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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专栏 | 戊戌文化年回眸——线下活动

文化十分 CCTV文化十分 2020-02-10

 每天十分钟,带你涨知识




作者:央视新闻频道主持人  王言

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



己亥春节的脚步确乎很近了。


回首过去这一年,我跟随《文化十分》节目组的文化脚步冬去春来,步履匆匆,既让作为新闻工作者、文化传播者的我去到了文化新闻一线,工作收获丰满,也让作为一枚单纯文艺爱好者的我见到了爱豆、对话了名家,心怀感恩。


回眸我的这一个“文化年”,虽然大部分的文化“果实”都盛在我的专栏里,请大家品尝过了,但或因为工作忙碌,或因为身体偶恙,这一年的文化日志里还是留下了不少阙漏,而其中的一些采访经历、阅读心得、看戏体会,给我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是我文化年里的丰厚滋养。


辞旧迎新之时,将它们认真记忆,逐类梳理,也是我的“文化心愿”吧。

 

这第一篇文字,我想简单记述一下去年参与《文化十分》节目组的两次线下活动,这也是我两篇念兹在兹的欠稿。

 

第一次活动是我们在乌镇举办的对话青年戏剧导演活动。

△ 王言与青年戏剧人杨哲芬、李博

地点就在乌镇古朴温润的蚌湾剧场外广场。广场北临静静流淌的西市河,那河水静得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它的流动;西侧的蚌湾剧场原来叫蚌壳山,据说以前堆放着许多蚌壳,鱼米飘香;东面的秀水廊剧院现在是乌镇戏剧节戏剧的主要竞演剧场之一了,原来却是江浙客商们喝茶议事的厅堂。


再往北一点儿就是“似水年华”酒吧,从朱旭、黄磊、刘若英主演的电视剧《似水年华》热播后,那里就是文青们来到乌镇的打卡之地。


这样一个小小的广场就汇聚了这么多可看、可聊、可发呆的所在,这正是我特别喜爱乌镇的地方:饱含文气的景点扎堆,信步所至,几乎每一步都值得驻足细品、每一顾都能回望一段传说。

△  王言乌镇戏剧节期间对话青年戏剧人杨哲芬、李博

有朋友说乌镇商业开发过度了,有朋友告诉我乌镇里人山人海、游览体验不佳,可从我踏上乌镇,直到打包行囊离开,我对乌镇的喜爱一直在随着时间不断加码。


我喜欢乌镇的摇橹船,它们是静止时光的“神器”。船家轻摇,划起点点波纹;左边是黛色斑驳的白墙,那是最自然的水墨画笔触;右边是排坐在长廊上饮茶消闲的游人,聊天儿的、照相的,当然也有玩儿手机的,但在此时静谧的天地里,哪怕是闷着头捧着手机的人也显得那么可爱。一艘渔船与我们擦肩而过,俏立在船舷上的鸬鹚们昂首向天,那份傲娇也是可爱的。


柔橹轻摇双桥影,却随新月入梦来~

△  乌镇风光

我喜欢乌镇的人。为了做一场新媒体直播,我把房间里的《乌镇志》认真读了读,茅盾对家乡的深情寄语、木心对现代乌镇的态度改观,都影响着乌镇今天的变化发展,影响着乌镇人的谈吐气质。我们直播中的嘉宾、乌镇品牌部的工作人员,虽然看上去是年轻的小姑娘,但随口引用茅盾的大段散文原文,既文气十足,又恰到好处。


《乌镇志》里还详细记载了现代乌镇建设发起人陈向宏的文章,可以说,陈先生的眼光、志趣大大影响了乌镇的发展取向:家家户户用上马桶、空调、Wi-Fi,古宅里的生活也是现代、便捷的,而走上街道你就看不见电线、光缆、煞风景的广告牌了,它们都藏得巧妙低调,规划得极成体系、规整井然,一如古驳苍老而清爽干净的青石地板。


“我最恨挂红灯笼,只要做农家乐和古城就挂红灯笼,我认为是不可取的。”——谢天谢地乌镇有陈先生这样一位乌镇之子,让人看到了素雅才是中国小镇的迷人底色~

△  乌镇风光

我喜欢在乌镇看戏。戏剧节期间的国内外戏剧作品水平很齐整,几乎没有令人看完失望的作品,清一色是带给人回味、带给人感动、甚至是惊喜的作品。就像我的同事段译所说:“在乌镇看戏,最大的好处是心态好。看完戏也不用着急赶回家,更不用担心排长队出剧场、路上还要堵车等等。”只用一心沉浸在看戏的气氛里。


而且从下午到晚上,甚至到深夜、到凌晨,不同时段、不同剧院都有不同的戏剧上演。下午看完一场戏,慢慢从小镇东头散步到小镇西头,再看一场,看罢了戏去吃一碗热乎乎、咸香可口的羊蹄面,再不怕小镇河边的阵阵凉风,一抬眼,赖声川、黄磊他们被一众戏剧青年簇拥着经过,他们去看深夜的那场戏,而不看戏的人继续闲逛,比如史航,就吃着冰棍儿向友人指点道旁的蠡壳窗。


