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陆奇用“上帝老天爷啊，Apollo 的发展速度太快了”，来形容他麾下的百度自动驾驶业务，但仍不能转变一个事实——他不能像对手那样给出清晰的商业时间表。在短暂的兴奋之后，百度还是要回到卖广告的主路上，还是会踩搜索广告的各种坑。
撰文｜唐煜
编辑｜赵艳秋
陆奇信奉一个理念——永远要把工作做到组织不需要了，才是最好的。但这次他显然提前离开了战场。
2017年的AI开发者大会，陆奇推出了百度无人驾驶开放平台——阿波罗计划（Apollo），所有人都以为，这打开了百度无人车高光时刻的序幕。但任职486天后，陆奇突然松开百度的方向盘，而襁褓中的 Apollo看起来有些发育不良。各种迹象来看，百度自动驾驶的故事正被淡化。
百度无人车，似乎真成无人车了。百度也还是回到了卖广告的老路上，还要去趟搜索广告的坑。
01
“简直胡扯”、“假的，有人瞎传黑我们”。
人事震荡在“五一”前夕就有征兆。在百度史上最年轻副总裁李叫兽出走后，坊间又流出总裁陆奇要离职的小道消息。百度公关一时忙着对外辟谣。
这的确像场乌龙。就在4月26日，陆奇还和比亚迪总裁王传福在北京车展上一起试车。比亚迪是百度Apollo平台第100家合作伙伴。当天，一汽、奇瑞、现代、松下汽车等也都展出了与Apollo的合作产品，一表诚意。
这样盛大的秀场，陆奇穿一件紫色Polo 衫和牛仔裤就来了，倒显得旁边西装革履的王总行头有点隆重。要知道，7天前Apollo过一岁生日时，陆奇只是录了一段视频为团队远程打call。这次亲临现场，倒有点首长考察的意味。这也成为他宣布卸任总裁前最后一次公开露面。
休闲装陆奇和西装王传福一起试车
2017年春天，顶着“硅谷华人之光”的陆奇空降百度，展现了他的“奇速度”。
不仅大刀阔斧地收编百度研究院，还将L4自动驾驶事业部、L3智能汽车事业部、Car Life etc.车联网业务合并组成百度智能驾驶事业群组（IDG），亲任总经理。而百度自动驾驶事业部总经理王劲宣布，“将内部休养一段时间”。
随后，陆奇在上海车展正式发布阿波罗计划，开放Apollo平台。陆奇把Apollo比作汽车工业的安卓系统，将帮助汽车行业及自动驾驶领域的合作伙伴，快速搭建一套完整的自动驾驶系统。这被视为是2015年路测之后，百度在无人车领域的重大进展。
陆奇发布阿波罗计划
仅在两个半月后，Apollo宣布已召集50多家合作伙伴，包括福特和戴姆勒两家世界级汽车制造商。一年后，这个数字更是突破了100家。Apollo平台成为百度无人车生态圈的核心。
7月的2017百度AI开发者大会上，李彦宏坐着自动驾驶汽车抵达会场，虽然在五环上吃了一张罚单，但是达到了高调介绍Apollo的目的。
陆奇也在这次大会上宣布，Apollo可以在3天内，让一台汽车实现自动驾驶功能，而在以往，需要数10个专业工程师至少半年时间才能完成。“今天的Apollo已经是世界上最强大的自动驾驶生态。”
从开上北京五环，10款车型集结雄安，到美国拉斯维加斯 CES 展上闪耀，再到春晚舞台上表演高难度的“8”字交叉跑，百度无人车在高速奔跑着。今年3月，Apollo自动驾驶汽车又拿下北京、福建、重庆三地的9张自动驾驶路测牌照。
陆奇格外看重无人车业务的速度。“百度本质上就是中国的谷歌，现在，争夺无人驾驶主导权的战争已经开始。”
没有人能想到，陆奇麾下的Apollo能够以如此快的速度推进。它将在2018年7月底，与金龙合作实现L4级无人驾驶巴士的小规模量产和试运营；在 2019 年与江淮、北汽，2020 年与奇瑞共同推出 L3无人车。
