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撒、雅各与以扫的历史(D) | 魏司道创世记查经连载35
论到拉班自己,他比较他儿子细心,并没有公开的在任何事上斥责雅各。虽然口头上没有说,但是在态度上也表显他心里所要说的话。「雅各见拉班的气色向他不如从前了」(卅一∶2)。拉班曾经一次表示很友善,但是我们怀疑他跟雅各的友善究有多深,性质是真诚到什么地步,担如今对于雅各却用怀疑藐视的眼光来看他,雅各在这时候不能不看出来这种事的真相,同时对于他舅父拉班所表现的,心里头不能不表示关心。
这个时候有耶和华的启示临到雅各,吩咐他要回到迦南他的亲族那里,并且应许他耶和华要与他同在(卅一∶3)。这样就是神从前在伯特利所应许给雅各的,现在又重新应许一下,也像雅各这样对上帝有信心的顺服神的这样人,这样这个问题就解决了。所以他就决定离开拉班。
雅各就把他两个妻子招到田间来为要与她们密谈。至于为什么理由把她们招到田间去,圣经并没有说。或许是因为方便的缘故,在当时要找一个方便之处和有密密的交谈,唯一的方法是到空旷田野去,因为在田野里从远处就可以看见有什么人来偷听。我们记起当大卫和约拿单说定在一个田野里去谈话,为的是他们要保持他们谈话的秘密。雅各为了要保守秘密就把拉结招到田间来相会。请读者注意辟拉和悉帕并没有被雅各招去,他们孩子也没有。
雅各告诉利亚和拉结说她们的父亲拉班对他不如从前那样好了,但是他说「我看你们父亲的气色向我不如从前了。但我父亲的神向来与我同在。」(卅一∶5)。他说这话以前就把拉班如何用诡诈的方法对待他的事重新诉说后,就说了这话。雅各归纳起来就说:「神把你们父亲的牲畜夺来赐给我了。」(卅一∶9)。从雅各所说的这些话,我们了解到一些新的事情,就是雅各同拉班所定的原来的合同,屡次由拉班提议改变,但都对于拉班是不利的,「这样神把你们父亲的牲畜夺来赐给我了」,这句话不能按字面说雅各现在把拉班的羊群牛群都占有了。那意思是说雅各羊群的继续增大,是绝对超过拉班的财产。
其次雅各把他所作的梦告诉给拉结和利亚,但他并没有说什么时候作这个梦,有些批评家根本不承认这一个梦,或者是把这个梦解作「心理学」的梦,他们说雅各因为每天在思想这件事情,所以作这个梦,这与神并没有丝毫关系。但是我们知道雅各既然是一个大有信心的人,关于这件事情不能采取这样的见解,雅各在伯特利梦见天梯是真的事情,我们认为这个梦也一定是从上帝来给雅各的一个梦。
雅各在梦中梦见他正在看守羊群的时候,这梦就是论到如何牲畜的产种。这并不是教导雅各如何去和拉班有效地讲价还价,乃是叫雅各确实知道也叫他想起来整个的事实正是在神完全的护理之下,明显这是合乎我们以上所说的见解:一点也不在乎雅各所用的手段来充分地解说到他的有斑有点有纹的增大,乃是在乎神的护理的控制,这才是充分的解释。在梦中有神的使者呼叫雅各说,你看跳母羊的公羊都是有纹的有点的有花斑的。耶和华说:「凡拉班对你所作的我都看见了,我是伯特利的神,你在那里用油烧过柱子向我许过愿,现今你起来回你本地去吧。」(卅一∶12、13)。
拉结和利亚立刻毫无疑问的同意和雅各回到迦南地。他们说:「在我们父亲的家里还有我们可得的分么,还有我们的产业么。我们不是被他当作外人么。因为他卖了我们,吞了我们的价值。神从我们父亲所夺出来的一切财物,那就是我们,和我们孩子们的。现今凡神所吩咐你的,你只管去行罢。」(卅一∶14—16)。
