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的历史(B) | 魏司道创世记查经连载41
四十一章一开始,就已经两年过了,约瑟仍在监中。又有些梦进到约瑟的历史中。这次是埃及王法老的梦。如同前例,不是寻常的梦,乃有上帝启示的目的。像约瑟自己的童年经验,有两次同样意义的梦。第一次是梦见七只肥母牛和七只瘦母牛;第二次是七颗饱满的穗子和七颗细弱的穗子。法老醒了,不料是个梦。宁以梦的形式而不用直接的方法对法老启示的事实,证实了前一课的观察,梦是对那些不生活在与上帝亲密连系中的启示方法。埃及王法老是一异教徒和拜偶像者。他对上帝的观念不可避免地会被埃及假宗教曲解。
法老的梦是一 31 47003 31 14987 0 0 4310 0 0:00:10 0:00:03 0:00:07 4310形态奇异的结合,在埃及是完全自然而非寻常的,事实上无论埃及或别的地方永不会全然发生在真实生活中。河,河边草地,牛放牧于草地——都全然适合埃及的情况。法老和每一埃及人无疑已经多次注视如此的情况。而且看见有肥牛和瘦牛并不出乎寻常,因为在牧草丰盛的季节,可能每种都有。但瘦牛吃尽了肥牛是只能发生在梦中的事。这奇异的特征无疑会使法老觉醒和沉思。
再者,一颗麦子长了七个肥穗不会在埃及常见,在有谷仓之称的滨海地区倒是显著的。在尼罗河洪水平原和供水的土地继续恢复生产,埃及有大量麦子和其它谷物的收成是不足为奇的。七颗细弱的穗子被热东风所吹在埃及亦非奇异的景象。从沙漠地吹来干热的东风在今日的埃及被认为枯萎和毁灭农作物。但七颗细弱的麦穗吃尽七颗肥大的麦穗怎样发生在真实生活中这是不可能的。法老醒来才知道他是在作梦。
到了早晨,法老相信这些梦必有特殊的意义,于是召集他的一些专家,或者包括解梦专家,并对他们叙述这梦。却没有人能圆解。值得注意的是法老的博士和术士们没有尝试对这些梦作一合理的解说,因为很难凭臆断得到一个合理的意义。正如人所周知,尼罗河为古今埃及的生产资源,牛是崇拜自然生产力的一个象征。那末这些梦是每个埃及人家喻户晓的观念条件所构成,我们几乎惊奇这些埃及博士不能辨识这意义。「显然地,上帝的手加于解说者,使他们自己的圆谋无效。让启示来自祂自己所选的工具」(刘保德著创世记释义卷二第一○二三页)。论到埃及的忠实术士也可能提出一些事。虽然专心从事于一个假的宗教和无疑大力研究假的技术,他们没有自觉地或有意地企图用谎言取悦法老。
术士和博士不能圆解法老的梦,酒政对法老说:「我今日想起我的罪来」(四一9)。啊,他想起他罪——他已卑陋地「忘记」约瑟整整两年了,约瑟依然不公平地被囚在狱中。酒政叙述他的和有关膳长的经验,并且述说约瑟对每一件的解说如何真实应验。结果法老召约瑟到王宫。
记载中说约瑟被「急忙」带出监牢。他就剃头刮脸换衣裳。这并非暗示约瑟在监中生活在一个污秽或不整洁的状况下,只是履行一个谒见埃及王的特别规定而已。这些事以后,约瑟被带到法老面前解说王的梦。约瑟谦逊地回答,「这不在乎我;上帝必将平安的话回答法老」。此处约瑟展示上帝每一真正仆人的标准,他将荣耀归于上帝,而承认自己一无所有。
法老把他的梦对约瑟又述说一遍(四一17—24),并说「我将这梦告诉了术士,却没有人能给我解说」,约瑟立即对这梦给予解说。在约瑟的谈话中,我们注意重点是在于上帝是真理的启示者和大小事件的控制者。不论法老最初的上帝或偶像观念如何,他不能忽略约瑟所说的一位上帝,祂握有绝对统治万物,包括自然诸力和将来的结果。
约瑟首先安置命题「这梦乃是一个」,就是法老两梦只有一个单独的意义。以后又说(卅二节)法老有两梦实在仅是一个的理由,是因为强调绝对确定的事实发生而且必速速成就。
解说是在埃及必有连续七个大丰年,可谓五谷丰登,接着就有连续七个荒年。因饥荒甚大,就把以前的丰收给忘记了。
法老的梦是有多层意义的。我们看到神在这梦中有双重的目的。第一,法老的梦是上帝使祂的仆人约瑟出狱的方法。第二,法老的梦出于上帝对埃及和其邻国人民的怜悯。有七个荒年却在上帝的恩惠中先有七个大丰年;并且上帝的恩惠启示埃及王先作好预备,减轻七个荒年的一些痛苦。
这样在埃及的事件和法老的梦中,由于这些出于上帝的保守,我们看出上帝对祂的创造物一般怜悯,和对祂选民的特别恩宠。在这历史作为中,看出上帝对人类遭受苦难和祂的特别拯救目的与亚伯拉罕的后裔相联关。直接的目的是防止或减缓在埃及的灾雅;长期(救赎的)的目的是要保存的部分人种,从这部分人类中至终生出弥赛亚,女人的后裔。
约瑟对法老既已宣告了梦的意义,并予以智明的劝告(四一33—36)。他建议当拣选一位「有智慧有聪明」的人作为埃及地的粮官,监督官员征收并储藏七个丰年时候五分之一的谷物收成,以便当必来的七个荒年时候好将这剩余的粮食分配给百姓,「免得这地被饥荒所灭」。
