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石思想】魏巍：菲德尔·卡斯特罗赞；理想之光永不灭——悼念古巴革命领袖卡斯特罗和台湾著名左翼作家陈映真
编者按：魏巍同志身前的这篇文章写作于1991年末——克林姆林宫的红旗坠落之时，当共产主义的叛徒们主动地或被动地背叛人民、背叛信仰的时候，当地大物博的万里红色江山都已变色，红色小国资源匮乏、工业门类不齐全成为一叶孤舟，随时面临强大的帝国主义集团围剿的时候，菲德尔·卡斯特罗毅然决然地喊出“古巴决不降下自己的红旗”!重温魏巍同志的这篇文章，沉痛悼念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卡斯特罗同志。本文原载当时的《中流》杂志，后收录于《新语丝(魏巍文集)续1卷》。
社会主义的大厦，一个接一个地倾覆了。那面从十月的硝烟中升起的最鲜艳的红旗，也在七十年后的一个除夕，一个交织着风雪与饥饿的黄昏悄然落下了。
敌人在狂笑。而一切善良人民的心头却滴着泪和血。
这一系列的悲剧都是由帝国主义导演，并且同修正主义和一切反社会主义的内应力量相互勾结完成的。
历史确实发展到最险恶的时刻。
历年来，这种越来越严峻的形势，正在考验着一切社会主义的政党和一切共产党人。不但考验着他们的理论，也考验着他们的行动，考验着他们对共产主义事业的坚定性和革命的胆略。
考验是何等的无情啊!我们看到，坚定的更加坚定了，动摇的越发动摇了，那些原本就不是马列主义信徒的人，露出了资产阶级走卒的本相，变成了可耻的犹大，滚到敌人的营垒里去了。
这时，正是这时，我听到一个最热情、最坚定、最果敢的声音，从加勒比海上升起，穿过大西洋上空弥漫的浓云传过来：
“古巴决不降下自己的红旗，我们宁肯与社会主义共存亡!”
这声音于此时此刻发出，是如此的气壮山河，震撼世界。它使世界上的一切同志、朋友和进步人类振奋鼓舞，也使最顽固的帝国主义者瑟瑟发抖。
这声音是一位常常身着橄榄绿军服的大胡子发出来的。他的名字世人皆知。自从他率领游击队奔下马埃斯特腊山以来，摧毁了美帝走狗的独裁统治，没收了美国资本家的财产，到今天已经三十多年了。在这三十多年惊涛骇浪的考验中，已经说明，这个名叫菲德尔·卡斯特罗的人，不愧是古巴民族英雄何塞·马蒂的继承者，是古巴最热忱的爱国者和马克思主义最忠实的信徒。他那坚定的意志所以特别引起世人的惊异，还因为古巴只不过是个刚刚一千万人口的小国，而美帝这个庞然大物天天都以无比的憎恨注视着她，无时无刻不想扼死她，困死她，扑灭她。古巴革命的这种特殊环境，给古巴带来了双倍的险恶和困难。然而在敌人面前，卡斯特罗和他的人民，却像顶天立地的巨人一样巍然屹立，挺身相向，一无所惧，这一点怎能不引起世人深深地钦敬!