从拉结和利亚这些话看来,无疑是他们实际上所说的一个归纳——与其说她们两个女儿出卖了她们父亲,不如说这是他们对父亲拉班所表现的苦毒追踪的痕迹。明显可见拉班的小器吝啬并没有讨到他自己女儿的欢喜。拉结与利亚的话也表明了在她们与雅各的婚姻上所有的条件都非常的憎恨。甚至在当时关于女儿结婚的事情也有较好的安排,这件事情他们当然是知道的,他们所憎恶的事实就是拉班出卖了,为的是换得每人七年的劳工。而且一个宽大正直的父亲要用他从未来女婿所收到的任何东西给他女儿作嫁妆,并不是自私的侵吞他们的财产,正如拉结和利亚攻击拉班所行的,多年来的苦毒现在从拉结和利亚的话中出来。现在他们必须在父亲与丈夫之间有所选择。毫无迟疑的她们选择了后者,她们要和她们的丈夫回迦南地去。
嗣后雅各把握到一个逃离拉班的机会。他这样是正当拉班极端忙碌于为他的羊群剪羊毛的时候。拉班和他的家人非单因剪羊毛而忙碌,也可能包括一个大的节期和许多接待的事。那是雅各不在任何传统的告别仪式下可以离去的最好时光。他聚集他所有的家畜和赀财,同他的妻妾儿女仆婢,并不通知拉班,偷偷地突然离去。有人要问这样的行为是否合理。我们相信在这种环境下,雅各是很正当的。正如此事的结果所显示,拉班对雅各和他的家属离去从未表示自动的同意。
随同属于雅各和他家属的合法财物一起带走的是「她父亲家中的神像」。这些「神像」显然是古犹太人一种地方性的家神,那也可能并且似乎有证据间接表明,这些家神的拥有乃代表家世和财产的继承。或许拉结要这些神像,仅是出于她自己的迷信倾向和偶像崇拜。正如刘实德(Leupold)所说,她可能已经相信耶和华,同时无定见地相信神像会给人好运。确然,偷神像的事是雅合不知道的。或者拉结并不敢将她所作的告诉他,她知道他必不会准许的。其后不久,雅各注意到这些神像(卅五2—4),就让我们知道,雅各已经将它们同其它的东西一并埋葬在一颗橡树底下了。
雅各他的家属澈底的逃跑并且成功的越过幼发拉底河。面向基列山——就是约但河东岸上的高地作为目标。
雅各离去了三天之后,拉班剪羊毛和伴随过节的事,都被雅各和他的家属逃走的消息,猛然打断。拉班立刻聚集他的众弟兄去追赶。在基列山就追上了雅各。在这个紧要关头,神直接加以干涉。夜间在梦中警告拉班:「你要小心,不可与雅各说好说歹」(卅一:24)。拉班已经受到警告,但他并没有留心这个警告。
这两人的相会,由于拉班的发怒显然是在他这方面是归罪给雅各。雅各何故不经正式的告别而带着拉班的女儿们像是战俘般的背逃?雅各何故不让拉班有机会可以欢乐、唱歌、击鼓、弹琴的送他们回去?雅各何故不容拉班与他的外孙和女儿们亲嘴道别?
拉班当时是极为忿怒的,而且怒气有如嫉恨,是毫不合理的。拉班的儿子们所持的意见最能表明他们自己的反应(译者按∶参见卅一:1)。雅各并没有强迫拉班的女儿们去跟随他;她们是出于她们自己的自由意愿而做。好象用音乐与欢乐的告别聚会,要激动拉班耗费太多的财物,那样,他将会采取方法去阻止雅各的离去。至于不容拉班与他的女儿们亲嘴道别的事——可能是在过去几年来他与她们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未曾对她们亲过嘴;何故现在忽然要对她们亲嘴呢?他是以雇用对待她们,没有父爱的表现。但是现今在他的怒中,他拿来作为这些事的一个争点。
拉班接着说:「我手中原有能力害你,只是你父亲的神昨夜对我说,你要小心,不可与雅各说好说歹」(卅一∶29)。拉班的声言他有能力加害雅各,乃是狂傲的夸耀。他同样承认他不敢作任何事伤害雅各,因为他复述神给他的警告。我们再说,忿怒是无理性的。假若拉班曾冷静和思考,他应该承认所受神而来的警告,那是意指雅各是正当的,拉班是错误的。假若雅各正是神所保守,那末,拉班的粗野攻击必不能实际证明为正当的。
