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IS:恶魔附体的魂灵

谢远东 有种乐土


 

“他(以实玛利)为人必像野驴。他的手要攻打人、人的手也要攻打他、他必住在众弟兄的东边。”——《圣经 创世纪》16:12

 

《创世纪》成书于公元前1400到公元前1000年,距今3400到3000年。

伊斯兰教创始人穆罕默德是沙特阿拉伯人,位于以色列东边。穆罕默德自认以实玛利后人。

 


 

 


公开斩首。滚动的脑袋,有时在路边就能踢到,有时在垃圾桶一眼就瞥到……

 

一言不合就砍头,杀人如麻,种族灭绝……

 

洋洋得意制作杀人恐怖视频,在网络展示他们的“成绩”,炫耀他们进入“天堂”的门票……

 

这些都是ISIS的嘴脸。

 

一个恐怖而又血腥的组织。横行世界那么多年,一直不消停。

 

 

 

2019年初,叙利亚和美国政府宣布,伊斯兰国(ISIS)根据地已铲除。

 

好啊。

 

然而,还没有来得及对那些与ISIS战斗的人道声辛苦,世界又再次陷入灾难:

 

超过250人丧生,9波自杀炸弹袭击。斯里兰卡复活节大爆炸。

 

这是当地伊斯兰激进组织效忠ISIS之举。

 

这一恐怖攻击,是ISIS在叙利亚和伊拉克瓦解之后,赤裸裸的秀肌肉。

 

大爆炸不过一个星期,4月30日,ISIS就发布了他们老大巴格达迪的讲话视频。

 

这家伙还活着。

 

ISIS没有溃散。它的资源,它的武力并未瓦解,它的意识形态仍在扩散。

 

还是在今年1月27日,菲律宾苏禄省霍洛市大教堂发生炸弹爆炸,23人丧生。

 

他们宣称要在这里建立伊斯兰国“东亚省”。

 

你知道的,ISIS的附属组织遍及北非、西非、刚果、阿富汗、印度尼西亚。

 

这个恐怖组织,依旧是全球安全的重大威胁。打不死的“小强”。

 

 

 

 

 

01

 

 

 

沙弥玛的孩子前几天死了。她生的三个孩子都没能活几天。她才19岁。

 

孩子,她并不怎么在乎。能不能回到英国去,一直让她寝食不安。她困在叙利亚难民营里半年多了。

 

4年前,当时还是15岁英国少女的她,瞒过家人,决绝投奔ISIS而来。

 

沙米玛在线申请嫁人,条件是“讲英语的战士,年龄在20岁至25岁之间”。

 

到叙利亚10天,她如愿以偿,嫁给一名武装分子,丈夫是个来自荷兰的年轻人。

 

然而,随着ISIS节节败退,老公生死不明,孩子一个一个夭折,沙米玛的生活最终坠入深渊。

 

她要回英国。

 

对自己在ISIS的经历,她自豪:"我一点都不后悔来这里。"

 

痴心不改,矢志不渝啊。极端思想洗脑太成功了。

 

让她入境英国,那岂不是一颗移动的人肉炸弹撞进门来?指不定哪天就爆了呢!

 

英国人怕了。英国网民怒了。

 

英国决定撤销她的国籍。

 

但也有组织认为英国做法不妥,支持她的律师提出申诉,沙弥玛这不一直等消息呢。

 

(沙弥玛的天堂呢?19岁的她明明已经成人,明明已经是恐怖组织成员,明明涉嫌犯罪啊,英国拿她没有办法?)

 

沙米玛承认,那会她和她的朋友都是被ISIS的网上宣传俘获了。

 

谈论支持的球队,贴小猫的照片,ISIS发的图片文字与普通小青年的社交网站并无二致。时尚,现代,年轻人吃这一套。

 

ISIS还销售一种手持枪支、举着带有ISIS标志和写有宗教口号旗帜的玩偶。在他们社交账号的很多照片中,他们拿着枪。WOW,酷。

 

极端分子们在社交网络上的“互动”可谓无微不至,从如何获得枪支和防弹衣的途径,再到晚上如何避免蚊虫叮咬,只要对方有提问,他们都会一一解答。

 

在社交网络策略上,ISIS“比很多上市企业还要精通”。这个恐怖集团娴熟地运用社交媒体招募外国战士。英国媒体称,至少有500名英国穆斯林极端分子应召到ISIS参加圣战。

 

加入ISIS的西方人至少5000人。大部分是年轻人。

 

 

 

 

 

02

 

 

 

 


 

 “你不用做太多,不错的薪水,包吃包住。”这是ISIS在社交网络上发布的“征兵广告”。可别以为他们玩虚的,ISIS说到做到。

 

“我在摩苏尔,”加入ISIS之后,年轻的女人哈德拉在邮件中兴奋地写道。

 

“我有一套完整的公寓,我不付房租,甚至不付电费和水费。哈哈哈,这是美好的生活! ! !我连一把叉子都不用买。”

 

对方回复她:公寓是抢来的吧。她抨击道:“活该,肮脏的什叶派!!!”