卡斯特罗在古巴深得人心。古巴人民衷心地热爱他，亲热地称他为“大胡子”。不管他走到哪里，都会受到热烈的欢迎。正因为如此，美国统治者对古巴未敢轻易动手。除了不停息的颠覆活动以外，美国对古巴采取了长期经济贸易封锁的方针，以便逐步地来消耗她，困死她。长达三十多年的封锁，已经使古巴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长期以来，古巴的贸易建筑在同苏联和东欧等国产品交换的基础上。由于这些国家猝然变色，不能不使古巴受到绝大的打击。食品不足，燃料缺乏，成为经济生活中的突出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一部分工厂被迫停工了，一些铁路和公路的交通减少了班次，人们大量地用自行车代替汽车，有的地方停下来拖拉机换上黄牛，空前严重的困难来到了古巴人民的面前。
阴险的敌人，认为这是制服卡斯特罗的好时机。他们越发加紧了经济封锁和颠覆活动，企图迫使古巴实行多党制，实行资本主义的市场经济和私有制，退回资本主义。
然而，在今年7月，卡斯特罗就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决不后退!他说：“资本主义、私有制、庄园主、新殖民主义、帝国主义，所有这一切垃圾已成为过去”，“我们不必恢复小农经济，我们不会对国营经济实行私有化，因为这种做法是世界上最荒谬的行为”。他还说，如果收割机没有燃料，我们就人工收割甘蔗，而决不作出任何让步。“古巴仍将是社会主义在世界上的最后一条战壕”。
卡斯特罗对共产主义的前途充满信心。他说：“今天古巴的伟大使命仍然是：捍卫革命、保证革命、巩固革命和推动革命。”他认为，社会主义阵营的一部分可能崩溃。卡斯特罗还声言，他不怕孤立，因为古巴的革命有“孤军奋斗的传统”。卡斯特罗还说：“如果美国征服了古巴，就会把它变成另一个迈阿密，而我们宁愿看到自己的骨灰成为自己土地上的肥料。”他对《巴黎竞赛画报》的记者说：“我永远都不会对美国让步……就算它封锁我们一百年，我们也不会屈服，不会作出让步”，“我永远都不会放弃斗争。我们的一位20年代的革命战士说过，革命者的休息地就是墓地”。
听了这响彻云霄的声音，谁能不为之激动和振奋呢!我仿佛看见加勒比海上，有一只睥睨一切丑类的山鹰在骄傲地飞翔。他不仅是古巴人民最勇敢的儿子，而且是当代共产主义的英雄。从他身上我们看到了古巴光辉的未来。在我看来，不怕帝国主义，这是革命战士尤其是革命领导者最重要的品格。如果不具备这一点，就将寸步难行。不容否认，古巴要经历一段最艰难的时期，但她绝不是孤立的，在全世界她有着无数的知心朋友。
1991年岁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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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伟大的卡斯特罗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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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德尔·亚历杭德罗·卡斯特罗·鲁斯，古巴革命领袖，生于1926年8月13日，逝于2016年11月25日，享年90岁。
”
卡斯特罗在中国
青年
时期
曾经
岁月
战友
伙伴
格瓦拉
格瓦拉
罗马教皇
曼德拉
九十岁
生日
2016年8月14日民众在哈瓦那为卡斯特罗举办的生日晚会
菲德尔·卡斯特罗，这不仅是一个名字，更代表着一个时代。二战后亚非拉民族独立解放运动风起云涌，中国的毛泽东、印度的尼赫鲁、埃及的纳赛尔、古巴的卡斯特罗与切·格瓦拉，都是镌刻在那个时代的光辉名字。他们身上的革命浪漫主义以及理想主义光辉，照亮了那段艰难但激情的岁月。
时光流逝，老一辈革命家相继离世，卡斯特罗也因年事渐高、病痛缠身，退居幕后，但他仍时不时出来露面点评国际大事，他对这个世界的热情关注从未消退。某种意义上，卡斯特罗作为共产主义革命的一个代表性人物，其存在已成为一个时代的象征。如今，随着卡斯特罗追随革命战友们而去，一个时代已然划上句号。
