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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巴蜀译翁杨武能

文化十分 CCTV文化十分 2020-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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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傅雷!”


这是一位80岁德语翻译家的“倔强和自信”。


在西南科大“我的从译之路”讲座最后,杨武能举起右臂,用地道的四川方言高喊了一句,随后笑呵呵地走下讲台。台下掌声四起。


杨武能六十年专注于德国文学研究和翻译,翻译的《少年维特的烦恼》仍是目前最经典的译本之一。他荣获过德国总统颁授的德国“国家功勋奖章”, 世界歌德研究领域的最高奖——歌德金质奖章等。近日,杨武能被授予“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

杨武能被媒体称作德语界的“傅雷”,但老爷子却“反抗”:“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个性和特质,有自己别样的追求,以及存在的特殊价值。在这个意义上,我不能是傅雷。傅雷可以作为我们的标杆,却不能作为我们的顶点。再说,我比傅雷年轻三十岁,成长在优越得多的社会环境中,难道我就不能超过傅雷吗?”


他“挑战”文学翻译权威,郭沫若之后复译《少年维特的烦恼》;他当众“质疑”“乡愁诗人”余光中,指出其发言中的不妥;但钱钟书“破例”为他题词,季羡林夸赞他对歌德与中国关系的研究“振聋发聩”……这也让人愈发好奇杨武能颇具传奇性的一生。


采访 | 张焕东

撰文 | 梁珊珊



连蹦带跳冲上译坛


出生于山城重庆,杨武能深受巴蜀文化的滋养,自号“巴蜀译翁”。 


他说,最初走上翻译之路是“走投无路”,“因祸得福”。


上世纪五十年代的中国,上上下下都在倡导向苏俄“老大哥”学习,大力发展重工业。


彼时正在读高中的杨武能还只是个毛头小伙子。裹挟在时代的热潮中,杨武能怀揣着满腔的热血,梦想成为一个为国出力的水电工程师:“当时流行一句话叫做‘苏维埃政权加电气化等于共产主义’,所以我做梦都想学工。”


然而一纸体检报告粉碎了美梦,先天性色弱限制了他对未来专业的选择。


在老师的启发下,杨武能决定学习一门外语,立志成为文学翻译家。


▲高中时期的杨武能

起初,因为中苏交好,所以他首选了俄语。


如愿考上大学后,他“从一年级一下子就蹦到了二年级”。眼看还有一年就要提前毕业,不料中苏关系突然恶化,“学俄语的人面临着僧多粥少的窘境”。杨武能只好转学,离开家乡去南京大学攻读起了德语专业。


“学好了有六个格的俄语再学只有四个格的德语,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一心想学工科的杨武能自己都没有想到,在语言的学习上他会有如此之高的天分。


刚上大二,杨武能就迫不及待翻译一些德语作品小试牛刀。“当时中国很难找到德文书,但有一本杂志是茅盾编的《国际展望》,上面有些德文的小文章我觉得挺有意思。有一篇非洲童话《为什么谁都有一丁点儿聪明?》,我把它翻译出来,投了《人民日报》。有一天我在阅报栏前看报,站在旁边的同班好友突然叫起来,‘杨武能,杨武能,你小子的文章登出来啦!’”


▲大学时代的杨武能(中)


身穷苦家庭的杨武能,拿到8块钱稿费“相当有成就感”,“这在当时可以吃上大半个月的伙食”。


受到鼓舞后他“胆子愈发大了”,在老师叶逢植的帮助下,又尝试翻译起“正儿八经”的德国文学作品。


天分加上后天的勤奋,大四时杨武能就在由鲁迅创刊的中国当时唯一一家外国文学刊物《世界文学》上,接连刊登了《莱辛寓言》等几篇翻译习作,“要知道那时候即便是老师,也很难在《世界文学》上发表作品”。

这样,杨武能形容自己是“连跑带跳冲上了译坛”。

 