 

哈德拉女士来自法国。她的丈夫是2015年巴黎恐怖案的制造者。这位袭击者来到巴黎巴塔克兰音乐厅引爆自己,百人死亡。

 

ISIS的成员全是逊尼派,他们认为自己是唯一真正的信徒。除此之外,什么什叶派,基督徒,反正,一切非逊尼派人的所有财产都必须被剥夺,以真主的名义。

 

对于这些没收土地和财产,ISIS成立有专门的部门,有一套完整的流程来处理。处理这些房子,土地,甚至是叉子,好分配给哈德拉这样的战士家庭。

 

哈姆德就负责对这些财产制作清单,确定分配方案,签订有关协议。

 

哈姆德曾在伊拉克做了19年公务员。萨达姆倒了,他的饭碗也丢了。

 

2014年他被一群凶恶歹毒的家伙叫回办公室。

 

就这样他成了ISIS的公务员,填写电子表格,制作各种文件,运营这群恐怖分子理想的“哈里发”国。

 

与一般人想象不同,野蛮而又原始的ISIS,建立起复杂而又有效的行政体系,来进行社会管理。

 

逊尼派贫民与ISIS签订租赁协议,允许他们合法占有别人的土地,获得三分之一的收成。对了,承租人既不能转租,也不能擅自改变土地状况和用途。

 

一颗种子播种之前,农民要向ISIS缴纳田地租金。庄稼收割时,ISIS就要收税了,收成的三分之二。运送粮食的车辆要交公路通行费。

 

这些谷物要上缴给ISIS,再由他们出售。这个也是有钱赚的。至于磨成面粉,加工成面包,无论是在工厂,还是商店,以至于到了消费者手里,每个环节都会被征税。

 

 ISIS税务部门涉及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即使伊拉克政府军的坦克开进时候,ISIS都没有停止收税。

 

如今,ISIS曾经的领土已不复存在,但疑问尚在。一个依靠暴力,被全世界反对的极端组织,何以能长时间控制如此多的领土?

 

显然,他们从美国2003年入侵伊拉克后所犯的错误中吸取了教训。

 

美国人那时将萨达姆的执政党从政府体制里清理的干干净净。这一做法成功地推翻了萨达姆政府,但也摧毁了基层组织,制造了权力真空,让ISIS有机可乘。

 

为很多人所忽略的是,在占领伊拉克和叙利亚的大片土地后,ISIS的策略与美国人截然不同:他们哈里发国家建立在以前的基础上,“老干部”照样参与新政府的运营,发挥余热。

 

ISIS建立一种有效率的现代政权,帮助他们处理从税收到清理垃圾的方方面面。它成立了有婚姻办公室,它发放出生证明,甚至还有车辆管理局。

 

IS内部编制相当完善,领袖巴格达迪有两名副手,分别负责叙利亚与伊拉克,下辖12名区长,有政治、财政、军事、法治、后勤、安全、情报及媒体等“委员会”,就像正常国家的不同部门。

 

每一纸文件都记录了这个组织行政体系对于居民生活的参与:土地流转,面粉的买卖……

 

可以想象一下那个15岁的英国女孩,还有她的荷兰老公进入ISIS的过程,便能明白这“国家”是有行政组织力的。

 

进入ISIS前,他们为网络宣传吸引,这由宣传部精心操作;

 

与各国人士交往,要有外交常识和实操;

 

入境接洽,涉及繁复的物流安排;

 

翻译、日常生活安排,方方面面都要照应到;

 

社会部与后勤部要给分配战士物资与房屋;

 

参与战斗,得军部统筹,还要人事考核;

 

不可能来者不拒,宗教学者和情报专家要干的活也不少;

 

管治居民,则多有民政事务。

 

 

 

 

 

 

03

 

 

 

 