截至2016年，百度在无人车上的投入就超过了200亿元，成为当时投入最大的项目。
百度无人车试行
但值得注意的是，2018年一季度，百度营收同比增长29%的同时，Apollo自动驾驶项目却没能为百度带来实际利益。
财报中各路分析师一旦问到自动驾驶商业化问题时，陆奇都闪烁其词，不肯正面回答。但百度的对手们，谷歌无人驾驶即将开启商业运营，通用、Uber的商业运营时间表也已公布。
在李彦宏的内部信中，陆奇卸任后，张亚勤、向海龙、王海峰、朱光等人将直接向李彦宏汇报，主管智能驾驶事业群的李震宇转向张亚勤汇报，主管智能生活事业群的景鲲，在未来一段时间里直接向李彦宏汇报。
李震宇和景鲲，前者是百度副总裁，后者是百度执行总监，但在汇报关系上，前者转向张亚勤，后者直接向李彦宏。这似乎透露出，李彦宏不再把无人驾驶视为优先级业务。
当陆奇突然松开了百度的方向盘，襁褓中的 Apollo看起来有些发育不良。
李彦宏还会继续为这样烧钱的游戏买单多久？
02
在百度无人车赛道上，陆奇其实只是一名接棒者。
天才成群而至是在2013年，倪凯、余凯、王劲和吴恩达组成的百度无人车“四大护法”，是起跑线上的领跑者。
彼时，在移动互联网上掉队的焦虑萦绕在李彦宏这名北大尖子生心里。厂长随后发令，要“鼓励狼性、淘汰小资”，用技术重振雄风。
2013年，百度深度学习研究院（IDL）成立，李彦宏亲自出任院长，余凯担任副院长，第二年还推出“少帅计划”，以百万元年薪面向全球招募9名30岁以下的年轻研究人员，要大步踏入人工智能的新战场。
“国内深度学习领域有学术背景又有产业背景的，5个手指头就能数出来，余凯就是其中一个。”360人工智能研究院院长颜水成曾对AI财经社评价这位百度的副院长。
余凯2012年在百度领导的语音团队，不仅是当时国内除科大讯飞外的唯一一家语音算法团队，还摘得了百度的百万美金大奖。2013年基于人脸技术开发的百度魔图，雄霸iOS免费应用排行榜总榜第一名3周之久。
余凯
被任命为IDL的负责人，可见李彦宏对余凯的器重程度。辅助创办IDL的，还有当时担任百度技术副总裁的王劲。2010年，这位前谷歌中国工程研究院副院长宣布加盟百度，成为谷歌离开中国内地后内部技术高管被同行成功挖角的第一人。
高调面世的IDL一度成为许多年轻人眼中的“霍格沃茨魔法学校”。2013年李彦宏到浙大演讲，就收割了一名小迷弟。这位计算机博士曾是百度的实习生，拿过10万元的百度奖学金，吃过Robin送的鸡翅，称赞他“特别帅”。“我觉得IDL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您觉得我有戏吗？”一片笑声和掌声中，李彦宏委婉地回答他：“你当然非常有希望，但是能不能进百度IDL，我说了不算，是IDL的科学家说了算。”
在大洋彼岸受过技术洗礼的李彦宏内心清楚，他要寻觅的财宝正藏在硅谷和西雅图的写字楼间。2013年，在微软担任研究员的倪凯，被余凯以高级科学家之名招进百度，负责百度无人车的技术研发和路测。时年32岁的他已经在业界揽获“无人驾驶领域第一人”的名号，清华保研读硕士时，这个皮肤黝黑的大男生就在研究无人车，创造了当时世界无人车最高速度150km/h的记录。
倪凯