不惑之年重拾翻译梦

 

1965年,随着《世界文学》的停刊,杨武能的文学翻译梦戛然而止。


十年动乱,他遭受了很多挫折,最让他苦闷的是不仅“没有书看”,而且“整整十年什么都不能翻”。回忆起那段光阴,杨武能依旧很难过:“其实只要让我翻,不署名、不给稿费我都愿意。”


后来,他在《走近歌德》的自序中写道:“国家多灾,民族蒙难……而面对嘉陵江水一般流逝的青春,蹉跎的岁月,我,一个已年届而立之年的男儿,夜里躺在床上也不只一次哽咽失声,泪流满面。”


“严冬”终于过去了。


1977年,国家决定在中国科学院所属的66个研究所和北大、清华、中科大、浙大等4所大学恢复研究生制度。这让一直渴望改变命运的杨武能看到了希望。


1978年,是国家命运的转折年,也是杨武能个人命运的转折年。


年已不惑的他顶着压力,参加了研究生考试,并如愿考进了社科院外国文学研究所,成了大名鼎鼎的诗人、翻译家冯至先生的研究生:“我是全国第一届研究生,那个时候管我们社科院的研究生叫黄埔一期,同学们很骄傲的。而且在这么大一个学者身边,其他人见了我都要敬三分。”


回忆恩师,杨武能在《译海逐梦录》书中写道:“冯至当时对我来说恰似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一颗闪烁夜空的明星,只容仰望,不可接近。万万没想到,他和我竟有一段师生缘;万万没想到,是他用自己那双温暖厚实的大手,重塑了我的形象和内心,改变了我的命运。”


冯至研究德语古典文学,专攻歌德。杨武能回忆,那时候的自己,因为执着于发表文章和出版译著,多少显得有些“不务正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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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贯对人对己严格要求的老师对此倒始终保持沉默。不过,在老师的沉默中,我看到的绝非赞许,而只是理解和宽容——一位胸怀博大的长者和智者,对他那人到中年还离乡背井的老弟子的理解和宽容。


是啊,为了夺回虚度的年华,那几年我真是没冬没夏、争分夺秒地译呀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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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因为长时间未翻译作品“心痒”,还是迫于改善眼下窘困生活的压力,杨武能都盼望翻译出更多德语文学著作。北上后他瞄准了当时被誉为“文学圣殿”的人民文学出版社。


杨武能“壮着胆子”写信给社长,介绍自己之前的翻译经历,希望有机会继续翻译。很快,杨武能就收到回信,出版社邀请他加入正在编印的德国古典短篇小说文集的翻译工作。


杨武能受宠若惊,回信问:“能不能把整部书的编选和翻译工作统统交给我一个人?”


因出版社此前已经征集了不少稿件,所以回绝了杨武能的请求,但同意由他负责整理已有稿件,并翻译尚待补充的作品。


重拾翻译对于杨武能而言,已经喜不自胜,“署名”成为这本书的“编选者”,却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那时候时兴‘一本书主义’,谁只要能出一本书,就称得上是功成名就了。”而这份突如其来的荣耀,完全是“七月诗派”大诗人——绿原给予他的。


▲杨武能与绿原合影


至今谈起这段经历,杨武能还忍不住哽咽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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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语短篇小说的编译工作实际由绿原主持,他说署我名字作编选者的时候我很意外。现在大家可能没概念,但当时同类书籍的编选者都是远近闻名的大学者、大教授。而我那时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研究生,所以我就说这样不好吧,要不就署我导师的名字。绿原说,不用,你编的就署你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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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杨武能翻译出版的第一部书。


这份沉甸甸的亦师亦友的情谊,杨武能一直珍藏在心底:“我们俩一见如故。他一直帮助我、提携我,不计自身名利。虽然绿原在我的书上连一个责任编辑的署名也没留下,但他的高尚、谦和和音容笑貌在我心里永不磨灭。”



