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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贪”和女教师的瓜!

吃瓜的万小刀 万小刀 2022-10-02

音频在文末,顺手点个赞哈,谢谢!

一、


内蒙古厅级干部李建平,贪污受贿涉案金额高达30亿元,令人瞠目结舌!被判死刑,也算是罪有应得,但有一个国企干部落马,却曾引发了巨大的争议。

这个人就是褚时健。1995年,褚时健从“神坛”跌入了十八层地狱!

他一手缔造了“烟草大王”的神话,成为“十大改革风云人物”中最耀眼的企业家,但也一夜跌落,妻子被押入狱,女儿在狱中留下遗书自杀,自己被隔离审查……

如果命运可以重来,他绝对不会犯那样的错。

1928年,褚时健生于云南玉溪,21岁打过游击,解放后加入共产党,当过盘西区区长。


26岁时,他带领工作组进驻学校,开展教育整改工作,学校的老师集体向他告状,有个叫马静芬的女老师“最坏”。

褚时健调出档案一看,马老师竟然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他打量了好几遍,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坏人”啊。


马静芬是个富家千金,父亲在昆明一家银行担任经理,收入很高,她从小就过着有仆人伺候的“二小姐”生活。中专毕业后,马静芬参军,后来部队转业分配到这里当老师。

褚时健决定调查一下马静芬,就找她谈了谈,结果谈着谈着,两人就谈到一块去了。

1年后,27岁的褚时健和23岁的马静芬结婚,小日子刚过了3年,褚时健被打成“右派分子”,下放到元江红光农场改造。

在繁重的体力劳动和精神压力下,褚时健被搞垮了,又不幸染上了恶性疟疾,在草棚里躺了七八天,一只脚都踩进了阎王殿的门槛。


褚时健命大,一个叫罗载兴的人发现了他,刚好会些医术,刚好身上有特效药,把他的命从阎王爷手里抢了回来。

后来,马静芬听说丈夫差点死掉,她带着年幼的女儿,钻进拉邮件的车,来到元江农场。

但是,因为“右派”身份,褚时健没资格和家属同住,他住在山脚工棚,马静芬带着女儿住在山上,身份从“二小姐”变成“猪倌”,替农场养40多头猪。

不过,她的处境,远比养40头猪要辛酸得多。


二、


有一次,马静芬搂着女儿睡觉,在煤油灯光下,忽然看到一条碗口粗的花蛇吊在蚊帐上,她死死抱住女儿吓得一动不敢动……

雨天湿滑,马静芬要下山去食堂打饭,路本就难走,可女儿害怕,哭求要跟着她,马静芬一着急一个巴掌搧在女儿脸上……


老婆和女儿生活中遇到的这些恐惧和煎熬,褚时健似乎永远感受不到……

那几年,很多“右派”的妻子熬不住,都选择了离婚。马静芬虽然经常会抱怨褚时健几句,但一直都没有离开他。


1965年,37岁的褚时健终于摘掉了“右派”帽子,被派到嘎洒糖厂当副厂长。那时,嘎洒糖厂设备老旧,技术落后,别说赚钱了,每年国家都得往里搭钱。


褚时健来了后,攻克工艺技术,引进设备,做出来的红糖既好看又好吃,很快就让糖厂扭亏为盈,达到了盈利40万元的规模。

这时,历史的进度条又到了“十年浩劫”期,糖厂里也有两派在争权,有过一次被“批斗”的经历,深知里边水太深,褚时健保持中立,谁的队都不站。

无论哪一派上台,都得来找褚时健,他主管生产,只要生产不垮,哪个派就是“正确”,所以,褚时健一次没有被斗过。

“浩劫”过去后,上边又下来命令,让褚时健去濒临倒闭的玉溪卷烟厂。一开始,褚时健不想去,因为云南那个地方,有点吓人。


三、


“浩劫”虽已退出历史舞台,但仍有“小尾巴”残存在云南,帮派斗争不止。褚时健不怕吃苦,就怕人与人之间的复杂关系。

所以,他找到当时的玉溪地委书记,说:“我去烟厂可以,我不怕它有多落后、有多困难,但是有一点,如果有人告状,地委必须相信我。”