「法老眼中以这事为妙」(四一37)。明显可见法老与他的臣仆均未怀疑约瑟解说此梦的真实性,亦未怀疑这梦是由神而来。与这有关联的,无疑是酒政见证约瑟解梦的可靠性带有甚大的份量。除此以外,我们还可以看见上帝的一个特别工作。没有埃及官员嫉妒给予一个刚出狱的外国人以高位和声誉吗?没有一个埃及术士和博士们在与这新来的人相形之下,降低他们自己的威望而被激怒吗?显然是没有的。在这个上帝的特别工作中我们能看见,神达成祂目的是不会失败的。一个外国奴隶刚自列为嫌疑犯的狱中放出,忽然被认为在王国中仅次于法老自己的最高和最大的职位,实在是可惊的。这事之所以发生,又不迟延或遭受任何反对,乃是上帝不可思议的工作一个恰好的坚强证明。我们当然能想到埃及的术士、博士和政治家们强烈的嫉妒。但没有反对约瑟的轻微预兆。我们只想知道波提乏的妻子对这事件的变化怎样去想。
约瑟的建议不仅在法老眼中,也「在他的一切臣仆眼中」(四一37)甚以为妙。法老决定无人能比约瑟本人更合格作埃及的粮食部长。授以几乎无限的权力去执行他的丰年聚敛稻谷和荒年定量配给计划。
「你可以掌管我的家,我的民都必听从你的话,惟独在宝座上我比你大……我派你治理埃及全地」(四一41—42)。这权柄的授与是以法老亲自将手中的戒指戴在约瑟手上作为象征。这是用来认证文件的信号戒指——授与约瑟一种「委托权」,使他的行为和裁决有如法老自身的权力。又给他穿上细麻衣和戴金链在他的颈上配合戒指。又叫约瑟坐在埃及第二部车中,喝道的在前呼叫「跪下!」法老又说在埃及全地若没有约瑟的命令不许人动手动脚,暗示已给他绝对的权力。当他的哥哥们撒裂他的彩衣和丢他下坑瞪着眼睛看他死,又为廿块银子把他卖给骆队商人的日子,约瑟的环境是一个何等的改变!
约瑟已届授室之年,原是埃及社会所赞成,也是必要的。于是法老也为此预备。给约瑟一个埃及名字撒发那忒巴内亚。名字的意义不能肯定。可能是「生命丰富」或类似的概念。因为给约瑟为妻安城祭司波提非拉的女儿亚西纳为一个显贵的妇女。安城是太阳神崇拜中心。父女的名字似乎都有崇拜偶像的内涵。但我们确能推想她与约瑟婚后必从错误和迷信的埃及异教改宗独一真神上帝,就是约瑟所崇拜的主。刘保德指出约瑟与这样一位重要和杰出的埃及人的女儿结婚是计划去中和可能对他存有一个外国人的任何成见。
在创世记研究中,我们到了四一46。前面讨论过约瑟娶了亚西纳。我们在四十六节得悉约瑟从监中获释和站在埃及王法老面前时是三十岁了。约瑟于十七岁时照顾他父亲的羊群(卅七2),至今已过十三年。当约瑟活到一百一十岁(五○26),他生命的三分之二以上时间仍活在父前。
我们读到四一45「约瑟出去巡行埃及地」,次节「约瑟……出去遍行埃及全地」,好象后句是前句的复述,认为多余。然而后句特别叙明巡行地区颇广。(译者按原作评释英译之词句,不适于中译本,从略)。
约瑟并非只坐在桌旁扶手椅子上发号施令的一位官员。他巡行埃及全地视察粮食保藏计划的执行。四十六节所述约瑟巡行埃及全地,无疑暗示绝非一个单独的旅行视察。因为我们从约瑟较早的生活事件知道他是一个谨慎和完全的人,具有在一个复杂和艰难中真正成功必要的保证——「坚苦卓绝」。
当连续七个丰年时,埃及国土产出丰富的谷物。将过剩的储在埃及全地各城,各城用为当地出产谷物的储藏中心。供应储藏终于达到极大的定量,甚至达于官方停止收聚的最高纪录。刘保德声称在约瑟的日子数学还未进步到操作偌大的能量。这话似乎牵强,因为在约瑟时代一千多年前的人已经于Gizeh建造古夫(Khufu)(埃及国王,在位期间约为主前2900—2877,最大之金字塔建造者)的金字塔,必定有简单的加法以外许多数学知识。
接着宣告约瑟两个儿子的诞生(四一50),他们自然一半是希伯来人,一半是埃及人。这两个儿子在记载中是生于「荒年未到以前」,这记载也特别叙述这二子是亚西纳给约瑟生的,使我们想起约瑟忠于上帝的一夫一妻婚姻制度。
约瑟的儿子们的名字是有意义的。约瑟给长子起名叫玛拿西,「因为上帝使我忘了一切的困苦,和我父的全家」(四一51)。玛拿西就是「使之忘了」的意思。基本观念就是忘了。
约瑟给次子起名叫以法莲,「因为上帝使我在受苦的地方昌盛」(四一52)。以法莲逐字地解释是「双倍果子」,埃及是使约瑟受痛苦之地,不只因为是离去他本国和他的父亲、兄弟们的一个流亡之地,也是因为在埃及给他带来为奴和下监的痛苦经验。
