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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业:红学乱象座谈会征求意见书

周文业 古代小说网 2020-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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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研究史上奇谈怪论层出不穷,自甲戌本1927年胡适从胡星垣手中买下之后,经历复杂,争论不断,最新的怪论有二。

一是是甲戌本附条问题,因为《红楼梦学刊》两次以第一篇文章发表针锋相对文章,似乎已成为《红楼梦》研究的热点。

二是有关胡适因为周汝昌私自在甲戌本上盖章而撕去一角,这个怪论目前似乎影响还不太大。


甲戌本附条是谁写的?谁贴的?


甲戌本附条批语最早是由梅节先生发现,他在陶洙己卯本上发现了此批语,但不知其来历。2012年此批语在天津出现的“庚寅本”上又出现,但大家仍不知其来历。周伦玲女士看到后,告知梁归智先生此批语在周汝昌、周祜昌兄弟抄写的录副本上也有,并注明是(附条)。但奇怪的是,自1961年甲戌本影印以来,从未有此批语痕迹。录副本上的附条批语又来自何处仍是迷。本人两次委托上海博物馆陶喻之先生查阅馆内的甲戌本原本,终于发现附条批语残留的痕迹,因此证明在甲戌本上曾有过此附条批语。但此批语是谁、在何时所贴,又成谜团。本人认为此附条批语胡适买来时就有,是甲戌本最后一位收藏者所写、所贴。1961年台湾第一次影印前被撕掉(或脱落),痕迹被抹去了。但我没有证据。

《红楼梦学刊》2016年第3辑(5月15日出版)刊登了项旋文章《“美国国会图书馆摄甲戌本缩微胶卷所见附条批语考论》,被列为该辑第一篇文章,可见编辑部很重视。

http://www.zggdxs.com/Article/xlhy/mqxs/hlm/201605/8914.html 

项旋第一次发现1950年甲戌本微缩胶卷上有附条批语真迹,这是一个重大发现,人们第一次真正看到了附条的原貌,但附条的来源仍没有彻底解决。微缩胶卷只证明1950年时甲戌本上还保留此批语,但批语是何时、何人所贴仍不明朗。项旋对比附条和刘铨福的字迹,认为附条批语可能是刘铨福所写、所贴。


甲戌本附条


我阅读后2016年6月先后写了2篇回应文章。

http://www.zggdxs.com/Article/xlhy/mqxs/hlm/201605/8915.html 



《红楼梦》甲戌本附条批语研究感言


我在文章中对此留有余地:


附条作者是否属于刘铨福也只是初步推定,而笔迹的鉴定较为复杂,还有待于相关专家结合更多证据进一步研考。


4个月后,《红楼梦学刊》2016年第5辑(应该是9月15日出版)又刊登了沈治钧先生回应项旋的文章《由缩微胶卷看甲戌本附条》(以下简称“沈文”),反驳项旋。在此之前,沈治钧先生曾连续发表文章,认为甲戌本附条是周氏兄弟所为。此文沈先生认为附条不可能是刘铨福所写,并再次坚持他的看法,称根据附条和周祜昌的笔迹比对,认为证据链完整,有99%的把握是周祜昌私自在甲戌本上贴附条批语。此文又被《红楼梦学刊》列为该辑第一篇文章,可见编辑部也很重视此讨论。

两篇文章针锋相对,由于周氏后人一直没有公布录副本附条批语原件,沈治钧也是根据他人对字迹的描述,推断是周祜昌所为。

我对沈文有不同看法。在沈文出现后,我联系了周伦玲先生,希望她提供录副本中附条批语原件,以便和甲戌本比较。她们家属研究后回信:“我们决定暂不发表周祜昌附条手迹原件,但可以为您提供其中两个字作参考:負、样。周祜昌模拟了甲戌本附条字迹有人则大惊小怪,以为有了把柄,这种识见实在可笑且让人瞧不起。”