乌镇微风沉醉,洒满了街面~

△  2018年第六届乌镇戏剧节期间的乌镇街道一景

于是怀着共同的对乌镇的喜爱和认同,我和青年戏剧人李博、杨哲芬聊了两个多小时。


和我这样的“乌镇小白不同,他们二位对乌镇都有更长的相知,更深的情感。他们都是从乌镇青年竞演单元的新人起步成长,拿了奖,培养了自己的演员,得到了赖声川、田沁鑫这样的大导认可,现在还成长为了青年评委。


和二位的对话,令我印象最深的是四个字“双脚踩地”。


新锐导演们反复强调创作态度、创作理念一定要“双脚踩地”,而不是一味求新,求变,求“奇”。这份十足的现实主义气息,浓烈真实的生活气息让在场的青年观众们频频点头。

△  《花吃了那女孩》获得2017年第五届乌镇戏剧节青年竞演单元最高奖“小镇奖”,评委点评:“它的勇气是罕见的,而我们作为观众也要有同等的勇气,才能正视这部戏以及它所揭示的校园霸凌现象。”

是什么年纪就用戏剧谈论什么年纪的关怀,是什么岁数就用戏剧讨论什么岁数的精彩,这是对戏剧的诚实,更是对戏剧人自己的诚实。


李博、杨哲芬谈论起铃木忠志对演员的严格要求、谈论起赖声川对生活的简朴自然态度,语气自然而放松,让我觉得他们是很纯粹地去向大师们汲取生活经验和艺术感悟,然后很淳朴地投入到自己的戏剧中来。

 

广场对话的露天环境虽然别有趣味,视野开阔,但毕竟是在户外,秋阳高挂后我们就只能结束活动,不然真是被晒得睁不开眼呐。️


突发奇想,明年乌镇戏剧节,我们可否网络直播一个泛舟对话呢?

△  王言乌镇戏剧节期间对话青年戏剧人杨哲芬、李博

第二场活动是我们邀请节目组的粉丝们观看川话版话剧《茶馆》,并组织大家“披萨夜话”演后谈。


这次活动最让我感动的是,或许是年龄相近,或许是志趣相投,(这五位朋友都是常年关注我们《文化十分》节目的粉丝嘛)我和五位朋友的观剧体验大同小异,演后谈时谈起这部李六乙导演的作品,很有“酒”逢知己之感(虽然我们喝的是茶)。


毫无疑问,李六乙先生是著名导演,近些年来他执导的多部大部头话剧,比如《李尔王》《哈姆雷特》、川话版《茶馆》,不仅引来国内话剧界顶级演员濮存昕、胡军、卢芳等加盟,也在业界引起了关注和热议。


但是,他在《李尔王》《哈姆雷特》中,服化舞美和道具的极简和角色精简化,极大削弱了剧情的合理性和故事的表现力:比如为什么要让卢芳身兼母后和奥菲莉亚两角儿?实在太奇怪了;他在川话版《茶馆》中把语言改成了四川话,把故事场景放在了四川、甚至引入了“钟水饺”这些成都本土品牌,可是人物背景设定、人物矛盾冲突却原样照搬了老舍的《茶馆》剧情,所以三个小时的剧情里经常让我产生“错位”、“费解”的观感。

△  王言和《文化十分》节目粉丝

我在乌镇戏剧节期间看话剧《卡里加里博士的小屋》时产生了一个疑问:在影视技术“无所不能”的今天,话剧舞台应该讲什么样的故事?应该怎样讲故事?


在剧中,一个打字员被吊死,演员背着威亚升到了高空。接下来剧情全部发生在舞台前部,可是我的注意力还是不自觉地被舞台后部的吊着的演员所吸引。果然,没多久,那位演员就自己拉着绳索悄悄下来,解开威亚绳,退到了场外。

△  话剧《卡里加里博士的小屋》剧照

在影视作品中,一个最简单的剪辑技术就能避免这样的“出戏”问题,但在话剧艺术中,观众是“全息全景视角”,他们怎么才能“不看到”导演不愿让观众看到的部分呢?


极简是一种手段吗?


李六乙在《李尔王》《哈姆雷特》中都尽力简化服装、舞美、道具,你单看一件件颜色几乎没有区别、样式都是宽袍大袖的衣服,你分不清谁是哈姆雷特、谁是叔父国王;波洛涅斯在舞台上被哈姆雷特刺死以后,也是像《卡里加里博士的小屋》中一样,演员自己“复活”了走下舞台退场。

△  李六乙版《李尔王》剧照

尽管有观众认为李六乙导演的莎士比亚作品“很有诗意”,但是细节的积累、思想的高度、诗意的浪漫从来都不是矛盾的。就像在我们诗意最鼎盛的唐代,也产生了最浓厚的现实主义诗作:杜甫的“诗史”和白居易那么多通俗易懂的诗句;不少人都以为中国画擅长写意,不善写实,但我们看一看韩干的《牧马图》,李公麟的《五马图》,古人的写实能力远超我们的想象。而从那潇洒的笔致中,饱满的诗意破纸而出。

 

所以,“简化”并不是话剧突破表现力的手段?


那什么才是呢?


特别期待我们下一场的观剧+演后谈线下活动和大家热烈讨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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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 | 任永蔚

制片人 | 石岩

主编 | 纪萱萱

编辑 | 李   端

运营 | 邓   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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