其次我们获悉七个荒年的来到(四一53—54)。荒灾不仅发生在埃及,也在周围各国。荒灾原因没有叙述,但可以假定是因干旱。迦南,一处和边界降雨,常常遭受干旱和带来荒灾。埃及比迦南——这样小,的确实际可忽略——甚至雨量更少,通常没有荒灾,因为尼罗河产生一个充足的水源供应。但在尼罗河水位太低时不能有效地灌溉埃及农田。这个在埃及河偶然发生低水位的原因,据说可能是白尼罗(尼罗河水源河流之一)的阻塞,非洲中部浓密生长的草木聚留很多的水在沼泽地相当长的时间,直至它本身最后清出一个新生的河床。刘保德提出一个类似的例证,大约在九百年前(主后1064—1071)埃及发生严重荒灾,「人以尸体和饿死之动物为食」(创世记释义卷二第一○三九页)。
记载中说灾害「遍满天下」并非表示全世界,明显的意思是灾害遍满埃及周围全地。无需假设当时在斯堪的那维亚、北美洲、纽西兰或世界上的其它部份也有灾荒。当四一57记载「各地的人都到埃及」去籴粮,也当视上下文所限埃及所在世界部份各国;推想英国、中国或其它远隔的国家在当时从埃及进口粮食,会是十分可笑的。
在创世记中叙述这故事,明显地只记录重要的事实,并且这些只在极简单的文体中。当然必定有许多关于粮食的计划和施行没有记录。
记载提到埃及众民因「饥荒」向法老哀求粮食,法老答复说到约瑟那里去请求并遵循他的教导。约瑟开了各处的仓,并粜粮给埃及人,他们付款得粮。
不仅是埃及人,别处的人也都来向约瑟籴粮(四一57)。约瑟不打算限制粜粮给埃及人,乃愿其它的人也分享救济,这似乎是值得注意的。
我们也应留意,约瑟并没有在众民已遭「饥荒」之后才开始粜粮。储存的粮食虽属浩大,但非无限;必须谨慎地发给,因为必须经过七个荒年。在这事上表显并非粮食无限量发给,因为我们所知甚至在已着手粜粮后,仍然「在埃及地饥荒甚大」(四一56下)。
四十二章以雅各遣子往埃及籴粮开始。我们希奇过去约瑟为何未曾与他的父亲取得连系。约瑟在埃及为官约已九年——七个丰年和两个荒年(四五6)。我们只能推想到(尽我们所知)约瑟不把他还活着的事通知他的父亲究竟是为什么缘故。或者他觉得宁可叫事情在上帝恩佑中发展比凭他自己作一些事会更好。
雅各问他的儿子们为什么彼此观望呢。明显地他们都了解粮食问题已很严重,还都期望别人提出补救。终于雅各自己主动的说:「我听见埃及有粮,你们可以下去从那里为我们籴些来,使我们可以存活,不至于死」(四二2)。
约瑟的十个哥哥遵照雅各的命令都下埃及籴粮去。最小的儿子便雅悯,像约瑟一样是拉结的一个儿子,同他的父亲留在家中,「恐怕他遭害」。
第八节告诉我们约瑟粜粮给那地众民。很难推想从埃及各地来申请籴粮的都要求约瑟个别会见。或许在通常状况中埃及人就近向居住地行政官申请籴粮,全国性的整个计划在约瑟的指挥和监督之下。不过明显地从这位行政首脑特别要求一个结关手续,并且明显看出从外国来的申请者需要到总部要求约瑟本人的批准。
这样,约瑟的十个哥哥来到约瑟面前,俯伏下拜。「约瑟认得他的哥哥们,他们却不认得他」(四二8)。他们都比约瑟年长许多,虽然相隔没有几年,他们的外表都已改变。另一方面,约瑟由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长大为三十岁的成年。再者,约瑟自然地穿埃及人的服装和说埃及言语。他的哥哥们甚至很难想起这位有权柄的埃及官员会是他们自己的兄弟。虽然约瑟还未忘记他本国的希伯来话,这个时候他无疑已学会说流利的埃及言语。假若他说埃及话稍带些外国腔调,断不致被全然不懂埃及话的他的哥哥们注意得到。
记载中说约瑟「对他们却装作生人」,就是他故意不叫他们立刻认出他是他们的弟弟来。他「向他们说些严厉话」,并不是因为发怒,乃是他计划在预备与他哥哥们完全复和前试验他们对他自己的态度。刘保德说当约瑟被卖往埃及时对他的哥哥们即或有多少怒气可发,可是到了这个时候,经过了狱中的苦难也就消失迨尽了。并且在这故事中没有任何有关约瑟发怒的象征;我们所得的印象毋宁是他保持一个极不平常的自制,和凡事有不偏不倚的镇静气度,直至最后不能支持了,才对他的哥哥们显露他的真实身份。
古昔作者们说埃及人通常怀疑外人从东北进入他们的国家,因为敌人通常是从这方向侵入的。约瑟十分自然而和平地问他们从那里来,他们回答说从迦南地来籴粮。第九节说「约瑟想起从前有关他们所作的梦」——就是他们在他面前下拜的梦。现在是脸伏于地在他面前。这些梦至少已实现了!这就影响约瑟断定他们来到埃及是上帝特别的预备。
约瑟严厉地指责他的哥哥们是奸细∶「你们是奸细;来窥探这地的虚实」(四二9)。没有国家善待一个可能侵略者派出的间谍活动;在这个埃及遭饥荒削弱的特别时机,不能容许任何可能引起外人入侵的事。所以约瑟指这些人是奸细不独对埃及人甚至对哥哥们本身都应是十分稳健正常的。
也许约瑟希奇在他面前为什么仅有十位兄弟。第十一位在何处呢?他们也对便雅悯做了像对约瑟所做的么?他们是否可能杀害便雅悯或者也卖他为奴?