经我再仔细比对甲戌本附条字迹和刘铨福字迹,我赞同沈文看法,附条是刘铨福所写可能性不大。

很遗憾目前只看到录副本附条的两个字,无法看到录副本附条的全貌。但由这两字也可推测附条的字迹来。经过本人仔细比对甲戌本附条笔迹和周祜昌录副本附条两字笔迹,以及周祜昌录副本和《红夏钞书记》字迹,我认为沈文说是附条是周祜昌所写的根据不足。我仍认为附条批语是原有的,是胡适之前最后一位收藏者所写、所贴。但录副本批语原件没有全部公布,分析还是有遗憾之处。



周祜昌抄录副本第一页


本人针对沈文已经写了篇长文谈谈自己的看法。先从笔迹分析入手,重点分析沈文的问题和不成立的原因。然后再分析沈先生所言“附条产生于1931年之后”说法存在的问题。


周汝昌是否私自在甲戌本上盖图章?


最近怪论不仅有沈治钧先生认为甲戌本附条是周祜昌所为,还有山东大学(威海)商学院教授、博导吴佩林先生认为甲戌本被撕掉一角,是因为周汝昌擅自在此角的文字上盖了自己的图章,胡适很生气,只好自己撕去了这一角。但为遮掩周汝昌,胡适就谎称是买来时就被撕去一角。

吴佩林先生先在《济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年第1期上刊载文章《甲戌本〈石头记〉首页胡适撕去了谁的印章?》,并于2016年4月16日在河南郑州举行的“历史回顾与未来展望——《红楼梦》文献学研究高端论坛”上介绍了此文。

我在郑州会前事先未看到吴先生此文,郑州会前看到此文,我立即觉得此文大有问题。我在会前和会上,都对吴先生此文提出质疑,指出了他说法的错误之处。

但吴先生似乎没有改变看法,在2006年9月6日出版的《河南教育学院院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年第4期上再次发表文章《周汝昌先生关于甲戌本的一段不实之言》,还坚持这个看法。

吴先生文章有两个问题。

第一,吴先生说胡适对于甲戌本撕去一角先后两次说矛盾。他说:胡适第一次1928年先说是“首页首行”,第二次1961年影印时又说是“首叶前三行”。前后矛盾,因此吴先生认为,实际是第一次确实是原藏书人撕掉了首页首行有藏书人图章一角。但后来由于周汝昌擅自在首页第三行文字上改了自己图上,胡适被迫又再撕掉了“首叶前三行”的一块文字。但实际事实是,胡适先说的“首页首行”指正文的首页首行,就是后来说的“首叶前三行”。胡适所指是一回事,只是说法不同,胡适说法不同的疏忽,导致吴先生起疑。

第二,吴先生认为周汝昌拿到甲戌本时,首行并未缺字,是完整的,他在归还胡适时私自盖自己图章,才迫使胡适撕去这一块文字,然后自己补字“多”半字和“红楼”两字。其实胡适借给周汝昌甲戌本时,首行已经缺失了“多”半字和“红楼”两字,当时胡适并未补。周伦玲女士指出:就在吴先生文章所附的周祜昌所抄录副本首行上,周祜昌也曾用红线画出首行这三个缺字,并补抄上了这三个字。但由于红线很细,吴先生没有注意到这红线,因此误认为甲戌本原来不缺字。这又是一个误解。

吴先生一系列误解,导致他得出了完全可笑的结论。

可能吴先生没有发觉,他认为周汝昌在甲戌本上盖章,而周汝昌实际并未盖章,这已经侵犯了周汝昌先生的名誉权,周氏家属们完全可以把吴先生告上法院。如果发生此事,则吴先生官司必输无疑。

对于周汝昌私自在甲戌本上盖图章、胡适被迫撕去甲戌本第一页一角一事,我也将继续写文章详细分析吴先生的错误。


是否值得从甲戌本两问题入手开一次红学座谈会?