末了拉班提出偷窃偶像的事。「为什么你又偷窃我的神像呢?」(卅一∶30),雅各十分真实地回答说,恐怕拉班不容许他带着拉结和利亚一同离去。至于不见了神像,「你在谁那里搜出来,就不容谁存活;当着我们的众弟兄你认一认,在我这里有什么东西是你的,就拿去」(卅一∶32)。像这节经文末后的一句所说「原来雅各不知道拉结偷了神像」。
当然,或许雅各并未真认为犯偷窃神像罪的人要受死的刑罚。但这个时候雅各无疑地是激动的。拉班进到雅各、利亚、辟拉、悉帕的帐棚作了一个系统的搜查——都没有搜出他要找的来——最后就进到拉结的帐棚。这个时候证明拉结她自己不仅是一个偷窃者,也是一个撒谎者。她不得不隐藏那偶像在骆驼的驮篓里,她坐在上头并且谎骗地告诉她的父亲说是身上不便,不能起身在他进入帐棚时向他致敬。那时她或许不便,她对她父亲的陈述仍旧是一个谎言,因为那是意欲欺骗他相信那些偶像并不在帐棚里。
拉班的忿怒直到此刻。现在,拉班搜寻神像竟没有搜出来,雅各就发怒斥责拉班度量狭窄的和不公平的行为(卅一:36)。就我们已有的记载而论,多年来雅各忍住他的脾气不发作。现在,终于忍无可忍。他要走了,怒气倾吐出来了。当然,我们必须记住,雅各还不知道拉班对偶像的失窃是真实的;他也不知道那是被他所爱的拉结所偷窃。
雅各忿怒地声明他的无辜,责备拉班在他后面火速的追赶。拉班在雅各后面当雅各是一个逃犯。拉班搜遍了雅各一切的衣物,但没有搜出什么是属于拉班的来。雅各高声地和大胆地盘问拉班「你搜出什么来呢?可以放在你我弟兄面前」。当然拉班并没有搜出什么,这样就更为有效的给予雅各所要求亲属们如同一个陪审团决定在他们两人中间的事件。因此,拉班对所有的一切都不能有一句话好说了。
接着,雅各就详细说明他与拉班的历史关系。他曾经忠实地和用极审慎的坦白的服事拉班。他曾经自己负责赔偿迷失和被野兽撕裂的羊;拉班家里所宰用的家畜,他没有吃过。他曾服事拉班廿年,忍受了白日黑夜的艰苦——为拉班的两个女儿服事了十四年,和为羊群服事六年——在那些日子,拉班又十次改了他的工价。
最后,雅各认为他自己的成就与幸运都是归属于上帝的赐福:「若不是我父亲以撒所敬畏的上帝,就是亚伯拉罕的上帝与我同在,你如今必定打发我空手而去。上帝看见我的苦情,和我的劳碌。就在昨夜责备你」(卅一:42)。很清楚的看出,雅各并不相信拉班所强调的爱心与友情之一字一句,他只把他的成就归功于上帝的保佑和干涉。
实际上拉班对雅各所述的不能有什么可以回答的(卅一∶36—42)。在雅各的话说完了之后,拉班毕竟回答了,但与他以前的傲慢相比,乃是一个大大的缓和的语调。他作了一个最后的声明:「这些女儿是我的女儿」等等。并且承认她们实在是自己的女儿,当然他不要害他们:「我的女儿,并她们所生的孩子,我今日能向他们作什么呢?」(卅一:43)。毕竟一个人不愿伤害他自己的儿女和外孙。
我们以为在43节中拉班这些话只是虚张声势。他已经无疑地于辩论中被击败:雅各的合理防卫是很明显的,但为免于「失面子」,拉班稍微继续他的恫吓要求。他以后消退下来,并提议以和平解决:「来罢,你我二人可以立约,作你我中间的证据」(卅一:44)。他自己一定知道错误,也许害怕雅各可能在将来会谋害他。拉班请求雅各与他立一个约。值得注意的是拉班显然地相信雅各是一个会再一次守他所立的约。
拉班提出立约;他比雅各更需要这约的。雅各就拿一块石头立作一根柱子,又叫他的众弟兄堆聚石头成一个堆。这就表明雅各希望和好。他并不寻求对拉班复仇;只要能平安的离开,回自己的家乡就心满意足了。所以雅各主动的立起柱子并堆起石堆来。石堆堆起来了,大家坐在旁边吃喝。这个宴乐是关系于两人间立约必需的充分约束。