ISIS野蛮而又原始,没人想的到他们能够建立一个构建在官僚和现代公务员上的政权。

 

ISIS的执政能力和他们的战士一样危险。

 

要承认,ISIS确实在有限时间内实现了它的梦想:建立自己的国家,一个他们认为是属于哈里发的神权国家,一个按照他们对伊斯兰教的严格解释而运行的国家。

 

一直都说,石油是ISIS最大的财源。美军于是前往轰炸ISIS石油设施,以此断了该组织的命门。

 

然而,这一意图并没有如期实现。

 

是日常的商业和农业维系了哈里发国的经济。他们对占领的每一寸土地征收税金,每一公升羊奶,每一个市场出售的椰枣,进行征税。

 

仅从农业上,他们就收获了数亿美元。靠空袭轰炸油田不足以扼杀这个邪恶组织。这个组织财源更多的扎根在麦田里。

 

ISIS不仅攻势凌厉,其组织结构、运作方式和战略目标也十分特殊,堪称最危险的恐怖组织。

 

与“基地”组织等以宗教结构管理方式不同,ISIS以企业化管理著称。ISIS的营运手法几乎就像一家公司,拥有行动的具体细节和目标,以及清晰的结构和计划。

 

ISIS自2012年起每年发布年度报告,其中用详细数字和地理细节记录组织的行动,包括炸弹袭击、暗杀、自杀式袭击、接管的城市甚至“投诚者”数目,其精细程度足可以与上司公司的年报相比。



 

还别说,他们的年报制作相当精美。

 

ISIS推出年报,很可能是要向捐款者“展示业绩”,以吸引更多捐款。

 

从伊拉克战场缴获的文件资料揭露出更多的秘密。

 

它的管理人员对组织运营均有详细记录,包括每个武装分子有几个配偶和子女、一旦被俘或阵亡获得多少补偿、执行自杀式攻击的成本开销等。

 

资料表明他们具有极强的自我恢复能力,每次在军事上被美伊联军重创后,都能在短期内恢复重组,对完善组织架构和细节高度重视。

 

不仅如此,还具有相当的自我监督和反省意识,其中一名“高管”认为组织内部缺乏监督机制容易造成腐败,因而要求巴格达迪重组ISIS管理层。

 

与其他军事组织不同的是,ISIS试图管治它所占领的地区,在许多方面可以与现代国家相比拟。“哈里发”成立后,整个组织结构都变得更正式,而且更中央集权化。

 

ISIS的领袖下面有4个委员会,包括宗教委员会、顾问委员会、军事委员会和安全委员会。而在地区和地方上,也有类似的委员会及行政部门架构。这些委员会及行政部门负责处理安全情报、财务、媒体、医疗服务以及家庭或法律纠纷等事务。

 

ISIS对所有事务发布政策指引,如对儿童接种疫苗的严厉处罚,要求火车司机必须搭载ISIS战士的命令等。这些文件发放到远至利比亚东部的ISIS的省份。

 

哈姆德还是像以前一样继续工作,不同是不再听命于萨达姆,文件中原来伊拉克政府的标志,必须用ISIS标记覆盖掉。

 

女公务员必须回家,什叶派都逃命了。法律部门也被关闭了,所有纠纷只能根据真主的法律来处理。

 

《华尔街日报》还曾报道过ISIS“石油酋长萨耶夫。他的工作与其他国家或组织的石油部长并无不同。不过,他还负责奴隶交易以及修缮被美军空袭炸毁的油井。

 

萨耶夫是突尼斯人,也是一个令手下害怕的首领。一位曾经在油井里工作的工人表示 “你去上班,总是能发现有人被斩首了。”

 

萨耶夫还建立起了一套商业系统,买油的人开着卡车排队来到油田,现金交易。随后将这些原油售卖给当地临时的炼油厂。而后再行出售。

 

ISIS还有另外一套商业模式:基层战斗人员通过抢劫银行和钱庄、绑架勒索等手段获得资金后,必须将其中20%上缴其上级组织;“高管”们聚拢财富后,再根据袭击需要将资金分配至省、市、镇、村一级的基层组织,而其日常支出最大的部分用于抚恤阵亡者家属,约占其总支出的56%。

 

 

 

 

04

 

 

 

 

ISIS前身是本拉登基地在伊拉克的分支机构,创立于2003年伊拉克战争初期。开始叫ISI,是“伊拉克的伊斯兰国”的缩写。

 