在答复约瑟的指责中,哥哥们力言他们是无辜的。他们只为籴粮而来;他们并非奸细;他们是同父的儿子。他们的外表或者可确认所称属实。假若他们能得到约瑟相信他们是同一父的儿子,就有助于消除他们是奸细的咎责。一位父亲很可能差十个儿子去籴粮;一个敌国的君王不可能选到十个兄弟派出去当奸细。
当会见进行中,哥哥们自动陈明原本有十二个兄弟,顶小的现今在迦南他们的父亲那里,而「有一个没有了」。后面这句似乎很模糊,当然哥哥们没有听到这些年来关于约瑟自从卖给以实玛利人以后的事。他们模糊其词说一个兄弟「没有了」,可能引起约瑟怀疑他们所说顶小的现今同他的父亲在家中是否可靠。
无论如何,约瑟决心要试验他们所说的是否真实。重复「你们是奸细」的指责(四二14),他起一个埃及人的誓,「指着法老的性命起誓,若是你们顶小的弟弟不到这里来,你们就不得出这地方」。约瑟指着法老的性命起誓是对的吗?加尔文不以为然;刘保德同意路德的说法,觉得指着法老的性命起誓是合适的。他坚持当约瑟用法老的名号时实际想到上帝惩罚伪证者。无疑的,用一普通埃及誓言会使约瑟的话在他的哥哥们心中,有一个极实际的埃及人特征。他用这誓言形式的寓意,本书作者同意加尔文不认为正当。这是圣经忠实地记载好人妥协的一面。这与记载亚伯拉罕的不真实,挪亚的醉酒,和大卫的淫乱相似。这些都是记载事实的真相,没有上帝任何允许的暗示。附带地,那是旧约真理忠实记载好人的妥协和失误的证据之一。假设这些故事主要是出于后期犹太作家的想象,一切声名狼藉不名誉的特征将只字不提,不会有人杜撰事实表现他们的民族英雄们会在一种不道德的境况中。
事实上约瑟虽被描述为一个虔诚的和属神的人,但并不暗示他是一个完全人。也不是单独这个埃及誓言似乎约瑟就犯了道德上的罪。故事中最后提及他假托自己有能力使用银杯占卜(四四4—5)。企图辩解这个欺骗的使用,那是无用的。作恶以求善,总是错误的。
其次约瑟宣称由他们中选出一人回到迦南带顶小的弟弟前来,好证明他们不是奸细。根据这个宣称,约瑟把他们十个人都下在监里三天。这一定在他们身上有一个强烈的心理果效。当然,他们不能预测下监仅限三天。他们自然会想到可能继续很长,或者无定期坐监。无疑他们想起多年前他们对约瑟所作的要遭受良心痛苦的感觉。
我们可能希奇为什么这次下监正好三天。很可能,但不一定,约瑟曾在坑里住了三天;卅七章的记述并未暗示丢约瑟进到坑里和把他卖给以实玛利人是同日发生的,虽然可能是这样。
三天以后哥哥们再被带到约瑟面前。约瑟要证明他是敬畏上帝的人,所以现在缓和他原初的命令。只留他们中间一个人在监里,其余的人可以带着粮食回到迦南。当他们带同他们的小兄弟回来时,便可消除间谍活动的罪,留在监中的兄弟可得释放。
这时哥哥们彼此交谈,他们不知道约瑟会听得出来(四二21—23)。我们从此获悉他们忧虑过去对约瑟的待遇实在觉得有罪。在全部创世记中我们看到这里是惟一的认罪。「所以这场苦难临到我们身上」。长兄流便并说,他曾反对虐待约瑟,「只是你们不肯听。所以流他血的罪向我们追讨」(译者按此句系照中文圣经引用)——就是流便断言弟兄们现在的遭遇就是苦待约瑟的罪的报应。这里提及「血」,至少可以表明流便推想约瑟是已经死了。
就是这点上约瑟情不可抑。他转身离开他们,也许进到另一房间,哭了一场,然后回到他们那里。从十个中间挑出西缅,在他们眼前把他捆绑(四二24)。我们可以问为什么西缅被挑出来,可能西缅是当时丢约瑟下坑和以后卖他给以实玛利人粗暴动手的一个。我们知道西缅有一个残忍的名声(三四25;四九5—7)。假若西缅实在粗暴地对付过约瑟,这次他单独被挑出又捆绑下监,在这些哥哥们身上会造成一个深刻的印象。不过这是唯一的可能,因为记述中没有说明为什么西缅被挑并留在监中。
九个哥哥们现在被粜给粮食并遣返迦南。照约瑟的命令又给他们预备回家途中的食物。此外约瑟秘密地命令把他们的钱放回到他们的布袋里。他们随即离开那里回迦南去了。