「拉班称那石堆为伊迦尔撒哈杜他:雅各却称那石堆为迦累得」(卅一:47)。这个有趣的名称,为摩西在叙述中所记载。拉班是用米索波大米的亚兰语,雅各是用希伯来文的迦南语。当然雅各已经生活在米索波大米廿年,必然是已经能说并且了解亚兰语。但在这立约的圣事上他用应许之地的迦南语。这两个名称,在亚兰文与希伯来文的意义上差不多相同:都是「以石堆为证」的意思。
刘宝德在这件有趣的事实上对这点所作批评,认为希伯来民族的祖先是一个原始说亚兰语的,但在马勒斯坦就不说亚兰语而说希伯来语了。希伯来话作为他们的言语已有好几世纪,只是主前第六世纪被掳到巴比伦以后,终于为亚兰语所取代。在耶稣时代,亚兰语是巴勒斯坦犹太人的通用言语。这样就引出一件颇有趣味的事实:耶稣虽然能够阅读和了解希伯来文,但耶稣通常所使用的语言,是属于拉班的,不是属于雅各的。
「拉班说:今日这石堆作你我中间的证据」(卅一:48上)。摩西又加上这一句说:「因此这地方名叫迦累得,又叫米斯巴;意思说,我们彼此离别以后,愿耶和华在你我中间鉴察」(卅一:48、49)。米斯巴的意思是「鉴察」或「检察站」。所谓米斯巴的祝福,就是由这节经文而来。常有为当作一个祷告或宗教聚会结束时的祝福,那是差不多从来没被正确的引用。笔者(译者按:指本书作者)曾听到可能有几百次的如此引用,同时不能忆及有过一次正确的引用。不正确的形式在一般引用中的是当我们彼此离别的时候」,「愿耶和华在你我中间」。来代替「当我们彼此离别的时候,愿耶和华在你我中间鉴察」。当然,这个区别是细微的和辞句的,但是当我们引用经文话语时,我们应该引用得精确。
除了一般错误的引用以外,我们可以评述这节圣经曾用在宗教聚会中作为一个祝福,那是一个不适当引用经文的例子。可能是基督徒勉励会(Christian Endeavor Movement)把这件事给推广了。普通所用的,大概是这样:「愿耶和华常常看顾我们,直到周末或将来再见」。但拉班所用的,并不含着这样的祝福。这是拉班的话,并不是雅各的话,并且那是充满不亲切与怀疑。显明的意义是:「愿耶和华鉴察我们,不要我们任何一方藉伤害对方破坏这约中的协议」。那是神的愿望。在两人之中看守,二人谁也不相信谁。刘宝德说得对,把普通经文用为祝福的经节「几乎等于对经文恶意的曲解」(创始记释义卷二,第八五六页)。当我们寻找用为祝福的模式,应该是从经文中选择比拉班更好德性的人身上去寻找。
拉班继续他对雅各的劝告:「你若苦待我的女儿,又在我的女儿以外另娶妻,虽没有人知道,却有上帝在你我中间作见证」(卅一:50)。这里拉班忽然表现一个对他的女儿们幸福特别关心。他在雅各的品性上推测出一个反应,联想到可能雅各苦待利亚、拉结,甚或又在这些已有的以外另娶新妻。我们必须说,这就明指拉班是完全多此一举的。事实上,雅各实在从未要多妻,乃因拉班自己的错误使他有两个妻子。例如增加辟拉和悉帕两个婢女,雅各对于二者原本不应该受责;他乃是屈服于拉结和利亚意愿之下,但这并非他的首先观念。因此拉班在这个时候暗指雅各可能是一个放纵的和无道德心的多妻主义者,并且或许也有可能苦待他的妻子们,实在是增加侮辱去伤害。拉班郑重地请求上帝在他自己和雅各中间作证,假设这(纯粹是假定的)情况万一发生,拉班在这里是使人难堪的保持他自己的面子和藉着投出侮蔑比他自己好的人来自以为义。
其次,拉班联想到雅各可能要在某些时候急速回来复仇。这石堆将是在他自己与雅各中间成为一个见证,任何一方都不能越过这石堆去害对方。为使他的无礼的间接讽刺增加虔敬颜色,拉班郑重地呼求「但愿亚伯拉罕的上帝,和拿鹤的上帝,就是他们父亲的上帝」在他自己和雅各中间判断。我们必须记住这个如此郑重地宣称「亚伯拉罕的上帝」等等的名的人,就是刚刚不久以前抱怨有人偷了他的偶像的人。可能拉班以为「拿鹤的上帝」与「亚伯拉罕的上帝」是一个不同的神。实际上,这样似乎为动词「判断」在希伯来文为多数不是单数的事实所指明。拉班显然更相信多神,他是一个多神论者;拉班似乎在想,假若向众神呼求,那就越多越好。
