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到觉得对得起自己，这样就行了
懂不懂艺术都能看懂的⇡象外
《财神》，布面油画，24×20cm，2009
作品图片由艺术家本人提供
刘冰话不算多——唔，好像也不恰当，一聊到画画，他的话就多了起来。
更准确的表达是，在“刘冰是谁”这个问题上，他的回答简洁而清晰。
“我就是南京的，南京溧水。”
“我是1977年的。”
“小时候学书法，也没上过书法班，家里有亲戚学这个，把他们的书拿过来看，然后就是自己练。”
后来怎么学油画了呢？
“因为我一开始就决定要画油画的，虽然喜欢书法和国画。”
《罗刹夜游》，布面油画，60×50cm，2014
唯一有点说头的，是读书。
“我是1995年读的南京艺术学院的专科，读了两年就工作了，工作六年期间，读了一个南艺的本科，然后又读了南京师范大学的研究生，师从吴维佳先生，这样的一个经历。”
读完研究生，又继续在南京当老师。
也想过离开南京，“就是年轻时候，想着辞职去北京画画，有这种想法，现在很淡了，比以前淡多了”。
去北京看过，“看过之后，就没那么强的感觉了”，“去北京回来觉得南京也挺好的，环境好”。
《西游变相之阿修罗道》，布面油画，110×110cm，2008
《西游变相之地狱道》，布面油画，110×110cm，2008
《悟空》，布面油画，50×40cm，2009
刘冰说，“画画是一个需要慢慢来的事情”，相比于北京，南京更适合慢慢来。
那，南京是一个怎样的城市呢？
“一个很复杂的城市。南京的地气有点不太一样，从古至今就有帝王气，但是怎么就那么萎靡不振呢？就不是太积极，这个城市，大家都有点闷闷的，是这样的。但南京总会出一些比较生猛的人，怎么说呢，这是一个挺复杂的事情。”
《空门宴》，纸本油画，52×37cm，2015
《光音会》，纸本油画，52×37cm，2015
在南京待得舒服，刘冰觉得北京也不差，“有时候想，北京的快节奏状态，画家也想很快把自己的作品做出来，然后进入交易市场，到底是好是坏，根本也说不清楚。如果把自己放在不一样的环境里，可能也会做出不一样的东西来，在南京，慢慢来也很可能会荒掉，很多人可能确实是荒废掉了。”
“说到底，其实是你心里面到底是怎样的。”
《虎食鹤》，布面油画，110×110cm，2016
刘冰的心里到底是怎样的呢？中国古代画论讲究画如其人，所以先看画。
从画面上看，刘冰画画不慢，他的画看起来并不需要苦心经营，直接、粗糙，细看笔触，甚至有些笨拙，你看这只老虎，它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你，不是成年的虎虎生风，更像是只稚气满满的虎崽。
《娑婆森林系列之8》，布面油画，100×100cm，2017
局部
说到画画，刘冰话多了起来，“我的画比较直接，就是自己的一些感受，我能比较轻松把它表达出来，可能还有一点像小孩画画的那种感觉，有一点。”
刘冰画画看起来快，但他经常涂画，“今天画了过几天可能在上面再画一遍，等于把前面的全部改掉了”，但是最上面一层看上去很快就画出来了，其实，可能画了好几遍，当然，也可能两遍就画好了。
不过，大多数作品都会不断地再画。指着客厅墙上的一张画，刘冰说，现在看到的是2015年的样子，但这其实是2008年的一张画，中间改过好几次，可能大概不会再动了，不过，谁知道呢？
我问，涂改的几率有多少？
“其实一段时间里留下来不需要改的画还真的挺少的，今年画了几张，真正留着不改的，我说油画，过十年也不会改的，估计也就有两三张。”
《无毒》，布面油画，50×40cm，2013
《罗刹夜游》，布面油画，100×100cm，2015
《三卿图》，布面油画，150×120cm，2014
近三年来，很多时间，刘冰都在写字画国画，这是中国人骨子里的东西，他强调“特别像我们70后”，说完和我一起大笑。
刘冰的字
“我的油画里面是有书法的意思的，它们其实是相通的。我对线条感兴趣，其实我的画很传统。我希望像以前古代的画家那样去画画，不用照片，就直接去画。”
“我去山西，看到永安寺元代壁画就觉得，现在人丢失了很多东西，山西的那些壁画，没有现代的工具辅佐，但它生出了一套非常独立、完成的系统，它的人物画得非常简单，但是太好了！”
“我对老东西感兴趣，会想去买，但是有时候觉得这也是一个瘾。”
“我的画其实是很逃避的状态，跟现实社会没有什么关系的，没有现代的东西，没有现代的景象，也没有一个人穿着现代的衣服，这些东西都没有，是这么一种状态。”
“绘画说到底就是一个古代的东西，这个一定是这个样子的，画画确实越来越边缘了，说到绘画，我现在也经常会怀疑画画，但不是放弃画画。”
怀疑什么呢？我没问。不过，刘冰最近怀疑的一件事情是，对数码绘画的排斥，可能是一种偏见。
他开始用PS作画，完全按照纸上绘画的步骤，最终和使用颜料作画的效果非常相似，老实讲，看图片，一开始我几乎分不出。
PS画作
“所以画画真的就是在玩材质，就是把一个材料的属性给充分发挥出来，你在画这个东西，而不是画了一只鸟，画一个人，画了一个什么东西，跟这个没什么关系。”
刘冰参加过一些群展，也有人邀请他办个展，最后没办，因为“很多比较麻烦的事情，然后就算了”，现在，他画油画甚至不绷框子，“麻烦又占地方，算了，直接把画布钉在墙上画也一样”。
《娑婆森林系列之1》，布面油画，100×100cm，2017
《娑婆森林系列之5》，布面油画，100×100cm，2017
不过，画画最重要不是这些。“关键是得对得起自己，画画的过程，其实也是一个自我挖掘的过程，这是一个很漫长的事情，就是你觉得这件事情，做到了自己想要的样子，这样就行了。”那个炎热的下午，在堆满上百张画、到处摆着搜集来的小玩意儿，有古砖、汉俑的家里，刘冰对我说，“我现在是这样想的。”
.
END
.
把艺术拉出圈外
也欢迎关注我们的新浪微博 @Artha象外
以及主编微博 @象外的阿改
去象外的店看看~
点击阅读原文，进入象外的微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