到了一个住宿的地方,有一布袋在打开的时候发现口袋粮食中放着银子,因为他们得到回家途中特别的预备,或者这是以后在途中用完了特别的预备,和他们认为需要从所籴的粮食中取些喂他们的驴。在这故事中对这个发现是发生在他们离开约瑟以后第一个夜晚的看法没有根据。并不纪录暗示每人仅各有一袋粮食。正如刘保德所说,因为去埃及旅程是值得的,所以每人势必带回几袋粮食,各人的钱放在他的几个袋中之一,但直到住宿的地方他们才发现(四二27)。
这个不寻常的发现使他们充满了惊奇。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这奇异的事竟发生在他们值得注意的下到埃及并归途上。这极为朦胧和不定的事使他们充满忧惧。「他们就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彼此说,这是上帝向我们作什么呢」(四二28)。从这里我们注意到这些兄弟们不独信上帝,而且他们相信祂是人类道德的统治者和按着人类各个自己应得赏罚施行的审判者。虽然在他们当时的生活中未曾显明个人对上帝的热爱,他们持有亚伯拉罕、以撒、雅各的宗教信仰制度是无疑的,知道什么意外之事的发生都是在上帝手中。就这个范围来说,约瑟的十个哥哥比许多现代那些认为什么偶然事件都属于机会的人有一个更好和更真确的信仰。
到了迦南的家中,九个哥哥们将他们的经过报给他们上了年纪的老父雅各。当然他们未曾将他们自觉有罪和良心的谴责(那些正是上帝的报应)说出来,因为那些会包括揭露多年前他们对约瑟犯罪的真相,亦未立即将西缅留在埃及监里的事告诉他们的父亲,虽然雅各自然会很快注意到西缅不在他们一起。他们也没有把他们在埃及坐监三天的屈辱经验告诉他们的父亲。不过说出他们被责为奸细和要求带便雅悯去见埃及粮食部长。雅各自己在这事现阶段的感触没有记述。我们只能推想到他在听了儿子们的报告后,必有愤慨和忧伤的感触。
其次我们得知在倒那些布袋时,各人的银包都在他的布袋里,他们和雅各都看见「银包」,结果「就都害怕」(四二35)。雅各看见银子在那些袋中,会自然地推断儿子们在埃及偷了粮来,冒充诚实购卖和付出代价;否则怎能有粮和银子都带回家来呢?而且银子出现在袋中,他们不能提出说明。他们任何可能的说法,都唯有归罪于他们自己。
雅各充满恐惧忧伤:「你们使我丧失我的儿子,约瑟没有了,西缅也没有了,你们又要将便雅悯带去,这些事都归到我身上了」(四二36)。雅各是否猜想这些儿子们与约瑟的神秘失踪有何关涉?他谴责他们使他丧失他的儿子。或者他有一个强烈的怀疑约瑟在他们手中已遭遇了恶毒的行动。
到了这个时候,长子流便接着对他父亲说:「我若不带他回来交给你,你可以杀我的两个儿子,只管把他交在我手里,我必带他回来交给你」(四二37)。这个提议是一个个人的应许或保证。流便为便雅悯的平安回来颇负完全的责任。雅各当然不会想到在便雅悯不能回来时杀流便的两个儿子。儿子丧失的过度悲痛不是杀害两个孙子可以补救的。但是流便或许希望藉着这极端放肆的意见感动他的父亲为带便雅悯到埃及去给予答应。
不过雅各仍在坚定不移的拒绝中,「我的儿子不可与你们一同下去,他哥哥死了,只剩下他,他若在你们所行的路上遭害,那便是你们使我白发苍苍,悲悲惨惨的下阴间去了」(四二8)。雅各已是痛苦极了;他觉得他不能再承受其它更深的伤痛了。
第四十三章一开始说到迦南仍在饥荒中,从埃及带来的粮食已吃尽了。雅各催促他的儿子们第二次再到埃及去籴粮。他们答以仅在一种情况下能做到,就是便雅悯与他们回到埃及去(四三1—5)。雅各质问他们为什么告诉那个在埃及的人们还有兄弟,他们说不能避免回答他指定的问题。这个回话似乎与四十二章所记的实况不符,因为那里(四二13)明显地是诸兄们自愿说出他们有一个顶小的弟弟。不过,四三7记述在埃及那人问他们是否他们还有兄弟绝不是一个谎言。很可能约瑟与哥哥们之间所说过的比四二章所记述的要更多,我们在四二章所看到的仅是一个会谈的主要项目之极浓缩的摘要。
就在这个时候犹大愿为便雅悯平安回来承担整个责任。他以顾及全家的存活和死亡加强他的恳求:「好叫我们和你并我们的妇人孩子,都得存活,不至于死」(四三8)。假若不快速地从出粮的地方获得粮食,甚至便雅悯也会受苦。犹大情愿永远担罪,假若他不带便雅悯平安回来交在他的父亲面前。他补充说倘使他们没有耽搁(因为雅各的不同意答允他们带便雅悯同去),如今第二次都回来。