在雅各方面,指着「他父亲以撒所敬畏的起誓。可能这个上帝的名字的形式是雅各经过慎思熟虑来避免用拉班所用过的形式,因为拉班似乎认明亚伯拉罕的上帝就是他自己的上帝」(刘宝德著创世记释义卷二第八五八页)。
雅各「又在山上献祭,请众弟兄来吃饭,他们吃了饭,便在山上住宿」(卅一:54)。留意那不是说雅各与拉班联合献祭。这不是合一的崇拜。那是雅各部份的一个敬拜行为,他决不愿同一个像他岳父拉班是出名的偶像崇拜者共享在供奉中的献祭。所以五十四节后半所提到的吃饭,被视为与献祭本身的真实供奉是根本不同的一件事。或者可能地「众弟兄」所提述到的仅包括雅各家族的人,没有拉班和他的一伙。
「拉班清早起来,与他外孙和女儿亲嘴,给他们祝福,回往自己的地方去了」(卅一:55)。这是拉班从历史上退场的表记。
多次尝试过查证雅各所称迦累得或米斯巴的石壮堆坐落位置。仅有一点是确定大约地方必在外约但雅博河北部。至于真实的坐落,那就不得而知了。要求发现,那是不能成为事实的,因为记载中没有提出鉴定的特征,如同一个记事碑铭样。显然的在这区域中任何大的石堆可能就是这一个,但没有办法决定那个就是。
雅各现在差不多回到家了。「雅各仍旧行路,上帝的使者遇见他。雅各看见他们就说,这是上帝的军兵,于是给那地方起名叫玛哈念」(卅二:1、2)。那是雅各一进入应许之地就遭遇到上帝的使者。使者可能已经在全程都伴着雅各,但是就在这要点,当他同踏入这应许之地神圣的泥土上,他们就明白地显现了。无论如何,这超自然的显现常是供应雅和恢复信心必要的果断力。他现在已安全从他的岳父拉班逃脱,但另外一个麻烦又在前头隐约可见——不久他必要遇见他的哥哥以扫。他知道以扫过去,以扫曾「自我安慰」要用计杀雅各。天使的出现预示上帝的亲近,特别保护与照顾。雅各给那地方起名叫玛哈念。这希伯来文名词是双数,意思是「两军团」或「两天军」。「两天军」宁说是天使的军队,和雅各的同伴的军队。像米斯巴一样,今天未能知道玛哈念是在什么地方。不过旧约历史书中再三提述,这位置远在雅各之前是已经知道的。
关于天使是否仅被雅各单独遇见,或被他的所有同伴都遇见,乃是另外的问题。这就不能确实地解答。纵然那是可能,或者大概,雅各单独遇见他们。无疑地就我们所知道任何灵性成熟者而论雅各是必有单独的觐见。
天使接着雅各的小心预备迎见他的哥哥以扫时出现。雅各打发人先往西珥地,就是以东地,是死海的正南方。相隔雅各现在行近的雅博河或者约七十五英哩。那就忆起雅各的母亲利百加应许直等以扫的怒气消了,便打发人去把雅各带回来(廿七:44、45)。但这应许并未曾保持。未曾打发人去,雅各就回家来了。在雅各心中的含意,认为以扫仍在怒中,并且以扫仍在想要杀他。实际上,以扫凶狠的怒气已经消失,他不再打算杀雅各,但雅各自然无法知道这样。所以他小心计划并实行慰解的行动。所以打发的人去寻见以扫,并传达雅各给他的信息。以扫被称为「我主以扫」,雅各称自己为「你仆人雅各」。报告以扫说,雅各在他的舅父拉班那里寄居直到如今;雅各现在有牛、驴、羊群、仆婢,是一个有产业的人了;雅各给他的信,为要在他眼前蒙恩。那是一个很机智的处事方法,打算赢得以扫的欣然同意(卅二:3—5)。
