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文献 | AER 共谋定价靠默契？来自美国食用糖产业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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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导读：
在集中度较高的市场，主要的卖家可能会联合行动，操控产量或者价格，迫使消费者支付高价。多数国家都为保护消费者利益而制定了反垄断法/反卡特尔法（anti-Cartel），禁止卖家操纵价格。然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各个行业的主要卖家仍然会用各种“巧妙”的方法来实现对价格的操纵。从本周起，我们将介绍四篇关于企业如何通过共谋来操纵价格的文章。今天介绍的这篇文章以美国糖业为背景，阐释了企业如何通过频繁的会议交流来杜绝私自降价行为，确保统一行动，以维持共谋组织的稳定。
编者按 | 本期推文由UC Davis 农经系博士生白婷撰写
专题分类：特别专题 | 共谋行为
”Rules, Communication, and Collusion: Narrative Evidence from the Sugar Institute Cas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2001, 91(3): 379-398.
David Genesove and Wallace Mullin
关于美国糖业协会每周会议的详细记录显示了企业间的协商如何帮助其从事共谋，因而凸显了当今正式的寡头共谋理论（theory of collusion）的缺陷。美国糖业协会从未统一制定价格或产出，却通过一致的行动（homogenizing business actions）这一举措使潜在的私自降价（price cutting）变得透明，最终提升了价格。
在糖业协会每周的会议上，企业解读并调整共谋协议，协同可以集体性获利的行为，确保企业单边行为不被误解为违背共谋的欺诈，以及判断欺诈是否发生。与现有理论不同的是，尽管违背共谋的欺诈发生，报复性惩罚（retaliation）却很有限。
美国糖业协会于1927-1936年间的运营扭转了该行业产能过剩、利润下滑的局面，提升了企业的利润。这证明了该协会曾是一个成功的卡特尔。该协会的一位高层执行官记录了协会的正式会议（长达500多页）、非正式会谈以及私下会谈。这份记录是经济学家研究该协会的唯一参考资料。出于对合法性的担忧和对隐私的保护，很少有类似的资料可以被用作学术研究。这份资料不仅记录了企业之间的协商结果，而且展示了企业行为背后的原因。而这些企业对其自身行为的解释是，除了理论所预测的结果之外，对经济理论的另一种证明。
该卡特尔（Cartel）组织的共谋机制并不是统一制定价格或者产量，而是制定统一的行为规则。一致行动的原则使企业侦察彼此擅自降价变得容易。成功的卡特尔共谋的两个因素是侦察私自降价，以及对此进行报复性惩罚。该文作者关注对私自降价的侦察。传统理论忽略了共谋协议的不完整性，而该文说明了通过频繁地召开会议，不断改进共谋协议以适应变化的环境。传统理论否认协商的作用，而该文显示了企业在协商会议上事前声明和事后发现错误的重要性。传统理论认为违背共谋协议的欺骗会遭到报复性惩罚，而该文认为偶尔的欺骗并不会引起报复性惩罚，原因之一是销售合同既然存在不会随意更改。
尽管通过频繁会议不断重新协商的灵活性可以被认为会降低惩罚的可信度，但这不构成对卡特尔的严重阻碍，因为会议记录显示，企业并没有提出降低会议频率的要求而且它们看重灵活协商的价值。同时，记录资料中也没有证据表明企业通过重新协商以逃脱惩罚。
作者认为，企业各自提升成本效率（cost efficiency）的行为会有损于整个行业商业行为的一致性，阻碍侦察个别企业私自降价的行为。为了追求有效的共谋协议，单个企业经常需要放弃对提高成本效率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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