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蓬安：殴打公交车司机被判6年，野蛮的代价

8日上午，松北区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哈市首例妨害公共交通安全驾驶案。在公交车行驶中殴打驾驶员的市民吕某被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判处有期徒刑六年。（5月8日《光明网》）

在一个枪支、刀具被严格管理的大环境下，如果民间纠纷得不到及时公正的解决，久而久之就会出现“凭拳头说话”的不良局面。就施暴者吕某而言，如果面对的司机侯某是个“大块头”，手背上还有纹身，即使受到一些委屈，恐怕也会选择忍气吞声，并很快就会忘记。

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吕某竟用拳头对正在驾驶公交车的侯某进行殴打，并致其右眼顿挫伤、右颧面部软组织挫伤，造成侯某无法继续操控正在行驶的车辆，这明显是受“弱肉强食”的心理支配。

如今吕某被判有期徒刑6年，完全是咎由自取，不仅仅是冲动的代价，更是愚蠢的代价，野蛮的代价。但我们必须认识到，吕某还是幸运的，如果司机侯某遭此凌辱后，不是冷静地“被迫停车，车停路边后”，而是再次上演“10•28重庆公交坠江事件”惨剧，那吕某的小命不保不说，一车人还要为他陪葬。

毫无疑问，吕某是极其自私，更是极其愚蠢的。吕某殴打司机事件发生于2019年1月13日，离“10•28重庆公交坠江事件”不到三个月时间。而在这三个月里，不断有殴打甚至仅仅辱骂司机的被刑事拘留，“别碰司机”这个忠告在网上反复被提起。

这样的蠢货其实还蛮多，有的也不见得就是“恃强凌弱”。比如昨天上午的海口市美兰区人民法院就医生判决了这样一个案件，女乘客陈某荣因掌掴海口30路公交车司机，美兰区人民法院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判处被告人陈某荣有期徒刑4年。该案也发生于“10•28重庆公交坠江事件”之后不久。

去年12月中旬，中国国务院安全生产委员会发文，要求各地区、各有关部门深刻吸取重庆万州“10•28”公交车坠江事件教训，进一步加强公交车行驶安全和桥梁防护工作，对殴打驾驶员干扰驾驶行为明确适用刑法规定。

笔者曾评论，是否适用刑法规定，理应由司法机关说了算。当然，刑法中的“以危险方式危害公共安全罪”原本就适用殴打驾驶员干扰驾驶行为，只是多年来没有人认真执行罢了。

因为“10•28重庆公交坠江事件”的教训无疑是深刻的。但事件发生后，我们仍频繁地看到乘客辱骂、殴打公交车司机的新闻。很多时候，警方也就对其治安拘留几天了事，而不是依法对其刑事拘留。

仅就这一点看，我们更需要针对殴打驾驶员干扰驾驶行为，弄一个规范的处理程序。比如要求警察及时出警，再比如鼓励乘客制服施暴者。此外，我们还应该加大力气宣传“别碰司机”这个理念，使“同舟共济”深入人心。

1月10日，最高法、最高检和公安部联合印发《关于依法惩治妨害公共交通工具安全驾驶违法犯罪行为的指导意见》，对于乘客实施“抢夺方向盘、变速杆等操纵装置，殴打、拉拽驾驶人员”等具有高度危险性的妨害安全驾驶行为的，按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定罪处罚，并强调即使尚未造成严重后果，一般也不得适用缓刑；具有“持械袭击驾驶人员”等几类特定情形的，予以从重处罚。

笔者以为，该《指导意见》最大的亮点就是“一般也不得适用缓刑”。这主要是中国国情所致。说好听一点，那就是中国人习惯于变通；说得不好听，那就是中国人善于“钻空子”。因此，很多法律法规就应该搞“一刀切”，就应该细化到加加减减，而不是留下弹性空间。

比如，中国执行得最好的法条，无疑是处理酒驾、醉驾。酒驾一律治安拘留、醉驾一律入刑，让中国法律的严肃性得到了极大的提高。但近几年，似乎又开了“口子”，不知道是谁开的，更不知道根源究竟出在哪里？。

该《指导意见》同时也明白无误地鼓励乘客制服施暴者，明确规定 “对正在进行的妨害安全驾驶的违法犯罪行为，乘客等人员有权采取措施予以制止。制止行为造成违法犯罪行为人损害，符合法定条件的，应当认定为正当防卫。”

我相信，该《指导意见》对于防范干扰公共交通驾驶员驾驶，保障乘客安全，具有极其重要的保障作用。可以预见，通过几个典型案件的判决，加上媒体跟踪报道，会大幅度减少羞辱、袭击公交车驾驶员的行为，让“别碰司机”成为全社会的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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