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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命令》丨外训途中,排长竟然来了场美丽的邂逅......

2017-12-25 王礼光 中国军网



《一纸命令》,这是一个年轻军官的长篇小说处女作,写的是他最熟悉的军营生活。作品首次全景式展现了基层军营的真实生活,透析基层官兵的真情实感,也是联勤保障部队成立一年来的首部长篇小说。读者可由这些人物窥见当代军人的内心世界,可以感知年轻一代军人的精神追求。


中国军网微信将陆续刊发小说《一纸命令》中的精彩章节。谨以此向军队改革期间的全体战友致敬!


第二十四章:留守风波



生命是无法储藏的,岁月永不做片刻停留。


转眼间到了2006年4月,营房东侧道路两边一株株白玉兰花开满枝了。这些玉兰是王春阳他们前年移栽过来的,人挪活,树挪起来可就不容易了。刚栽上时,毫无生气,干枯的树枝在寒风中萧瑟,整个春天都没有动静。可就在前年春天要走的时候,玉兰枝头冒出了第一朵嫩芽,从此蓬勃繁盛,在路边撑开一树树绿荫。


王春阳和几个战士去看白玉兰。花落之后满树都是绿油油的叶子,像一柄柄小芭蕉扇。他们抬来水,一棵一棵地给它们浇水,水嗞嗞地渗进土中,白玉兰的叶子在风中婆娑作响。王春阳就像生长在营区里的这一株株白玉兰,不管季节变换、风刀霜剑,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克服寂寞和寒冷,最终扎根这里的土地,为了理想和抱负。



坦克营又要外训了,大家在营区里普遍觉得压抑、憋屈,早盼望着这一天了。


王春阳正和大家收拾着物品,门“哐”的一下开了,副连长杜长伟进来说:“王排长,营里安排我留守,你安排个人,和我一起留守吧。”


“我们排没有愿意留守的,你到别的排里去问问吧!”没等王春阳答话,魏磊抢先说。


杜长伟来连队没多久,却因为早上睡懒觉,被旅长江耀武抓个正着;因正课期间玩游戏,被全旅通报;因不请假外出,被罚抄条令;因晚上喝酒,被勒令做检讨……因为这些,连队被上级整顿了一个星期,杜长伟可谓是屎壳郎叫门——臭到家了。这次外出驻训,因为杜长伟不懂坦克专业,又不想学,就找到营长米向前好说歹说留守了。


杜长伟觉得王春阳是一个老排长,在连队威望很高,在一排吃了个闭门羹,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就又去了二排,二排的代理排长假装正经地问了问:“同志们,杜副连长留守,愿意一起留守的请报个名!”


见无人答话,二排长摆摆手说:“副连长,不好意思,我们排没有人留守!”


杜长伟只好又去了三排,走到门口,正准备推门进去,只听里面传过来话说:“副连长留守,谁要是留守谁是孙子,好人跟着他也会学坏,我们可不想有人掉进他那个大染缸里。”


杜长伟气急败坏地回到房间,技术员朱宏运不知道杜长伟留守的事,还好心地问:“副连长,我东西都收拾完了,要不要我帮你也收拾一下。”


“收拾个鸟,一群王八蛋!”杜长伟恨恨地骂道。


“你怎么骂人呢?不收拾就不收拾,我好心帮你,你还狗咬吕洞宾。”朱宏运再老实,毕竟也是一个老士官了,杜长伟莫名其妙地骂,他也是像烫了屁股的猴子,顿时急红了眼,一摔门出去了,留下杜长伟在那里发愣。



留守平时就站站岗、看看营院,整理一下环境卫生,往年大家都是争着留守,今年却因为杜长伟,大家都不愿意留守了。与其说不愿意留守,倒不如说像躲避瘟疫一样躲避杜长伟。


连队只好安排每个排负责留守一个月,一次留守两个人。尚思远和杨松被确定为留守对象,成了第一批“幸运儿”。


部队外训20多天了,尚思远和杨松也真够倒霉的,眼看留守要换人了,雨过天晴后,旅里却来了个通知,要把草坪都修理齐整。留守的这段时间里,杜长伟除了躲在屋里打游戏,就是偷偷溜出去,鬼才知道干了些什么,尚思远和杨松虽然看不惯杜长伟,可旅里的工作还得干。


“突突突——”马达连同机身颤抖了几下,整个割草机便如一头疲惫的老牛趴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杨松熟练地掀开马达护盖,拔出一根油管,对着嘴猛吸一口,不一会儿,汽油便“咕咕咕”地从管内冒了出来。


说实话,作为装甲兵,手中的装备一下子由高大威武的坦克变成“嗡嗡”作响的割草机,确实让人一时难以接受。两人心里都曾别扭过,但很快也就想通了。用杨松的话讲,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钻进坦克是坦克专家,推上割草机就是割草机大拿!还甭说,两人真跟割草机较上劲了,超负荷的割草任务,使得机器经常出现故障,刚开始两人修理起来还有点棘手,几天下来,光听动静便能说出割草机哪里出了毛病!