“歌德与我同在”


让杨武能在翻译圈声名大噪的是他翻译的第二部书,歌德的《少年维特的烦恼》。


在那之前,市面上流传的是1922年郭沫若先生翻译的版本,杨武能上大学的时候就已拜读。


改革开放至八十年代初,是文化资源相对匮乏的年代。现在的人可能很难想象,许多年轻人连夜去新华书店门口排长队,就是为了购买一本新出版发行的世界名著。人们对于读书这件事,充满了饥饿感。


郭沫若的译本固然经典,但随着时代变迁,语言文字已然不同。杨武能听到身边有愈来愈多的年轻人在抱怨:“维特不好看,读起来就头疼。”甚至有同行说,郭沫若翻译得不好,有可能是从日文版的翻译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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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然。但怎么能改变这种现状呢?纠正德语文学不好看的成见,消除郭老把这本书译坏了的成见?我想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尽快推出优秀的新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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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文豪郭沫若珠玉在前,杨武能压力之大不言而喻:“在我心里,中国文学界除了鲁迅就是他,他翻的我再去翻,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杨武能决定铤而走险。


为了使译文“忠实得以至于读起来不像译本”,杨武能使出浑身解数,在1980年的寒冬,在山城重庆的家里,把《维特》重新翻译了出来。


1981年,新译本问世。第一版印刷了八万册,很快便销售一空。之后便是不断的重印、再版,总印书很快超过100万册。直到现在,在国内提到《少年维特的烦恼》,杨武能的版本都是绕不开的经典。


他让歌德的这部经典“在中国重新活了起来,火了起来”。


▲杨武能译著《少年维特的烦恼》


打开杨武能的译本,语言诗意,情感充沛,读来令人寸心如割,感伤主义倾向很明显。这与原著是非常契合的。


绿原说,杨武能在翻译的时候“当了一次维特”。杨武能欣然接受:“翻译家有时候跟演员一样,需要进入角色,变成小说里面的人物。”


在杨武能看来,一个好的译者,既应该是作家,又应该是学者。“你要接受并了解作品相关的历史背景、社会风情,还要了解作家写作时的精力和状态是什么样的,比如《少年维特的烦恼》就是年轻的歌德在失恋的状态下写的。这样在接受的基础上,再借由作家的文笔表现出来。”


1990年,卸下了四川外国语学院副院长的行政重担,杨武能调任四川大学,专心研究歌德,翻译其作品。


1994年,杨武能在四川大学


仅七八年的工夫,就比过去二三十年翻译的著作还要多。他陆续出版了《歌德与中国》和《走近歌德》专著,完成《浮士德》《威廉·迈斯特的学习时代》《迷娘曲——歌德诗选》《亲和力》等在内的四卷本《歌德精品集》的翻译。


在变换的环境中虽也不免东张西望,我的心思却始终系挂在生活和创作于两个世纪之前的老歌德身上。


▲杨武能在德国魏玛民族剧院广场的歌德和席勒像前留影


研究了半生的歌德,杨武能对其崇拜有加:“歌德不仅是一位伟大的文学家,更是一个思想家,哲学家,人文主义者,人类的意识特别强。比起《维特》,歌德最重要的作品应该是《浮士德》,它讲的是一个人的成长变化的过程,甚至可以讲就是全人类的精神发展史。这本书除了提倡一种自强不息,永远奋斗,永远向上的精神,还有特别深厚的仁爱思想和人道主义精神。”

 


愿人类高贵、善良,

乐于助人!

因为只有这

使他区别于

我们知道的

所有生灵!

