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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手记 | 乌镇戏剧节的别样精彩

2017-10-23 文化十分 CCTV文化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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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来乌镇,它成长起来了


几年前,提起乌镇,很多人想到的还是青瓦白墙,江南水乡。

▲江南水乡 乌镇西栅一景


但现在,很多人有了新的认识:“互联网大会”、“乌镇戏剧节”。这些都成为了乌镇崭新的名片

▲在乌镇西栅景区,随处可见戏剧节的横幅


今年是乌镇戏剧节的第五届,也是我第三次来到乌镇。与以往两次不同,这次的乌镇戏剧节有了新的变化。感受最直接的是,乌镇戏剧节生长起来了

 

记得去年来戏剧节时,在雨读桥西有五位年轻的演员在表演肢体剧。没有台词,所有想表达的都蕴含在肢体语言中。扭曲夸张的肢体动作让现场观众摸不清头脑,大多数游客都一笑而过。

 

那时的观众以乌镇游玩的游客居多,大多数人对戏剧有着陌生好奇却不求甚解的态度。他们在主观上认为眼前所见的戏剧场景是荒诞的,是离生活遥远不可及的

▲肢体剧表演现场


今年,同样的地方,却吸引了众多观众。并且这些观众不再只是围观,他们认真观看着每一个肢体动作的表达,少了那种纯粹因好奇而涨红的脸庞,多了对戏剧的思考和感知

 

观看的人群也丰富了年龄层,上到60多岁退休的大爷,下至2岁半坐小推车的孩童。

▲今年乌镇嘉年华现场看戏的中年以上观众多了起来


在人群中,我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先生和他的太太在饶有兴趣地观看表演,交谈得知,先生姓徐,62岁。第一次来乌镇,就被戏剧节嘉年华的表演深深吸引,几乎走一段路就要在某个码头、水台或者摊铺前面驻足。

退休两年的徐先生

我不是搞文艺的,但是我喜欢看这个,好看。这个戏剧节办的很有必要,能丰富我们群众的文化生活,并且中国在经济飞速发展的同时也必须增强文化软实力。

听到老先生聊起文化软实力,让我想起了乌镇戏剧节开幕的第一天,采访濮存昕时他说的一段话——



“乌镇戏剧节这五年是我们改革开放积累到今天的文化样板,这是得天独厚的一方水土养了一方人。它是自主自由生长起来的这样一个大文化沙龙。我觉得文化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让人有改变,让人有温度,变得柔软,有慈悲,有审美。”

▲乌镇戏剧节开幕第一天,采访濮存昕


当文化自信不只是停留在口头上,而是体现在每一个个体的身上时,这才是真正的文化自信。

 

中国的景点有很多,去景点的动机却几乎千篇一律。一茬人来过,再领着新生的一代人或年老的一代人再来一遍。如同子子孙孙无穷尽也,景点恒在,慕名而来的游客却常常是新面孔。

 

大多数游客甚至觉得,来过一次的地方,还有什么好来的。乌镇,它打破了这个景点法则

 

走在西栅大街上随便拉住几个人问,有不少人是第二次、第三次来乌镇。他们不再是简单的为了景色而来,而是提前一个多月网上抢戏票,赶上周末或者请两天假,只为满足心里那份对戏剧的渴望。

▲在景区随处可见围观嘉年华的观众


当一个景点不再是单一的服务于看景的游客,而是需要满足更高文化层次追求的观众时,它就转型成功了。

 

你看,现在用手机打一个“乌”字,啪,“镇”字就出来了。“镇”字打进去之后,“戏剧节”就出来了。

 

戏剧节已经成为乌镇的名片,它是民族和国际的融合,又是职业和非职业平等的交流平台。它同样吸引着众多的年轻人参与到其中,比如,青年竞演和古镇嘉年华。


“青年竞演就像赌石”


青年竞演单元自2013年首届乌镇戏剧节起便作为有别于国内其他戏剧节的特设单元,吸引着一大批青年演员和青年观众。

 

一个主题,三个指定道具,约两个月的创作时间,30分钟的演出,基本一致的桌椅道具,简单的布景和灯光,看似趋同,却能使创作者们在相对公平的条件下,尽数展现舞台创意、戏剧结构、人物台词等基础元素的创作水准。

 

有观众说,看青年竞演就像是赌石,你永远不知道朴实无华的外表里包裹的是什么瑰宝

 

今年的青年竞演安排在蚌湾剧场,不大的剧场有七八层台阶,没有椅子,台阶上铺的坐垫就是座位,没有升降台,没有大屏幕,没有台词板,却依然场场爆满。

▲蚌湾剧场等待观看青年竞演的观众座无虚席


观众的热情给了青年演员们最大的信心。青年竞演《盛夏的傍晚》剧组有四个人,两个主演,一个导演,一个编剧。

 