得到“官方认证”后,51岁的褚时健才放心大胆地跑到玉溪,当了卷烟厂厂长。可刚接过这一烂摊子,褚时健傻眼了。

因为烟厂的设备差,烟也卖不动,有的烟卷卷出来是空心的;分拣包装还是手工操作,一包烟十七八支,一条烟八九包,一箱烟有时甚至会少上两条;最糟糕的是,发霉坏掉的烟叶也被卷了进去……

这样的烟,谁愿意去买?不倒闭才怪!

当时外国“555”“万宝路”香烟如日中天,人人都说老外的香烟比中国的好,褚时健不信邪,非得要搞出国产的名牌香烟。

褚时健正想大干一场,可没料到,玉溪烟厂先给他来了一个“下马威”。

有一次,烟叶复烤时,仅有的2台锅炉坏了一个,如果停工一天,将有100多斤烟叶霉烂变质,这对破落的烟厂来说,损失非常大。

但维修人员告诉他,要想修好,至少得40天。

褚时健知道考验自己的时候到了,但他一点也不慌,因为之前在嘎洒糖厂,他就没少跟锅炉打交道,门儿清。按照维修工的干法,得40天,但现在你得按我的干法干。

他只给了维修班4天时间,在他的指挥下,三天半的时间,就把锅炉修好了。褚时健笑骂道:“你们几个小杂种,你咋个跟我说40天?”

被骂的几个人丝毫没有脾气,因为人家有真本事,他们心服口服。

上世纪80年代,改革春风吹起,褚时健也决定对烟厂进行改革升级,但一看到烟厂档案,他发现自己居然是个“傀儡厂长”。


四、


按照体制规定,褚时健虽然名为厂长,但实际上,车间主任、副主任的任免权不归他管,由省烟草公司管辖。


如果人都不归我管,下面的人都跑官要官,企业还咋发展?

褚时健立马打了一个人事制度改革的报告,正是因为这份报告,云南省烟草公司把中层干部任免权下放给各烟厂厂长。

有了实权,办事就方便多了。1982年,褚时健力排众议,贷款261万元,从英国引进一台卷烟机,立马把香烟的质量提高了很多。

一年后,国家出台政策,企业融资由拨款改为贷款,还贷可以退税,但还不上贷款,负责人就得去吃牢饭。


其他烟厂都被吓住了,只有褚时健敢出来走两步。当年玉溪烟厂几乎揽下了云南省外汇总额2300万美元,对玉溪卷烟厂进行改革升级。

彼时,国际烟草行业开始技术换代,国家烟草总局给了贵州一个引进一套先进技术的指标,但贵州没要。因为谁要谁就得准备2000多万美金。

后来,这个指标给了云南,褚时健听到消息后,带着副厂长奔赴昆明,拿下这个指标,把玉溪烟厂全部抵押给银行,拿下这套设备。

1986年,褚时健兼任玉溪烟草公司经理和玉溪地区烟草专卖局局长,把农民的烟田变成烟厂的“第一车间”,他一手控制了产、供、销三个环节,并狠抓产品质量。


他聘请美国人来鉴定烟叶质量,仓库门一打开,烟叶的香气中还带着少许甜味,一闻就知道这烟叶质量绝对上乘。

按照褚时健的要求,这年收购上来的烟叶,经过2年存储发酵,1988年,“第一车间”的烟叶被生产成红塔山牌香烟,迅速火遍全国。

赚到钱以后,褚时健继续引进外国先进设备,提高香烟质量。到了90年代,玉溪卷烟厂的装备水平,甚至超过了全国排名第一的上海卷烟厂,达到世界上最先进的水准。

那时褚时健的风头,真的是无人能及。


五、


玉溪烟厂生产的红塔山、玉溪和红梅牌香烟,全国热销,供不应求。不管褚时健去哪里,各省的一把手二把手都要接见。

甚至有传说,要见褚时健,得经过安排,不是所有人都能见的。

到了90年代中期,褚时健把啥也不是的玉溪卷烟厂,做成了亚洲第一、世界第五的烟草帝国。固定资产从几千万元发展到70亿元,年创利税达200亿元,“红塔山”品牌的无形资产被评估为332亿元。


