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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奋斗者 | 曹舒慈:在芭蕾的路上步履不停

文化十分 CCTV文化十分 2020-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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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五四运动100周年,五四爱国精神在当代青年人中一代代传承,影响着青年、鼓舞着青年。

五一期间,《文化十分》特别推出“青春中国追梦人”系列报道,通过记录多位青年艺术家在艺术道路上不懈奋斗的闪光风采,展示当代青年群体胸怀家国,放眼世界,为艺术梦想不断超越自我、挑战极限的拼搏人生。

作为中央芭蕾舞团的独舞演员,30岁的曹舒慈,正处于舞蹈生涯的成熟期。21年的芭蕾舞学习,让曹舒慈保持着纤长灵动的身型,有着一张古典而精致的脸庞。


2015年,曹舒慈主演了第一部电影《战火中的芭蕾》,饰演一位纯真善良的东北姑娘,扎实的基本功和动人的表演让她塑造的角色生动鲜明。


那时正是电影行业卯足劲大发展的时候,当一名电影演员能名利双收。曹舒慈却从没想过要转行:“跳了十几年的芭蕾,芭蕾已经融进了生命,要跟自己最深爱的东西割舍开太不容易。”

▲点击观看【芭蕾舞者曹舒慈】


采访 | 孟颖

文 | 潘婷


西城区太平街的主路一侧,几乎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推开玻璃门,楼内悄然无声,外面大街上的喧闹都被隔绝了。整栋楼依然保持上世纪60年代建造时的原始面貌,大理石地面,木质楼梯扶手,没有电梯。


二楼,一间25平方米的练功房里,十几个芭蕾舞者正在热身。


中央芭蕾舞团排练厅内,芭蕾舞者正在练功


这里就是中央芭蕾舞团,中国唯一一个国家级芭蕾舞团,代表着中国芭蕾舞的最高水平。芭蕾舞者曹舒慈在这里学习、工作、生活了13年。


演员的宿舍楼和练功楼紧挨着,不用出中芭的大门,吃饭、练功、睡觉,就可以度过一天的生活。


这种“与世隔绝”,让曹舒慈有了一个安谧的“小世界”,滋养出她清新脱俗的气质。


曹舒慈


对于专业芭蕾舞者来说,身体是会说话的。时下北京冷暖交替的季节里,气温的忽高忽低会使身体变得过分敏感,在高强度的训练下更容易受伤。


像中央芭蕾舞团的其他芭蕾舞者一样,曹舒慈的身上也一直有伤。作为足尖上的舞者,身体各部位的力量时刻都需要得到控制,紧绷或释放,都要恰当地拿捏分寸。稍有不慎,就会受伤,影响甚至断送职业舞蹈生涯。


曹舒慈


曹舒慈14岁获得桃李杯芭蕾舞少年组一等奖,16岁捧回芬兰赫尔辛基芭蕾舞少年组金奖,17岁考入中央芭蕾舞团,今年获得中国舞台艺术最高奖文华奖。


对未来的规划,曹舒慈没想太多:“能脚踏实地每一天还在这里跳舞,就是很幸福的事。”


3月22日晚,北大百年讲堂,曹舒慈同时饰演《天鹅湖》中的“黑白天鹅”两个角色。



以下为芭蕾舞者曹舒慈的自述:


我真正学芭蕾是9岁考到北京舞蹈学校附中之后,开始接触专业的芭蕾舞。小时候就看着电视里放《四小天鹅》,听柴可夫斯基的音乐,在附中经过七年学习之后,2006年毕业进入了中央芭蕾舞团。


2006年,曹舒慈进入中央芭蕾舞团实习,从实习演员做起。


我是机遇比较好、比较幸运的那类人,在进团的这一年,17岁就主演了舞剧《罗密欧与朱丽叶》。在戏剧芭蕾中体会到自己真正喜欢跳舞、喜欢芭蕾,在这个舞剧中塑造人物,发现了戏剧的魅力。边跳舞、边表现剧中的人物,这是一件多么过瘾的事啊。


2004年的时候,我第一次参加比赛,那是“桃李杯”全国舞蹈比赛,人生中第一次面对巨大的压力。在那个年纪面对挑战基本没有信心,很害怕。当时也有一些杂念,想着万一跳不好怎么办。然后老师推着我上去,告诉我,你要相信自己。当时我是少年小小组,是最小的组,我一下子就拿了一个小小组的金奖。经历过那一次之后,我就更清楚怎样去对抗压力,怎样去面对挑战。