导演荀玉莹说,她印象最深的是观众真实的表现

“没有在网上预约到票的观众提前一个小时就来到剧场门口排队,很长的队伍,很晒的太阳,每个人都洋溢着期盼的愉悦。进入剧场后又很有秩序,大家坐得很近,跟着剧情一起心情起伏,一起抹泪,很亲切,很真实。”

▲青年竞演单元的观众提前一小时就来现场排队


《盛夏的傍晚》的道具只有两把椅子,两个杯子,一张桌子。两名年轻的演员要诠释的是今年的题目:“月亮”、“刀”和“一把伞”。


故事在一对结婚五年的夫妇之间展开。丈夫有一种特殊能力,在相遇到陌生人时,可以看到对方头顶的倒计时,以此准确地预知自己与他人之间的关系将要在多久之后结束。而这一切,妻子对此毫不知情。

 

在一个盛夏的夜晚,两人的命运似乎来到了一个共同的拐点,在一场意外爆发的争吵之后,丈夫决定说明自己的特殊能力。

 

起初妻子毫不相信,但她慢慢意识到,这件事情是真的。最后,丈夫迎着光亮自杀,妻子终究没有摆脱倒计时的诅咒。


剧组四人上台弯腰谢幕,观众起立鼓掌,散场后仍然有部分观众在热烈的讨论。来自广西艺术学院的大二学生伍钦海就是讨论观众之一。他告诉我,他们广艺戏剧表演的全班同学都来了,是学校组织来采风观摩表演的。

“今年是学校第三次组织来乌镇戏剧节了,我参与了两次,挺好的,我们同学都特别积极。我喜欢先锋派戏剧,看的第一场《众》是我最喜欢的,肢体语言的表达恰到好处。”

戏剧爱好者董先生也跟我交流起他的看法:“第一场把三个关键词串联的相对更流畅一些,不会显得过于牵强。像第三场《盛夏的傍晚》说男主的心上插着一把刀,刀在哪?为了提到关键词而在台词中加入刀,就显得过于浅显。”

 

董先生直言,“现在戏剧工作者不要低估观众,看戏剧的观众很多,也很厉害,好的剧他们能看懂,要看剧本处理的是否流畅,不要强行灌输给观众空洞的想法。”

 

在意大利佛罗伦萨能看到的,

在乌镇也能


古镇嘉年华是另一个青年人参与感较高的活动,它是乌镇西栅景区内所有非传统剧场内的公共空间进行各类形式的表演。

▲古镇嘉年华海报


它也成为青年戏剧爱好者们在青年竞演之外的另一个表达自我的舞台,这其中有来自五大洲数百组艺术表演团体,他们以木屋、石桥、巷陌甚至乌篷船作为舞台,献上上千场精彩演出。

 乌镇戏剧节发起人  黄磊

“嘉年华顾名思义就是狂欢,有点类似于我们的庙会,或者乌镇的香市。我们以为在意大利佛罗伦萨才会看到的景象,在这段时间的乌镇随处可见。”

▲乌镇戏剧节发起人

黄磊 陈向宏 赖声川 孟京辉 (从左到右)


这个有着1300年历史的古镇在新的时期换发着生机。乌镇嘉年华不仅吸引来了国外优秀的剧团,也让桐乡青年回到家乡,将本土的传统艺术表演形式传承起来,让尘封已久的老祖宗的东西重新在嘉年华的舞台上焕发光彩

 

恒益堂的一角,一袭黑衣打扮的男子正在表演《洛柏》,他和其他五位表演者共同来自“魔都剧点”剧团。

▲来自“魔都剧点”的业余话剧演员赵康杰


大概是看我在一旁看了半天,他热情地招呼我要不要加入他们的粉丝群。

 

他叫赵康杰,37岁,不大的年纪却有了些许白发。让我大吃一惊的是,他的工作竟然是一名销售。“我是做销售的,这样我的自由时间可以自己把握,也刚好有更多时间来做自己喜欢的事。”他显然对现在的工作生活状态很满意。

 

他跟我介绍起剧组的人员,“她是私企白领、她是配音演员、他是策展人、他是泰国人,平面模特。”每个人的工作都不尽相同,却都有着共同的爱好——戏剧

 

我问起他观众流动性大,驻足的人不多会不会妨碍他们演出的积极性。“今天是周五,人不多也正常。明后天双休日会更多的,我有信心。”说这句话时,他目光灼灼。

                                      

果然,周六我再次碰到他们,观众多了几倍。他们在人群当中更加自信满满地表演着,那是属于他们的舞台。

《洛柏》现场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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