但是，理想主义光辉依然闪耀。
与二战后局势相比，今天的国际局势异常复杂，呈现出许多新变化、新挑战。
和平与发展、世界多极化虽仍是主流，但是极端主义、保护主义也不断滋长。当年，老一辈革命家为了实现民族独立解放，以“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精神，不惜抛头颅洒热血；今天，要完成国家发展和民族复兴的重任，依然需要这样的理想力量支撑前行。
从1959年领导古巴革命取得胜利，到与世界头号强国美国斗争、经历长达半个世纪的贸易禁运及经济封锁，再到古巴实行改革开放、美国解除对古巴的封锁、两国复交，卡斯特罗的一生可以说波澜壮阔，历经艰险，勇往直前，而支撑他的正是他多次强调的理想信念，正是他坚信“古巴人民一定会取得胜利”。
2016年4月召开的古巴七大，强调古巴不会放弃社会主义道路，同时制定出新的五年发展规划和2030年的远景蓝图。这不仅再次表明了古巴领导层既定的决心，也让世界看到古巴未来的方向和追求的目标。
再见，菲德尔·卡斯特罗！
在通往发展与复兴的道路上，理想主义光辉依然闪耀！
11月25日，古巴革命领袖古巴革命领袖菲德尔•卡斯特罗逝世，就在之前的11月22日，台湾著名左翼作家陈映真也在北京去世。一位是政治领袖，一位是文坛旗手，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地方，那就对共产主义的信仰和执着追求。在当今资本肆掠、物欲横流，实用主义盛行，革命理想低到尘埃的年代，这两个人物无疑形同异端，不被众多识时务者所理解，然而当一切有良知的人们回顾他们的生平，追思他们的奋斗，尤其是感受他们在逆境中矢志不渝、坚韧不拨的精神，怎能不为他们身上所焕发出的理想主义光芒所折服，斯人已矣，精神长存!
对于卡斯特罗，留给我们最新近的记忆，是今年4月16日，他在出席古巴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的闭幕式上，发表的告别演说。当天，卡斯特罗在上千名代表欢呼声中，在人们流下激动泪水的时刻，发表了深情款款而又激动人心的讲话。卡斯特罗讲道：“我很快就要年满90岁。很快，我就会像其他所有人一样。我们所有人都会面临那一刻。但是，古巴共产主义者们的理想信念会保持不变，继续在这个星球上证明，如果人们努力且有尊严地工作，就能够生产出人类需要的物质和文化产品，我们需要为此继续不停奋斗。或许，这将是我最后一次在这个会场发言，我们必须告诉拉丁美洲和全世界的兄弟们，古巴人民将会取得胜利。”卡斯特罗的讲话掷地有声，既是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遗言，又是对古巴人民的殷切勉励，更是对所有信仰共产主义的人们的有力鞭策。今天，尽管自然的规律夺去了他有形的生命，但他的这些话语言尤在耳，他无形的生命将与世长存!
还有就是今年3月，美国总统奥巴马首访古巴，卡斯特罗发表评论文章，对美国冷嘲热讽，他说：“古巴不需要来自这个帝国(指美国)的礼物”，他甚至带着讽刺的口气说：“听了美国总统(奥巴马)的言论，任何人都会心脏病突发。没有人会抱着幻想，认为这个崇高而无私的国家的人民会放下荣耀、权利以及通过科学文化教育获得的精神财富，向他人缴械投降。”体现了这位反美反霸斗士一贯的战斗风格，尽显勇敢的古巴人民的底气和骨气。
我们知道，自从苏东解体以来，国际共产主义运动陷入低潮，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反共反社恶浪，一些识时务的国家及其领导者“与时俱进”了，他们被眼前的困境吓倒，丢掉革命精神和崇高信仰，积极与世界接轨，甚至有的人还一心想与人家结为夫妻。反观革命老英雄卡斯特罗，在逆境面前迎难而上，带领古巴人民克服重重困难，坚守共产主义理想信念，开拓社会主义发展道路，创造出了特具古巴特色的生态农业新路，为解决世界生态危机、食品安全问题树立了光辉榜样，从而证明只有社会主义才能解决人类的可持续发展问题，而发展资本主义的恶果只能造成人类的自我毁灭。
