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螺旋：教科书式理论在现实中式微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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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学研回归后的第23篇原创文章
只要是群体，就会有失重的螺旋。
前几天的文献综述作业写了“沉默的螺旋”理论，经过对SSCI论文的整理分类和思考，得到老师评语是“现在这个理论已经失效了，你们的理论视野太窄”。当时表示不认同，但经过一番讨论，也不得不承认它在式微。把目前的情况理了一理，大家可以辨析一二。
这个理论暗含以下四个假设：
1.社会向有偏差的个体施加被孤立的威胁；
2.个体不断感受到被孤立的恐惧（准统计官能）；
3.个体不断努力地去评估意见气候，且结果正确；
4.估计的结果影响了他们的行为。
因为这个现象是发生在群体意见环境中，我们在探讨网络环境时主要以SNS社交网站为例，来看两个关键概念。
毫无疑问，网络环境中我们更容易感知到舆论气候。一个事件发生后，可以看到舆论领袖们说什么，可以看见转发最多的、评论最多的、点赞最多的观点，表现在同一话题的热门微博，同一事件的热门评论等等。
同时，对舆论气候的把握更加准确也更加快速。这个进步也让“沉默的螺旋”社会控制功能明显突出，比如笔者亲眼所见的一个事件，韩国某歌手因作品招来群众不满，即使拥有大批粉丝，也无法扭转风口浪尖上的舆论。某晚会结束后粉丝集体去刷评论，却发现自己的好评被网站删除了，最置顶的仍然是恶评，路人们看见置顶恶评后会继续点赞上去。网站“营造”出了大多数人的意见，利用了受众心理。当然，娱乐事件只是社会控制的冰山一角。在我国的其他领域，这种利用更是比比皆是。
理论成立的假设关键在于，个体迫于被孤立的压力而隐藏意见。多数人认为“沉默的螺旋”已经失效是因为社会孤立无法达到最初的效果，因为“孤立”是发生在网络世界中，通俗地说就是伤不及身。然而今天的群体压力是否如所想的那么小？虚拟世界中的伤害是否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态度？匿名性一方面让人可以表达自己，另一方面又助力了攻击他人。网络暴力的问题又被重新讨论，不需要人肉搜索信息曝光，光是私信追骂、转发轮骂就足够施压了。转发者常用“抡”字，简单粗暴地表达了多数人的“压力”。
所以不是群体压力变小了，而是我们不那么怕了。这是一个讯息和观点都转瞬即逝的时代，哪怕被孤立了也都不是事儿。“是事儿也就是一会儿，一会儿就没事儿”。
以前在定义“中坚分子”（hard core）时，会说这类人常常是社会精英、领导人物，然而在今天，每个人都可以坚持在自己的立场中。虽然一时无法对抗大多数，也可等到合适的时机反手一搏，就可能会引起逆向的螺旋。我们在考察一个理论的外在效度时，需要不断地考虑新加入变量。传播心理作为无法测量的变数，才是“沉默的螺旋”最核心影响因素，而不是媒介技术。
“沉默的螺旋”从创立之初就应该放在两个维度上去考察，一个是效果观，一个是舆论观。效果观是指，上世纪七十年代该理论的出现将视线又拉回到了大众媒介的强效果观。另一维度是舆论观，是指大众舆论的形成模型。而我认为，无论媒介的效果强弱，大众舆论的生成始终是螺旋状的，放大观察就是两方观点的较量。
舆论观的维度让我们可以细看这个理论，螺旋不是说大多数人的意见可以改变你的想法，而是影响到你你会否表现出你的意见。实际上它探究的是态度流动的过程。一篇探究同性恋身份认同的论文中这样指出：网络世界中同性恋者的身份表达变得复杂，网络的可见性使大多数人的意见显而易见。但是在社交网络环境下，”大多数”的位置有可能转移。
结论是，在网络中的未出柜人群揭示了“沉默的螺旋”的存在，因为异性恋是被接受的大多数，所以他们的声音被隐藏。已经出柜的人利用网站的可见性来增强少数人的声音，使主宰群体沉默化，作者将其称之为“正在沉默的螺旋”（spiral of silencing）。其实也就是国内比较常说的“沉默的逆螺旋”，这仍然证明螺旋状的流动是存在群体意见环境中的。
还值得一提的是，理论关注的是长期的媒介效果，而不是短期的意见表达。例如在某明星结婚家里闹翻最后合家欢收场这件事，网友们发表各种各样的立场不是“沉默的螺旋”观看的问题，站队成了“多数意见”，置身事外是“少数意见”。大众媒介如何塑造了“娱乐至上”的主流意识形态，而使少数严肃的声音被淹没。
微观上去观察个体，的确多了许多表达的勇气。尽管各种花式撕x扑面而来，我们仍可不畏惧地坚持自己。然而宏观看来，我们对主流意识形态仍是紧追不舍。这里所谓的主流是指个体所在的群体意见环境，不是笼统化的社会环境。简言之，就是你有所担虑的地方。
上面虽然偏向论证“沉默的螺旋”仍有效力，但这仍然是不置可否的话题，欢迎大家的思考和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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