所打发的人完成了他们所受托去办的事。他们寻着了以扫并传达了这信息。他们也带来一个回信。以扫亲自来会雅各,带着四百人同来。(可能所打发的人还没有走到以东,以扫已经得了雅各快来到的先头报导。并且已经预备好出发去会他。打发的人离雅各的营地数天路程就遇见了以扫)。无论如何,以扫并未给予一个顺利的答复。他没有答复雅各要在他眼前蒙恩。他只是亲自前去。说到以扫带着四百人的事自然要使雅各惊慌。人们在和平与友好的任务上不致于带着四百人作通常地游历。雅各感到惊慌,并非不近人情。他「就甚惧怕而且愁烦」(卅二:7)
采取预防措施,雅各第一步就将他的全部人口和家畜分成两队。假若以扫毁了一队,至少另一队可以逃逸。第二步就求助于祈祷,一个为保护脱离以扫恶意的极恳切的祷告(卅二:9一12)。有些人或者愿意批评雅各先去行动而把祷告的事搁在后头。我们并不那样想。虽然说祷告应该通常在先,听起来虔诚,实际上在紧急情况中行动是我们的第一本分。我们可以用祈祷的心来行动,甚至当我们的全部注意力必要地为行动所吸引。假如我们的房子发生火警,首先竭尽我们的能力去扑灭火灾乃是我们的本分;实在地祷告,就放在后面。
在雅各的祷告中,注意他称呼上帝为「我祖亚伯拉罕的上帝,我父以撒的上帝」。这不是意味着他没有承认上帝为他自己的上帝,毋宁说他祈求像已经给予亚伯拉罕和以撒怜恤与赐福同样的约也给予他。雅各祈求上帝的应许和他自己的需要。他放弃任何个人美德,仅提述过去接受了从上帝而来的赐福。坦白地针对这点,他祈求神非凡的拯救,救他脱离他哥哥以扫的手,加上「因为我怕他来杀我,连妻子带儿女一同杀了」。最后,他回忆上帝已经给予他的那个神的应许之约(廿八:13—14)。
批评家曾经把雅各这个祷告割裂并对它提起各式各样的异议。批评家虽然这样,我们相信那是雅各一个真实的祷告,并且是一个在需要的时候有信仰的祷告之辉煌的实例。归咎这个祷告没有包括忏悔和罪的感觉,那是充分反应雅各公然声称对上帝的不配。正如刘宝德所指出,致使我们于不配的事正是罪。
雅各就在那里通宵未眠为他哥哥以扫备妥一份礼物,心想假若以扫确实是在怒中前来,就打算藉此平息他的怒气。这礼物是过度慷慨的和糜费的,诸如像以扫这样的人,就可以希望影响他并赢得他的好感。拿出来送给以扫的畜类总数是五百八十头,所以这个重要性已经是相当大的。在给他哥哥送这样一份昂贵的礼物的阵势中,就暗示了若干雅各的拥有大财富。每样各分一群,使群群相离有空间的地方,并且走在前头过去。自然,当第一群到达以扫那里,会足够地使他感到突然,当一群跟着一群的来到,就要增加他的惊奇了。总共有五群。仆人们将各群送到以扫面前,要陈述系雅各送给以扫的礼物,雅各自己也在他们后边。他们要记住称呼以扫为「我主以扫」,和说雅各为以扫的「仆人」。如此贵重的礼物已经赶送到以扫的手。「于是礼物先过去了;那夜雅各在队中住宿」(卅二:21)。
上课的末了我们获悉雅各已经赶送他的丰富礼物给以扫,他自己「那夜在队中住宿」(卅二:21)。然而明显地,那仅是该夜的一部分。因为当夜他采取了另外的行动。「他夜间起来,带着两个妻子,两个使女,并十一个儿子都过了雅博渡口,先打发他们过河,又打发所有的都过去。只剩下雅各一人……」(卅二:22—24)。
假如雅各在使他的家族与牲畜渡河发生困难,而先与以扫会面未免有些轻易地冒险又属愚味之举,那是显然不智的;所以雅各先打发他们过河,雅各现今剩下一人在雅博河的北岸。
雅博河是一条从东方流入约但的河流。在它进入约但前末尾的几英哩流经一深的狭谷。据说这河流大约有三十英尺宽,水的深浅随季节而变,但很清楚地那时徒涉并不太深。
我们现在来研究在圣经记载中最奇特、最奥秘的一个事件——雅各与「一个人」摔跤直到黎明。有些学者声称这个如此奇特和奥秘的事件与其说是历史的,莫名说是神秘性的。然而那些主张为一个神话的人中也不一致,到底这故事的观念所指称的如何。与雅各的经验是神话的看法相对照的,我们坚信那是属于历史的,此外那不是一个人仅为精神或主观的经验,乃是牵涉到与一个真实地存在而且以人身出现的人实际摔跤。