褚时健成为中国的“烟草大王”,名誉更是不胜枚举:云南省劳动模范、全国劳动模范、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全国优秀企业家、全国“十大改革风云人物”等等。


由于烟草行业价格体系实行双轨制,造成香烟价格在计划内外的巨大差价和丰厚的利润空间,使得烟草业成了一个暴利行业。

举个例子,比如一盒香烟的批发价是5块钱,拿到市场上能卖到10块钱,一倒手就能血赚。你只要拿到批文,就可以这么干。

再坦白点说,就是你只要从褚时健手中拿到红塔山香烟的批文,就能赚钱,还是大钱,只要大笔一挥,就能把你变成百万富翁、千万富翁。所以,褚时健成了人们眼中的“财神爷”。

当时,有一个奇怪的画面,褚时健坐着皮卡车走在前面,穿梭于烟田间,后面几十辆来自各省各地的豪车亦步亦趋跟着……

褚时健的车靠着田边停下,农民一般的他光脚走在烟田里,屁股后面却毕恭毕敬地站着一排排西装革履的人,大家都等着这个老头的“批条”。

某卷烟厂请褚时健去指导工作,红地毯一直铺到厂外很远很远;他女儿去广州,人还没到机场,就已经有一辆辆小车在机场抢着接机……

一个作家仅仅因为在云南有点路子,就有人想通过他跟褚时健搭上线……

然而,这一切风光仅仅维持了片刻,褚时健终究没能抵挡住人性的弱点,滑向了罪恶深渊。


六、


1995年,三门峡市林某某等人因“投机倒把罪”被抓,褚时健的妻妹、妻弟被收审,随后,褚时健的女儿褚映群也被河南方面带走,时隔半月,马静芬也因该案被收审。

案发时,67岁的褚时健坚信自己没有出格问题,也不知妻子和女儿情况如何,他一如既往地忙着红塔集团的事宜。

云南省的一个领导找到律师马军:“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到河南把情况了解清楚,把事情处理了。对褚时健这样的老同志,十多年来对烟草行业,对玉溪烟厂,对整个云南省经济发展的贡献,我们不可能抹杀,不可能否定。”

三个月后,河南方面传来消息,称褚映群在监狱里自杀了。


听到这个消息,年近古稀的褚时健老泪纵横,他拉着马军的手说:“姑娘死了,姑娘死了,死在河南,自杀了!”

“如果早点听女儿的话退休,女儿就不会有今天。”

那一年中秋节,褚时健一个人蜷缩在办公室,盖着一条毯子看电视,不胜悲凉。

1996年12月底,褚时健被带走,2年后,云南省检察院以贪污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正式对褚时健提起诉讼。

经过联合调查取证,褚时健被控和红塔集团其他几个领导,以私分形式贪污公款355.1061万美元,褚时健得款174 万美元。在当时,这属于巨贪了。

褚时健对检察院预审人员这样坦白:

“1995年7 月份,新的总裁要来接任我,我想,新总裁接任之后,我就得把签字权交出去了。我也辛苦了一辈子,不能就这样交签字权,我得为自己的将来想想,不能白苦。所以我决定私分了300 多万美元,还对身边的人说,够了!这辈子都吃不完了。”


按照当时的量刑,褚时健涉案金额属于死刑,但事情很快出现反转。


七、


1998年北京两会上,10多位企业界和学界人大代表与政协委员联名为褚时健“喊冤”,呼吁“枪下留人”。

不少专家认为,褚时健是有功之臣,他累计为国家创造利税991亿元,解决了云南很多人的就业问题。

甚至有舆论称,褚时健错就错在“早生了几年”。

庭审时,褚时健方律师的辩护词也很出名:

褚当了17年厂长,红塔集团共创造利税800亿元,企业每创造1亿元,褚时健才收入1000元。这位为民族工业作出如此巨大贡献的国企领导,一年的收入竟不如歌星登台唱一首歌!