再看陈映真，早在上世纪60年代，因为在台湾宣传共产主义思想，控诉资本主义的黑暗，而被当局关进牢房，受尽摧残。待到走出牢房，好不容易迎来了大陆与台湾关系的改善，当他以赤子拥抱母亲的激动情怀投奔大陆的时候，大陆母亲却正在发生着一场“告别革命”、“与世界接轨”的社会大变革，于是他成了一个孤独的、不被人理想的、不合时宜的人。当时大陆的那些主流作家不仅不理解他，还对他冷嘲热讽，但他不为所动，甚至是执拗地与他们展开激烈辩论，可是由于所处立场的根本对立，注定了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隔阂。也许是顾虑到自身所处的尴尬处境，更多的时候他只能保持沉默，冷静观察大陆社会的变迁。然而他也曾针对上世纪90年现实，直言不讳：“中国倒退了10年”。只到曹征路小说《那儿》横空出世，遭到大陆主流文学界的一致抵制和贬斥，陈映真挺身而出，热情地赞扬了这部小说，用陈映真的话说，他有“这样的作品终究出现了”的感觉。在《从台湾看<那儿>》一文中，他结合自己经历的台湾本土殖民化过程，为《那儿》遭受的诘难给予细致有力的辩驳。这完全证明了他的心永远是与底层苦难人民的心相通的，与一切有良知、站在人民立场的进步知识分子的心是相通的。他始终把关注的眼光放在劳苦人民身上，为劳苦人民鼓与呼，为改变劳动人民的悲惨命运而奋斗。他的血管里流淌的始终是自鲁迅以来革命知识分子的热血，这就与那些与时俱进的风派知识分子和帮闲知识分子划清了界线，体现出了中国知识分子真正的脊梁。
无疑，陈映真是在亲眼目睹了台湾资本主义社会的黑暗，才激发了他对社会主义的追求，才确立了终身不渝的共产主义信仰，然而，在时过境迁历史大背景下，当他满以为可以为实现理想大展宏图的时候，轰轰烈烈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却进入低潮时期，与之相反的是资本主义复辟逆流在全世界范围内疯狂肆掠。然而残酷的现实环境，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强烈反差，并没有磨灭他的追求和意志，左右他的初心，使自己怀疑退却，而是在冷静地观察中始终坚定自己的到时候信念，终身不渝，致死不渝。在他身上体现的既是一种知识分子的人格魅力，更有共产主义信仰者的精神风采。
我们说，由列宁开启的上一轮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从上个世纪初以来，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一系列改天换地深刻革命，对于探索实现人类新社会、创造人类新文明作出了不朽贡献，从中诞生了列宁、斯大林、毛泽东、胡志明、金日成、卡斯特罗等一批无产阶级革命领袖人物，在他们的影响下，革命大潮的催生下，也产生了像陈映真这样一大批执着的共产主义信仰者、奋斗者。然而，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总是既有高潮，又不可避免遇到低潮，况且是像共产主义这样彻底改造人类思想意识和创造崭新新社会形态的前无古人的伟大事业，不经过几次反复几乎是不可能的。同样在这样宏伟壮丽、疾风暴雨、曲折迂回的社会大变革中，出现如过江之鲫般的风派人物也是很正常的，这就更显示出理想主义者的可贵，而人类一部由蒙昧向文明进化的历史发展道路，正是由一个个理想主义者构建的灯塔照亮的。从这个意义上讲，只要人类还要向前发展，还要向更高文明迈进，理想主义就永远不会过时。
有人说陈映真的去世是“最后一个理想主义者之死”，还有人认为卡斯特罗的逝世，宣告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尾声，然而，我们放眼世界，资本主义的剥削和压迫仍然无处不在，广大劳苦人民的苦难依然沉重，一切愿意站在大多数人民一边的人们依然在苦苦求索，这就预示着共产主义开启的人类理想之光永远不会熄灭，永远照耀着人类前进的方向。因此说，这不是一个理想主义的黄昏，而是一个理想主义的黎明!
面对这些理想主义的高尚灵魂，高尚的人们必然会肃然起敬，追思他们的事业，循着他们开创的道路继续前行!
2016-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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