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救国”是他一生志向，他也实现了“工业报国”

涛哥说

昨天涛哥俺发了一篇文章《被学生轰下台的名师错在哪里？我们读书究竟为了什么？》，说到范旭东的“报国情怀”，今天再发一篇文章详细介绍下他的“工业报国”。

回顾范旭东的一生，让人敬佩、感慨之处有很多，首先是他的拳拳“工业救国”之心，他认为“兴办近世的工业，是今日中国人惟一的活路”[1]。是他创建了中国的化学工业，他是当之无愧的中国化工先驱，乃至如毛泽东所言是“工业先导”。

久大盐厂是中国第一家精盐工厂，也是当时的盐厂龙头老大。永利碱厂是中国第一家制碱厂，永利硫酸铵厂是中国第一家制酸厂且是当时“远东第一大厂”，永利公司可谓当时化工托拉斯集团。黄海研究社是中国第一个民办科研机构，《海王》杂志是当时第一个企业内刊，永利是中国第一个施行八小时工作制的企业……范旭东创造了太多中国“第一”。

而这都源于他在青年时期确立的“工业救国”之志向。他在留学日本时改原名“范源让”为“范锐”改原来的字“明俊”为“旭东”，便旨在锐意进取让中国旭日东升。他发现日本强盛和工业发展关系密切，因此开始立志“工业救国”，“盖本洞烛日本处心积虑以谋亡我，至是救国之心志益坚，后以造兵非根本之计，乃决定循工业救国之途，而以化学为出发点。”[2]

回国后，范旭东鉴于中国生产不出精盐，鉴于老百姓吃的是劣质的粗盐、脏盐，而创建久大公司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生产出中国自己的精盐，让国人“有了吃盐的自由”，摆脱了“食土民族”的耻辱。范旭东对此写道：“年来国内百业凋零，尤已工业为最显着。此虽被迫于大势，非人力所能左右，鄙意设负经营之责者能见机而作，肯为公家牺牲，勉为其难，未尝不可挽救些许。久大今日处境虽艰，然并未停止上进。”[3]

之后，他又率久大公司在不断的艰辛磨难中发展壮大，且从日本手中收回青岛的盐场，“为中国争了一口气……保护了国家主权”。在久大的引领下，其他精盐公司也纷纷创建，全国精盐总会和全国精盐工厂联合会等组织也成立，《新盐法》得以公布，几千年来施行的引岸制被自由贸易制代替……范旭东及久大对国家精盐工业贡献巨大。

生产出精盐后，范旭东又进军制碱工业，因为碱被称为“近代工业之母”，碱的产量成为判断国力强弱的标准，而当时中国也不能生产自己的纯碱。范旭东对此说：“碱是人民生活中离不开的东西又是化学工业不可少的原料。我去欧洲考察以后，越发感到若无制碱工业，便谈不到化学工业的发展。我之所以先创办久大精盐厂，正是为下一步变盐为碱，然后再发展中国的制酸工业，孕育强壮的中国化学工业之母。”[4]

在克服重重困难后，永利历经八年终于制碱成功，中国从此有了制碱工业，且是亚洲第一个利用索尔维制碱法制碱成功得。永利的纯碱还在费城万国博览会上获得金质奖章，被誉为“中国工业进步的象征”。

制碱成功后，范旭东又进军制酸工业，要让制碱、制酸这两个化学工业之翼并肩齐飞。这也是为了“工业救国”，如他在1936年发表的文章《永利硫酸铵厂概况》中所说：“我们激于爱护国家基本工业之热忱，不得不再负重责，举办氨气工业。正值国难严重，不暇顾及个人的利害得失，衷心只为复兴祖国，竭尽心力而已！”[5]

制酸终于成功后，范旭东在庆祝会上激动地说：“中国基本化工的另一翅膀又生长出来，从此海阔天空，听凭中国化工翱翔”[6]。

盐、碱、酸是最基本的三种化工原料，而中国的制精盐、制碱、制酸都由范旭东一手完成，是范旭东创建了中国的化学工业，范旭东是当之无愧的中国化工先驱乃至“中国化工之父”。而化学工业对于整个工业又关系甚大，是最基础的工业之一，也因此可以说范旭东是中国工业先导。