「只剩下雅各一人,有一个人来和他摔跤,直到黎明」(卅二:24)。这「一个人」并非一个真实人类的人,可以参考何西阿先知书(十二∶2—5)得到证明,那处说到雅各:「不仅如此,他与天使较力并且得胜,哭泣恳求;在伯特利遇见耶和华,耶和华万军之上帝在那里晓谕我们,耶和华是他可记念的名」。这「一个人」在此处被称为「天使」,这「天使」含有不是一位普通使者乃是一位神之显现的意思,上帝亲自的一个显示。
雅各与强烈的反抗力量奋斗多年。现在终于完全避开他的舅父拉班,对即将来到与他哥哥以扫的相会,仍是关怀与忧虑。由于他自己的承认,雅各是惧怕以扫的。他先前的行为在这一点上可以表明会见以扫是在心中最主要的问题。但雅各所要学习的功课,最大的问题并非他与他的哥哥的关系的问题,乃是他与神的关系的问题。其实,这也是我们每一个人最大的问题——当面对和解释一个问题时,供应解决所有其它问题的关键。因此,雅各必须了解他的最大和最深的关怀不是对于以扫,乃是对于上帝。
雅各与这神秘的陌生人在雅博河岸上的争战,有几个显著的不同阶段。第一阶段在廿四节中提到,摔跤直到黎明。这部分的要点是由于雅各英勇的坚持要从这生人取得最后的赐福。雅各坚持和克服那似乎是难越过的障碍。雅各与这生人持久摔跤——实在是与上帝——曾比为基督与叙利腓尼基妇人的遭遇。这妇人在面临基督明白的拒绝中坚持,直到她获得她所寻求的赐福。(参马可七∶26)
应该留意到这个记载不是说雅各与这生人摔跤,乃说这陌生人与雅各摔跤,这生人的与雅各摔跤是在这事件中根本重要的。「因此,我们必须考虑神不满雅各必得胜的因素,常常记住研究从始至终的全部过程。这个事实已经铭刻于雅各祷告的心境中,使他的经验作为我们祷告的榜样。并不是在一般的情形上,乃是要有一个特别的性质。我们在此得到祈祷者寻求罪的赦免和神因罪不满的撤除的例证。并且与渴望和蒙福的协调,就是得着赦免的赐福和回转与神正常的关系。这事件对雅各的教训,就是基于罪得赦免,继承应许和唯一纯净的良心」(G. Vos 圣经神学第一一三、一一四页)。
这个遭遇的第二阶段起始于这陌生人即将雅各的大腿窝摸了一把,使他的大腿窝扭了。雅各因此知道在生命真实争战中,真正的胜利在于对上帝旨意的降服。当我们在祷告的争战中,上帝似乎是我们的敌手,但当上帝在我们的生命中占优势,我们的意愿降服于上帝的旨意,我们就获得真正的胜利。雅各必定常常记住这经验,所以一个身体上的缺乏活力就是为他安置一个提醒者。雅各的跛行在后期生活中能够提醒他那夜在雅博河岸上曾与上帝角力,终于藉着坚忍赢得胜利。
天黎明了,那人说容我去罢。然而雅各拒绝他说:「你不给我祝福,我就不容你去」。这是一个真实勇敢的信心,一个真实勇敢坚持的祷告。在雅各那一方面绝不是僭越或不正当,正如有人如此主张的。这说明了他在这个争战中的真正胜利。雅各坚持到最后关头,纵有似乎好的理由可以放弃,但他并不放弃。他的大腿窝扭了;天已黎明了;雅各犹坚忍不拔,不肯放弃,直到获得祝福。
离别以前,这生人给雅和更名为以色列。「你的名不要再叫雅各,要叫以色列,因为你与神与人较力,都得了胜」(卅二:28)。这节经文显示雅各的继续挣扎是可以称赞的,不可咎责的。他公然声明要赢得这场胜利。更名暗示性格的改变。雅各这名字的愿原意「取而代之者」——一个适合雅各过去历史的名字。以色列这名字的原意「他与神较力」——一个适应雅各的新生命与性格的名字。应该看到在旧约中这两个名字,雅各和以色列。继续可以交替使用。我们可以说「雅各」代表雅各的老性情,同时「以色列」代表他的新性情。