然而,割草机毕竟不是装甲车,割草间隙,两人依然会想起驾驶坦克训练时的情景。


接上输油管,杨松索性躺在草坪上休息。他发现,只有躺在草坪上,才能找到训练时的感觉。仰望天空时的那种眩晕感,就如钻进了坦克的驾驶室……日近黄昏,天边涌现出大朵大朵的云彩,一会儿聚拢,一会儿离散,不时变幻着姿态,把他带进了一个巨大的三维世界。


“嗡嗡嗡……”正当杨松沉浸在梦幻之中,尚思远推着割草机走过来。


杨松一骨碌爬起来,指着天边就喊:“快看那一片云,多像咱们的坦克群!”


顺着杨松的手指,尚思远看见一大片蘑菇状的云朵快速翻腾隆起,就像坦克行驶过后卷起的滚滚烟尘。


“是啊,真像咱们冲锋的坦克群!”


“我能听到坦克的轰鸣声,班长,你听到了吗?”杨松侧着耳朵,微眯着眼。


“听到了,快看那边,战车出击了,炮弹击中目标!”尚思远也仿佛身临其境。


“对,击中目标了!”杨松激动地跳了起来,“快看……哎哟……哎哟!”却因用力过猛,不慎将手指甩在割草机把手上,钻心地疼。


“呵呵……”望着杨松一副失态的样子,尚思远禁不住笑了起来。


“如果能在战场上冲锋,该有多好……”杨松揉捏着手指,无奈地望着天空。



看着天边的云霞,杨松心里明白,一个装甲兵长时间不能与战车在一起,是多么难受!他还是一本正经地推了推身边的割草机,微笑着说:“班长,你看,这割草机不就是咱们的战车吗?”


听了杨松的话,尚思远若有所思。两人继而相视一笑,一起俯下身去拉响了马达……


夕阳西下,营区内一片金黄,落日的余晖柔和地将两人映成一帧夕阳下的剪影。


几天后,王春阳带车回来拉训练器材,顺便带回来二排的两个留守人员,尚思远和杨松也就可以随王春阳一同外训了。


这次他们去了更远更偏的山上驻训。或许是因为太累了,尚思远和杨松坐在大车厢后面,将车后篷布塞了个严实,就只顾睡觉了。


穿过一片山林,路上还存有不少积水,路边片片小草和野花充满着新鲜和灵动。瞟见几棵已经熟过了头的荠菜花,王春阳不禁想起了宋代辛弃疾的“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


车突然一阵巨大的颠簸,把王春阳的思绪拉到了眼前。王春阳连忙问司机:“怎么回事?”


“排长,不好意思,我走神了!”司机不好意思地说。



原来,司机发现前方两个年轻姑娘,在路边采野花,只顾得盯着姑娘看,没看见眼前的一个水坑,一下子轧过去,溅了姑娘一身泥水。


“姑娘,没事吧?”王春阳赶紧下车问道。


姑娘美目圆睁,指着裙子上的一处污水说:“什么没有事?你看裙子都被弄脏了!”


王春阳拿出随身携带的白毛巾,扯住姑娘的裙子就要擦。


“你干什么,流氓!”姑娘连忙躲开了。


王春阳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说:“对不起,太过意不去了,我给你擦擦吧!”


谁知,姑娘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王春阳的脸看。


这一看,倒把王春阳看糊涂了,他不好意思地问:“姑娘,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给你擦擦衣服,没有别的意思。”


姑娘没有答话,而是喃喃自语道:“就是他,就是他,没错了,终于找到了。”


“我脸怎么了?有花吗?”王春阳又问。


“解放军小哥,你不记得我了,我,韩雪梅,前年的新州火车站,我向你求助过5毛钱。”姑娘回了回神说。


这件事,王春阳怎么可能不记得?正是那次经历让他懂得了什么叫信任无价。只是,韩雪梅剪短了头发,显得更加成熟大方了,前后又相隔千里,在这荒僻山村,王春阳怎么也想不到竟有这么巧。王春阳问道:“你怎么来这了?”


“我来这里走亲戚,”韩雪梅指了指身边的丫头说,“这是我表妹,二姨家的妞。”


“真是对不起,把你衣服弄脏了!”王春阳看了看丫头,长得也挺水灵。


“弄脏了就赔吧!”


“怎么赔?”


“我这衣服刚买的,很贵的,只能回去干洗!你把电话和地址留下,干洗费多少钱,你给报销!”韩雪梅笑笑说。


“那行吧,我把连队电话给你,现在我们在外边驻训,没有具体地址。”说完,王春阳说出了连队的电话,韩雪梅掏出手机记了下来,又向王春阳要去了旅大院营区的地址。王春阳索性连山沟里的驻训地址也给了她。


车开走了,车后留下两个美丽姑娘远望的身影。后车厢的尚思远、杨松一直睡着,颠簸、停车两人竟也没醒,错过了这一道美丽的风景。


或许,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初连敏问朱宏运要联系方式时,王春阳一眼就看出了端倪。这次韩雪梅要电话地址,同样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王春阳真的没有看出来吗?或许,在王春阳的内心里,他也渴望着一场美丽的邂逅。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王礼光,男,1982年12月生,安徽阜阳人,少校军衔,现任郑州联勤保障中心宣传处干事。先后在《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前卫报》等军内外媒体发稿千余篇。


安徽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  王礼光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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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礼光

编辑:柴    潇

编审:曲延涛

投稿邮箱:zgjw_81@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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