范旭东实现了他的“工业报国”夙愿，“中国百姓因为他才走出吃粗盐的历史；中国纺织工业因为他才摆脱印染用碱完全依赖进口的局面；近代中国因为他才打破了英国、德国对中国化肥市场的垄断”[7]。

对此，范旭东曾说道：“永利的事是应当做的，现在的国家，如果自己不能造酸制碱，就算没有办化学工业的资格，没有这个资格，就算不成为国家”。他还说道：“我们永久团体，是一个实业集团，其目标简单地说是‘发展中国实业’。”[8]

范旭东还发起创建了中国工业服务社，直接服务中国工业，“帮助中国工业建设。凡未办的工业，如其有人想办，我们鼓励他着手办起来；以办未成的工业，遇着有什么为难，推行不动，我们量力帮助他使他前进”[9]。

全面抗战爆发后，范旭东率“永久黄”员工西迁，筚路蓝缕东山再起，创办了久大自贡模范食盐厂、永利川厂等，再创了中国新的化工基地，并支持侯德榜发明了“侯氏制碱法”，支持黄海研究社取得了远超战前的研究成果……这也都是为了“工业救国”，如范旭东所当时所呼吁：“中国需要工业建设，已到‘得之则存不得则亡’的阶段……”[10]、“大时代不容苟安，我等有负起担子的必要，力所能及，不可放松。要争气就靠这个时候，办工业振兴我们的民族”[11]。

范旭东还提出“十大厂计划”，绘就了战后中国化工蓝图；在《大公报》发表文章《为今后中国工业建设进一言》，认为“全国同胞必的对于近代工业再认识一番，在再认识之下，朝野一致努力，确定今后中国工业的进行路线”[12]。

在美国贷款迟迟未能获批下，范旭东忧愤成疾而英年早逝，临终前对同事道：“若不是为了国家、民族，我才不受他们的挟制、欺压呢！要是为了吃饭、享福，把永利、久大收拾收拾，够我享受几辈子的”[13]。

“商之大者，为国为民”。范旭东的一生如他自己临终前所言都是“为了国家、民族”，都是为了中国的化学工业，都是为了“工业救国”，都是为了中国旭日东升。其报国之心日月可鉴神州动容，也非常值得今天的我们致敬、学习。

其实除了范旭东，“工业救国”是当时很多人的追求，如李烛尘、侯德榜、傅冰芝等正是因为认同范旭东“工业救国”志向而加入“永久黄”。“其实中国企业史上同样有‘五四’的刻痕。那时在校求学的一些青年比如都锦生、胡厥文等都萌生了‘工业救国’之志”[14]。他们后来也大多成为著名企业家，践行了“工业救国”。

财经作家吴晓波在《跌荡一百年》中对范旭东等人有一个准确评价：“范旭东毕生致力于中国化工业的振兴，生为此虑，死不瞑目，实在是本部企业史上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他以书生意气投身商业，日思夜想，全为报国，数十年间惨淡经营，无中生有，独力催孕出中国的化工产业。在他的周围环绕着侯德榜、陈调甫、李烛尘、孙学悟等诸多科技精英，他们或出身欧美名校，或就职跨国大公司，原本都有优厚舒适的事业生活，全是被范旭东的精诚感动，毅然追随他四海漂泊，在残败苦寒中尝尽百难。后来的30年里，这些人一直是国家化工业的领导者。‘商之大者，为国为民’，说的正是范旭东这样的人。”

ps:本文选自涛哥俺的新书《工业先导：范旭东》，已入选江苏人民出版社2022年好书、当当新书热卖榜历史人物第一名（只有半价23元，点击下方图片即可购买），敬请指教：

明晚涛哥俺将在视频号详细讲讲范旭东的“工业报国”人生，欢迎大家预约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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