——歌德《神性》


▲2000年荣获德国国家功勋奖章

在杨武能心里,歌德不只属于德国,不只属于欧洲,更属于包括我们中国在内的全人类。


而这样一位大思想家、大文豪,值得一个人用一生的时间和精力去翻译和研究。


“《格林童话》是我最疼爱的孩子”


除了研究歌德,杨武能还翻译过《格林童话》,这本陪伴了几代人童年的读物,也是他所有译作中再版次数最多的,“二十多年来译林等多家出版社推出了数十种不同装帧设计的版本,摆在一起跟成排成群的‘孩子’似的,叫生养他们的父亲我看在眼里,油然生出幸福感。”


▲杨武能翻译的《格林童话》


能为孩子们做一些翻译,杨武能打心眼里乐意,“不能用成人的语言,更不能用文绉绉的语言,陈旧的语言更不行,你就得模仿小孩说话的口气,小孩的思维。所以我在翻译它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返老还童了。”


但翻译这本书同样也让当时已经五十多岁的杨武能,吃尽了苦头。“这是本民间儿童文学,内容不深奥,文字也浅显,但却有厚厚的两册,译成汉语多达五十余万字。”他说,那时候没有计算机,只能一天到晚趴在桌子上写,“有时候一坐就是八九个钟头”。熬到后半部分的时候,有一天突然就头晕目眩,手不停地发抖,“后来一检查才知道是颈椎病”。


杨武能翻译的《格林童话》是建国以后的第一个全译本。出版后,一再重印。


▲2017年5月,格林童话之夜,杨武能跟孩子们聊格林童话



即使多少年过去了,

我们已成为老头儿老太婆,

每当想起善良的小矮人,

想起灰姑娘和白雪公主,

我们心中仍会感到温馨,

感到慰藉,充满欢乐——

多么幸运啊,这奇妙的小宝盒,

它曾经进入我的家庭!

它永远永远属于我!


——《永远的温馨》

《格林童话》译序



《格林童话》译完,杨武能也与儿童文学结缘,此后又陆续翻译了《豪夫童话》《永远讲不完的故事》等著作。


与文坛大家的“君子之交”


不久前,杨武能在京领取了翻译界最高的荣誉——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他说,这是自己80岁最好的生日礼物,也是用了无数祁寒酷暑、寒夜枯灯换来的。



获奖后,杨武能被重庆图书馆邀请回去座谈交流。而那里早在三年前就建立了“杨武能著译文献馆”。《文化十分》拍摄期间,记者走访了这座文献馆。


馆中收藏并陈列杨武能百余种新老版本的著译,相关文献、手稿和墨迹,还有海内外获得的勋章、奖章、奖牌及奖状等。尤其引人注目的是,馆内也藏有他与冯至、季羡林、余光中、王蒙等当代文坛巨擘交往过的老照片,以及钱钟书、杨绛、冯至、季羡林、朱光潜、戈宝权、王蒙、马识途等人写给他的数十封亲笔信。


▲钱钟书写给杨武能的书信


杨武能说,能拿到终身成就奖,最重要的是“我一辈子,碰见了很多贵人”。这些贵人,除了自己一生的恩师冯至,诗人绿原,还有一路提携他,鼓励他的文坛前辈。其中让他印象比较深的,就包括与钱钟书和余光中交往的两段往事。


文坛双璧钱钟书和杨绛夫妇落款的书信中,将杨武能称作“武能挚友”。


80年代初“钱钟书热”兴起,社会上盛传老人家种种闭门谢客的故事。所以,虽然杨武能“心向往之”,却“不敢贸然登门”。


与钱钟书产生交集,是因为杨武能在刊物上发表了一篇研究歌德和中国关系的文章,钱先生读了颇为赞赏。杨武能“斗胆”请求当面听取先生教诲,钱钟书欣然应允。孰料,杨武能却因临时变故连续两次“爽约”。钱钟书非但不怪罪,见面了依旧热情地指导杨武能的文章。


追忆钱钟书,杨武能深感愧疚,“我给钱先生添的麻烦太多了:办个小报要请他题写刊名,出了书要请他指正,还引荐朋友去向他讨教,就连自己晋升了职称、调动工作这等小事也向他报告。对所有这些,他老人家都作了迅速、热情的反应。”