同一年，来京访问的吴恩达也接到了橄榄枝。这位闻名全球的“谷歌大脑”，曾参与开发无人驾驶汽车和谷歌眼镜两个知名项目，并用1000台计算机和1.6万个芯片组成“神经网络”，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能够让机器识别“猫”的科学家。这个学习过程，与一个不懂英语的人，在没任何人教他的时候，通过独立观察学会“CAT”的过程几乎一致。
后来，王劲和余凯特地跑去美国找吴恩达，激将法和煽情法并用，在加州一家酒店的露天泳池里完成了最后的说服工作。
“难道你要一辈子在网上教课吗？我相信你的true love一定还是在人工智能。”余凯对吴恩达说，这句话颇像当年乔布斯劝百事可乐总裁斯卡利加入苹果时的风范——难道你想卖一辈子糖水？
两名星探的努力没白费，几天后，心动的吴恩达飞到北京，找李彦宏吃了一顿长达3小时的午餐。李彦宏也对这个送上门的香饽饽极为重视。为了和吴恩达见面，李彦宏推掉了好几个重要安排。有百度内部人士称，“Robin甚至还让秘书，收集了好多吴恩达的资料，甚至包括个人偏好。”
吴恩达
2014年5月，吴恩达正式加入，负责百度研究院的领导工作，向高级副总裁王劲汇报。他肩负着一项重要使命——操刀创建“百度大脑”。在王劲的想象和计划中，“把百度大脑放进有轮子的汽车，就是无人汽车；放进飞机里面，就是无人飞行器。”
百度还在硅谷建立了人工智能实验室SVAIL，离谷歌只有8分钟车程。李彦宏和王劲两人亲赴美国，与吴恩达汇合，参加了实验室的剪彩仪式。
百度无人车“四大护法”全部登场。
03
与目前高调的Apollo相反，此前无人车一直是百度深度学习研究院的秘密项目。直到2014年8月，百度举行无人驾驶技术研讨会，外界才得以窥见它的样貌。
那是一个晴朗的夏日，五辆无人驾驶车摆放在西二旗的百度大厦外面，它们头顶雷达和摄像头，外表科技感十足。附近的绿荫道上，一辆无人车正在缓慢行驶，副驾驶上坐着IDL的一位少帅和他的爱猫“折子”。
这只花白小猫把爪子搭在玻璃窗前，瞪大瞳孔东张西望，车内的识别感应器顿了一会儿，发出声音：“无法识别——识别为猫脸——开启喵星语对话。”“喵!”“喵!”的机器声与“折子”的叫声此起彼伏，围观的人群爆发出笑声。
车厢里，仿佛有一位身穿隐形衣的司机操控着方向盘。识别出前方的“模特假人”后，车子短暂地停顿，一个流畅的左转弯后，平稳停下。
200多名无人驾驶技术爱好者在现场见证了这一幕。余凯畅想，一个在星期五加班到深夜的白领，未来只要在无人车上设定路线，一觉醒来，就能从北京穿越到广阔无垠的内蒙大草原。
2015年12月10日，百度与宝马合作开发的全自动无人车在北京完成了路试。没有厂长的现身说法，这次测试极为低调。
但李彦宏显然想高调一把。两天后，原本的“L4自动驾驶团队”被升级为“自动驾驶事业部”，成为直接向他汇报的五大业务支线之一，王劲担任总经理一职。四天后无人驾驶车又在乌镇互联网大会进行展示。密集有节奏的曝光，让百度赚足了关注度。
百度无人车风头正盛之时，2016年3月倪凯却突然跳槽到乐视。
他从0到1打造了百度无人车团队，验证了百度无人车在高精度地图、定位、感知、智能决策与控制四大模块，以及人脸识别等技术方面的实现方案，为百度后来的实际路测完成了技术准备。
倪凯出走后，业界众说纷纭。有说是百度成立自动驾驶事业部，没有倪凯的位置，这位功臣内心不平。也有说乐视挖墙脚。彼时，乐视超级汽车正在全球范围内大肆扩张。当时甚至发出一张海报配文“随ni，1同见证”，光影中有一个人物剪影，不免令人遐想“ni”是指倪凯。
这只是门徒集体出走的前奏。两个月后，余凯也向百度递交了辞呈。