至终雅各的极端的推诿被这目前的必须所折服。选择迦南上好的土产作为礼物送给留西缅在埃及监中的埃及官方以求和解。照迦南在流行一个可怕的饥荒情形看来,所备的礼物不会是很浪费的。带着再籴粮的银子,并将归还在他们布袋内的银子仍带去;雅各认为第一次归还的银子或者是错了(四三12)。刘宝德注解此处用来表明第一次归还的银子的话是被完整保存「在它最初的包裹中,一种没有人敢用的不吉利的钱」(创世记释义卷二第一○六六页)。
「也带着你们的兄弟,起身去见那人:但愿全能的上帝使你们在那人面前蒙怜悯,释放你们的那兄弟和便雅悯回来。我若丧了儿子,就丧了罢」(四三13—14)。老父雅各就这样作了决定并差他的儿子们第二次往埃及去。
注意雅各在他生命历程的这一点上所表现的信仰。他已尽力而为;现在是超越人力并将结果交托于全能的上帝手中,就是亚伯拉罕和以撒的上帝。那些以为希伯来的先祖们是相信当地的或部落的神,那是错误的。雅各相信一位无所不能,无所不在的上帝,雅各相信一位有无限能力的上帝,祂控制一切所要发生的事。埃及大官的行动并非在雅各所信的上帝统治以外。祂也是一位施怜悯给那些未曾求怜悯的上帝。现代自由派学者认为早期希伯来人的宗教观念太低。他们这样认为,主要是因为他们人为的学说,以为以色列的宗教从他们早期就相信一位地方或部落的上帝。后来进化或发展到诸如何西阿,以赛亚和耶利米等大先知伦理的一神教。当然,在过去以色列的宗教中是有发展性的,那是事实,正因上帝启示祂自己和祂的旨意也有发展。但没有理由固执亚伯拉罕、以撒或雅各曾经相信上帝是一位有限的,当地的或部落的上帝。
如前所述,九个哥哥和便雅悯回到埃及去见约瑟(四三15)。约瑟在看见他们,以及带同顶小的弟弟前来,就下令当天中午这些人与他同席。他们就这样被领到约瑟的屋里,无疑那是雄伟和宽敞有几分相当于他在埃及地的高级官舍。
约瑟看见便雅悯在弟兄当中当然非常放心。这就证明不仅他们对便雅悯没有作什么恶事,他们在其它事上的陈述也是真实的。这是约瑟在埃及等候多年后欣喜的一个大日子。他愿有一个祝宴配合如此快乐的一天。他命令家宰去宰杀牲畜,预备筵席。
当他们被领到约瑟的屋里,哥哥们极感恐惧。毕竟,十个从迦南来作商业交易的人,会被邀作在埃及仅次于国王的最高官长的座上宾,那是很不自在的。他们所有在埃及的经验对他们都似乎有些陌生和神秘。这出乎意外的社会邀宴究有何意呢?是否埃及的官吏借口银子在布袋内而使他们都坐监,而使他们为奴或甚至可能判他们死罪呢?第十八节描写他们聚集考虑这些可能性。于是他们忙着向约瑟的家宰表明上次神秘地发现在袋中的银子现在他们已带回来(四三20—22)。家宰以他早已收下他们的银子安慰他们:并谓发现在袋中的银子一定是上帝所赐的。虽然家宰的话明显是虚言,无须当作这样。所说「我已收下你们的银子」就是「你们的银子到了我的手中」(刘宝德),这是全然真实的。至于说上帝赐给他们财宝在他们的袋中,假若认识正确,这也是真的。人所享有的任何好处,实际都是从上帝来的,祂是各样美善的恩赐和各样全备的赏赐的唯一施与者。假若他们发现银子在他们的袋中,这好运就是要归于上帝的赐福。「无论如何,他全部的回答等于在此,因为凡事顺利,不用惧怕。并且按照人的常例不可能已经付出的粮款又在他们的袋中出现,他认为这都是出于上帝的善意」(加尔文)。
但是一个埃及人(指这家宰)怎会提到上帝呢?可能的辩白是他说了像约瑟惯常所说的。更或许如加尔文所说:「因此,我不疑惑约瑟虽然不被允许公开在接受迷信方面竭力纠正,最少在他自己的家里建立了对独一上帝的真崇拜,并且常常坚持像孩童时代所听到他的父亲说过的约」(创世记注释卷二第三五九页)。
加尔文也判断约瑟可能已经信赖这个家宰,所以这家宰知道这些人是约瑟的弟兄。虽然不能举证,但似乎是十分恰当。预备了水供客人洗脚;草料给驴喂饱。从迦南带来的礼物也预备在当天中午送给约瑟。
约瑟在中午进到他的家,弟兄们首先送上礼物。记载中没有说到约瑟对这礼物的反应。约瑟无疑感觉到这样的时候必要严格的控制他的情感。在赠送礼物的时候,弟兄们俯伏下拜,表现最高的忠诚与尊敬。约瑟方面,谦恭地探询得知当中那位青年是他们顶小的兄弟便雅悯,就祝福他说∶「小儿阿,愿上帝赐恩给你」(四三29)。他称便雅悯「小儿」,仅含有在他自己与便雅悯之间年龄方面显著差别的意思。
