监狱。

金顺姬随后回到了父母身边,因为她被告知,不能到其他地方去,包括她丈夫和孩子的家,而且,孩子和公婆也已经宣布与她脱离了亲属关系。此时,她没有了户口,没有了工作,没有朝鲜政府按照人头分配的口粮。父亲72岁了,从地方法院退休多年,虽然可以从政府那里得到在当地人看来不错的退休津贴,但是不足以养活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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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流着泪对她说:”孩子,我没有办法养活你啊。”

金顺姬于是到曾经供职的铁路医院找领导恢复工作,但医院的领导告诉她,凡是偷渡到中国被遣返的一律开除。

第三次偷渡中国,好心的老板向人民军贿赂了500元。

2003 年2月,鸭绿江还没有解冻的时候,金顺姬的心又开始活动了,总不能在家里被饿死,她想,与其这样等死不如再冒一次险。

从家乡的城市到鸭绿江边最快的路程是坐火车,但是没有政府的介绍信,她是得不到火车票的。

(坐火车居然要开介绍信,这就是朝鲜。不过,钱可以代替介绍信,行贿是一把万能的钥匙。)

曾经在铁路医院做护士的经历帮了金顺姬。她找到一个认识的火车司机,给了这位司机1000朝鲜币。两天后,她被火车带到了鸭绿江边朝鲜的会宁。但此时,鸭绿江被朝鲜人民军封锁得更加严密了,偷渡几乎成为不可能的事情。金顺姬在会宁停留了数天,她每天都在街上转,希望能够碰到机会。一天,她遇到了几个中国人,她马上拦住几个中国人,希望借用一下他们的手机,往中国境内打一个电话。其中的一位同意了,她将电话打给了哈尔滨养鸡场的老板。金顺姬至今非常感谢好心的哈尔滨老板。那位老板在接到电话后的第二天,就赶到了与会宁接壤的中国一方的吉林省龙井市,并很快办理了赴朝手续。

金顺姬和老板找到了会宁的人民军,向两位军官分别贿赂了200元,并向一个哨所里的人民军战士贿赂了100元人民币,他们得到了朝鲜边防的许可,金顺姬得以第三次到了中国。



这次,她再次来到第一次帮助她的老阿妈尼的教堂里。”我想,最安全的办法还是给她找个合适的人家。”阿妈尼说,2003年4月,金顺姬找了第二个中国丈夫,也是一个矿工。在金顺姬看来,这个丈夫并不比第一个好多少,但是命运的折磨已经让她无从选择。其实,更重要的是,金顺姬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祖国和家乡都已经渐行渐远,而前途更没有目标。”只要能活下来。”阿妈尼说,”孩子,只要保住命,将来会好的。”

对”朝鲜新娘”在中国东北地区的广泛存在,究竟有多少朝鲜女子冒着生命危险越过了鸭绿江,融入到无数个中国家庭,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


 

当我在阅读这些文字的时候,我的心在流血。如果你是生活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饥饿,贫穷,贿赂,酷刑,难道你不响往另外一个生存的环境吗?当他们视中国为天堂的时候,天堂该不该接纳她们?

争取生存的权利,这是每一个生物和物种与生俱来的权利,我们应当对这些权利表示敬畏和尊重。我们的法律应当对朝鲜新娘网开一面,这是法律的善良原则。法律永远都是守护善良,这才是良法。

朝鲜新娘逃到中国来,不带有任何政治目的,与政治完全无关。她们只在追求一件事,活下来。她们来到中国,改善了中国的性别比例失调的不正常状态,这是一种良性的流动,它是天然合理的。

我之所以关注这些朝鲜新娘的生存状况,是希望在我们国家每一个人都生活的很好,当这些朝鲜新娘加入到中国人的家庭之中,他们是这个中国人家庭中的一员,这就是我们常说的“跨国婚姻“,“跨国婚姻”是应该得到保护的。

如果我们能这样做,老百姓幸福的获得感就会增厚,这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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