当时百度已经在小度Wi-Fi、无线音乐盒等智能硬件产品上接连遇挫，百度深度学习研究院开发出的Baidu Eye、百度筷搜、Dubike这样的新硬件距离实用和量产仍十分遥远。
余凯曾和李彦宏长谈一场，发现百度不愿在和硬件有关的AI领域投入过多，但他认为，人工智能不是高高在上的，线下市场才能触及人们的衣食住行、吃喝玩乐。“我在百度的使命结束了，应该在‘体制外’开辟一个新的战场了。”2016年7月，他创立了国内首家成功量产AI芯片的公司“地平线”。
领导百度研究院的重任，就此落到了吴恩达的肩上。这位笑容腼腆的斯坦福教授，说着不怎么流利的中文，成为百度在人工智能领域的代言人。2017年初，他还带着植入百度大脑的机器人“小度”征战电视节目《最强大脑》，以3:2的比分将“世界记忆大师”王峰挑落马下。
正是这时，陆奇来了。
人工智能的赛道上，百度内部存在研究院和搜索部门两组选手。曾有知情人士评价：“别看百度人工智能那么风光，实际上搜索的数据根本不向研究院开放，做人工智能的这波人都是海归、精英，跟搜索那边完全是两种风格，两边互相看不上。”
从陆奇举刀的结果看出，传统搜索业务仍是百度的心头肉。吴恩达独木难成林。就在陆奇整合无人驾驶业务不到一周，吴恩达就在微博、Twitter等社交平台发布公开信，宣布自己将从百度离职，不过，他盛赞李彦宏是“全球人工智能领域最优秀的CEO”。
王劲作为四大护法中最后的留守者，曾试图把百度无人车业务分拆出来独立运营，当时他给出的估值是10亿美金，却被李彦宏拒绝。担任自动驾驶事业部总经理期间，他带领团队，把百度无人车开上五环、完成路测，实现事业部独立，喊出3年商用、5年量产口号，完成激光雷达入股，还实现百度无人车对外试乘等。
但他在正式离职前3天的对外放话给自己埋了雷——说已成立新项目“景驰”并拿到了投资。9个月后，王劲被百度以“侵犯商业秘密”索赔500万元。
至此，百度自动驾驶“四大护法”或因人事、或因业务理念不合，各自散去，梦幻组合成为一段历史。但他们奠定的技术，成为Apollo平台破芽而出的土壤。
在随后的时间里，陆奇带领团队为其施肥浇水，看着它一步步蜿蜒提速而上。
04
但即使是“奇速度”，陆奇也很难把自动驾驶业务短时间内打造成百度转型的主业之一。
过去半年，李彦宏每天早上八点半跟信息流的核心团队开会，他说：“确确实实比较符合百度的基因。”
虽然从2013年就开始布局无人驾驶，但一位汽车领域从业者对AI财经社表示，百度进入市场的时机已经偏晚。百度原本打算在市场上寻找车企合作，但很多大厂都有自己的自动驾驶研究院，百度最好的选择只有开放Apollo平台。
尴尬的是，在Apollo看似庞大的朋友圈中，福特、长安等传统车企早已先有自己的无人驾驶布局，只是它们对外低调。
“这就像有个认识的人说要开个音乐会，你不能说不去，开完之后，别人问你能不能买我1000张碟，买不买又是另外一回事。”
市场上留给百度自动驾驶车的空间并不大。一位行业观察者对AI财经社分析，奇瑞的销售体量在每年70万台左右。这意味着目前无法实现大体量落地。如果无法真正撬开巨头的钱袋，Apollo只会停留在“小厂联盟”层面。
无人车对安全性要求极高，如果被摒弃在主流阵营之外，不会有消费者敢轻易为Apollo买单。“无人驾驶技术实现路径应该是从上往下走，有的车企连燃油车都没造好，就激进地去接受新技术，这有点像晚清的维新变法。”
搜索出身的百度，很难用技术去征服这些老前辈的芳心。现在大多数车企和百度的合作，尚停留在前期的样机测试阶段，未来仍充满变数。
广度不够的同时，Apollo战略的深度显然也不够。