叙利亚内战爆发后,更名为ISIS,乃“伊拉克和叙利亚的伊斯兰国”的缩写。有时候也叫ISIL,指的是“伊拉克和黎凡特的伊斯兰国”。

 

黎凡特,历史上中东的一个地名,大致指今天的地中海东岸地区,包括以色列、巴勒斯坦、黎巴嫩、约旦、塞浦路斯、叙利亚和土耳其的南部。

 



野心不小。

 

威胁不小。

 

然而,这不够。

 

最终它的名字演变成IS:伊斯兰国。

 

这些年来,伊斯兰激进主义暗流涌动。

 

他们认为,伊斯兰世界只有一个国家,那就是奉行伊斯兰法的哈里发。除此之外的非伊斯兰世界,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有待圣战者去解放。

 

70年代到80年代的阿富汗战争是这种理念变成全球恐怖主义的转折点。在那场战争中,全世界的穆斯林激进主义者第一次打破了国境的概念,出钱出力,投入到对抗苏联的圣战中。

 

伊斯兰史上有两大黄金岁月,第一次是穆罕默德创建伊斯兰教后,四大哈里发开疆拓土,最高成就的阿巴斯王朝直接把地中海变成内海;第二次是奥斯曼土耳其击溃东罗马后,拿下拜占庭,囊括亚非,一直到被一战打垮。

 

如今的世界相对于昔日好时光,当然是黑暗的,破碎的,这样日子也是难以忍受的。重回黄金时代,回到属于阿拉伯人的哈里发时代,成了他们最为蛊惑人心的口号。

 

ISIS领导人巴格达迪自称“哈里发”。

 

这是奥斯曼帝国瓦解后,中东历史上第一次出现这种称谓。

 

这是号召所有穆斯林、伊斯兰组织和伊斯兰国家都应该效忠他。

 

扎卡维,ISIS创始人,原本不过约旦街头一混混。

 

人生充满失败。他酗酒,满身刺青,拉皮条,贩毒,打人,下三滥的事干遍了。

 

后来,他找到了信仰,重新做人,洗心革“皮”,让亲戚用剃刀把他身上的纹身割去了。

 

割了纹身。扎卡维还只不过是不入流的圣战者。

 

美国为推翻萨达姆,宣布这个鲜为人知的约旦人与伊拉克的独裁政权有联系,是911恐怖袭击事件背后的策划者。完全是张冠李戴,阴差阳错。

 

这下,扎卡维中了头彩,成了“国际名人“,“伊斯兰运动中备受赞誉的人士。”

 

几星期后,美国军队入侵伊拉克,这个声誉鹊起的恐怖分子得到了战场,得到了成千上万的拥趸。

 

扎卡维开始在那里制造暴力事件,精心安排车辆炸弹与自杀炸弹,以及骇人的斩首事件。

 

扎卡维赢得了一个绰号:“屠夫酋长”。

 

多次死里逃生,2006年6月,扎卡维毙命于美军空袭。

 

之后,与扎卡维一样残忍的巴格达迪成为首领,直到现在。

 

ISIS横扫伊拉克和叙利亚,巴格达迪这个名字占据了国际媒体头条:“世界上最危险的人”、“新本-拉登”……

 

IS过于残暴的手段,如大规模屠杀平民、公然斩首反对分子等,基地看不下去了,一再指责IS是异端。

 

在基地组织头目本-拉登巴基斯坦藏身处曾发现的一封21页信件,拉登警告称一个新生“残忍”极端组织势力日益增强,授意基地与之切断所有联系,信件写于2011年,而这个残忍组织指的就是ISIS。

 

基地组织头目扎瓦赫里也曾以“基地”头目名义“出面”干涉,下令解散ISIS,要求巴格达迪退回伊拉克。ISIS拒绝从命,宁肯与基地决裂。

 

基地,也够恶毒的,够血腥的,都受不了了。

 

决裂也是基于理念上的冲突:基地煽动全世界的穆斯林力量,对抗西方世界;而ISIS身份识别苛刻,基本上是逊尼派极端主义者。

 

换言之,ISIS敌对目标范围更大。对付的除了驻伊拉克的美军,也包括了现今的伊拉克什叶派当局,一般的什叶派及基督徒平民,还有其他宗教的少数族群。

 

路数也不一样。基地通常喜欢有计划地制定并逐步实现战略目标,“一项一板一眼的长期工程”,而ISIS则喜欢不计代价,快速扩张。

 

是伊斯兰经学博士,坐过美国的监狱,又宣称是血统纯正的先知易卜拉欣后人,更重要的是,他宣称将会完全用逊尼派的“沙里亚法”治国,巴格达迪还通过网络全世界招募伊斯兰国家的管理者。

 

巴格达迪在他的粉丝眼里,这不要上天了吗?这也正是ISIS网络的蛊惑力所在。

 

越来越多的青年圣战分子更倾心于ISIS的激进理念。

 

可恶的是,巴格达迪还直接从也门和索马里等国基地分支中吸收成员,挖墙角啊。

 

这怎能搁一个锅里?

