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瑞林：童年趣事
童年趣事
文：池瑞林
多年不见，
池家祖宅的小巷里，
槐树在没人的角落，
舞出了一个灵魂的睿智，
摆出纤细匀称的姿态，
双手向上托出了绿叶的高度，
枝杈在头顶散开，
好像一把有张力的伞，
在庇护着所有的沉默。
好想回到从前人多的巷子，
午后醒来的我，
是从锁着的两扇木门下，
钻出身趴着门槛出去寻找母亲的身影，
母亲每天并不走远，
只是和一群老奶奶在石头边坐着纳鞋底，
依偎在母亲的身旁，
听着细细的麻绳卷着尖锐的针锥
从鞋底上穿过的声音，
再看看河沟的水清澈见底，
伴着巷子里奶奶们和母亲谈笑风生的声息
一同哗哗地流。
池家祖宅大院里奶奶种的
流着桃胶的老桃树上
结出了红红的五月鲜桃，
我们院里这一群祈盼的小眼神里
流露出的只是渴望。
没有大人们的指示，
我们这群小孩
只能在树下舔舔嘴唇傻傻呆望，
根本没人敢亲手去摘。
回想着记忆里的二院，
中间空洞的老楸树
两侧又长出了新枝。
每年五月天，
枝头的楸树花在院中央开了，
在阳光的照耀下，
抛下花和叶的影子美极了院落。
不过，
楸树洞里时常会发生一些可怕的故事：
往往在不经意间，
树洞里探出头的青蛇
时不时与麻雀有着生死较量，
青蛇瞬间吞噬了一只欢快的麻雀，
引来无数只麻雀的恐慌和尖叫，
个个扑棱着不安的翅膀在树间飞上飞下，
夹杂着琐碎的叫声惋惜着同伴的生命。
夏日的中午我们全家在阴凉的窑洞里
收听半导体里的每周一歌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优美的旋律至今没能忘怀。
知了最喜欢选择在人们最热的午休时间，
落在河沟高大的杨树上不停的鸣叫，
吵得整个小巷的人们从不会忘记它们。
只有老柏树在窑顶百年以来，
始终风光依旧，葱郁垂阴。
那时，
小小的厨房竟成了我小姐姐的独立空间，
从来不睡午觉的她在大火上
爆炒着玉米花的香味，
金黄的玉米花香味弥漫了整个池家祖宅的院子。
2019年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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