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经好文章 | 经典文献 | AER 什么样的汽油成分限制政策能真正改善空气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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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导读：
上一期【经典文献】介绍了政府通过车辆限行减轻空气污染的政策效果。这次介绍的文章研究了美国汽油成分限制政策对空气污染的影响，并着重探讨了限制政策中的灵活度所导致的意外后果（unintended consequences）。环境政策设计中经常会遇到灵活性与有效性间的权衡取舍问题。不仅是汽油成分限制政策，可交易许可证等其他制度设计也可能面临类似的问题。
专题分类：
资源环境经济学 | 空气污染与环保政策
”Clearing the Air? The Effects of Gasoline Content Regulation on Air Quality.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2011, 101(6): 2687-2722.
Maximilian Auffhammer and Ryan Kellogg
自1963年《清洁空气法案（The Clean Air Act）》出台以来，美国联邦政府与各州政府为控制近地表臭氧污染付出了大量的努力。臭氧污染的形成主要源自于挥发性有机化合物（volatile organic compounds，即VOC）和氮氧化物（nitrogen oxides，即NOx）在特定温度和光照条件下的化学反应。基于此，通过对汽油所含化学成分进行限制来减少VOC 的产生便成为了政府控制臭氧污染的重要举措之一。
需要指出的是，这种限制会为社会带来相当大的经济成本。一方面，限制特定化学成分的使用会直接增加炼油企业的生产成本，而这些成本中的一大部分都转嫁给了消费者。另一方面，存在区域差异的限制措施在实质上造成了对全国汽油市场的分割，进而加剧了区域内的油价波动。当然，对一套政策成功与否的评价需要综合考量政策带来的成本与收益。这篇文章便是通过衡量汽油政策对空气质量的实际影响来评价该政策所带来的潜在收益是否大于其产生的成本。
由于各地区在污染状况与治理目标上存在差异，各地区实施的限制政策也不尽相同。本文所涉及的具体限制措施可以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联邦层面出台的限制措施。该类措施为炼油企业如何达到限制目标提供了较高的灵活度。具体而言，该类措施仅要求汽油中VOC 的总体释放量（evaporation）低于某一标准，但对各种VOC 的具体释放量不作要求。这种灵活性为炼油企业降低了执行政策的成本，因为企业可以选择把治理经费花在那些更容易降低释放量的VOC 上，以相对较低的成本实现控制总体VOC 释放量的目标。与联邦层面的限制措施不同，加州所采用的另一种限制措施直接对汽油中特定VOC 的释放量做出了规定，并且这些规定特别针对那些容易造成臭氧污染的VOC。
作者通过实证研究发现，联邦层面出台的限制措施未能有效地改善臭氧污染的状况。这是因为炼油企业利用限制措施中的灵活度，选择性地降低了那些“便宜”的VOC 的释放量。但这些“便宜”的VOC 恰恰对臭氧形成的贡献比较小，而对臭氧形成贡献较大的VOC 依然“逍遥法外”。与之相反，加州的限制政策显著地提升了加州的空气质量。在人口稠密且污染相对严重的洛杉矶—圣迭戈区域，政策的施行使近地表臭氧的浓度降低了16%。虽然加州限制政策中对各种VOC 的具体要求导致炼油企业难以有策略地规避成本上升，但通过测算污染减少为加州人民所带来的健康收益，作者认为加州汽油限制政策的总收益仍然远大于其产生的成本。
具体到实证方法，作者分别使用了双重差分（difference-in-differences）和断点回归（regression discontinuity）两种工具来估计限制政策实施对臭氧浓度的影响，并且得到了一致的结果。两种工具的主要区别在于，双重差分主要利用了每项具体政策执行前后不同年间不同地区臭氧污染的变化差异，而断点回归则主要利用了同一地区每项具体政策执行前后短时间内日度污染的变化差异。在本文的情境下，两种工具在对不可观测变量的控制方面各有侧重。
关键词：空气污染，汽油成分，政策灵活度，意外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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