 

 

 

 

05

 

 

 

 

“你知道在ISIS来之前的摩苏尔是什么样吗?我们几乎每天都生活在爆炸之中,但是现在我们有了安全保障。”摩苏尔市民奥马尔说。

 

这位42岁的商店老板还竖起了大拇指:“清理垃圾,ISIS不错。” 比萨达姆政府时期干净多了。

 

ISIS既没有增加清洁工人数,也没采购新清洁设备,甚至连工资都没有增加,更不要说奖金了。

 

他们的办法很简单:发现垃圾没有清理干净,轻者鞭打,重者关号子。

 

这可不是儿戏。

 

为了让城市运转起来,ISIS威逼利诱,保证技术人员不脱离岗位,同时派出忠于ISIS的人,来监督管理他们。

 

“他们不可能把全部岗位都换成新人,所以他们会换上了那些会执行他们的规则的管理者”。

 

而在ISIS国,敢公开反对ISIS的人那是活得不耐烦了。

 

什么是反对,那可是ISIS说了算。

 

这样,自从ISIS来了以后,奥马尔家里的水龙头不再如以前老是停水。

 

在他看来,大街上好像除了女人图片被清理以外。他的生活好像没什么改变。

 

但有一样以前没见过:他家商店对面的十字路口,经常会有处决,就是那种血淋淋的砍头。每次看到这个场面,奥马尔只能默默祷告。

 

有一次,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被控通奸,一把推倒,跪在地上,一块石板砸在她的头上……

 

街道边上的灯柱,也总会挂着一些尸体示众,名堂很多。

 

市民们总会被ISIS的道德警察拦下,并被指控犯了罪:刮胡子、拔眉毛、剪头发……这些都是要受到惩罚的。同样不能容忍的罪行还有:养鸽子、玩多米诺骨牌、打牌、放音乐和抽烟。

 

奥马尔的女15岁的女儿阿迪莱出门时眼睛没有完全遮住,结果,她还没来得及张嘴解释,拳头就砸到她的眼睛上了。

 

奥马尔想要带她去医院看眼睛,也想从这里逃走,主意还没最终拿定。

 

那天早上,奥马尔从银行账户里取出钱。

 

一小时后,那帮只露两只眼的戴着黑头套的坏家伙,把他的家砸烂了,手里晃了晃奥马尔银行签单:“放乖点,不然杀了你全家。”

 

ISIS如今垮了。

 

女儿阿迪莱的那种眼睛基本也毁了,现在治已经来不及了。

 

就这样,阿迪莱也能看到家门前空地上重游开始堆积的垃圾。

 

“街道再干净又有什么用啊?”

 

 

 

 

06

 

 

 

 

从沙漠中冲出来的伊斯兰狂热份子建立了一个除了他们自己之外没人承认的国家。然而,在鼎盛时期,ISIS的面积跟英国差不多,统治人口更是有1200万之多。另外,他们控制利比亚近200公里的海岸线、尼日利亚一块森林和菲律宾的一座城市,至少还有13个国家的飞地。

 

为了刺激和吸引心怀不满与愤怒的年轻男人,ISIS强调恐怖暴力,承诺建立“一个穆斯林社会”。

 

描绘这个乌托邦式的王国有“丰盛的食物、工业、银行、学校、卫生保健、社会服务、道路维修——甚至还有疗养院,四壁悬挂着叛乱者们鲜明的黑色旗帜”。

 

这个王国“召唤着所有非战斗人员、男人与女人,来建立一个单一民族国家,除了战士,也担负起工程师、医生、电影导演、系统管理员,甚至是交通警察的角色”。

 

IS颠覆主权国家体系,根本不在乎世界各国的承认。这和昔日的塔利班完全不同,当年塔利班治下的阿富汗,还得到沙特、阿联酋与巴基斯坦的外交承认。

 


