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装何以成为艺术｜MODE

成都当代美术馆(MOCA)《克里斯汀 · 迪奥: 梦之设计师》

展览上精美的陈列

作为全球最负盛名的博物馆之一，纽约大都会博物馆每年都举办一场主题时装展，各大艺术出版商也都以出版时装类的书籍作为一个增长极，还有活跃在世界各主要城市的时装主题展和时装品牌赞助的当代艺术展......这一切都将我们带回到有关时装与艺术的关系中去。二者的关系在多数时候看起来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北京UCCA 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

《成为安迪·沃霍尔》展览现场

一场由 CHANEL 参与赞助的名为“成为安迪·沃霍尔”的展览刚在北京 UCCA 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拉开帷幕。另一边，Yves Saint Laurent 时装展上海站和 Christian Dior 时装展成都站也相继开展——时装品牌主持与参与的展览愈来愈多，这一切都不禁叫人把记忆拉回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Yves Saint Laurent 带着他精选的时装作品来到刚改革开放不久的中国，在北京的中国美术馆举办了第一场时装主题展览。尽管彼时因为国人对 Yves Saint Laurent 这个名字以及法国时装了解不多，但那一场展览永恒地标记了一个时代。

上海当代美术馆(MOCA)

圣罗兰时尚展览现场

而话又说回来，时装究竟在什么时候被真正当成一门艺术而堂而皇之地被抬进艺术馆? 源头追溯起来，我们又不得不从时装本源开始寻找。虽说属于设计艺术学的研究对象之一，但和其他设计门类相比，服装设计有自成体系的一面。在学界，设计和艺术经历过分家，又至少，设计曾被冠以“实用艺术”之名，而与绘画、雕塑等视觉艺术为代表的纯艺术，在彼此之间划出一道明确的界限。于是乎，今时今日当我们重提时装与艺术的关系时，人们的第一反应便是“跨界”。实际上，这样的分类固然有一定的依据，但也不得不说存在一定的缺陷与不合理。都诉诸于视觉形式，包含服装设计在内的视觉传达设计和绘画、雕塑不可避免地在内部形成错综复杂的关系与交集。这也许可以用于回答源自文首的一个问题: 为什么越来越多的时装品牌热衷于艺术展览以及艺术事业?

成都当代美术馆(MOCA)

《克里斯汀 · 迪奥: 梦之设计师》展览现场

时间拉回到一百年前，彼时的巴黎是当之无愧的全球文化艺术中心，世界各地尤其是欧洲各国的文学与艺术巨匠都曾在塞纳河边留下足迹，号称二十世纪上半叶艺术史上两座高峰的马蒂斯和毕加索都成名在这座城市里，遑论其他的艺术名家。达达主义之后，巴黎肩负了当代艺术转向的使命，达利的超现实主义绘画和雕塑与曼雷的超现实主义摄影在这里影响了后世艺术家，还有与他们同时代的文人骚客。Elsa Schiaparelli 便是其中之一。尽管今天当我们提起 Schiaparelli 其人时，人们对她的印象更多地停留于她和 Coco Chanel 的纷争之中，但她留存至今的时装作品却成为那个时代最骄傲的一部分，向后人证实她曾是一位真正的先锋人物。Elsa Schiaparelli 的时装设计最大限度地吸纳了超现实主义艺术的精髓，将梦幻式的天马行空创想大胆运用在日常穿戴的设计中，那是现代时装与现代艺术在真实意义上的第一次耦合反应。

Elsa Schiaparelli与艺术家达利合作设计的“龙虾裙”

当然，由于超前于那个时代，Elsa Schiaparelli 的野心终未能成为那个时代的主流，直到上世纪七十年代，Yves Saint Laurent 将蒙德里安的风格派绘画以及毕加索的立体主义绘画移植到时装当中，且为当时的世人所惊叹，时装方才在现代艺术的层面上进入公众视野。而且，这并不是源自 Yves Saint Laurent 单方面的愿景，在另一边，同时代的波普艺术大家安迪·沃霍尔也在相向而行。后者的“15 分钟成名”论在今天看来都极富预言性，而他主张的“一切商品皆可为艺术”的理念在杜尚之后进一步打破了艺术的边界。边界的消解，终于促成了时装与艺术的合二为一。仅从安迪·沃霍尔和 Yves Saint Laurent 密切往来的书信以及前者为后者拍摄过的大量宝丽来照片就可以瞥见，在当时，巴黎的时装已经和纽约的当代艺术完全融为一体。

Yves Saint Laurent 将蒙德里安的

风格派绘画融入到了时装中

梳理过这样一段往事，当我们再回过头来看今时今日艺术馆中陈列的时装展品以及时装品牌参与赞助的当代艺术展，也就不难理解其中的缘由了。

成都当代美术馆(MOCA)

《克里斯汀 · 迪奥: 梦之设计师》展览现场

而如果我们换一个角度来看待关于设计和艺术的话题，学界给予设计的定义是解决问题的学科，而艺术(尤其是当代艺术)指向的更多的是提出问题。从这个层面来看，今天的时装设计俨然不再被单纯地归属于其中任何一者——它在解决穿戴问题的同时，也试图向公众抛出一些问题，譬如女权话题，譬如环境保护的问题，等等。横亘在设计与艺术之间，时装轻松地完成了自我更新迭代的过程。而这，对于解答时装和当代艺术千丝万缕的联系，已经足够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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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于昂

 撰文 / 林士尧

新媒体编辑 / Rita Hu

编辑助理 / 李怡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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