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的人文主义受阻于神在巴别的审判 | 魏司道创世记查经连载16
现在我们来看巴别塔事件。「那时,天下人的口音言语,都是一样。」(十一∶1)我们当然不知道人类最原始的语言为何,但主张是希伯来文的说法则毫无根据。圣经的第一卷书是用希伯来文写的,但并不证明,世界上第一个民族所说的语言就是希伯来文。
「他们往东边迁移的时候,在示拿地遇见一片平原,就住在那里。」(十一∶2)洪水之后人类开始从亚拉腊地区四处分散,这一中心,极可能就是亚美尼亚山脉一带。十一∶2中所用的希伯来文应译成「从东方」或「向东方」也有待商榷,同一个希伯来字在创二∶8被译为「向东方」,再比较三∶24;十二∶8和十三∶11也都是用的同一个词,显然在十一∶2也应译成「向东方」。巴比伦平原(示拿)位于亚拉腊山系列的东南方,因此向东游牧就可到达此地。古昔之巴比伦平原是块非常肥腴的沃土,是故人类首先抵此并决定永远定居,也并不稀奇。
「他们彼此商量说,来罢,我们要作砖,把砖烧透了。他们就拿砖当石头,又拿石漆当灰泥。」(十一∶3)上古时候的巴比伦和叙利亚有两种砖石,在近代考古中尚未被大量发掘,一种是在炙阳之下曝晒而成,另一种是在火窑或镕炉烘焙而制成一种非常坚固耐用的石头。第三节里所提到的就是这种坚固的石头,显然是为了要建造一座永不朽坏的建筑物。所谓的「石漆」就是沥青,用来制造泥浆。这一节的第二句话显然是摩西加入的,为要让他那时代及以后的百姓清楚它的意思。在巴勒斯坦,一如在埃及,大的建筑物都是用石头做的,这在那些国家里是常见的事,但在巴比伦,石头则很稀少而且很难得到。关于第三节里所解释的不寻常建材与下面这个观点正好吻合,即摩西写创世记的时候,正是一个民族新近从埃及迁来的时代。
「他们说,来罢,我们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顶通天,为要传扬我们的名,免得我们分散在全地上。」(十一∶4)建造这座塔和这个城市的目的是要建立一个全体人类的一统中心,以使人类集结在一起。这件事的本身就违犯了神要将人类充塞全宇宙的旨意(九∶1)。神的旨意是要人类遍布全地,而不是要人类毫无秩序地纠结一处。
可是在这维持一个人类一统中心的动机之后,却有一个更危险的目的。「合一是要制造一庞大帝国的可能性,来炫耀其对神的独立性。」(G.vos, Biblical Theology, P. 71)他们要为自己立一个名,就是响亮而伟大的名声。「神阻止了这计划的实现,并不完全或至少只是因为反对它的邪恶,主要还是因为神对祂应许的忠实,就是祂不允许人类罪恶的发展再次流于洪水泛滥的结果。如果没有这件事的发生,罪的进行势必要受到考验。如果所有的人类都被集中起来,那么罪的力量也同样会被集中,而且无疑马上会达到一惊人的比率。因此,阻止人类的集结是必要的。」(G. Vos, Biblical Theology, pp. 71, 72)当罪被联合被集中的时候,它的力量是大幅度增长的;而当它被分散至各个互敌的王国和宗教里去时,它就大量地被消减乃至衰微了。
人类的大团结固然是一个正确的理想,如果不是由于罪的缘故,人类早先的团结就不会被破坏了。当罪被废除以后,在神绝对完全的国度里,得救的人将会再度统一,毋庸分散。因为再也不需要用分散来阻止和破坏罪的权力了。
但在人类继续犯罪的时候,将人类分成许多政治个体和错误的宗教,以阻止和限制罪的延伸是绝对必须的。将有罪的人类集合成唯一的政治权柄是和神的旨意相违背的,旧约的先知指摘所有建立世界王国的企图都违反神的旨意,因此神让人类保持分裂的状态,语言的分歧就是一重要的因素,做为防止罪在独一权力下集中发展的一个方法。