该组织的宗旨是在一个领袖的领导下,建立一个统治整个穆斯林世界并奉行伊斯兰法律的“哈里发”。

 

许多ISIS支持者们都认为“过去十年里,逊尼派穆斯林处境凄凉,先是丧失了对伊拉克的控制,如今又在叙利亚忍受着全国性的暴行,很多都相当于种族灭绝,伊斯兰国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他们视中东战争为逊尼派与一个伊朗领导下的联盟之间的冲突,他们将极端暴力视为一种取得平衡,或遏制什叶派霸权的必要工具。”

 

ISIS利用这种宗派的不满情绪,煽风点火,挑动内战,刺激什叶派民兵采取暴力行动。然后,就可以把这些暴力行为作为证据,让逊尼派觉得“除了伊斯兰王国之外别无希望”。

 

在成为国际社会知名的危险集团后,ISIS 一直在努力美化自己的成员,想要将他们描绘成保护逊尼派穆斯林、为他们对真主的信仰服务的宗教战士。

 

ISIS的领袖巴格达迪希望建立一个哈里发国家。哈里发是安拉在人间的使者和代理,代替安拉行使管理权,他是在把自己神化。接管整个阿拉伯世界,始终都是巴格达迪的梦想。

 

尽管ISIS自称伊斯兰国,但其已经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政权或者国家。ISIS的运作可谓是极端组织进化的终极形态,其扁平化的结构不仅能够独立行动,还能够相互紧密配合形成合力。

 

尽管法国政府在巴黎遇袭后,愤怒地调动戴高乐号核动力航母准备向ISIS发动攻击,然而从现实考虑,一艘航母对于ISIS恐怕还是不顶用。

 

这并不意味着ISIS在正面战场是不可战胜的。而是ISIS这个怪胎确实残暴得近乎歇斯底里,然而其组织形态却非常先进且极具灵活性,更根据外部环境不断进化。在利用现有国际关系的制度漏洞方面,有着远远超过其前身基地组织的政治水平。

 

真能摧毁伊斯兰国。伊斯兰国的观念又会以何种变异形态重新露头?没有理由认为阿拉伯地区滋生崇尚暴力的伊斯兰极端主义的土壤会变得不那么肥沃。

 

青年人,挫败感,持续了多年的冲突,把所有这些组合在一起,会生成强烈的求死愿望。

 

眼下的噩梦更多地关乎屈辱感、无力感、似曾相识的感觉,以及由此导致的精疲力竭,而非野蛮场景本身。

 

ISIS通过攻占油井、绑架勒索、盗窃文物、洗劫银行,以及向控制区内的企业和商铺收税,资产超过20亿美元。ISIS成为历史上最富有的恐怖势力。

 

 “ISIS 肯定会扩张下去的。它有的是钱。钱能改变一切。人绝望了,难免要去支持极端主义。”

 

过去有超过45000人从全球各地加入ISIS的根据地。他们在ISIS接受军事训练和强化原本的意识形态,其中超过半数回到了自己国内。

 

生力军的背景不一,有些是具备中东背景的移民第二、三代,也有非中东也非穆斯林背景的一般人,但共通点是他们所持有的欧洲护照让这些人可以在接受IS的训练后回国,这让欧洲各国政府陷入自911以来新一波的恐攻危机。

 

如今有数以万计的ISIS成员分布在全球各地。他们可能攻击全球安全系统中的“软肋”,比如像斯里兰卡这类在过去少见到激进伊斯兰恐怖主义的国家。

 

在恐怖攻击发生之后,斯里兰卡总理提到,涉案者当中有些人曾远赴叙利亚参与ISIS在当地的战斗。其中包括“来自教育良好的精英穆斯林家族”。

 

如今在伦敦的酒吧里,在某些法国小镇少数民族聚居区,在四分五裂的利比亚,谁又能说请,今晚是不是又一个圣战士怀揣着ISIS的哈里发梦想,从那里走出?

 

 

 

约旦国王阿卜杜拉二世说,与ISIS的斗争将是“持续整整一代人的斗争”。

 

但愿这位国王没有小看他昔日臣民卡扎维的志业

 

 

参考资料:

黑旗:ISIS 的崛起

What Went Wrong?: The Clash Between Islam and Modernity in theMiddle East,.

The Crisis of Islam: Holy War and Unholy Terror

Washingtonpost

Newstimes

B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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