褚时健在玉溪干了18年,全部收入加奖金80多万元,相当于他为国家贡献17万元,自己才得到1元工资。

经过长达四年的调查,结合上面“过不掩功,功不抵过”的指示,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十易其稿,作出8000字判决书,宣判褚时健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2001年,73岁的褚时健减刑为有期徒刑17年。

褚时健一案也带来了社会反思,领导“59岁现象”引发高度关注,随后,国企领导薪酬制度改革……

戏剧性的是,褚时健落马后,红塔集团的继任者年薪加奖金,收入已经超过了100万元。

在大牢的日子里,褚时健从最初的焦虑迷惘中平静下来,“命运咋个安排就咋个过”

管教人员对他很客气,安排他做了监狱图书室管理员,还安排一个小伙子专门为他做饭。

还是2001年,患有糖尿病和高血压的褚时健保外就医,回到家中终于和妻子马静芬团聚。

令人意外的是,这个70多岁的老人,居然还有勇气二次创业。


八、


原来搞国企,很多人说是烟厂政策好,靠专卖,褚时健就想证明一下,到底是客观条件还是自己奋斗出来的。

2002年,他和妻子包了两个山头1500多亩地,租期30年,种橙子。橙子从栽种到挂果再到真正收获,至少得等6年。

而这一年,褚时健已经75岁了。

褚时健向过去的朋友借钱,大家都出手相助。不过老朋友们都觉得,他不过是找点事儿干,没必要搞这么大面积,但褚时健不管,他说:“人活着就要做事,做事就要做好”,一心扑在种橙子的事业上……

从育苗到种植,从水源到肥料,褚时健像经营企业一样经营果园。没有合适的肥料,他就自己搞团队配制肥料。到养鸡场买粪,别人都是拎袋子、过称、交钱、装袋。

褚时健会把鸡粪倒出来,放在手上捻一捻,看看水分是多少,有没有掺过多的锯末,因为眼睛不太好,有时还要捧到脸前看……

没有水源,褚时健经过考察,自己挖了水库,铺设管道,将水引来灌溉。

随着规模逐渐扩大,褚时健曾去银行贷过款,但银行说你这是靠天吃饭的买卖,不给贷。他只好找朋友借钱,后来橙子越种越好,依靠朋友等渠道消化,“褚橙”逐渐打开市场。

此时,银行又反过来找褚时健,说贷个三五千万不是问题,可此时的褚时健已经不需要了……

2003年,王石第一次来看褚时健时,他正和一个人因为几十块钱的问题讨价还价。刚刚征服了珠峰的王石看着眼前这个老头,戴着旧草帽,穿个破圆领衫,往那一站,仍让王石感觉是座不可逾越的高峰。

王石曾引用巴顿将军的名言描述褚时健:“衡量一个人成功的标准,不是看这个人站在顶峰的时候,而是看这个人从顶峰跌落谷底之后的反弹力。”

不少商界大佬都视其为教父,褚时健则显得格外平静:“改革嘛,都要付出代价。”

2011年,在经历假释、减刑后,褚时健终于被刑满释放。

一年后的11月5日,褚橙打出“人生总有起落,精神终可传承”的广告上线,仅五分钟就让“本来生活”网的服务器直接宕机了,“褚橙”也被称为“励志橙”,这也表明,这位传奇大佬创业又成功了……

2019年3月5日,褚时健走完了自己充满传奇和争议的一生。妻子马静芬为他磕头送行,感谢他的教导,表示将继续在农业上奋斗,搞好传承。

褚时健走后,不少企业家纷纷悼念,不乏各种各样的溢美之词。

但褚时健很清醒,生前就说,“我这个人,做事讲求踏实和认真,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天才,但我一直是个实实在在做事的人……

我不期望别人在说起我的人生时有多少褒扬,我只希望人家说起我时,会说一句‘褚时健这个人,还是做了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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