但是在雅各的前期生活中,他曾真正相信上帝为他的救主,和在他的后期生活中他并不完全而仍旧卷入在一些邪恶中。所以应该用两个名字是适宜的,甚至在他有过雅博的经验以后。「以前雅各因为灵性幼稚,所以他弯曲邪僻成性,如今他在灵性上已成熟,是因为他已经到了老年。」(G. Vos 圣经神学第一一四页)。那就是说,雅各虽然现在与上帝处在一个正常的关系中,并且能够特别地被称为「以色列」,他尚未全然地成圣,他的老「雅各」性情也还没有完全地根除;所以他还能被称为「雅各」。
「雅各问他说,请将你的名告诉我,那人说,何必问我的名?于是在那里给雅各祝福」(卅二:29)。雅各似乎仍旧未能绝对无问题的认出这位曾与他摔跤的神秘陌生人来。雅各请求他说出他的名字,那就是他的身份。那人的答复是拒绝告诉他的名字。这拒绝的理由,我们可能感到惊奇。路德马丁主张未能泄露名字留置全部事项一个神秘气氛,那将使雅各继续思考。「在属灵的经验中有而且必定是神秘的考验。一个属灵经验清晰到一个人能够看透并且能分析它的各部份,一定是肤浅的经验」,(刘宝德著创世记释义卷二第八八○页)。更进一步地说,雅各能够从他(雅各)有能力与神较力并且已得胜知道这生人到底为谁。其实廿九节所提的祝福也只能来自上帝。实际上,雅各了解那曾经与自己摔跤的就是上帝,因为在三十节中自己就述明,「我面对面见了上帝,我的性命仍得保全」。
「雅各便给那地方起名叫毗努伊勒:意思说我面对面见了上帝,我的性命仍得保全」(卅二:30)。毗努伊勒意思是「上帝之面」。(毗努伊勒在旧约圣经中通常译作便以利或便努利;其意义相同)。
「日头刚出来的时候,雅各经过毗努伊勒,他的大腿就瘸了」(卅二:31)。受伤的大腿,使他忆起昨夜的经验——他与上帝较力的时间,在属灵胜利中的结局。日头刚出来,我们可能联想到,象征在雅各的生活中,新日子的出现——他的真实的和正确的生活,因为他以前的生活仅是一个预备。我们保证在联想中提到日头刚出来为这故事意味深长的象征乃是正当的。那提述似乎是暗示的。太阳每日出来,我们视日出为当然,不作特别的谈论。但此处提述它是非常好的和联想到象征的意义。雅各已经渡过这雅博河,但他有比这雅博河更多的雅博要去渡过。他已经进入一个新生活,他是一个新造的人;旧事已过,一切都变成新的了。与以扫相会的事现在就能在它的特别远景中观察到。无需很久,那超乎寻常的可怖地出现,作为他生活的终极问题。
「故此以色列人不吃大腿窝的筋,直到今日,因为那人摸了雅各大腿窝的筋」(卅二:32)。「直到今日」的意思,自然是指直到摩西写创世记的时间。这习俗被遵守了多久,圣经上没有叙述。
禁戒吃畜类某一特别部位的肉,不是按照上帝的诫命。这只不过是以色列人一种自然遵守的习俗而已。在他们的这一种习俗中我们发现在他们的方面的一个承认,承认那夜在雅博河岸雅各的奇异经验之重大和意义深长。
显然地雅各自己曾经述说这故事。他在雅博河岸单独的面对上帝。次晨日头升起的时候,他跛行渡过河川,并且在南岸与他的家属会合。他的妻子儿女仆婢们当然立刻注意到雅各瘸腿了。他们当然要询问到已经遭遇了什么。我们仅能想象到当他们听了雅各述说那奇特之夜的事迹感觉惊异。只有从他述说这事迹起开始在卅二节提到不许吃大腿窝肉的习俗。
我们现在来到了创世记卅三章的起头。本章首先叙述雅各与以扫弟兄相会。和雅各与以扫的修好;其后雅各的安排和他的家庭在迦南地定居。
雅各在雅博河岸曾费了整夜地工夫与上帝摔跤。当日头升起,他渡过雅博与他的家属会合,当他瘸着他受伤的腿的时候,他重新体验到上帝的眷顾和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