这时候约瑟相当久的克制情感到了极限,急于要哭。就赶忙进到自己的房里哭了一场,他洗了脸,出到众人中间并吩咐人摆席。
在这里我们注意到一个显著的提述埃及人的风俗。摆设了三席∶一席单独为约瑟,一席为弟兄们,一席为在场的埃及客人。因为埃及人极端固执第卅二节所反映的禁忌与希伯来人同席,「那原是埃及人所厌恶的」。
弟兄们被安排按长幼次序坐席,他们就自觉惊愕。约瑟知道他们的长幼,原是容易安排,但他们希奇这位埃及官长如何能清楚他们的长幼次序,真使他们难解,「就彼此诧异」。
约瑟现又对他的哥哥们加上一个试验。他故意偏爱便雅悯。假若他们对便雅悯像他们曾对约瑟一样隐藏愤恨,当分给便雅悯多过其它十个哥哥们五倍食物时,就会在他们的面容和动作中有所表现。当然便雅悯不可能在一次用完五个全份的食物,我们无论如何都相信他不会如此!假如他真的吃了约瑟也不在意。不如说这过份的量乃是存心对便雅悯表示优待和荣誉。这必然是极大的份量,才可以突出显著,达成所期望的效果。哥哥们不能得到同样的礼遇,不能归因于偶然,乃是预定的结果。约瑟满意哥哥们通过这试验;他们的言词和外貌都没有显示愤恨。于是约瑟有理由觉得完全相信他的哥哥们有一个真实的态度。
第四十四章开始于筵席过后。约瑟的兄弟们离开他要动身了。约瑟秘密地吩咐他的家宰把粮食装满这些人的布袋,把他们的银子放还各人的袋中,并将约瑟特别的银杯和银子放在袋中。弟兄们留了一夜,次日天一亮就起程回去了。
约瑟曾吩咐家宰装满这些人的布袋。此举含有超过商业交易的慷慨。这些人自然留意到这样的款待并感到满意。银子是故意的放在袋中,像上次一样,要在弟兄们心中引起神秘的意识,并导引他们想到其中乃上帝的手所运行。这样依次引发他们关于他们自己过去生活的良心谴责。特别的银杯是「放置」在便雅悯的袋中,自然会使便雅悯铸成偷窃的罪。这就试验这些哥哥们如何在一个危急的关头对待便雅悯的一次好机会。
弟兄们还没有走多远就被约瑟打发来的家宰追上。并告知他们这银杯是约瑟用来占卜的。在古代用许多种占卜方法中,用杯或碗是有名的。
我们在这点上面临一个实际的难题。约瑟,一位真神的信徒,如何容许自己去占卜呢?做这样事的定是异教徒而且是犯罪的。另一方面,假若约瑟并不实际占卜,只是说他有这个能力,那末如何能免除不忠实的罪呢?刘宝德说了一个第三种的可能,就是上帝实际地用银杯的方法授与约瑟特别的启示。不过这仅属推断而没有证据作为支持。加尔文坚信约瑟只是假装他会占卜,藉此对他的弟兄们造成一个印象。他说明约瑟在这一次的作法上包括佯称占卜和虚伪两种罪。他的意见是约瑟在这事上的作法是不能被拥护的:「自夸为术士倒不如宣称为上帝的代言人,他不虔敬的误用圣灵的恩赐。在这次的假装中,无疑是不可否认他犯了极严重的罪。」(创世记注释卷二第三六九页)。不过加尔文又补充说,事实上约瑟这时候是以埃及政府官吏的身份来对他的兄弟,还没有到以真实身份对他们的时候。假若他宣称本身是真实的上帝的代言人,就会过早泄露秘密了。这些哥哥们会期望一个埃及官员坚持其意见和埃及的迷信。加尔文这样注释,当约瑟一开始不认他的哥哥们,就是让他们继续想他是一位埃及的官员,他就是撒了谎并实际地本身犯了严重的不诚实。「我们推断,当人偏离正路,就有落在各样罪中的倾向。因此,当以这事例为警戒,让我们学习除非上帝所许可的,我们自己任何的都不可酌留。我们必须特别防止一切的假装,无论是制造或证实有害的欺骗。此外,我们当注意人对抗一个强烈的邪恶一次是不够的;他必须常常加以抵抗,因为罪恶会高涨的。因为不能善尽厥职,对邪恶的试探偶而厌烦,此后便静默或纵容,就与邪恶沆瀣一气了。」(创世记注释卷二第三六九页)。
当然,这些弟兄们在家宰追及他们后的话语中,感到极端的困惑。觉得每样事情都甚为神秘。家宰并没提到银杯的真实名称:只说「这」是我主人饮酒和占卜用的。弟兄们拒绝这难以解释的罪责,而提述他们前次在布袋里所见的银子尚且带回埃及来,增强支持他们所声言的事实得着清白。他们又说怎能从大官的家里偷窃金银呢。最后,他们不留心地说,倘若在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布袋中搜出那杯来,那人就是犯了偷窃,就叫他死,其余的也愿作「我主的奴仆」。弟兄们就如此完全相信那杯不会发现在他们任何一人的布袋中。