由于接连出现甲戌本附条和甲戌本撕去一角问题,沈治钧和吴佩林先生认为周祜昌私自在甲戌本上贴附条,周汝昌私自在甲戌本上盖图章。但经我仔细分析,这些指责都不成立。

我和一朋友交流谈及此事,他也表示对目前学术界的这个现象很不满意,他来信说:


现在有不少学者厚诬前贤,动不动就是胡适是骗子之类,可谓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思路总是把人朝阴暗的方向想,这是一种不好的学风。这不是吴一个人的问题,不少人都这样,特别是网络上。


我很赞同这位学者的看法。

很可惜,在我周围经常看到这种不科学的论证,而这些人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我不知道,难以分析,但反正我认为这种研究方法是绝对不可取的。如果是大学老师如此教书,是会误人子弟的!如果中国学术界都是如此去论证,那真是中国学术界的悲哀!

因此我有意出面举办一次座谈会,先从甲戌本附条和撕角入手,再扩展到目前红学研究中的各种问题。座谈会目的不仅是讨论甲戌本这两个问题,其实主要目的是讨论目前红学界的一些乱象。这些乱象如没有人出面来戳破,好像红学很热闹,但这实际是个虚假的热闹。

红学乱象由来已久,我多次提及,有些研究古代小说文献的学者和我交流时曾表示,他从不研究《红楼梦》文献,因为这类研究没有结果,与其费力研究没有结果的课题,不如去做其他更有意义的研究。

但我看到红学这些年的一些乱象和谬论,总是心不甘,还是要说出自己的看法。因此2012年陷入“庚寅本”研究。这次在甲戌本出现两个怪论后,我也忍不住要谈出自己的看法。

因为座谈会是从甲戌本这两个问题入手,因此如座谈会可以举办,我想在会前把沈治钧和吴佩林先生有关文章,及我的反驳文章汇编成册,会上免费提供给与会的学者和爱好者,大家可自己判断,谁更有理?

这次座谈会我想面向社会,凡对此有兴趣的学者和爱好者都欢迎参加。但这是否会引起一些问题,需要认真考虑。

在红学研究中,除了一批学者外,还有很多“草根”,即业余爱好者,其中不乏高手,鱼龙混杂,有很多水平实在不敢恭维的爱好者,但也还是有很多高水平的“草根”。但目前专业学者和业余草根之间交流还十分困难。专业学者不愿意和草根同场讨论,一者他们看不起草根,认为他们水平不行,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另外,专业学者也有有心理压力,怕被草根当面辩倒,丢了脸面。而有些草根也看不起专业学者,认为他们徒有虚名,实际并没有水平。

2010年我曾主办《一百二十回本红楼梦版本研究化研讨会》,专门邀请了一些爱好者参加,但会上也险些发生学者和草根的正面冲突。

如这次研讨会是学者和草根都可以参加的研讨会,是否会出现一些意外,也需要认真考虑。

座谈会时间想在2016年12月下旬,或明年初。因为我明日马上要去广州参加10月9-12日《金瓶梅研讨会》和10月27-29日武汉文学地理学研讨会,11月27-29日又要去福州参加冯梦龙研讨会,期间没有时间再准备此会。

座谈会初步考虑在下午半天,这样可省去中午吃饭,和早上赶会时间紧。下午2点到6点4小时足够了。根据我举办小型研讨会经验,一般半天也够了。

地点有多个方案,如有单位愿意主办最好,如没有单位愿意主办,我就在首都师范大学借一会议室召开。对于办会我很有经验了,轻车熟路。

欢迎大家对此发表意见,举办这样一次从甲戌本两问题入手的红学座谈会是否值得?如何办才不出问题,而真正可以促进红学的研究?

如果大家觉得有意义,我会陆续发出预备通知和正式通知,告知时间、地点。

如果多数人觉得不值得开,我就不开了。我要做的事情很多,不研究《红楼梦》,还有不少事要做。


周文业

2016年10月7日

联系方式:zhouwy1945@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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