与世人津津乐道、媒体大肆渲染的“恃才傲物”、“冷面示人”的形象不一样,在杨武能的印象中,钱钟书“有一颗火热的、感情丰富的心”,“对于后生学子有无比赤诚的爱”。


而杨武能对余光中的印象,则是一位智者。

▲1991年杨武能(右)出席珠海两岸三地译学研讨会,与余光中合影


作为翻译家的余光中,曾发表过一篇论文叫《论的的不休》。在香港一次翻译研讨会上,余先生发言,很多人有“翻译腔”,译文中出现太多“的”,比如“一位衰老的、疯狂的、瞎眼的、被人蔑视的、垂死的君王”。他认为少用“的”字,是一位作家得救的起点。


说到最后,余光中又援引了一个例子,出自《骆驼祥子》结尾最后一句话:“体面的,好强的,好梦想的,利己的,个人的,健壮的,伟大的祥子,不知陪着人家送了多少回殡;不知何时何地会埋起他自己来;埋起这堕落的,自私的,不幸的,社会病胎里的产儿,个人主义的末路鬼!”


坐在下面的杨武能听了,皱起了眉头。“我冒冒失失地站起来说,余先生这个不对,老舍先生这个不是翻译,而是创作,不能拿来作为翻译滥用‘的’的例证。”


这一下全场鸦雀无声,杨武能也紧张起来:“估计大家都等着看热闹。”


谁知众目睽睽之下,余先生缓缓站起身来,向杨武能鞠了一躬,轻声道:“谢谢您,杨先生。”停了一两秒钟,才接着说:“我代表老舍先生谢谢您。”


“这是多么智慧的应对啊:彬彬有礼,对我的质疑未作评价,却化解了可能的争议。我俩依旧相处甚欢,是被海峡分隔开了的忘年交。”杨武能感叹。


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大抵如此。在书中,杨武能这样写道:“我们这一代知识分子的成长过程可谓充满艰辛与坎坷,如果说其中还有些幸运儿的话,我大概可算一个。而我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在自己发展成长的各个阶段,不管是念中学、上大学或是攻读研究生,都遇上一些学识渊博、人品高尚的好老师。”

 


翻译事业大多数情况下是枯燥和孤苦的。


回望自己的翻译生涯,杨武能直言自己“不走常规路”,身上始终褪不去一股子爱冒险、不服输的劲儿。



这跟生养他的故乡重庆有关。“重庆人天生性格比较刚强,做事爱冒险、爱挑战。我出生在重庆渝中区十八梯下面的厚慈街,从小习惯了爬坡上坎,汗流浃背。在做文学翻译的长途中,就像眼下还能看到的负重爬十八梯的棒棒军,能爬到半坡上累了,他就不再拼命爬,不再奋力向前、向上了吗?”


高中时就立下当文学翻译家的志向,杨武能的一生都在“爬坡上坎”,都在“逐梦”。 


在新近出版的《译海逐梦录》题记中,他这样写:“人之区别于其他生灵,人之所以为人,一个重要原因我想就在于他不只会做梦,而且还会为实现自己的梦想不懈地努力,不断地奋斗,以至于九死不悔,终生不渝。”


在时代巨涛翻滚之下,杨武能致力于“创造传之久远的、能纳入本民族文学宝库的翻译文学”,并借由一本本译作,与千千万万的读者建立精神联系。即便年届耄耋之年,也未放弃笔耕。


他说,不愿止步于“德语界的傅雷”,甚至对于冯至,也要争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是因为他害怕愧对自己的恩师,愧对这个时代。

 

▲巴蜀译翁杨武能在三苏祠苏东坡像前。古圣先贤中他最仰慕崇拜苏东坡,认为只有他可比肩世界大文豪歌德



(部分信息参照杨武能《译海逐梦录》、讲座《我的从译之路》,特别鸣谢杨武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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