从年长的到年幼的被进行搜查了。家宰自然完全地清楚知道那杯要搜到便雅悯的布袋才会发现;但是他为使他们在心中增加悬疑,就好象没有在谁的袋中可以发现的想象,于是顺序地一个个的进行搜查——换言之,他好象宁愿装作怀疑而不像实际的了解。
那杯终于在便雅悯的布袋中发现了。弟兄们现在还能说什么呢?他们无话可说,只有在他们的挫败和忧愁中撕裂自己的衣服。毫无办法了,他们必须回城和面临最严的责罚了。
当他们回城去的路上,便雅悯对哥哥们说了什么?他为他的清白抗议么?他的哥哥们真的相信他犯了偷那杯的罪么?抑或他们猜想这是整个神秘事件中更神秘的事实?他们是否怀疑那杯是确实有意计划被「置放」在袋中的?他们是否想过回到迦南后他们的老父亲听闻便雅悯在埃及因偷窃被处死会有怎样的反应?这些可怕的思虑无疑地曾在他们的心中起伏。好在这故事平静的过去了,我们所得知的事实都在极客观的状态中。
他们到达了约瑟的住所,他还是在那里,他们就在他面前俯伏于地。他断然地指责他们犯罪,并说:「你们岂不知像我这样的人必能占卜么?」
犹大充当了这群人的发言人。「我们对我主说什么呢?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们怎能自已表白出来呢?上帝已经查出仆人的罪孽了;我们与那在他手中搜出杯来的都是我主的奴仆。」(四四16)。
是否所说「上帝已经查出仆人的罪孽了」,是指偷杯,或是关于他们早年卖约瑟为奴的罪?刘保德的意见是指后者。不过加尔文的意思是指他们偷杯的罪,好象说「本身显明出来的事否认也是无用的」,再说纵使他们是被欺骗的,他们还是「宁愿上帝隐藏的审判探索他们受罚的原因」(创世记注释卷二第三七○页)。
无论如何,他们不能让便雅悯单独地在埃及为奴或被囚,他们愿意都留下作「我主的奴仆」。刘保德批评这是显示在他们弟兄间一个好的团结意识;假设一个人必须受苦,他们愿意与他一同受苦。假如把这坏消息告诉雅各,他会太痛苦;他们宁愿都留在埃及,让雅各猜想他们有何意外发生。
不过约瑟否决他们都该受罚的意见。惟独犯偷窃的个人必须受罚。对其余的人就「可以平平安安的上你们父亲那里去」。约瑟当然知道,如果便雅悯未曾一同回到迦南去,就不会有「平安」。但他在这里深刻地试验这些哥哥们对雅各和对便雅悯的态度。
犹大就在这个时候再说话。用最礼貌和有和解趋势的话,解释这情势。他们年迈的父亲,他深深疼爱便雅悯,便雅悯独一的哥哥已经「死」了,显出极感人的恳求。犹大说明假若便雅悯不能平安地回到老年的父亲那里,他们年迈的父亲就会一命呜呼。这事的整个历史都在准确和有顺序的方式中呈现出来。犹大也说出为便雅悯的平安回去,他个人担负了完全的责任。最后,他恳求允许他留在埃及代替便雅悯作奴仆,和让便雅悯同他的哥哥们回家去见他年迈的父亲。「若童子不和我同去,我怎能上去见我父亲呢?恐怕我看见灾祸临到我父亲身上。」(四四34)。
刘保德说:「这是一篇从未有人陈述过坦率、最诚实的话。于感情的深度和真挚的目的上来说显出优异。不过最令人希奇的,这话竟出自一个昔时如何无情的不留心以致使他父亲忧伤的人的口。」(创世记释义卷二第一○八六页)。刘保德对犹大的话所作的详述似乎很公正。在世上所有任何的文章中,也很难发现有过这样明晰、真诚和感人的祈求。无怪犹大这篇话使约瑟大受感动,当我们读到下一章的开头就是他情不自禁,放声大哭。
犹大的热心和动人的祈求赦免便雅悯并自愿代替为奴,一直诉说到四十四章章底。四十五章显出约瑟为强烈的感情所克服。约瑟不能再自制,吩咐除他的兄弟们外都要离开他出去。自然就是所有参加了午宴的埃及客人和侍从等在场的人。跟着就是约瑟和他弟兄们之间的一件私事;埃及人无权过问,亦不可能了解。于是这些埃及人一个个的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