想要使用Apollo技术，车企需要为Apollo平台贡献有价值的数据。商业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知乎上一位无人驾驶架构工程师形容：“这就像有天有个人问你，我免费送你个新脑袋，送你副新眼镜，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记忆，请问你做何答复？”
除了数据，背后还有盘根错节的利益纠葛。车辆一旦植入Apollo技术，接踵而来的大屏、语音控制、地图等一系列配套服务，百度都有可能抢占原本属于主机厂的利润和话语权，势必谁也不肯轻易让步。
无人车装载着百度庞大的野心。“彻底解放双手后，无人车会变成一个巨大的移动社交平台，百度完全可能重新开辟一个新战场。”上述行业观察者指出。无人驾驶车会成为新的消费平台，可以展开百度搜索、百度地图和音乐等业务。
为了实现这样的愿景，在陆奇的带领下，百度自动驾驶曾一度疯狂追赶。根据百度 Apollo 推出的时间轴，自去年 7 月推出 Apollo1.0 之后，百度基本遵守着“每周都有更新，两个月版本迭代”的节奏，9 月推出 Apollo1.5，12 月 Apollo 2.0上线 。
2018年的CES上，陆奇介绍 Apollo2.0 的第一句话就是：“Honest to god（上帝老天爷啊），Apollo 的发展速度太快了。”
但和芯片相同，无人车的研发不能大跃进。“中兴事件就暴露出我们国家核心技术的薄弱，无人驾驶和整个产业环境基础有关，不是你们嚷嚷着快，就能胜出的。”车载信息服务产业应用联盟(TIAA)秘书长庞春霖对AI财经社说，目前传感器和通讯技术是无人驾驶的两只眼睛，但它们能力还不足，需要等到3年后5G的普及；而完全的L5级无人驾驶至少要到2030年。
同时，法律和政策的不完善、道路基础设施的重建、安全性的保证……距离李彦宏的量产梦，无人车还有太多问题需要等待时间的验证。
离开百度之后，吴恩达的新事业逐渐风声水起，教育平台Deeplearning.ai、 赋能传统制造业的Landing.ai、资助各类创业公司的AI Fund 基金先后开办，他的自动驾驶项目Drive.ai，今年7月将在美国德克萨斯州对公众开放无人驾驶叫车接送服务。
决心做AI芯片的余凯，在创立地平线后，经过两年潜心研发，在去年推出人工智能芯片。最近与长安汽车成立联合实验室，用其芯片打造L4级别自动驾驶方案。
在乐视资金链断裂后，倪凯在辗转后于2017年创立主攻L3.5量产自动驾驶方案的禾多科技。2017年11月发布轩辕自动驾驶研发平台，主要负责开发自动驾驶技术的“四肢和眼睛”，在迈腾和昂科威进行了首次试水。
王劲一手创办的“景驰科技”已经被Apollo“招安”，它的最新L4级无人驾驶汽车，成为北京车展历史上首次出现的无人车。百度已对景驰撤诉，但不会对王劲撤诉，景驰后面的故事已经和王劲无关。
而推出 Apollo平台，用“奇速度”为百度自动驾驶聚集一批生态的陆奇，并未能将Apollo打造成百度转型的主业之一。
在百度今年一季度财报中，信息流广告每日分发量环比增加20%以上。这预示着，百度还是要回到卖广告的老路上，还是要去趟搜索广告的各种坑。
那么，陆奇和Apollo的下一站会在哪里呢？
唐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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