说实话,我觉得我们收获的比放弃的要多,这个收获让你觉得是付出很值得的、很幸福的,但是不能完全像一个普通人的生活状态。比如说,我的生活需要围着我的工作转,我生活中最重点的部分是我的工作。它不只是我的工作,还是我的事业,我的生活。刚刚和男友分手了,就是因为这个。


曹舒慈 


其实每个芭蕾舞者都在跟自己的伤痛做斗争,我也是从小就不断地受伤,最重的一次是在2013年。


在排练《小美人鱼》的时候,整个骶骨错位,一度很想放弃舞台,不想跳了,觉得我不能到一个很好的状态了。当时休养了很长时间,直到现在我都是带着伤的。多亏了身边有很好的榜样,像王启敏(中央芭蕾舞团首席舞者),她在一次受伤后,韧带断了,手术也比较复杂,要恢复到很好的状态需要付出特别艰辛的努力。


曹舒慈 在芭蕾舞剧《小美人鱼》中饰演公主


后来我慢慢地走出来了,发现自己带着伤也能继续跳,虽然可能跟原来的形态或者要求不大一样,但经过伤痛,情感上是有积累的,能表现一些更丰富的形象。


在康复的过程中,冯团长推荐我去拍电影《战火中的芭蕾》,所以这也算是一个意外收获。《战火中的芭蕾》这部电影讲的是苏联战士救了一个中国姑娘,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一段爱情故事。


虽然做电影演员有一些机会,但我当时处在受伤的状态,心里还是觉得不甘心,我很想再回到舞台上去。另外,我的时间、我的精力,生命的很多东西都投入在这个行业(芭蕾)里面,要割离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曹舒慈 电影《战火中的芭蕾》剧照


还记得2017年初去敦煌采风,当时编导跟我们说这个故事的时候,实际上我们觉得离自己的生活很远。但真正长途跋涉到了大漠深处,敦煌文物保护者的工作状态令人非常感动,所以实地采风之后再回到舞台,我们有了这个感触,人物才塑造得更真实、鲜活。


《敦煌》这个舞剧也已经演了两年,这期间经历过很多次修改,到现在每次演出之前的排练都会做调整,还是希望把它打造成一个更优秀的作品。


曹舒慈 芭蕾舞剧《舞姬》剧照


我们中国的芭蕾舞演员有自己独特的韵味,是因为我们在舞蹈学校的时候会学中国民族舞、民间舞,包括像水袖、京剧这些中国文化的东西,它潜移默化地在你身体里。


所以,在跳中国芭蕾舞剧时,就借鉴了一些戏曲里的元素,这是我们中国演员在国际上的一个特点,一个优势,就是我们有自己民族的东西。


 曹舒慈  芭蕾舞剧《牡丹亭》剧照


像芭蕾舞剧《牡丹亭》就是和昆曲结合的,有一些动作都是从昆曲里来的。我们在创作的时候就想办法把西方的古典步伐和中国的韵味结合在一起。所以说,中国芭蕾就是依靠中国的文化,我们希望把它反映到舞蹈里。


点击观看【芭蕾舞剧《牡丹亭》曹舒慈高清片段】


到法国芭蕾歌剧院,我们跳《西尔维娅》;在英国皇家歌剧院,我们跳《天鹅湖》……实际上我们都是在证明:我们是中国的舞者,我们的能力、我们的实力是一流的。


每次在国外演中国芭蕾的时候,实际上外国观众非常喜欢,我们也有很大的民族自豪感。在国外演出的这些年,日渐觉得我们越来越受到尊重、越来越受到重视,因为我们背后有强大的祖国。


曹舒慈 芭蕾舞剧《天鹅湖》剧照


小时候觉得跳芭蕾能像小仙女一样穿漂亮的纱裙,做特别美丽的动作;到后来发现,这个职业真的需要一个漫长地累积的过程,才能到达真的艺术境界。


从一开始的那种好奇,想要自我证明的欲望,到最终享受在舞台上完全融入一个角色,不去想其它,享受芭蕾的乐趣,这需要很长时间的积淀。


我经历过追梦,也经历过低谷,跳到现在我其实不太去想一个特别清晰的目标了。我觉得能够脚踏实地每天练功,珍惜在舞台上跳舞的时间和机会,做好当下,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这就是我最幸福的目标。


曹舒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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