凡认为地上的政府可以解答今日战争与和平所产生的急迫问题的人,就应该停下来慎重地思考巴别塔的教训。我们认为没有一个暴政和欺压体制,会比一个建立在世俗化和非基督教思想的基础上的政府来得更可怕。凡认为一个独一政府就是祝福的,那么他们对人性的道德状况就太乐观了;他们没有认识到人心深处的重重罪孽。一个异教或非基督化的政府的确可能带来广泛的和平,然而那却是地上监狱或坟场的和平。在启示录十三章里我们就有一幅如此预言的图画,要注意的是,亵渎的权势在那儿是被描写成与神的国度积极相对的(第五节至第七节),它绝对握有世界的主权远在人类之上(第七节),它掌握全宇宙、全世界绝对的和平(第四节),而它迫害真基督徒以至于死(第十节)。但愿神使我们这时代的人看不到这种人间的独裁!原子战争并不是人类最悲惨的威胁,还有比这更危险的呢。那才是实在可怕的。唯愿神不让自由国家的人民像瞎眼的一样跌跌撞撞地堕入暴君的深渊里。
「耶和华降临要看看世人所建造的城和塔。」(十一∶5)神不必离开天堂到巴别塔现场观察所发生的事情,圣经讲到神人的关系,都是教导我们有关神的真理,当然神是无所不在的,并且总是看见也知道所有的事情。第五节的经文,其意义乃在说明神是极度地关心所要发生的事情,祂完全清楚一切,并准备接取任何必要的行动,以阻止人类的计划而完成祂自己的计划和目的。
「耶和华说,看哪,他们成为一样的人民,都是一样的言语,如今既作起这事来,以后他们所作的事,就没有不成的了。」(十一∶6)人类的罪总是引导人尝试着远离神,即使回到亚当夏娃的时代也是同样的情形:他们的野心在于他们想成为神。第六节指明了隐藏于示拿平原建筑巴别塔之后的真正精神,巴别塔只是一个开始,这一次若成功,必有另一事件毫无阻碍地随之而来。这里真正关系到的是人类渴望独立的无神欲念,想成为自己的律法,想做自己眼中认为对的事,想站在自己的脚步上,而后以君临一切的姿态拒听任何命令。所以我们可以恰当地把这种精神称为高傲的人文主义。神清楚知道这座城和塔只是个开端,如果让它成功了,人类势必马上又开始洪水时代前的那种悖逆生活。
因此神插手干涉人的计划。巴别的主要论点在于神人的对抗,至高、仁慈、智慧、全能的神向自大、骄傲、不信以及「团结」的人类提出挑战。神兴起不同的语言,使人类的相互沟通变成不可能,来阻止人类的努力,再也想不起比这更有效的方法了。固然神可以击杀那些违反祂旨意的人,但那必会阻挡了神救恩的计划,因为它需要人类生存于历史的各年代中。于是神混淆了他们的语言,如此既未导致肉体的伤害,也使人类不能继续统一。从那时起他们就不得不分道扬镳,而神要世人遍布全球的旨意乃得以完成,「于是耶和华使他们从那里分散在全地上,他们就停工不造那城了。」(十一∶8)
有许多讽刺是针对创世记十一章里的故事,它曾被指为是一种虚构的难以相信的神话,用来解释不同的语言罢了。所以这些嘲弄都是建立在它的故事上,只因为它所牵涉到的是一个神迹,神在人类历史中的一个直接行动,脱离了自然能力的作为。对于相信神能够而真会行奇迹的人而言,巴别塔的故事则并未提出多大的难题。
今日语言分歧的广泛是众所周知的,语言学曾企图将现存的语言追溯至他们祖先的时代,以便寻出所有语言的原始来源。这个研究进行得极有成果,大体上,人类的语言已被认为分属若干个重要语系,其次还有多种不能分类的语言,像法、西交界的庇里牛斯山一带的巴司喀语便无法归类;因无法证明它归属何语系。重要的语系之一是印欧语系,其分布从印度起东至伊朗,西至冰岛。所有属于它的语言皆来自一共同的母语,称为原始印欧语。我们若追溯得更远,我们还可定言,英言、俄文和梵文也是源出于一。另一个大语系是闪文,其分布像一条宽阔的带子穿过北非和亚洲西南部,包括希伯来、阿拉伯、阿美尼亚、波尼西亚、亚述巴比伦及其它部份。这些语言都很接近,而多多少少也必是来自一共同的母语。在亚洲东部发现的另一大语系则包括中文、缅文和一些其它语文。专家们在研究各种语言的关系上已有极惊人的表现,但欲将所有的语言皆归因于同一的来源或母语则总被证明是不可能的。最可行的乃是建立明确的语族或语系,而寻求一个统一的母语已被认为是毫无结果,而且困难重重。
我们觉得没有一更好的解释像创世记十一章所提供的,神以其权能插手变乱人类的语言,藉以催毁高塔的建筑,也阻挡了在这建塔之后更为有罪的动机。
「因为耶和华在那里变乱天下的言语,使众人分散在全地上,所以那城叫巴别。」(十一∶9)巴别的名字通常用来表示「神的门」,那是巴比伦人自己给的解释。(巴比伦就是在Babel 之后加上希腊字字尾。)但这名字在创十一∶9的原来意义是「混淆」(confu-sion)的意思,希伯来文动词 balal即「使混淆」之意,从这动词而导出balbel而后再凝为Babel。从这一事件后,名词Balbel在今日逐变为confusion(混淆)、unhar-monious(不和谐)、conflicting noise(冲突争吵)的同义字,若是一个混乱吵杂的会议便被称为「混杂的巴别」(a Babel of confusion)或说「像巴别一样紊乱」(as disorderly as Babel)。
11、挪亚到亚伯拉罕的族系十一∶10—26
神从许多种族之中,选择了闪族人作为救赎的途径,并藉它向人类显示神的真理。我们或许要问闪人究有那些特质,致使神如此拣选他们担任这个工作?在此有两点要提出:第一,闪人具有被动的和接受的心理性质远胜于其主动和生产性的特质。(G. Vos, Biblical Theology, p. 73)第二,闪人往往会把信仰作为他们生活的中心,不论是在信仰错误的异端或是信仰耶和华的宗教上皆是如此。「闪人之成为世界宗教的领导者,乃是因为宗教是他们生活的首要因素,不论是好的,或是坏的。」(G. Vos, Biblical Theology, p. 25)当然闪人能具有此种特性,只是因为神使他们如此,正如神预备一个人,像摩西或保罗,做一个特殊的工作,神也可以预备一个家族,国家或民族在祂的救赎计划中担任一项特别的任务。祂塑造他们使成为合乎祂特殊旨意的要求,神如此赋予闪人心理和宗教上的特质,乃是因为神要从他们选出一个族类作为启示和救赎的途径。
十一∶10~26列出了挪亚到亚伯拉罕的闪系族谱。「闪的后代记在下面。」(十一∶10)这种语法,如同我们所注意到的,是表示对一个新主题的介绍,或对某件事有新的处理观点;也就是一卷书的新开始。在创世记里出现的主题总是从包含广阔的意义逐渐缩小到愈来愈单一的题目,第十章我们读的大略只是闪的后代,而十一章的中心则是亚伯拉罕的闪系子孙。我们不必花时间在亚伯拉罕祖先的名单上详细讨论,这些名字中有些是有意义的,可以解释,其它的对学者们则仍是一团谜。
有一件事实需要注意的是人生年龄的逐渐减少,挪亚活了九百五十岁,闪六百岁,希伯四百七十三岁,到法勒时其生年突降至二百三十九岁,他拉活到二百零五岁,亚伯拉罕一百廿五岁,雅各一百三十岁,摩西一百二十岁。
这名单上的最后一个人是他拉,他的三个儿子名叫亚伯兰、拿鹤和哈兰,这和亚当、挪亚的故事极为相似,亚当有三子:该隐、亚伯、塞特,(那是有记载的三个名字,以后他这有其它的儿子、女儿),挪亚有三子:闪、含、雅弗,他拉有三子:亚伯兰、拿鹤、哈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